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失去理智的湯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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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番話簡直像一個流氓說出來的,哪裡像平時溫文爾雅的湯顧行所能說出來的話?

  他在季思思的心裡一直是陽光正面的形象,英俊、積極向上、熱情,善良的他,高大偉岸的形象在這一瞬間當時有了崩塌分離的跡象。

  望著季思思的眼神越來越奇怪,湯顧行也心存不忍,他只不過是關心則亂,絕對無法忍受季思思背著他的意思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給人送菜,她一個嬌嫩的小姑娘,在他的手裡和眼裡都是如珍寶一樣的存在,怎麼能過那種風吹日曬的苦活呢。

  如果她真的想要一個能長期發展下去的契機,不說他的運輸隊,他也有很多種方法能幫她實現她的願望,肯定她的能力。

  可季思思偏偏不肯收下幫助,非要憑自己的力量從最低處爬起。

  從最低處爬起,那需要多少年的煎熬,又需要多少年的汗水和血水的澆鑄啊。

  他就是從那一步走上來的,怎麼不知道那裡的艱辛,他捨不得讓季思思做這麼苦的事情,可偏偏這丫頭卻一點也不領他的情,望著季思思對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失望,湯顧行的心也如針刺一般。

  季思思的心裡和眼裡都寫滿了失望,她重重地垂下的手臂,感覺自己像是背了一個鉛礦般沉重的負擔似的,她腳步再也邁不出去,挪著步子艱難的往家裡走。

  「思思!」湯顧行還在身後叫他,可是季思思卻充耳不聞。

  「思思!」

  湯顧行的聲音提高了一些,或許是他的語氣太過焦急,也含著一點擔憂的成分,季思思的步子也慢了一些,他頓頓身影,但並未回頭。

  「不要去礦場,」湯顧行鄭重其事的重複著這五個字,「不要去礦場。」

  季思思機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臉上卻是浮現出一絲苦笑。

  湯顧行慢慢的往前踱了幾步,站在季思思的身後低聲說道:「這一陣子我不會出現,咱們都好好冷靜一下,但是如果你和鄧紅星去礦場的話,我會馬上知道,別去礦場,思思,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他說完這番話,深深的看了季思思一眼,就轉身跳上了貨車,貨車轟隆隆的駛遠,在這湯顧行的痛苦,一路絕塵,留下原地一地的塵土和幾乎沒動過身形的季思思。

  聽到貨車駛遠的聲音,在廚房忙活的馮秀榮急忙跑出來,見到原地只有季思思一個人站著,忙問道,「小湯怎麼走了?思思,你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

  季思思臉上非喜非怒,只是淡淡的,看不出一絲神色的變化,她不願讓馮秀榮擔心,搖了搖頭低聲說道:「走就走吧,這幾天他也不會出現了,他有自己的事情,媽,咱們進去吧。」

  儘管她不想讓馮秀榮看出他與湯顧行之間的端倪,但是馮秀榮還是發現了一些什麼。

  接連幾天,季思思都乖乖的跟馮秀榮去農貿市場賣醬菜,回來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鑽進廚房,鼓搗著他們兩個應該乾的活計,再也不提去礦場送菜的事情。

  後來鄧紅星來了一次,和季思思躲在院子角落裡說了很長時間的話,馮秀榮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只記得鄧紅星走的時候滿臉苦笑,有很大的遺憾與惋惜。

  馮秀榮雖然也不願意讓女兒去礦場送菜,這麼危險的活,但她還是不解,怎麼季思思一下子就改變了主意,很快會呆在家裡呢?

  湯顧行一連好幾天不見人影,季思思臉上越來越不見笑容,更多的時候他像是一個麻木了的機器似的,長時間的泡在水缸與水盆里,雙手都有些浮腫,馮秀榮心疼她叫她去休息,她也不肯聽。

  運輸隊裡的人人都看出湯顧行的不對勁來,這個平時和氣好說話的隊長,這幾天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成天陰沉著臉,誰也不理,偶爾有隊員犯了錯還會被劈頭蓋臉的罵一通。

  罵一通之後,湯顧行就一個人悶悶的坐在辦公室里不肯跟任何人交流,這幾天運輸隊裡上下都沒人敢大聲笑,生怕惹到不知道怎麼就氣場極低的湯顧行,副隊長霍山察覺出湯顧行的不對勁來,在這天晚上臨睡覺的時候過來問他是什麼情況。

  湯顧行陰沉著臉不肯回答他的話,霍山一笑,「不用跟我說我也知道,無非是跟你那小女朋友吵架了嘛,對不對?」

  湯顧行臉色黑得難看,不敢看他一眼,乾脆將眼神換到別處。

  霍山被逗笑,說道:「吵架了也不用這樣子,每天兄弟們擔驚受怕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你,又被你劈頭蓋臉的大罵一通,你呀,怎麼遇到跟你女朋友有關的事情就這麼沉不住氣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那個成熟穩重的湯顧行。」

  湯顧行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霍山瞧了瞧他屏氣凝神的問道:怎麼,這次這麼嚴重難不成你們到了要分手的地步和哥們說說,你倆是咋吵的?給你參考參考出出意見!」

  或許是湯顧行真的覺得他自己一個人生悶氣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在沉思了幾秒鐘之後,對霍山說出他和季思思爭吵的起源,他的出發點是為了季思思好,可是季思思並不領情,還跟他生了一肚子的氣,湯顧行覺得很冤枉,但他還是說的很公平客觀,將當天早上發生的情景原封不動的告訴了霍山。

  霍山很驚訝,但同時也更認證了自己的觀點,那就是在有關於季思思的問題上,湯顧行的確會失去理智變成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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