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岸上人臉上掛著無關，被刺痛的看客
【這首歌……如果只是聽著旋律看著歌詞的話，我會覺得很壓抑，但這種壓抑也只是覺得矯情，不知所云，但是如果說之前網上說的是真的，蘇言真的有這樣的經歷的話，我就不覺得意外了。】
【我也是，最早開始聽得時候，我就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就覺得歌里的這個人太讓人心疼了。】
【聽說抑鬱症輕生的時候，是不受自己大腦控制的，之前在網上認識過一個女孩子，她說自己得了抑鬱症，但是不敢對自己身邊的人說，怕身邊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更不敢和自己的親戚說，她告訴我，嚴重發病的時候，就是覺得做什麼都沒有意思，很多次都會萌生出輕生的想法。】
【啊？這是真的麼？我之前看過一個抑鬱症患者的匿名自述，我還覺得他們是想要博取別人的關注和同情，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你們細品，我覺得之前質疑蘇言歌曲是不是自己創作的人，可以閉嘴了。靈魂沒入寂靜，無人將你吵醒，這絕對是他寫給自己的一首歌，也絕對是真正在死亡邊緣遊歷才能寫出這樣絕望和悲傷的歌！】
【是啊，之前網上不就說了麼？蘇言差點都沒有醒過來，如果不是有附近的漁民發現，估計他真的就要沉入海底了，我也覺得如果不是在海底經歷了這樣的死亡，在海邊經歷了那樣的失望後，根本就不會選擇輕生。】
…………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已經討論的不是這首歌好聽不好聽的話題了，事實上，好不好聽，也已經無需大家討論。
因為如果不是那麼好聽的歌曲，也不會引發彈幕爆炸式的對蘇言經歷事情以及抑鬱症的討論。
更不會如同許多彈幕中所說的那樣，這首歌讓他們覺得悲傷、孤獨、絕望……
直播間的網友們姑且如此，更不用說在現場親耳聽著這樣的旋律，親眼看著台上那個單薄到讓人心疼的孤獨身影的觀眾了。
或許，大部分的人並不能體會到患上抑鬱症到底是如何的一種體驗。
但是這首歌的旋律，這首歌的歌詞，已經開始告訴他們，那部分特殊的人群，到底會經歷如何的心情與孤獨。
如果說，就像歌中所唱的那樣，舞台上的蘇言，那段時間是絕望到了極點，孤獨到了極點，他已經成為一個瀕死的駱駝。
那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呢？
之前就說過，在蘇言參加今晚的臨城音樂學院迎新晚會之前，關於他在網絡是最大的節奏，就是蘇言前女友以及抑鬱症的事情，而就是蘇言在海邊輕生的事情，說白了這兩件事其實不過就是一件事。
意識到這點的人，加上此時他們又都聽著蘇言的歌聲，或多或少的都開始意識到，如果說抑鬱症是蘇言當初在海邊選擇自殺的炸彈，那麼導火索則是因為和蘇言分手的前女友謝茗。
或許，之前太多沒有相識經歷，或者說沒有任何抑鬱症體驗的普通人，只是覺得蘇言的這種心理變化以及經歷，太過矯情。
那麼從剛剛蘇言那段演唱的歌詞以及旋律中，已經更多人能開始感同身受了。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這就是音樂擁有的偉大力量。
如此的話，大家多多少少都開始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蘇言的抑鬱症一直就存在，那麼當時的蘇言的內心一定是比任何人都痛苦的。
在那樣陰暗的日子裡，讓他堅持笑著，堅持生活著。
或者說，當初的他是將什麼作為自己活下去的動力？
答案顯而易見，那根稻草，或許就是蘇言的前女友。
「鐺~~~~~」
一個鋼琴按鍵的伴奏陡然響起，說不上太重，但是卻在蘇言之前溫柔而又感傷的吟唱下，顯得格外的刺耳。
鋼琴帶起的間奏旋律，猶如引子一般，使得蘇言前一刻還有些輕柔的歌聲，再下一刻，卻變得急促且緊張起來。
「你喜歡海風鹹鹹的氣息~~
踩著濕濕的沙粒~~
你說人們的骨灰應該撒進海里~~
你問我死後會去哪裡~~
有沒有人愛你~
世界能否不再~~~……」
