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天下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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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個來自現代的人,趙孝騫實在想不通古人為何喜歡搞故弄玄虛那一套。

  死到臨頭時哈哈狂笑,說幾句驚人之語,偏偏要殺他的人也買帳,居然真讓他說完,然後就不殺他了。

  你們擱這兒唱二人轉呢?

  不好意思,趙孝騫不吃這一套。

  誰特麼在我面前仰天長笑,只會死得更快,在趙孝騫的地盤裡,

  不充許別人比他更牛逼。

  名沙自然是必須死的,難得碰到西夏的聰明人,他若不死,留著將來繼續跟大宋作對嗎?

  名沙死後,其餘的一眾被俘虜的西夏武將終於崩潰了,忙不迭磕頭求饒。

  很好,似乎沒人再敢搞仰天長笑那一套了,大家都不尷尬,氣氛十分融洽。

  「都殺了。」趙孝騫朝將士們擺手。

  慈不掌兵,對待敵人更要毫不留情,只有死了才能永除後患。

  宋軍將士拖著被俘虜的武將便走,任由武將們絕望地破口大罵趙孝騫仍不為所動。

  種建中遲疑地道:「郡侯,殺俘似乎-—-——-不妥吧?若被朝中御史知道,怕是對郡候不利。」

  趙孝騫嗯了一聲,道:「殺俘,不是殺降。殺降是重罪,殺俘嘛」——-就說他們死在兩軍交戰之時。」

  「此次宋夏之戰,我軍縱然得利,但不可能滅掉西夏,所以,我們要儘可能地消滅西夏的中堅力量,讓他們大傷元氣,除了擄掠國庫,也要殺盡西夏的人才和官員,如此至少可保我邊境十年安寧。」

  種建中恍然,這才知道趙孝騫的用意,不由欽佩拱手:「郡侯高瞻遠矚,用心良苦,末將之見,不如郡侯高遠。」

  趙孝騫笑了笑,然後環視四周,嘆道:「果然是座繁華城池,可惜咱們占領了卻不宜久留—..」

  「傳令收拾行裝,一個時辰後,我軍馬上啟程,退出興慶城,向東奔行,與章所部會合。」

  「另外,派快馬向汴京報捷,此戰官家擔了不少壓力,也該讓他高興高興,克敵都城,呵呵,夠他喝一頓慶功酒了。」

  種建中也笑道:「梁太后怕是要掀桌子了。立國數十年,今日便是西夏的奇恥大辱,她這個太后把持朝政的日子應該不久了,莫說西夏朝堂臣子,就是民間那些權貴地主都恨不得把她生吃了。」

  趙孝騫嘆道:「別笑得太早,莫忘了咱們屁股後面還有五萬大軍追著呢,占了便宜就趕緊跑吧,若被他們堵上,火槍再厲害也打不過,咱們全都得埋在異國他鄉。」

  石破天驚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趙孝騫率部飛快撤出興慶城,只留下滿城廢墟,和空蕩蕩被洗劫一空的國庫,以及無數失親的孤兒婦孺,

  西夏國都被宋軍所破的消息,長了腿似的傳遍四方。

  天下震動,西夏臣民震怒。

  第二天,梁太后派出的三萬援軍姍姍來到興慶城,看見都城的慘狀後,三萬將士跪地痛哭,領軍的武將痛不欲生。

  第三天,遠在夏州調兵遣將,分兵四處剿滅宋軍的梁太后也得到了消息。

  國都失陷,滿城被焚,六千守軍皆戰死,城中官員武將百姓被屠戮無數。

  梁太后聞訊後兩眼一黑,當時就暈了過去。

  被太醫手忙腳亂救醒後,梁太后雙目無神望天。

  如此奇恥大辱,簡直是西夏的國恥,作為掌握權柄的梁太后,她已預料到,這一記沉重的打擊之後,她的政治生命已走到了盡頭。

  那些向來反對她的朝臣,一定會趁此絕佳的機會,聯名要求太后歸政於李乾順。

  哪怕幼主李乾順才十一歲,她也必須把權力交出來。

  幼主雖小,卻有忠臣輔政,但女人當家,一定房倒屋塌。

  在你的治下妄興刀兵,結果卻連國都都丟了,就問你一句,好意思繼續掌控朝政嗎?

