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囚車
「這四位大嬸，是能跟保潔大哥那種怪物媲美的禁忌？」李人在心中想著。
看著收費窗口內，一個個外貌與常人無異、有說有笑著的大嬸們，他不禁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這幾位大嬸是規則級禁忌，那屬於她們的那條『規則』是什麼？
又或者說…
她們擁有怎樣的力量？
李人正順著這個思路打算繼續思考下去，一隻屬於中老年婦女的手掌卻伸到他面前，瞬間打亂了他的思緒。
「麼兒嘞，在想啥子嘛，神仙都飛起跑咯。」手掌的主人，是剛才還在裡邊翻箱倒櫃的那位痦子大嬸。
這位大嬸趁著李人走神的片刻功夫，回到了收費窗口前。
此時的她就懶洋洋地斜靠著窗台底下的收費桌，而她那布滿老繭的左手則隨意地伸出窗口，直直地擋在了李人眼前。
「麼兒，把通行證掛到頸杆杆兒上，在裡頭千萬莫取下來哈。不然你就要背時咯。」痦子大嬸說著攤開手掌，兩張被藍色尼龍繩穿著的巴掌大小的證件順勢垂落而下，隨即如鐘擺般在李人面前來回晃動。
「唉？」李人疑惑，接著細細打量起了眼前搖晃的兩張證件。
此刻，包裹著這兩張證件的亞克力外殼，正迎著太陽泛起絲絲晶瑩的亮光。
而在其中，兩張大紅色的銅版紙上，則是用粗黑字體印刷著極為顯眼的三個亮黃色大字——「遊客證」。
「遊客證…」李人自語著念了出來，同時伸手接過了大嬸遞到眼前的遊客證。
實話說，他基本沒聽懂痦子大嬸剛才所說的那段方言是什麼意思，自然也還沒搞清楚眼前的狀況。
於是，正緩緩回過頭來的紅蓮，便看到了一臉懵逼的李人。
她當即恍然，接著主動用普通話補充解釋了起來：「李人，待會我們進入神隱市後，你要確保這張『遊客證』始終戴在身上最顯眼的位置，只要這樣……『雨人先生』就不會傷害你了。」
「…雨人先生。」李人在心中重複著。
他記得這個名字。
這名字，正是紅蓮不久前提到的那位控制部部長，也是委員會內惟一失控的概念級禁忌的名字。
「只要戴好這張『遊客證』，就不會被那位概念級禁忌傷害到了？這是什麼原理。」李人心中思忖，雙手則很誠實地把證件端端正正地套到了脖子上。
紅蓮見此嘻嘻一笑，而後她抬手接過大嬸遞來的另一張「遊客證」，規規整整地戴到了脖子上。
由於紅蓮還穿著吊帶背心，大紅色的證件先是滑過她雪白的玉頸香肩，而後自然地遮住了雙峰間淺淺的溝壑，顯得分外惹眼。
「嬸，我們走了哈。」
紅蓮說著擰動油門，身下的摩托隨即如草叢中伺機待發的獵豹般壓抑低吼了起來。
痦子大嬸見狀無奈的笑了笑：「急個啥子嘛，跟嬸兒些話都還沒擺上兩句，就趕忙要走咯……唉，二天記到起常回來看哈嬸兒些哈。」
隨著大嬸的話音落下，前方攔住去路的道閘杆緩緩向上抬了起來，一條不知通向何方的彎曲匝道隨即出現在李人眼前。
「前方就是『神隱市』嗎？委員會的總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就在李人如此想著，心中逐漸浮現出一絲不安和期待時，他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哞哞——」的大車鳴笛聲。
突兀、厚重且響亮的喇叭聲，把正在思考未來的李人驚得一個激靈，瞬間坐直了身子。
緊接著他與紅蓮、及那窗口內的痦子大嬸，皆是齊齊循聲轉頭，看向了收費站的入口。
只見，他們剛才駕著摩托車經過的入口車道外十幾米處，瀝青鋪就的高速公路上方，空氣竟如水波般泛起了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
窗口內，正托著腮幫子的大嬸見狀，先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隨後平靜開口道：「今兒天是熱鬧得很，又有客人來咯。」
旋即，空氣中不斷向四周擴散的環狀波紋，證實了大嬸的話——