有些急促的吟唱，像是生命敲動的最後喪鐘，又像是死神邁著急匆匆的步伐，想要把誰從這個世界帶走……
舞台是的蘇言眼眉低垂，靜靜看著地面。
台上燈光如海邊的月色，灑下數不盡的感傷和孤單。
落水的人，總會拼命掙扎，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說其他人僅僅是猜測，那麼曾經熟悉過蘇言過去的人，便已經明白，那個時候蘇言所謂的救命稻草，正是台下的——謝茗。
正如飄落的樹葉永遠無法重新回到樹上，有些事情真的來不及回不去。
或許每個人的青春，多多少少都有過那樣的一段經歷，那個懵懂的年代，總會奮不顧身的去對一個人，去在一個人身上，試圖尋找專屬於自己的溫暖。
可當某一天，關於感情的事情，會考慮的更多的時候，也會自嘲當時的幼稚。
可除此之外，又有多少人會追憶那個時候自己的義無反顧的心呢？
或許對於此時的謝茗就是如此。
此時的謝茗，低著頭，緊緊攥著自己的裙角。
她已經不太敢看台上的蘇言，對於她來說，這種心情很複雜。
其他人都能根據蘇言所唱這首歌的歌詞以及旋律，分析出蘇言當時面臨的情況，而作為當事人的她，只能說比外人更加明白！
她覺得自己是有些現實，但不管怎麼說，蘇言也曾經是自己的初戀，兩個人也曾經在高中的校園裡，經歷了一段美好而又純真的時代。
想到這些，聽著台上蘇言的歌聲，恍惚間，一絲悔意突然湧上謝茗的心頭。
你說人們的骨灰應該撒進海里？你問我死後會去哪裡？
世界能否不再……
很顯然，最後的那句歌詞是個省略句，有些話沒有繼續說。
世界能否不再如何？
能否不再傷害他吧？能否不再辜負他？還是……
可傷害辜負蘇言的人，不恰恰是自己麼？
連謝茗自己都弄不太明白，她突然後悔當初和蘇言分手，更多是因為記起了和蘇言的曾經，還是聽著這樣的歌，覺得蘇言作品都是代筆這樣的謠言已經在她心中開始動搖了。
畢竟在謝茗看來，如果不是真正經歷了這些，又怎麼會寫出這樣的一首歌？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蘇言根本不會塌房，而且今晚過後，反而他會在張歌壇愈發的耀眼，不是麼？
此時的謝茗，已經沒有意識到，在她開始思考得失，或者開始更加現實的考慮起來蘇言之後未來的時候，對於曾經傷害過蘇言的事情，她已經談不上什麼覺得後悔，而她真正後悔的，只是覺得或許與蘇言繼續在一起，要遠比和蔣子鵬在一起，能得到的更多。
而這樣的謝茗，也正是之前蘇言那首《素顏》所唱的那樣——懷念也回不到從前了……
………………
伴奏的琴聲一下一下敲打著。
諾大的演播廳內，舞台上的那個男生，單薄又讓人心疼。
蘇言輕輕抬起了頭，再次舉起話筒，望著台下的觀眾席。
嘴角似乎在笑，但分明目光清冷，毫無表情，一如那天夜空之上的月光。
從最早來到這個世界，帶著兩世的記憶，成為一個默默無聞的高中生，雖然前世和今生，都被抑鬱症困擾，但是經歷的卻是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所以直到這個時候，蘇言心裡還是有一種不太現實的真實感，就像是自己還在之前那個世界，背著一把吉他，輾轉與街頭的夜市，最後再在深夜的時候，回到那個幾乎沒有什麼溫度的出租屋。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至於現在，只不過是自己做了一場夢，夢醒之後，卻依舊顛沛流離，惶惶如喪家之犬，苟延殘喘的在曾經的那個世界生存著。
偶爾犯病的時候，會想到離開那個世界……
不過現實的經歷告訴蘇言，這自然不是一場夢。
因為這個世界裡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開心與悲傷，孤獨與幸福，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感覺，都是如此。
說起來，無論上個世界的自己，還是這個世界的「自己」，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一樣喜歡音樂，一樣試音樂為自己的夢想，一樣患上了抑鬱症。
至於不同的地方更多，之前世界的自己，可以說是無牽無掛，偶爾的羈絆，大多數也會成為不知何時就會離別的對象。
就像蘇言在出租房外遇到的那個流浪貓，就像是那年過年看素顏可憐，特意留了一碗水餃給蘇言的房東。
