第406章 殉葬太妃VS無情風流皇帝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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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6章 殉葬太妃VS無情風流皇帝54

  慈寧宮,氣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來。

  太后端坐鳳榻之上,手中捻著一串佛珠,聽到張妃被貶為答應,瞬間怒不可遏。

  「這逆子,眼裡還有哀家嗎?」

  太后聲音發顫,「張府是他母家,張妃是他表妹,他怎能如此無情?」

  雖然早就清楚自己的兒子骨子裡冷漠無情,但正當事情發生,還是怒不可遏。

  宮女太監們嚇得伏地不敢動。

  太后臉上怒氣未消,對一旁的嬤嬤怒道:「去,叫皇帝立刻來慈寧宮,哀家要好好問他!」

  御書房,龍涎香與墨香相互交織,靜謐而寧靜。

  景帝正在處理堆積如山的皺摺,忽聽聞母后傳召,就知道是什麼事,眼中閃過不耐和煩躁。

  他猶豫一番,到底過去一趟。

  景帝邁步走進慈寧宮,他身姿挺拔,龍袍的下擺隨著步伐有節奏地晃動,臉上帶著看似漫不經心的風流,可眼底深處卻透著冷漠。

  太后一見景帝,便怒聲質問:「淵兒,那張妃可是你的表妹,張府是你的母家,你怎可如此輕易就將張妃貶為答應?這讓你舅舅多心寒?」

  景帝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種玩世不恭的風流姿態。

  他不急不緩地說道:「母后,朕乃天子,這天下都在朕的掌控之中,何況後宮之事。那張妃竟敢教唆其父聯合大臣來對朕的後宮之事指手畫腳,此乃大不敬之罪,朕看在往日情分上已經從輕發落,母后何必如此大動肝火?」

  太后氣得渾身發抖,她霍然起身,快步走到景帝面前,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你這逆子!你為了那個沁昭容,全然不顧祖宗規制,把後宮弄得雞飛狗跳。如今你還如此對待張妃,你就不怕大臣們對你寒心,不怕這後宮從此亂了套?」

  景帝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冷漠更甚,他滿不在乎地說:「母后,朕在朝堂之上的豐功偉績,您難道看不見嗎?朕能保這天下太平,能讓百姓安居樂業,朕不過是在後宮裡寵愛一個女子,這又如何?」

  「朕本就風流,隨心隨性,這沁昭容入了朕的眼,朕自然要多寵她幾分。那些大臣妄圖干涉朕的心思,簡直是痴心妄想。母后您也該好好在這慈寧宮安享晚年,操心那麼多幹什麼。別忘了,後宮不得干政。」

  太后聽見最後那句「後宮不得干政」,臉色變得蒼白。

  她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腳步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一旁的嬤嬤急忙伸手攙扶,卻被太后揮手擋開。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好,好一個後宮不得干政。淵兒,你如今是翅膀硬了,連哀家的話都不放在眼裡了。」

  太后聲音憤怒與悲涼,眼神失望。

  景帝微微躬身,神色依舊冷漠無情,「母后,朕這也是遵循祖制。朕的後宮之事,朕自會處理妥當,還請母后莫要再為此事費心勞神。」

  他是很風流,但同樣也很無情,別說母家,若是母后敢繼續對他指手劃腳,干涉過多,他指不定會做出更過分的事。

  太后看著景帝,自己的兒子什麼樣,怎麼會不清楚?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壓抑著內心洶湧的情緒。

  許久之後,她重新睜開眼睛,眼神已經變得平靜而冷漠:「皇帝既然如此決絕,哀家也不再多說什麼。從今往後,哀家就在這慈寧宮吃齋念佛,不再過問世事,只願皇帝莫要為今日的決定後悔。」

  她沒有稱呼淵兒,而是稱呼皇帝,這足以說明,母子之間已經產生了隔閡。

  景帝自是聽了出來,也聽出了母后話中的警告之意。

  但他並沒有在意,只是再次行禮後,便轉身離開。

  看著景帝離去的背影,太后低聲輕嘆,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她轉身走向佛堂,對身後的嬤嬤說道:「從今日起,這慈寧宮不見任何人,哀家要專心禮佛。」

  嬤嬤恭敬地應了一聲,神色擔憂。

  鳳儀宮。

  皇后坐在榻上,神色悵然又迷茫。

  她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思緒如同亂麻。

  瑾萱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看到皇后這般模樣,心中也滿是擔憂。


  她輕聲說道:「娘娘,您已經坐了許久了,要不喝點茶潤潤喉?」

  皇后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半晌,她才緩緩開口:「瑾萱,你說本宮該怎麼辦呢?這後宮如今被沁昭容攪得翻天覆地,皇上又對她那般寵愛,本宮卻毫無辦法。」

  瑾萱抿了抿嘴唇,安慰道:「娘娘,您是後宮之主,只要您穩住,這後宮遲早還是要仰仗您的。那沁昭容現在雖然得寵,可她畢竟還未誕下子嗣,一切都還有變數。」

  皇后苦笑著搖搖頭:「變數?本宮看這後宮的局勢,已經不是本宮能夠掌控的了。皇上為了她,連張妃都能毫不留情地貶為答應,還與太后起了那般大的爭執。本宮若是輕舉妄動,恐怕下場不會比張妃好到哪裡去。」