首先是開著刺目遠光燈的超大車頭，緊接著是貼滿了符紙的黑色車身。
一輛全車貼滿了寫著「退」字的黃色符紙的黑色大巴車，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下，如春蠶破繭般一點點穿過空氣中的漣漪，憑空出現在了收費站外的公路上。
眼見這輛造型別致的大巴車，像穿越蟲洞似的降臨於此。
紅蓮最先詫異著開口：「唉？鎮壓部的人怎麼來了？他們今天不是休息嗎……」
「鎮壓部？」李人聞言，第一時間想到了那位早有耳聞的林狠組長：「難道林狠，就在這輛大巴車上？」
李人想著，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更加嚴肅的問題。
「…看起來，這是一輛至少在40座以上，重量超過10噸的大巴車。」李人憑藉經驗，在心中估算著大巴車的情況。
他記得紅蓮曾多次提到：進入神隱市的必要條件，是在武林高速上的行駛速度超過音速。
所以，
這輛黑色大巴既然出現在了這裡，就說明…
眼前這輛大傢伙，也像紅蓮剛才駕駛的「極速摩托車」那樣，完成了刺激的超音速駕駛。
看著大巴車周圍正漸漸散去的一圈圈空氣漣漪，結合不久前紅蓮駕著摩托突破音障時，也曾出現過一模一樣的氣流波紋。
李人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隨即，他不禁在心中納悶：「摩托車就算了，連委員會的大巴車都能超音速行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就在此時，自大巴車的方向傳來了液壓裝置頂開車門時發出的「啪嗒」一聲脆響，打斷了李人正欲展開的遐想。
李人聞聲，微闔雙眸凝視前方。
迎著遠光燈直射而來的一片白光，伴隨著極具壓迫感的「嗒，嗒，嗒—」的一次次軍靴踏地聲。
有個身穿黑色戰術服、背著軍用鐮形步槍，身材精瘦、步伐幹練的特戰隊員，順著大巴車前門篤定地走了下來。
他一下車，就轉身面向了李人所在的地方。而後這名戰士利落的摘下戰術頭盔，露出了一張黝黑、嚴肅的男性臉龐。
這人，就這樣不苟言笑的眯著眼睛，靜靜注視了好半晌。
隨即，就在李人開始思考：「他難道就是林狠？他為什麼要這樣盯著我？」時。
面無表情的男戰士突然把左手舉過頭頂，接著一邊揮舞、一邊揚起嘴角激動地大喊道：「紅蓮，你怎麼也在…」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笑容就忽然一滯，臉色也瞬間變得鐵青。
緊接著，李人清楚的看到這位老哥的腮幫子猛地鼓了起來，就像嘴裡正含著什麼無法吞咽的異物。
李人頓感不妙。
「噦…」男戰士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竭力阻止口中的異物噴湧出來。
「噦……」
「噦………」
「噦…………」
但他的努力，最終伴隨著屬引淒異、哀轉久絕的一聲長「噦——」宣告了失敗。
望著半蹲在大巴車前，捂著肚子「哇哇」大吐起來的特戰隊員，李人默默否認了剛才產生的「這人就是林狠」的猜想。
「柱子哥，你沒事吧！」有個女人關切的聲音，自大巴車廂中響起。
緊接著一個同樣穿著黑色戰術服，但面容俏麗、脖頸修長的女隊員自車門台階處一躍而下，旋即來到被稱作「柱子哥」的老哥身邊，像太鼓達人似的用力幫其拍起了後背。
「…徐雅，謝謝你。」還沒吐乾淨的柱子哥抬頭看了眼女隊員，同時斷斷續續地埋怨著：「都怪江部長……一下子…就把大巴車…提到了…音速……」
「…害得我……把早飯…都吐出來了。」
然而，還沒等名叫徐雅的女隊員回話，車廂里又響起了一個沙啞的男聲。這聲音接話道：「行了，趙鐵柱。江部長願意幫忙就不錯了，你就別埋怨了。」
聲音主人說著隨性的走下了車，嘴裡還不忘打趣道：「有本事，你就當著江夜的面埋怨她。」