  平靜無聲的帥帳里,梁太后臉色蒼白,她仿佛已一場狂風暴雨朝她席捲而來。

  此時的她,已然萬分後悔發動了這場戰爭。

  從一開始,這場戰爭便已失去了掌控,完全被人帶著節奏走。

  宋國的戰力和戰術何時這麼厲害了,早有這麼厲害,周圍這些鄰國誰敢招惹它?


  對了,還有那種火器,被探子斥候吹噓得神乎其神,簡直天下無敵。

  有時候「國運」這東西,真的不得不信,說它不存在吧,偏偏就這麼毫無預兆鬼使神差地扭轉了。

  梁太后現在敏銳地察覺到,這場戰爭該停止了。

  再不停下,西夏不知還要蒙受多大的損失。

  從此以後,西夏對宋國已不可輕易開戰,因為宋國已今非昔比,

  短短一次交手,梁太后便感覺招惹不起了。

  現在她缺少的,是一個止戰的理由。

  如何在不損害西夏尊嚴的前提下,以最體面的方式結束這場戰爭正在冥思苦想時,她苦心思考的止戰理由送上門了。

  帥帳外,宮人來報,遼國使臣蕭光敬已至大營,求見太后。

  梁太后一愜,接著兩眼放光。

  是了,第三國調停,宋夏雙方豈不是都體面了?

  「快宣見!」梁太后語氣急促地道。

  趙孝騫率部向東急行軍,直奔章所部而去。

  身後留下的,卻是一地雞毛。

  一路上又洗劫了幾個村莊部落,行軍的速度卻慢了不少。

  真的沒辦法,儘管一路洗劫下來,龍衛營每名將士基本都配了三匹馬,仍不夠他們裝行李的。

  這一戰別人打得怎麼樣,趙孝騫不知道,他只知道龍衛營這五千人賺了個盆滿缽滿,行李全是他們搶掠來的財物。

  見識多了,眼界也寬了,一般的銅錢銀錠他們居然已看不上眼,

  搶掠時專挑值錢的黃金,和闐白玉,龍眼大的珍珠-——

  就連身邊護衛的陳守和禁軍兄弟們,也跟著趁火打劫,不大不小發了一筆橫財。

  趙孝騫微笑地看著將士們滿載而歸,告訴自己其實一點也不嫉妒,真的。

  現在只想扇自己大耳光,當初許諾搶掠分文不交全歸自己,特麼的怎麼就如此大方。

  讓他們每人上交一成,趙孝騫回汴京後也能橫著走了。

  這次算了,下次再有戰事,腦子一定要清醒點兒,不該許的諾不要瞎許,上有老下有小的,窮大方個啥啊。

  可惜的是,趙孝騫曾許下的搶掠分文不取的軍令,終究還是給自己惹了麻煩。

  汴京城,大慶正殿。

  一場平常的朔望朝會正在舉行。

  本來是平平無奇的朝會,但今日的氣氛卻頗為凝重。

  汴京距離宋夏前線上千里,許多消息難免滯後。

  趙煦君臣現在得到的最新消息,是西夏梁太后傾舉國之兵三十萬入寇。

  這個數字嚇壞了許多朝臣,他們感覺天都塌了。

  消息已經到達汴京好幾天了,這幾日君臣都懦懦不安,就連主戰的趙煦心中亦有些志忑,暗自反省自己當初是不是太衝動了。

  於是,當消息醞釀了幾天後,朝野間漸漸冒出一些輿論。

  輿論指向的是趙煦和趙孝騫。

  君臣這兩位當初力排眾議,堅持主戰,現在好了,捅馬蜂窩了吧?

  三十萬大軍,誰打得過?

  人心渙散之時,議和的聲音漸漸冒了出來。

  不奇怪,大宋的老傳統了。

  打不過就用錢解決,俗稱「歲幣」,如果用錢也解決不了,那就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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