  瑾萱聞言也是沉默了,不敢再說話。

  至此,前朝後宮平靜下來,但這種平靜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太和殿。

  虞瑤肚子已經八個多月,臨近九個月。

  身體也越來越笨重,孕後期的那些不適也接踵而來。

  她輕輕皺著眉頭,靠在軟榻上。

  景帝坐在一旁,心疼地看著她,輕輕抬起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溫柔地為她按摩著,試圖緩解她身上的不適。

  正在這時,祿喜匆匆進來稟報:「皇上,不好了,雲貴嬪娘娘在路上摔了一跤,如今腹痛難忍,怕是要早產了。」

  景帝聽聞祿喜的稟報,眉頭微微一皺,停下了手中動作。

  虞瑤也擔憂地坐直了身子,看向景帝:「女子生產是大事,皇上過去看看吧。」

  雲貴嬪幾乎和她同時懷孕,雖說臨近九個月,但到底還差些時日。

  所謂七活八不活,雲貴嬪怕是危險。

  景帝微微頷首,他雖不喜歡雲貴嬪,但懷的也是他的孩子。

  他沉吟片刻,便對祿喜吩咐道:「速傳太醫前往沉香殿,穩婆可準備好了?若是沒有,就先把太和殿這邊的調過去用,務必確保雲貴嬪和孩子的安危。」

  「是,皇上。」

  祿喜領命,隨後匆匆退下。

  祿喜退下後。

  景帝目光轉向虞瑤,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瑤兒莫要擔心,朕這就去看看。你現在身子重,行動不便,且安心留在太和殿中養著,等朕回來。」

  虞瑤雖然很想跟過去看看,但也知道此刻自己行動不便,跟過去反而會添亂。

  她點了點頭,眼中浮現擔憂:「皇上,那您快去,希望雲貴嬪妹妹和孩子都能平安無事。」

  景帝笑的摸了摸她的臉,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袍,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太和殿,起駕前往沉香殿。

  鳳儀宮。

  皇后正悠閒地逗弄著籠中的鳥兒。

  一名宮女匆匆進來稟報:「娘娘,聽聞雲貴嬪在路上摔了一跤,如今腹痛難忍,怕是要早產了。」

  皇后聞言,心中一動,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從眼底划過。

  她微微抬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算計,輕聲對身邊的秦嬤嬤道:「嬤嬤,可都處理乾淨了?」

  秦嬤嬤走近,躬身道:「娘娘放心,一切處理妥當,絕對不會有人發現。那雲貴嬪身邊的宮女已經被咱們買通,按照吩咐在她日常飲食里下了藥。」

  「這藥極為隱秘,平日裡不會有什麼明顯症狀,但日積月累,就會讓胎兒在腹中變得極為虛弱。如今她這一跤摔得,更是雪上加霜,那孩子絕對生不下來,就算生下來也是個病弱的孩子,絕對不會對娘娘構成威脅。」

  皇后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她整了整衣裝,帶著宮女匆匆往沉香殿趕去。

  后妃生產,她作為皇后,自然要到場。

  後宮嬪妃聽聞雲貴嬪早產,皆是陸陸續續趕往沉香殿。

  有的盼望著雲貴嬪一屍兩命,有的則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景帝趕至沉香殿時,殿外已聚集了數位焦急等待的后妃,她們或站或坐,臉上皆掛著不同程度的憂慮。

  見景帝到來,眾人連忙起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景帝煩躁的揮了揮手:「都起來吧。」


  話落,他快步走向產房門口,產房大門緊閉,但云貴嬪痛苦尖叫聲卻一波一波的傳出來。

  聽的人心間發顫,氣氛也變得無比凝重。

  景帝皺眉,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皇后身上,詢問道:「皇后,雲貴嬪情況如何?」

  皇后上前一步,輕輕福身,語氣中帶著一絲哀婉:「回皇上,臣妾也是剛到,具體情況尚不清楚,只知雲貴嬪妹妹突然早產,情況危急。」

  景帝眉頭皺得更緊,他轉身對一旁的祿喜吩咐道:「速去詢問太醫,雲貴嬪母子情況究竟如何?」

  不久,張太醫滿頭大汗地跑來,跪在景帝面前,顫聲道:「啟稟皇上,雲貴嬪娘娘難產,胎兒胎位不正,加之娘娘身體虛弱,情況十分危急。臣等正全力施救,但……」

  「但什麼?」景帝的聲音陡然提高,打斷了太醫的話。

  太醫身子一顫,繼續道:「但恐怕母子均難保全,請皇上早作決斷。」

  景帝聞言,臉色鐵青,怒意難掩:「廢話,當然是保皇子!」

  后妃的職責就是為他綿延子嗣,這種問題還需要問?