吐得差不多了的趙鐵柱，聞言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接著一臉無奈道：「孫隊，你就別埋汰我了。我又沒有你倆那種非人體質，哪頂得住一眨眼就從靜止提速到超音速的加速度啊！」
「柱子哥，真可憐。」
「隊長，你又在學我說話了…」
先後下車的三名特戰隊員，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拌著嘴。
這似曾相識的畫面，讓李人隱約覺得曾在哪兒見過這三人。
恰逢此時，紅蓮突然抬手，對著大巴車邊上的三人打起了招呼：「嘿！孫澤！徐雅！趙鐵柱！」
紅蓮喊著跳下車，而後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向了他們。
這一幕，終是讓李人回憶起了在哪裡見過這三人。
「…我想起來了，他們是宣傳片裡的人。」
李人憶起昨天在委員會看過的那部，在片尾彈出了「期待您的加入」六個大字的委員會宣傳片。
而被紅蓮叫做「孫澤、徐雅、趙鐵柱」的這三人，正是紀錄片中專門給過特寫鏡頭的三名獵手小隊成員。
然而，就在李人思考至此，面露恍然時。
前方那一直刺得李人看不清大巴車全貌的遠光燈，不知被誰給關掉了。
於是，李人便透過漸漸清晰起來的大巴車前擋玻璃，依稀看到了大巴車廂內的場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巴車的駕駛席位置，那裡坐著一個身穿藍白條紋病號服的男司機。而古怪的是，這位病號司機還戴著一頂繡有波紋圖案的藏青色軍帽。
「…真是奇怪的穿搭。」李人心中吐槽，同時看向了那位古怪司機的臉龐。
旋即，李人呆滯了兩秒。
只因他看清了，這位司機的兩個眼眶中壓根就沒有眼球。取而代之的，是數不盡的雪花點，正如出巢的群蜂般自其眼窩之中飄然而出。
李人漸漸理解，這位司機剛才為何一直開著遠光燈不關了。
他想著呼了口氣，繼續看向了司機身後。於是便看到了那輛貼滿符紙的大巴車廂中，擠作一團的十七隻樣貌、能力各異的禁忌。
看著收費窗口內，一個個外貌與常人無異、有說有笑著的大嬸們，他不禁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這幾位大嬸是規則級禁忌，那屬於她們的那條『規則』是什麼？
又或者說…
她們擁有怎樣的力量？
李人正順著這個思路打算繼續思考下去，一隻屬於中老年婦女的手掌卻伸到他面前，瞬間打亂了他的思緒。
「麼兒嘞，在想啥子嘛，神仙都飛起跑咯。」手掌的主人，是剛才還在裡邊翻箱倒櫃的那位痦子大嬸。
這位大嬸趁著李人走神的片刻功夫，回到了收費窗口前。
此時的她就懶洋洋地斜靠著窗台底下的收費桌，而她那布滿老繭的左手則隨意地伸出窗口，直直地擋在了李人眼前。
「麼兒，把通行證掛到頸杆杆兒上，在裡頭千萬莫取下來哈。不然你就要背時咯。」痦子大嬸說著攤開手掌，兩張被藍色尼龍繩穿著的巴掌大小的證件順勢垂落而下，隨即如鐘擺般在李人面前來回晃動。
「唉？」李人疑惑，接著細細打量起了眼前搖晃的兩張證件。
此刻，包裹著這兩張證件的亞克力外殼，正迎著太陽泛起絲絲晶瑩的亮光。
而在其中，兩張大紅色的銅版紙上，則是用粗黑字體印刷著極為顯眼的三個亮黃色大字——「遊客證」。
「遊客證…」李人自語著念了出來，同時伸手接過了大嬸遞到眼前的遊客證。
實話說，他基本沒聽懂痦子大嬸剛才所說的那段方言是什麼意思，自然也還沒搞清楚眼前的狀況。
於是，正緩緩回過頭來的紅蓮，便看到了一臉懵逼的李人。
她當即恍然，接著主動用普通話補充解釋了起來：「李人，待會我們進入神隱市後，你要確保這張『遊客證』始終戴在身上最顯眼的位置，只要這樣……『雨人先生』就不會傷害你了。」
「…雨人先生。」李人在心中重複著。
他記得這個名字。
這名字，正是紅蓮不久前提到的那位控制部部長，也是委員會內惟一失控的概念級禁忌的名字。
「只要戴好這張『遊客證』，就不會被那位概念級禁忌傷害到了？這是什麼原理。」李人心中思忖，雙手則很誠實地把證件端端正正地套到了脖子上。
