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同歸於盡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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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言是存了私心的。

  她那天去周總家,就知道了周教授和周應林是兄弟,而陸聞檀說過,周應林和古泗欽關係比較好。

  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聯繫上古泗欽的辦法。

  除了古泗欽,她實在是想不出能跟陸聞檀或者陸老抗衡的人。

  周爸做過前任總統的眼前紅人,她只能賭古泗欽對周爸還有些情分。

  顧言從酒店出去,特地沒有走正門,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然後乾脆打車去周教授家吧。

  她住的地方是陸聞檀的,不能回。

  軟體打車要等,剛好一輛的士過來,她抬了抬手,上車的同時就報了地址。

  車子啟動很連貫,她一坐定就開始走了,然後聽到前面的人跟她說了一句:「系好安全帶。」

  顧言下意識的蹙了一下眉,隱約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

  一抬頭,看到了開車的司機——不就是那個陸聞檀手底下的人?

  「停車!」顧言本就在躲陸聞檀和陸老的人,沒想到竟然上了他的車。

  司機面不改色,「太太,陸先生給您做好了安排,您只要配合就可以了。」

  顧言傻嗎,陸聞檀給她的安排是什麼?

  做個一事無成、碌碌無為的人偶?

  她要求即便要下車,但司機都沒有停下,顧言拿了后座的東西朝駕駛室砸,司機都不受任何影響。

  陸聞檀挑選的保鏢都是專業的,耐心很好,即便顧言從後面伸手過去想搶方向盤,都能把車開得穩如老狗。

  顧言折騰了一通下來,對司機沒有任何作用,她自己反而氣喘吁吁。

  小腹的地方傳來隱隱的酸脹感,帶點兒痛感的時候,顧言才突然屏住呼吸,記起來她現在不是一個人。

  她突然安靜下來。

  腦子裡只剩一個問題:孩子怎麼辦?

  理智告訴她,既然要和陸家徹底脫離關係,這個孩子不該留。

  但情感上,她做不到那麼殘忍,照B超的時候,醫生說都已經可以看到清晰的胎心。

  這是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就在她身體裡,和她同一個心跳!

  「你打給陸聞檀。」顧言突然平靜的看著司機。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陸先生最近有事,您配合我就行。」

  顧言壓著情緒,略咬著牙,「我必須要跟他通話!」

  司機沒搭腔。

  車子在一個路口等紅燈,顧言看到不遠處有交警,她咬著唇,腦子裡千迴百轉的思考著該怎麼讓人注意到自己。

  司機已經淡淡開口:「您不用白費力氣的。」

  這一路,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接觸到她,如果不能保證這一點,這會兒,說不定她早就被老爺子的人搶過去了。

  陸召徽的人確實撲了個空,從上次準備給顧言買車票開始,就幾乎是一丁點都接觸不到她了。

  何伯這會兒剛掛了電話,跟輪椅上的人說話,「那邊說,沒找見顧言住哪兒,想必是四哥兒的手筆,難怪最近一丁點兒都碰不到她。」

  陸召徽低哼了一聲。

  老四說會讓他半點都不能插手顧言的事,他還真是說到做到。

  「密切注意學校那邊有沒有顧言的信息出現就行,老四這回好像不像說著玩。」

  陸召徽吐出一口濁氣,「對了,也不知道老四受傷重不重?」

  他沒想到老四會撘進自己的生命安全逼他停手,真是夠狠。

  何伯也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清楚,問不著,不過,看四爺出去那會兒的威風,可能沒事?」

  穿著外套,看不出來。

  陸召徽靠著椅背,長時間的看著遠處,又一次嘆氣。

  「說實話,我其實覺得覺得很遺憾顧言沒有成為陸家的人。」陸召徽幽幽的道。

  「當初,我是真的希望她和陸野好好過,給陸家添個一兒半女。」

  她按照他的設定過一生多好?

  陸家可以保她一生衣食無憂,她何必非得這麼費勁,甚至去理會上一輩的恩恩怨怨?


  「說到底還是怪我,就該一直讓她本本分分的做家庭主婦,去什麼商學院?」

  不讓她接觸到那些人,她也不會找到周教授,甚至偷偷摸摸就考了個中醫研究生,那可能現在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真是孽障得他心口都疼。

  罷了,她消失了也好,一了百了,什麼都不用操心了。

  只不過,這事讓老四做,總覺得不太好,老四那手,不該沾染人命。

  反正他都這把年紀了,多一件也無所謂。

  想到這裡,陸召徽突然看了何伯,「你想辦法讓人跟蹤老四,找出顧言到底在哪兒,我來處理她。」

  何伯微蹙眉。

  「您還是別做了吧?」

  「當初找到顧言的時候您都沒動手,現在再做,怕業障更重,您還沒看著兒孫成家……」

  話說到這裡,就不能再說了。

  反正就那麼個意思,老爺子當初找到顧言的時候沒有斬草除根,的確就是因為八字合。

  顧言那邊確實有旺陸家的一卦。

  而且,老爺子如果動了顧言,命格可能也會崩盤甚至突然斷掉,也就沒做。

  現在做,恐怕也一樣的。

  陸召徽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動了她之後如果真的沒了命,活了這麼久也夠了,同歸於盡值當。」

  「只要陸豐集團,老四他們好,就行了。」

  何伯不贊成,他皺著眉,最後建議,「我去吧。」

  晚上十一點。

  何伯換了一身黑衣服準備出門。

  他打了個電筒,因為出門的時候轉身鎖門,電筒光往斜向上照。

  鎖好門一轉身,一張臉被電筒光倒著照亮。

  何伯嚇得叫了一聲,然後一個趔趄撞到門上,又側著摔到了地上。

  那會兒電筒打正了,何伯也終於看清剛剛那張臉是張媽。

  他嚇得喘著氣,「你要嚇死人?」

  張媽黑著臉,「就你這膽,大半夜的還想去害顧言?你這一把老骨頭受得住這虧心事嗎你?」

  何伯趕忙爬起來捂她的嘴,「亂說什麼!誰告訴你的?」

  張媽側了個臉就躲開了,「我臉大嘴大,別費勁了,你捂不住,就說吧,你要是想害顧言,那咱倆就分手。」

  何伯懵了一瞬。

  不是,咋又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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