而這個世界，除了親人之外，自己也擁有了更多真心關心自己的人，而這些人，只要自己希望的話，他們會留在自己身邊很久很久……
同樣的，當初那個籍籍無名的高中少年，也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依靠著穿越之後的系統，靠著那幾首稱得上發自肺腑的歌曲，成為了現在被更多人認識的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手。
以前的蘇言，對於聚光燈下，能受到那麼多人關注的明星，其實更多是艷羨的。
但是，真正成為當初自己羨慕對象的時候，現實經歷的東西，也讓蘇言有了更多的感悟。
其他不說，被更多人認識，也就意味著自己的秘密會越來越少。
蘇言因為輕生，剛剛回到學校的那一陣，學校的同學們就曾經因為謠言，對著蘇言指指點點。
那個時候的蘇言，只要選擇性的不去聽，那些聲音是不會全部傳到自己耳朵里的。
只不過，現在認識自己的人更多了，「評價」他的人也更多了。
其中自然有喜歡蘇言的歌迷以及粉絲，當然，也有討厭他的網友。
善意被無限放大的同時，惡意同樣也被無限放大。
平日裡，蘇言一直表現的似乎對網上的評論以及其他流言蜚語漠不關心，但實際上，就算蘇言不關注網上對於自己的評價，那麼平時自己身邊的那些人呢？
當然，也有一部分和蘇言比較熟悉的人，並沒有因為這段時間網上的輿論，對蘇言有太多的改變。
但更多的還是那些和蘇言並不太熟悉的人，之前看到蘇言出現在校園，都要興奮的過去，拍張照片，而現在看到網上的節奏之後，不僅私下裡要和朋友笑話蘇言一番，更有甚者也要在流言裡，踩上蘇言一腳。
而這……或許就是人性。
面對這樣的人性，如果不是兩世為人，蘇言絕對不可能泰然處之，而就算他大多數的時候裝作不在意的時候，但有的時候還是會小小的失落一番。
當下成名的自己已然如此，那麼換做是以前的自己呢？
但即便是想到這些的時候，蘇言再次開口，聲音沒有半分自嘲，有的只是回憶起那天月光下的海灘，曾經已經對這個世界再沒有半分留戀的自己……
「總愛對涼薄的人扯著笑臉~~
岸上人們臉上都掛著無關~~
人間毫無留戀~~~
一切散為煙~~~」
而也正是這幾句歌詞一出，讓一些曾經罵過蘇言的人，心狠狠的被刺痛了……
【我也是，最早開始聽得時候，我就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就覺得歌里的這個人太讓人心疼了。】
【聽說抑鬱症輕生的時候，是不受自己大腦控制的，之前在網上認識過一個女孩子，她說自己得了抑鬱症，但是不敢對自己身邊的人說，怕身邊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更不敢和自己的親戚說，她告訴我，嚴重發病的時候，就是覺得做什麼都沒有意思，很多次都會萌生出輕生的想法。】
【啊？這是真的麼？我之前看過一個抑鬱症患者的匿名自述，我還覺得他們是想要博取別人的關注和同情，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你們細品，我覺得之前質疑蘇言歌曲是不是自己創作的人，可以閉嘴了。靈魂沒入寂靜，無人將你吵醒，這絕對是他寫給自己的一首歌，也絕對是真正在死亡邊緣遊歷才能寫出這樣絕望和悲傷的歌！】
【是啊，之前網上不就說了麼？蘇言差點都沒有醒過來，如果不是有附近的漁民發現，估計他真的就要沉入海底了，我也覺得如果不是在海底經歷了這樣的死亡，在海邊經歷了那樣的失望後，根本就不會選擇輕生。】
…………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已經討論的不是這首歌好聽不好聽的話題了，事實上，好不好聽，也已經無需大家討論。
因為如果不是那麼好聽的歌曲，也不會引發彈幕爆炸式的對蘇言經歷事情以及抑鬱症的討論。
更不會如同許多彈幕中所說的那樣，這首歌讓他們覺得悲傷、孤獨、絕望……
直播間的網友們姑且如此，更不用說在現場親耳聽著這樣的旋律，親眼看著台上那個單薄到讓人心疼的孤獨身影的觀眾了。
或許，大部分的人並不能體會到患上抑鬱症到底是如何的一種體驗。
但是這首歌的旋律，這首歌的歌詞，已經開始告訴他們，那部分特殊的人群，到底會經歷如何的心情與孤獨。