紅蓮見此嘻嘻一笑，而後她抬手接過大嬸遞來的另一張「遊客證」，規規整整地戴到了脖子上。
由於紅蓮還穿著吊帶背心，大紅色的證件先是滑過她雪白的玉頸香肩，而後自然地遮住了雙峰間淺淺的溝壑，顯得分外惹眼。
「嬸，我們走了哈。」
紅蓮說著擰動油門，身下的摩托隨即如草叢中伺機待發的獵豹般壓抑低吼了起來。
痦子大嬸見狀無奈的笑了笑：「急個啥子嘛，跟嬸兒些話都還沒擺上兩句，就趕忙要走咯……唉，二天記到起常回來看哈嬸兒些哈。」
隨著大嬸的話音落下，前方攔住去路的道閘杆緩緩向上抬了起來，一條不知通向何方的彎曲匝道隨即出現在李人眼前。
「前方就是『神隱市』嗎？委員會的總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就在李人如此想著，心中逐漸浮現出一絲不安和期待時，他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哞哞——」的大車鳴笛聲。
突兀、厚重且響亮的喇叭聲，把正在思考未來的李人驚得一個激靈，瞬間坐直了身子。
緊接著他與紅蓮、及那窗口內的痦子大嬸，皆是齊齊循聲轉頭，看向了收費站的入口。
只見，他們剛才駕著摩托車經過的入口車道外十幾米處，瀝青鋪就的高速公路上方，空氣竟如水波般泛起了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
窗口內，正托著腮幫子的大嬸見狀，先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隨後平靜開口道：「今兒天是熱鬧得很，又有客人來咯。」
旋即，空氣中不斷向四周擴散的環狀波紋，證實了大嬸的話——
首先是開著刺目遠光燈的超大車頭，緊接著是貼滿了符紙的黑色車身。
一輛全車貼滿了寫著「退」字的黃色符紙的黑色大巴車，就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下，如春蠶破繭般一點點穿過空氣中的漣漪，憑空出現在了收費站外的公路上。
眼見這輛造型別致的大巴車，像穿越蟲洞似的降臨於此。
紅蓮最先詫異著開口：「唉？鎮壓部的人怎麼來了？他們今天不是休息嗎……」
「鎮壓部？」李人聞言，第一時間想到了那位早有耳聞的林狠組長：「難道林狠，就在這輛大巴車上？」
李人想著，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更加嚴肅的問題。
「…看起來，這是一輛至少在40座以上，重量超過10噸的大巴車。」李人憑藉經驗，在心中估算著大巴車的情況。
他記得紅蓮曾多次提到：進入神隱市的必要條件，是在武林高速上的行駛速度超過音速。
所以，
這輛黑色大巴既然出現在了這裡，就說明…
眼前這輛大傢伙，也像紅蓮剛才駕駛的「極速摩托車」那樣，完成了刺激的超音速駕駛。
看著大巴車周圍正漸漸散去的一圈圈空氣漣漪，結合不久前紅蓮駕著摩托突破音障時，也曾出現過一模一樣的氣流波紋。
李人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隨即，他不禁在心中納悶：「摩托車就算了，連委員會的大巴車都能超音速行駛？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就在此時，自大巴車的方向傳來了液壓裝置頂開車門時發出的「啪嗒」一聲脆響，打斷了李人正欲展開的遐想。
李人聞聲，微闔雙眸凝視前方。
迎著遠光燈直射而來的一片白光，伴隨著極具壓迫感的「嗒，嗒，嗒—」的一次次軍靴踏地聲。
有個身穿黑色戰術服、背著軍用鐮形步槍，身材精瘦、步伐幹練的特戰隊員，順著大巴車前門篤定地走了下來。
他一下車，就轉身面向了李人所在的地方。而後這名戰士利落的摘下戰術頭盔，露出了一張黝黑、嚴肅的男性臉龐。
