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道德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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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沒有現場導演的情況下,劇本完全偏離了走向,最苦的莫過於演員了。

  畏畏很無助,癱坐在地上一臉茫然,這會兒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了,而且絕不是演的。

  不按常理出牌,大家還如何愉快地玩耍?

  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應該是色令智昏,鬼迷心竅般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嗎?

  為何剛才一番刻意的撩撥勾引,反倒喚醒了他的良知,正到關鍵時刻,卻猛然想起家中的妾室,還說什麼不能對不起她。

  搞清楚,她只是你的妾室啊,這副堅貞守節的樣子給誰看呢?

  裊裊暗暗咬牙,臭男人,狗男人,得了便宜裝正經,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卑劣無恥的人,開眼界了!

  宗澤仍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趙孝騫卻拔腿欲走。

  裊還在定定地看著他,然而趙孝騫打算離去的背影很堅定,有點不確定了。

  本姑娘如此國色天香,他真捨得走?

  當趙孝騫推開雅閣的房門時,裊終於確定了,是的,他真捨得走。

  內心頓時充滿了挫敗感,但裹裊還是及時撲過去,抱住了他的大腿,小臉兒仰起,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郡侯莫走,多陪陪奴家可好?」

  被花魁抱大腿的感覺很爽,肢體語言像極了前世聊天軟體里的表情包,「土豪我們交朋友吧」。

  趙孝騫正色道:「鬆手!我不能對不起我的女人,我們這樣是錯誤的,在道德上我已經不乾淨了。」

  襲:「..·

  好想打死他啊!

  「郡侯之才貌冠絕京師,被天下女子喜愛也是正常吧,」裊裊滿懷深情地道:「奴家也喜歡郡侯呢,郡侯總不能獨寵姜姐姐一人吧?」

  趙孝騫奇怪地看著她:「誰說我的女人只有姜妙仙一個?」

  裊又驚呆了:「還—————還有誰?」

  趙孝騫著手指算:「還有阿娟,阿蘭,秀兒,招娣,王李氏,劉周氏,張娘,孫寡婦,孫寡婦她女兒.—...」

  裊裊兩眼發直,瞳孔地震。

  好豐富好精彩的感情世界啊,而且種類齊全,老少皆宜,這渣男是怎麼做到如此百搭的?

  數了十幾個人名,趙孝騫終於數完了,然後一臉深情地道:「所以,我不能對不起她們,我們還是保持距離,許我一生清白無暇吧!」

  裊裊語結:「清·————清白無暇?

  「是的,清白無暇,我不能辜負我的女人,更不能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趙孝騫無比認真地道。

  裊裊快氣暈過去了。

  就這一串人名兒,你居然還有清白可言?

  二人對視良久,裊裊突然撲了過來,狠狠在他骼膊上咬了一口,又嗔又怒道:「郡侯當奴家是傻子麼?竟如此戲耍奴家————」

  說完裊裊委屈地紅了眼眶:「奴家只是仰慕郡侯的才華,願與郡侯親近,郡侯若是不喜,直言拒絕便是,何必說糊弄的鬼話傷奴家的心———」

  趙孝騫兩眼一亮。

  來了,來了!又來了!

  茶藝大師獻藝了!

  其實除了極少數舔狗外,大部分智商正常的男人都能看得出綠茶的本質,不過,大部分男人明知是綠茶,也願意跟綠茶來往。

  男人真有那麼笨嗎?

  只不過綠茶是天生的高情商,她們體己知趣,懂得進退分寸,該給的關懷和體貼一樣不少,她們願意無怨無悔陪你網吧遊戲通宵,也願意陪你見識世間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與綠茶相處或許傷錢,但情緒價值一定是拉滿的。

  她們只是一群積極上進順便求財的女青年而已,她們有什麼錯?

  裊的綠茶段位,明顯比姜妙仙高了不止一個等級。

  姜妙仙是身不由己墜入風塵,她的骨子裡仍是賢良淑德的好女人,哪怕還是花魁娘子時,走的也是高冷路線,世上只有趙孝騫見識過她不足為外人道的另一面。

  裊畏不一樣,她天生媚態,茶藝高端,那種魅惑撩撥的本事,是融入骨子裡的。

  能不能與綠茶發生點什麼是其次,主要是與綠茶過過招兒,倒是一件賞心樂事。


  「裊裊,你說喜歡我,是認真的嗎?」趙孝騫輕撫著她的臉道。

  畏用力點頭,眼裡的柔情蜜意幾乎快將他融化。

  「那我以後再來,你不收我的錢好不好?」趙孝騫期待地道。

  與綠茶過招,其樂無窮,去一趟醉花陰,趙孝騫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第二天,政事堂再次給趙孝騫下了函文,要求他解釋皇城司干預司法,拿問河道官員的事。

  皇城司拿問正五品官員,事情本來不算大,通常情況下,皇城司與朝廷的司法官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只是這一次皇城司的手伸得有點長,讓御史台和大理寺刑部等幾家官署心裡不舒服了。

  我們朝堂的官兒,是好是壞與你皇城司何干?只要他們沒犯謀逆或涉及宮鬧的案子,皇城司憑什麼拿人?

  先例不能開,否則皇城司的權力將會無法約束了。

  這也是政事堂一次又一次向趙孝騫下函的原因,而且函文的措辭一次比一次嚴厲,幾乎相當於召回岳飛的十二道金牌了。

  但這一次,趙孝騫終於不再沉默。

  王藻父子和河道部分官員的供狀遞進政事堂,消息傳了出去,朝野頓時一片震驚。

  令人震驚的是,數月前才查出了一批河道貪官,沒想到吏部剛剛補任的官員屁股還沒坐熱,便立馬向朝廷撥付的錢糧伸手了。

  供狀遞上,朝中有人憤怒有人愁。

  因為這些供狀最高只到王藻為止。

  王藻很懂事,出了事絕不牽扯上面的官員,他只將下面的官員交代得乾乾淨淨。

  也正因如此,許多朝臣更睡不著了。

  誰知道王藻到底招沒招,誰知道皇城司手裡還握著什麼把柄和證據。

  本來皇城司拿問王藻父子,事情就發生得很突然,事前毫無半點預兆,那些涉案的朝臣們根本來不及滅口和銷毀證據。

  當王藻父子進了冰井務後,朝臣們終於急了。

  政事堂一次又一次發函催問趙孝騫,大約也有這些做賊心虛的朝臣在背後推波助瀾。

  當然,案子只查到王藻父子,至少公開的消息是如此,其他涉案的朝臣多少還存有一些僥倖心理。

  說不定王藻守口如瓶呢,說不定皇城司沒掌握自己的證據呢,說不定楚王世子懂得人情世故,知道一樁案子查到適可而止的程度便收手呢。

  然而,僥倖終歸是僥倖,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就該承擔後果。

  王藻父子的供狀遞上政事堂的當天夜裡,幾名涉案朝臣的府邸後門被敲響。

  一個黑衣蒙面鬼鬼的傢伙求見,在府邸的密室內,見不得人的黑衣人遞上幾張紙,上面譽抄了幾筆見不得人的帳目。

  涉案的朝臣頓時手腳冰涼,面無人色。

  隨即,朝臣們很快反應過來。

  既然是深夜鬼鬼地求見,沒有將這些證據公開,說明還未到絕境,事情還有得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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