如果說，就像歌中所唱的那樣，舞台上的蘇言，那段時間是絕望到了極點，孤獨到了極點，他已經成為一個瀕死的駱駝。
那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呢？
之前就說過，在蘇言參加今晚的臨城音樂學院迎新晚會之前，關於他在網絡是最大的節奏，就是蘇言前女友以及抑鬱症的事情，而就是蘇言在海邊輕生的事情，說白了這兩件事其實不過就是一件事。
意識到這點的人，加上此時他們又都聽著蘇言的歌聲，或多或少的都開始意識到，如果說抑鬱症是蘇言當初在海邊選擇自殺的炸彈，那麼導火索則是因為和蘇言分手的前女友謝茗。
或許，之前太多沒有相識經歷，或者說沒有任何抑鬱症體驗的普通人，只是覺得蘇言的這種心理變化以及經歷，太過矯情。
那麼從剛剛蘇言那段演唱的歌詞以及旋律中，已經更多人能開始感同身受了。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這就是音樂擁有的偉大力量。
如此的話，大家多多少少都開始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蘇言的抑鬱症一直就存在，那麼當時的蘇言的內心一定是比任何人都痛苦的。
在那樣陰暗的日子裡，讓他堅持笑著，堅持生活著。
或者說，當初的他是將什麼作為自己活下去的動力？
答案顯而易見，那根稻草，或許就是蘇言的前女友。
「鐺~~~~~」
一個鋼琴按鍵的伴奏陡然響起，說不上太重，但是卻在蘇言之前溫柔而又感傷的吟唱下，顯得格外的刺耳。
鋼琴帶起的間奏旋律，猶如引子一般，使得蘇言前一刻還有些輕柔的歌聲，再下一刻，卻變得急促且緊張起來。
「你喜歡海風鹹鹹的氣息~~
踩著濕濕的沙粒~~
你說人們的骨灰應該撒進海里~~
你問我死後會去哪裡~~
有沒有人愛你~
世界能否不再~~~……」
有些急促的吟唱，像是生命敲動的最後喪鐘，又像是死神邁著急匆匆的步伐，想要把誰從這個世界帶走……
舞台是的蘇言眼眉低垂，靜靜看著地面。
台上燈光如海邊的月色，灑下數不盡的感傷和孤單。
落水的人，總會拼命掙扎，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說其他人僅僅是猜測，那麼曾經熟悉過蘇言過去的人，便已經明白，那個時候蘇言所謂的救命稻草，正是台下的——謝茗。
正如飄落的樹葉永遠無法重新回到樹上，有些事情真的來不及回不去。
或許每個人的青春，多多少少都有過那樣的一段經歷，那個懵懂的年代，總會奮不顧身的去對一個人，去在一個人身上，試圖尋找專屬於自己的溫暖。
可當某一天，關於感情的事情，會考慮的更多的時候，也會自嘲當時的幼稚。
可除此之外，又有多少人會追憶那個時候自己的義無反顧的心呢？
或許對於此時的謝茗就是如此。
此時的謝茗，低著頭，緊緊攥著自己的裙角。
她已經不太敢看台上的蘇言，對於她來說，這種心情很複雜。
其他人都能根據蘇言所唱這首歌的歌詞以及旋律，分析出蘇言當時面臨的情況，而作為當事人的她，只能說比外人更加明白！
她覺得自己是有些現實，但不管怎麼說，蘇言也曾經是自己的初戀，兩個人也曾經在高中的校園裡，經歷了一段美好而又純真的時代。
想到這些，聽著台上蘇言的歌聲，恍惚間，一絲悔意突然湧上謝茗的心頭。
你說人們的骨灰應該撒進海里？你問我死後會去哪裡？
世界能否不再……
很顯然，最後的那句歌詞是個省略句，有些話沒有繼續說。
世界能否不再如何？
能否不再傷害他吧？能否不再辜負他？還是……
可傷害辜負蘇言的人，不恰恰是自己麼？
連謝茗自己都弄不太明白，她突然後悔當初和蘇言分手，更多是因為記起了和蘇言的曾經，還是聽著這樣的歌，覺得蘇言作品都是代筆這樣的謠言已經在她心中開始動搖了。
畢竟在謝茗看來，如果不是真正經歷了這些，又怎麼會寫出這樣的一首歌？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蘇言根本不會塌房，而且今晚過後，反而他會在張歌壇愈發的耀眼，不是麼？
此時的謝茗，已經沒有意識到，在她開始思考得失，或者開始更加現實的考慮起來蘇言之後未來的時候，對於曾經傷害過蘇言的事情，她已經談不上什麼覺得後悔，而她真正後悔的，只是覺得或許與蘇言繼續在一起，要遠比和蔣子鵬在一起，能得到的更多。
