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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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驚無險的過了一天。

  陸召徽看老四去了公司,之後又回了醫院,以為他已經冷靜下來了,一直到很晚,他才吃了一頓飯。

  也是很晚,才終於睡了一覺。

  誰曾想,第二天起來,天都變了。

  他的兒子和女兒陸鈞屹、陸雲蕾直接吵到了他面前,「爸,老四什麼意思?他卸任總裁就卸任,憑什麼把我們手裡剛拿的股份也撬走?」

  陸召徽陡然之間眼睛都睜大了不少,「什麼?」

  陸雲蕾氣不過,「股份!他把我們還沒捂熱的股份又撬走了!」

  「我是說前一句!」陸召徽氣得敲著拐杖,誰關心他們的股份?

  老四怎麼能卸任?

  陸豐集團當初危機四伏,就是因為陸聞檀回來才渡過難關,逐漸平穩下來。

  現在陸聞檀突然卸任,無異於平靜的湖面砸入一塊隕石,波瀾四起!

  這簡直就是往陸召徽胸口狠狠插了一刀!

  他的這個兒子可真狠啊,明知道他最在乎集團安危,最怕去酒泉無法和其他家人交代。

  「帶我去公司!」陸召徽一刻都待不住。

  .

  陸聞檀並不在公司,而是去了醫院。

  陸召徽是去公司沒堵到他。

  去醫院又發現他辦理了出院,又撲了個空。

  然後去了顧言以前租住的西廣場,終於在那個出租房裡看到了陸聞檀。

  他坐在地上,單腳曲起,手臂搭在上面,面前放著那盆冬青,說了句:「以後我住這裡,等到她回來。」

  很輕描淡寫。

  但陸召徽卻聽出了不容置疑的堅決。

  他咬著牙站在出租房門口,握著拐杖的手都在顫抖,「為了一個女人,你真打算做這樣不忠不義不孝的東西!?」

  陸聞檀側過臉,腮處鬍渣明顯。

  他薄唇扯了一下,「瞧您說的,我這不是子隨父樣麼?」

  陸召徽頭一次被他嗆得一僵,「你罵我?」

  陸聞檀沒搭理他,只手背沖他擺擺手,讓他離開。

  .

  陸召徽存了一點僥倖,以為老四不會這麼糊塗,不會這麼狠心,真的不管事。

  結果兩天、三天,一周過去,他竟然真的一步都沒踏入公司,公事一概不理。

  公司亂得讓人心慌,他一把老骨頭不得不去公司坐鎮。

  然而,有陸聞檀帶過的公司,陸召徽再去,根本無從下手。

  陸聞檀站在出租房的陽台,剛給冬青澆完水,鼻血遞到了冬青葉子上,他頓了一下。

  眉頭動了動,「嘖,你小子,這就開始吸你爹的血了?」

  他慢條斯理的擦了擦鼻血。

  叢溫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但又習慣了,這幾天都這樣的,根本勸不動。

  「還是沒消息?」陸聞檀擦完鼻子,問。

  叢溫擰眉,「沒有。」

  陸聞檀仰起頭,眼睛被陽光刺得睜不開。

  索性閉上眼,若有所思的沉寂了好久。

  老爺子的手段他清楚,不可能這麼周密,一點消息都沒有。

  除非根本不是他做的?

  那還有誰?

  「叢速那邊一直在想辦法復原出事那天,周圍幾公里所有能用的信息。」

  叢速做事挺高效的,但這次好幾天都沒進展,其實結果就已經很明顯了。

  但陸聞檀不打算放棄,「讓他繼續。」

  叢溫點頭,又看他,「叢速那邊沒問題,倒是您,這病最好去國外……」

  「不去。」

  話都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叢溫眉頭皺起。

  誰也勸不動。

  叢溫也不多勸,只是隨時保證和四爺在一塊兒,任何緊急情況,都能照顧到。

  四爺住顧言出租房,他也跟著紮根,日復一日的睡沙發。


  三年。

  說快也快,叢溫睡的沙發都出了一個人形印子,但是四爺不讓換家具。

  他直接睡到了地上。

  「嘭」的一聲,叢溫從睡眠中驚醒。

  昨晚睡得很晚,翁頭翁腦的找了一會兒,才看到是一個豆漿機打了。

  差點澆他一頭一臉。

  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見四爺站在那兒發愣,也就跟著他的視線方向看過去。

  壁掛電視靜音播放,畫面里古泗欽在出席政治活動,而隨訪人員中一張面孔極為熟悉。

  叢溫直接大步邁過去,就為了看清那個人。

  可惜畫面剛好就轉到了別的地方。

  他回頭看向四爺。

  那邊的人除了打了個豆漿機,看起來好像很鎮定,這會兒已經在收拾地上的狼藉。

  「四爺?」叢溫走過去,拍了拍地上的人,又指了指電視機,「顧言?你是不是看到了?」

  陸聞檀沒有給反應,轉身進廚房了。

  叢溫可顧不上那麼多,立馬拿了電話,叫人去查古泗欽最近隨訪人員名單。

  .

  顧言隨總統隨訪完畢,作為御編醫官,她還要隨行至餐桌上,就坐總統身側的位置。

  總統古泗欽吃什麼,吃多少,這兩年全是她來定。

  外人面前不可靠近的總統先生,在顧言這兒聽話得不像樣。

  古泗欽這會兒趁著沒鏡頭,低聲問她:「這軟瓜我多吃一口?」

  顧言一絲不苟,「不行,太甜,對您高血壓不利。」

  古泗欽便笑著,「那你替我多吃兩口。」

  顧言輕輕瞥了他一眼,古泗欽坐得端正,話沒耽誤說:「給小芒果帶一份回去?肯定愛吃。」

  是他自己想吃吧?顧言嘴唇微動,淡淡的兩個字:「不帶。」

  「……」古泗欽只得嘆口氣,不給帶就不給帶吧,誰讓他聽勸呢?

  又提醒她:「一會兒你先走就是。」

  今天周末,她要回周家的。

  顧言點點頭。

  她現在算是周家的人。

  睜開眼醒來的時候,她看到的人是周忘亭,然後是周總和周教授,最後見了眼前這位,總統古泗欽。

  她知道自己得救了,但那天開始,也並沒在國內,被周總安排到了國外。

  周教授和她分別在大洋彼岸做師生。

  顧言剛回來,是因為古泗欽最近身體欠佳,她不放心別人,而古泗欽也不相信別人,只得讓她回來了。

  行程結束前半小時,顧言退出隨訪團,自行從側門離開。

  她的車停在對面的停車場,需要走一段馬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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