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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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0章攤牌

  從客棧出來,回到柳府,看到府上的下人匆匆從府上離開。░▒▓█►─═  ═─◄█▓▒░

  如今的柳賀庭不比從前。

  京中更因為柳婉婉的事掀起千層浪,眾人都擔心聖上發怒,禍從天降。

  柳賀庭一蹶不振,再沒有奔波的心思。

  府上的下人能逃的紛紛開始跑路。

  柳婉柔穿過府門,看到庭院凋零的境況。

  繁華如夢,好日子,永遠都是像發生在昨天。

  日光鋪上房檐,柔柔的從頭頂落下來。

  今天的天不算明媚,略沉,太陽時不時要躲在雲朵後面。

  吹來的風都是涼慎慎的讓人骨頭疼。

  她站在台階上,忽的轉頭雲嵐說,

  「我想吃城東趙家的鳳梨酥,幫我去買些來吧。」

  雲嵐靈巧一笑,

  「小姐可真會提,他家的鳳梨酥可要排上好長時間的隊呢。」

  柳婉柔看著往外走的小丫頭,朝著光照過來的方向越走越遠,提聲喚了一聲,

  「雲嵐。」

  雲嵐叫步停下,轉身,回頭不解地望過來一眼,等著吩咐。

  柳婉柔朝她淺淺微笑,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我應該謝謝你。」

  謝謝你無論何時都陪在我身邊。

  雲嵐臉頰上透著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

  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啊。」

  柳婉婉微笑。

  她會記得。

  對她不好的人,她記得。

  對她好的人,她會記得更深刻。

  在原地站了會兒,她去見了柳賀庭。

  主院中的柳賀庭戰戰兢兢,生怕柳婉婉的醜事會連累到自己。

  可在旨意下來之前,他首先遇到了讓他崩潰的事。

  馮蓁蓁抱著琵琶要離開,柳賀庭急切地攔著人,捉住馮蓁蓁的衣袖不讓她走,苦苦哀求,

  「蓁蓁,你不能走啊,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不能再離開我了。」

  馮蓁蓁故作苦惱,

  「原先柳郎所承諾我的是給我一處安身之所,

  可現下……」

  餘光掃過,不經打理的花園雜草都長出來了,人畜無害地提醒,

  「柳郎,你現在自身難保,已經沒有安身之所,

  難道要我同你受苦麼?」

  「可……可我也是給過你好日子的啊,

  你先如今說走就走,也太狠心了。」

  馮蓁蓁推開柳賀庭拉扯的手,認真詢問,

  「難道只許你拋棄旁人,就受不得旁人舍你而去?」

  柳賀庭被她太過直白的眼神看得心慌,

  「我哪有……」

  馮蓁蓁微笑,

  「看來是柳郎的記性太不好。」

  柳賀庭:「……」

  「來府上時日雖短,但我也是知曉柳郎有個小產後就去了的妾室,

  再說前些時日被你休棄的錢氏,

  據我所知,她並不是你第一位妻室啊。」

  「可我……我對你是你真心的啊。」

  馮蓁蓁唇角帶著微笑,眼神是冷的,

  「本來柳郎說的話我是該信的,

  可真心這個東西,當真不是人人都有的。」

  說完,絲毫不留戀地往外走。

  柳賀庭不肯放棄地追上前,

  「蓁蓁啊蓁蓁,你別走……」

  馮蓁蓁不肯被糾纏,直接一掌將人打出去。

  柳賀庭被打倒在地,也是在這一刻恍然,原來柔弱女子竟是會武功的。


  「我不叫馮蓁蓁。」

  柳賀庭:「……」

  「做戲而已,

  這不過是用來同你相見的名字。」

  說完,轉身消失得沒痕跡。

  柳婉柔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不覺垂眸,掩袖,輕笑了一聲。

  柳賀庭怔愣了許久,聽到聲音從地上起來,面上有來不及收起的狼狽,眼睛用力的眯起來,費了力氣才看到在廊下陰影站著的柳婉柔。

  認出人後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寒著聲道,

  「你笑什麼?」

  柳婉柔從陰影慢慢走出來,冷眼瞧著面前這位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

  衣襟褶皺,下擺處還蹭著地上的塵土,哪裡還有往日威風赫赫的模樣。

  「父親,」

  柳婉柔屈膝,先是鄭重地朝著人行了禮,隨即出聲,

  「我只是詫異,

  原來如父親這般的自私絕情,將自己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

  居然也會有被人遺棄的一天。」

  柳賀庭被戳中了難堪,頓時厲目,直接柳婉柔的鼻子開始呵斥,

  「你放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柳賀庭面色一變,下意識捂住了胸口。

  憤怒的情緒上來,氣血跟著涌動,呼吸急促,心口處猛地疼痛起來。

  柳婉柔瞧見了他的動作,目光清明絕情,

  「父親,您現在還是不要動氣的好。」

  鉤吻雖是藥材,但每日用量多一點點也是能傷人致命。

  柳賀庭停頓了一瞬,難以置信地瞪向柳婉柔,

  「孽女,你做了什麼!

  你是不是瘋了。」

  柳婉柔視線向前,眼神空靈像是透過柳賀庭看到了很遠的地方,落寞道,

  「我此生再也沒有比現在更清醒的時候。」

  柳賀庭頭暈目眩,呼吸越來越難。

  柳婉柔宛若沒有看到一般,仰頭看了眼頭頂陰沉沉的天色。

  她頭上的這片天總是沉沉,再多的光都照不亮。

  拂過鬢邊的碎發,她輕輕地嘆著,

  「父親,您知道麼,

  此生最令我不齒的就是身為您的女兒。」

  「您薄情,見異思遷,

  我母親究竟是怎麼去世的,您心知肚明,

  您跟錢氏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您更是心知肚明。

  都說是血濃於水,人之愛子,是為常情,

  我是您的女兒啊,

  可您身為父親,對我這個做女兒的可曾有過一絲絲憐惜?

  沒有,一點都沒有。

  您始終把兒女當做可以利用的階梯,

  您想攀附戚家,就利用我,

  想要把我當成一顆棋子,試圖去捆綁戚家,

  見我沒用,您就當把我當顆棄子隨手丟棄。

  怎麼,我的感情就這麼低賤!

  就能任由你們隨意利用!隨意踐踏!

  到頭來還要接受你們的羞辱!被你們說為不齒!被你們視為恥辱!」

  柳婉柔不是第一次在柳賀庭面前失態。

  從前的不甘無奈多一些,

  如今全都是報復的張狂憤恨。

  柳賀庭被她眼中太濃烈的恨給嚇到,捂著胸口,腳步接二連三後退幾步,

  「你,你……」

  柳婉柔挪動步伐慢慢往他方向靠過去,冷嘲,

  「柳婉婉也是如此,

  起先我看她囂張跋扈以為她會不一樣,

  可在您的自私薄情面前,一切都是一樣的,不會有例外。

  您往日對她有再多縱容,她一朝失利,您就巴不得躲得遠遠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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