  景帝此言一出,太醫趕忙磕頭應道:「是,臣等定當拼盡全力保皇子周全。」

  說罷,又匆匆折返回產房之中。

  在場的后妃對於皇上的決定並不驚訝,但心中難免唏噓。

  皇后面色如常,並未說什麼。

  產房內,雲貴嬪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伴隨著一盆盆血水被端出,血腥氣瀰漫開來。

  她的力氣漸漸消逝,聲音也越發微弱。

  最終,慘叫聲停止,一道微弱的嬰兒的啼哭聲傳出。

  在場的眾人知道孩子降生,不等接生嬤嬤把孩子抱出來。

  產房內就傳來一陣悲泣的哭聲。

  在場的后妃內心「咯噔」一下,各自對視幾眼,知道雲貴嬪怕是活不成了。

  這時,接生嬤嬤抱著皇子出來了,皇子被明黃色的錦緞裹著,小小的身子看起來特別瘦弱,小臉兒青中帶紫,氣息微弱得很。

  「皇上,雲貴嬪娘娘生了一個皇子。」

  接生嬤嬤一臉害怕,顫顫巍巍的低頭說道。

  景帝趕忙走上前,看著襁褓里瘦瘦小小、氣息微弱仿佛隨時都會夭折的皇子,心中極為難過。

  這是他的第一個兒子,哪怕不是他心愛的女人生的,也是他的孩子。

  見孩子這般模樣,心裡自然不好受。

  他伸手輕輕觸碰皇子的小臉,那冰冷又脆弱的觸感讓他眉頭愈發緊鎖。

  皇后上前看了一眼皇子,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孩子看著就不好養活,即便身為長子又能怎樣?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景帝目光看向接生嬤嬤:「雲貴嬪情況如何?」

  接生嬤嬤跪下,垂首回道:「皇上,雲貴嬪娘娘已薨逝。」

  景帝皺眉,沉吟片刻後說道:「傳朕旨意,雲貴嬪晉封為雲妃,按禮制好生安葬,另外,徹查雲妃早產之事。」

  雲妃身體一向好的很,孕期也沒出現過什麼狀況,安安穩穩的待到了八個多月,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早產,還是難產?

  其中若說沒有陰私,他是不信的。

  祿喜恭敬地領命。

  在場后妃聞言,皆是神色緊張,生怕被人栽贓陷害。

  皇后面色一緊,害怕被查出自己的陰謀,儘管心中慌亂,但面色如常。

  隨後,景帝目光在眾妃嬪中掃過,思索著將皇子交給誰撫養合適。

  在場的嬪妃們神色各異,若是健康的皇子,她們定會爭著撫養。

  可這皇子看起來如此病弱,能否能養活都是未知,就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景帝目光最後落在珍妃身上,想著珍妃性格溫婉,又是妃位,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珍妃,這皇子體弱,朕將他交予你撫養,你要好生照料。」

  珍妃一聽,面色有些為難。

  這皇子如此病弱,撫養起來怕是極為艱難。

  可想到這好歹是個皇子,若是自己能精心將他養大,日後皇上駕崩時,自己也可免去殉葬之苦。


  這麼一想,珍妃便屈膝行禮,應道:「皇上放心,臣妾定會竭盡全力,悉心照料皇子。」

  其他嬪妃聽了,有的暗自慶幸沒攤上這麻煩事。

  有的則嫉妒珍妃得了這個機會,儘管這機會看似是個燙手山芋。

  皇后雖不滿皇上將皇子交給珍妃撫養,但這會兒也沒工夫計較這些。

  她只擔心雲妃難產而亡一事,皇上是否會查出是自己的手筆。

  景帝看了一眼襁褓里病弱的皇子,神色煩躁。

  他又瞥了一眼在場的后妃,心中更是不悅,於是煩躁地揮了揮手,說道:「都散了吧。」

  眾后妃不敢多言,紛紛行禮退下。

  景帝離開沉香殿,起駕返回太和殿。

  太和殿。

  虞瑤抱著肚子坐在榻上,正無聊的看話本。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抬眼望去,就見狗皇帝面色陰沉地走了進來。

  虞瑤瞬間猜到雲貴嬪情況怕是不好,忙放下話本,起身迎了上去:「皇上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可是雲貴嬪妹妹怎麼了?」

  景帝快步上前攙扶她,神色雖疲憊煩躁,但看向她時卻變成無奈寵溺,「沒什麼,雲貴嬪生了皇子,就是皇子生下來不太好。」

  他並沒有提雲貴嬪難產而亡一事,也讓身邊的人都閉上嘴巴,不許把雲貴嬪難產而亡的消息傳到瑤兒的耳朵里。

  就怕她聽到這種消息,會心生害怕。

  瑤兒生產在即,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虞瑤微微皺眉,心中雖有疑惑,可看到狗皇帝不想多說的神情,便也不再追問。

  她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輕道:「皇上,太醫醫術精湛,有他們悉心照料,皇子定然會健康成長,皇上不必過分憂心。」

  景帝淡淡一笑,並未說什麼,只是扶著她坐下,開始說起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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