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官封實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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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位剛認識沒幾天,才見過三次面的狄瑩,趙孝騫的態度很平和。

  不可否認狄瑩確實是人間絕色,而且性格也不錯,不像小戶人家的女兒動輒羞澀內向。

  狄瑩的性格落落大方,談吐有分寸不失教養,很符合大家閨秀的行為規範,偶爾裝出來的茶里茶氣的模樣,更令人覺得可愛。

  一個長得漂亮又大方不做作的女人站在面前,哪個正常的男人不喜歡?

  趙孝騫當然也喜歡,但他喜歡的態度很隨和。

  活了兩輩子的人,大約是沒有動力去思考如何追求一個女人的,上輩子為了生存而承受的壓力,後遺症到這輩子都沒消。

  隨遇而安,順其自然,或許這才是與狄瑩相處的最佳方式。

  不止是對她,對任何人趙孝騫都是這種態度。

  當然,如果某天狄瑩中了天下奇毒我愛一條柴,而他恰好在身邊,然後狄瑩撲過來求他幫忙解毒,熱心腸的他大約也是不會推辭的。

  畢竟做人可以隨遇而安,但不能見死不救。

  狄瑩不知道這短短的一刻,在趙孝騫無盡的想像中,她已經不乾淨了。

  瑤華宮不准男人進去,只能請狄瑩幫忙。

  趙孝騫帶來的生活用品比較多,吃的穿的用的,什麼都有,滿滿裝了一馬車。

  狄瑩當然明白趙孝騫的難處,很痛快地答應了幫忙。

  「世子可欠了我一個人情哦。」狄瑩瞟了他一眼,眼神里透出生澀的少女風情。

  又來了,這該死的茶里茶氣的小氣質!

  「人情我記下了,狄姑娘何時想要,隨時開口。」趙孝騫回給她一個帥帥的微笑。

  「只不過,姑娘天資國色,汴京追逐好逑者多如過江之鯽,你與我走得太近,giaogiao們不會生氣吧?」趙孝騫一臉無辜地道。

  「giao……giaogiao?」狄瑩整不會了,絕色的臉龐變得有些呆滯。

  這個男人……好婊啊。

  「我……我先幫你送東西進去。」狄瑩說話沒那麼開朗了,慌張地扭頭就走。

  剛才趙孝騫的茶藝青出於藍,畫面太美,狄瑩可能需要一生去治癒。

  看著狄瑩匆匆忙忙進了瑤華宮,趙孝騫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背影都那麼美,將門之家是怎麼生出如此美麗的女兒的?

  她的爹娘在製造她的那一刻,一定非常相愛,周圍的環境一定也很美,氣溫適中,天氣晴朗。

  轉念突然想起自己父親的容貌,趙孝騫頓時黯然嘆息。

  英宗先帝啊,當時你在想什麼?是心情不好嗎?

  …………

  瑤華宮外,趙孝騫等了一個多時辰,狄瑩才款款走出來。

  馬車已卸,狄瑩出來時面帶笑容,但笑容不知為何有幾分羞澀,俏麗的臉龐微微發紅。

  趙孝騫迎上前揖禮:「多謝狄姑娘。」

  狄瑩站在他面前,神情居然忸怩了一下,紅著臉低聲道:「東西我送進去了,令堂已收下,她托我告訴你不必惦念,還有……」

  「還有什麼?」

  狄瑩不知為何愈發羞澀動人,停頓了許久,才期期地道:「令堂說……要你多讀書,多出去走走,還有……有緣的話,願你得一心人,相濡以沫,白首不負盟誓。」

  趙孝騫點頭,一一記下,卻見狄瑩臉色越來越紅,不由好奇問道:「你臉紅什麼?精神煥發?」

  狄瑩難得地露出小兒女之態,跺腳嗔道:「我臉紅與你何干?」

  趙孝騫狐疑地追問:「是不是我娘親剛才跟你說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狄瑩氣道:「你才見不得人,哼!反正東西我幫你送進去了,話我也已傳到,你欠了我人情。」

  趙孝騫大方地道:「好,我記下這份人情了,狄姑娘想吃什麼,想穿什麼,儘管開口,三年五載後我再兌現。」

  狄瑩愕然:「為何要三年五載後兌現?」

  「因為我現在沒錢,因為我家很窮,好色的爹,出家的娘,破碎的家庭,懂事的我……」趙孝騫一臉飽經世間疾苦的滄桑。

  有那麼一剎那,狄瑩竟真有些心疼,差點下意識從懷裡掏出錢袋搞慈善,幸好理智迅速歸位。


  這個要錢不要臉的臭男人!