而這樣的謝茗，也正是之前蘇言那首《素顏》所唱的那樣——懷念也回不到從前了……
………………
伴奏的琴聲一下一下敲打著。
諾大的演播廳內，舞台上的那個男生，單薄又讓人心疼。
蘇言輕輕抬起了頭，再次舉起話筒，望著台下的觀眾席。
嘴角似乎在笑，但分明目光清冷，毫無表情，一如那天夜空之上的月光。
從最早來到這個世界，帶著兩世的記憶，成為一個默默無聞的高中生，雖然前世和今生，都被抑鬱症困擾，但是經歷的卻是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所以直到這個時候，蘇言心裡還是有一種不太現實的真實感，就像是自己還在之前那個世界，背著一把吉他，輾轉與街頭的夜市，最後再在深夜的時候，回到那個幾乎沒有什麼溫度的出租屋。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至於現在，只不過是自己做了一場夢，夢醒之後，卻依舊顛沛流離，惶惶如喪家之犬，苟延殘喘的在曾經的那個世界生存著。
偶爾犯病的時候，會想到離開那個世界……
不過現實的經歷告訴蘇言，這自然不是一場夢。
因為這個世界裡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開心與悲傷，孤獨與幸福，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感覺，都是如此。
說起來，無論上個世界的自己，還是這個世界的「自己」，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
一樣喜歡音樂，一樣試音樂為自己的夢想，一樣患上了抑鬱症。
至於不同的地方更多，之前世界的自己，可以說是無牽無掛，偶爾的羈絆，大多數也會成為不知何時就會離別的對象。
就像蘇言在出租房外遇到的那個流浪貓，就像是那年過年看素顏可憐，特意留了一碗水餃給蘇言的房東。
而這個世界，除了親人之外，自己也擁有了更多真心關心自己的人，而這些人，只要自己希望的話，他們會留在自己身邊很久很久……
同樣的，當初那個籍籍無名的高中少年，也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依靠著穿越之後的系統，靠著那幾首稱得上發自肺腑的歌曲，成為了現在被更多人認識的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手。
以前的蘇言，對於聚光燈下，能受到那麼多人關注的明星，其實更多是艷羨的。
但是，真正成為當初自己羨慕對象的時候，現實經歷的東西，也讓蘇言有了更多的感悟。
其他不說，被更多人認識，也就意味著自己的秘密會越來越少。
蘇言因為輕生，剛剛回到學校的那一陣，學校的同學們就曾經因為謠言，對著蘇言指指點點。
那個時候的蘇言，只要選擇性的不去聽，那些聲音是不會全部傳到自己耳朵里的。
只不過，現在認識自己的人更多了，「評價」他的人也更多了。
其中自然有喜歡蘇言的歌迷以及粉絲，當然，也有討厭他的網友。
善意被無限放大的同時，惡意同樣也被無限放大。
平日裡，蘇言一直表現的似乎對網上的評論以及其他流言蜚語漠不關心，但實際上，就算蘇言不關注網上對於自己的評價，那麼平時自己身邊的那些人呢？
當然，也有一部分和蘇言比較熟悉的人，並沒有因為這段時間網上的輿論，對蘇言有太多的改變。
但更多的還是那些和蘇言並不太熟悉的人，之前看到蘇言出現在校園，都要興奮的過去，拍張照片，而現在看到網上的節奏之後，不僅私下裡要和朋友笑話蘇言一番，更有甚者也要在流言裡，踩上蘇言一腳。
而這……或許就是人性。
面對這樣的人性，如果不是兩世為人，蘇言絕對不可能泰然處之，而就算他大多數的時候裝作不在意的時候，但有的時候還是會小小的失落一番。
當下成名的自己已然如此，那麼換做是以前的自己呢？
但即便是想到這些的時候，蘇言再次開口，聲音沒有半分自嘲，有的只是回憶起那天月光下的海灘，曾經已經對這個世界再沒有半分留戀的自己……
「總愛對涼薄的人扯著笑臉~~
岸上人們臉上都掛著無關~~
人間毫無留戀~~~
一切散為煙~~~」
而也正是這幾句歌詞一出，讓一些曾經罵過蘇言的人，心狠狠的被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