這人，就這樣不苟言笑的眯著眼睛，靜靜注視了好半晌。
隨即，就在李人開始思考：「他難道就是林狠？他為什麼要這樣盯著我？」時。
面無表情的男戰士突然把左手舉過頭頂，接著一邊揮舞、一邊揚起嘴角激動地大喊道：「紅蓮，你怎麼也在…」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笑容就忽然一滯，臉色也瞬間變得鐵青。
緊接著，李人清楚的看到這位老哥的腮幫子猛地鼓了起來，就像嘴裡正含著什麼無法吞咽的異物。
李人頓感不妙。
「噦…」男戰士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竭力阻止口中的異物噴湧出來。
「噦……」
「噦………」
「噦…………」
但他的努力，最終伴隨著屬引淒異、哀轉久絕的一聲長「噦——」宣告了失敗。
望著半蹲在大巴車前，捂著肚子「哇哇」大吐起來的特戰隊員，李人默默否認了剛才產生的「這人就是林狠」的猜想。
「柱子哥，你沒事吧！」有個女人關切的聲音，自大巴車廂中響起。
緊接著一個同樣穿著黑色戰術服，但面容俏麗、脖頸修長的女隊員自車門台階處一躍而下，旋即來到被稱作「柱子哥」的老哥身邊，像太鼓達人似的用力幫其拍起了後背。
「…徐雅，謝謝你。」還沒吐乾淨的柱子哥抬頭看了眼女隊員，同時斷斷續續地埋怨著：「都怪江部長……一下子…就把大巴車…提到了…音速……」
「…害得我……把早飯…都吐出來了。」
然而，還沒等名叫徐雅的女隊員回話，車廂里又響起了一個沙啞的男聲。這聲音接話道：「行了，趙鐵柱。江部長願意幫忙就不錯了，你就別埋怨了。」
聲音主人說著隨性的走下了車，嘴裡還不忘打趣道：「有本事，你就當著江夜的面埋怨她。」
吐得差不多了的趙鐵柱，聞言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接著一臉無奈道：「孫隊，你就別埋汰我了。我又沒有你倆那種非人體質，哪頂得住一眨眼就從靜止提速到超音速的加速度啊！」
「柱子哥，真可憐。」
「隊長，你又在學我說話了…」
先後下車的三名特戰隊員，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拌著嘴。
這似曾相識的畫面，讓李人隱約覺得曾在哪兒見過這三人。
恰逢此時，紅蓮突然抬手，對著大巴車邊上的三人打起了招呼：「嘿！孫澤！徐雅！趙鐵柱！」
紅蓮喊著跳下車，而後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向了他們。
這一幕，終是讓李人回憶起了在哪裡見過這三人。
「…我想起來了，他們是宣傳片裡的人。」
李人憶起昨天在委員會看過的那部，在片尾彈出了「期待您的加入」六個大字的委員會宣傳片。
而被紅蓮叫做「孫澤、徐雅、趙鐵柱」的這三人，正是紀錄片中專門給過特寫鏡頭的三名獵手小隊成員。
然而，就在李人思考至此，面露恍然時。
前方那一直刺得李人看不清大巴車全貌的遠光燈，不知被誰給關掉了。
於是，李人便透過漸漸清晰起來的大巴車前擋玻璃，依稀看到了大巴車廂內的場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巴車的駕駛席位置，那裡坐著一個身穿藍白條紋病號服的男司機。而古怪的是，這位病號司機還戴著一頂繡有波紋圖案的藏青色軍帽。
「…真是奇怪的穿搭。」李人心中吐槽，同時看向了那位古怪司機的臉龐。
旋即，李人呆滯了兩秒。
只因他看清了，這位司機的兩個眼眶中壓根就沒有眼球。取而代之的，是數不盡的雪花點，正如出巢的群蜂般自其眼窩之中飄然而出。
李人漸漸理解，這位司機剛才為何一直開著遠光燈不關了。
他想著呼了口氣，繼續看向了司機身後。於是便看到了那輛貼滿符紙的大巴車廂中，擠作一團的十七隻樣貌、能力各異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