  楚王府怎麼會窮,差點信了他的鬼話!

  「狄姑娘,我娘在裡面生活如何?有沒有被人欺負?」趙孝騫忽然認真地問道。

  狄瑩淡淡笑了笑,道:「瑤華宮裡多是天家女眷,日子自然不算苦的,但她們終究是出家人,也不至於過得錦衣玉食,放心吧,我常來瑤華宮,會多幫你探望令堂的。」

  「多謝。」

  趙孝騫的這聲道謝,前所未有的認真。

  狄瑩臉蛋一紅,垂首低聲道:「令堂剛才對我也頗為……熱情,我與她投緣,對她好一些自是應該的,你不必謝我。」

  …………

  皇宮,福寧殿。

  魏節垂手站立趙煦面前,神情無比恭謹。

  趙煦闔目養神,安靜地聽著魏節的稟奏。

  「因楚王世子與劉摯之爭,舊黨朝臣愈見蠢動,他們大多對官家處置此事的結果不服,背後多有不忿之論。」

  趙煦微笑:「『不忿』?是在背後罵朕處事不公嗎?」

  魏節沉默不語,但此時無聲便是答案了。

  「接著說。」趙煦淡淡地道。

  「官家廢舊復新的國策,朝臣多有不滿,不僅如此,事情已傳到了汴京之外的民間,諸多不實的謠言正往南方擴散。」

  「神宗在世時行新法,太皇太后聽政時又行舊法,如今官家親政後,再次廢舊復新,朝廷易法過頻,地方官府和民間百姓漸生恐慌。」

  「不知是否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據皇城司所探,民間許多地方已有百姓聚眾鬧事的跡象,而朝廷尚無明文頒下,地方官員亦無所適從。」

  「有的官員本就是舊黨所屬,對官家的復新之舉更為牴觸,對當地百姓的鬧事亦是暗中縱容,只將過咎推給汴京朝堂和……官家。」

  趙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魏節停頓片刻,又道:「多地官員皆有暗中縱容鬧事,甚至背後主動煽動鬧事的現象。」

  「可能有汴京朝堂大員幕後指使,為的是破壞官家廢舊復新的國策,逼官家放棄扶持新黨。」

  趙煦聞言大怒,咬牙狠狠拍著桌案:「這幫亂臣賊子!」

  變法之難,難於登天。

  早年王安石推行新法,一如今日般舉步維艱。

  如今的趙煦,總算也體會到當年的王安石是何等的艱難。

  朝堂大半反對,地方官府牴觸,民間百姓盲目哄鬧,推行新法竟四面皆敵!

  皇帝親自製定的政令都無法推行下去,對皇權無疑是一種極嚴重的挑釁。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就算不為變法,趙煦也無法退縮了。

  皇帝若因群臣的壓力而退縮,以後他更容易被臣子拿捏,至高的皇權將會朝著不可預測的方向迅速衰弱。

  趙煦沉默半晌,憤怒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如山,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霸氣。

  打壓舊黨的力度必須加大,必須要用最快的時間,將新黨勢力扶持起來,否則會動搖皇權的威嚴。

  這一次必須要讓那些舊黨勢力們清楚地知道,大宋的江山,皇帝說了算!

  靜謐的大殿內,趙煦突然問道:「魏節,楚王世子趙孝騫其人如何?」

  魏節想了想,道:「半月前後,判若兩人,不知何故性格竟有極大的變化,但如今的楚王世子為人沉穩,待人平和,偶有衝動之舉,應是良木小疴,仍可充棟樑。」

  趙煦闔目不語,似乎在猶豫,也在思考。

  百年成規,打破是需要魄力和勇氣的。

  趙煦不缺人才,朝堂里的人才太多了。

  但趙煦需要的是一個能信任的人才,相比那些滿腹鬼胎私心的文武百官,自家兄弟似乎更能得到他的信任。

  宗族的力量和忠誠,是任何古人都必須依賴的一種資源,從古至今,任何艱困絕境時,能陪君王戰鬥到最後一刻的,往往是自家同姓的子弟。

  此時此刻,趙煦突然很希望自己的身邊,也有一個能夠信任的宗親兄弟。

  所以,趙孝騫……合適嗎?

  許久許久之後,魏節的雙腿都站得麻木了,趙煦才悠悠開口。

  「著,趙孝騫任皇城司勾當公事,即日宣旨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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