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老夫可不吃你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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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越感受到了李水略帶施捨的樣子,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李水笑了笑說道:「好,好,有志氣。」

  「我剛才意思是不管賈夢寫的如何,都會得到一瓶秦酒。」

  「若是本就寫的不錯,總共可以領取兩瓶秦酒的。」

  「既然淳于博士覺得我這愛才之心是施捨的話,那就不贈送了。」

  李水說完,看了眼賈夢,表示很無奈。

  賈夢聽完,努力克制自己表現的面無表情,實則內心已經後悔不已。

  淳于博士啊,你說你話說那麼早幹嘛。

  什麼施捨不施捨的,白送的還不要嗎?

  這可是秦酒,今日剛剛上市的。

  多少人買都買不起,能書寫秦酒二字領取到秦酒更是少之又少。

  若我今日不僅能憑秦酒二字領取一瓶,還能另外獲贈一瓶。

  那可是一手拎一瓶啊,放眼咸陽城,恐怕找不出第二人。

  賈夢聽完,已經變得有些心灰意冷,轉瞬間,仿佛失去了幾十溢金。

  淳于越皺了皺眉,看著槐穀子,緩緩說道:「你剛才怎麼不說?」

  李水很無奈的說道:「我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博士您拒絕了。」

  「我很少給別人贈送東西,本想大方一回,沒想到淳于博士您還不領情。」

  「沒辦法,就依博士您的意思,按規矩辦事。」

  淳于越扭頭看了看有些心不在焉的賈夢說道:「沒關係,你的書法還可以。」

  「老夫認為你寫的秦酒二字評個高分不是問題。」

  淳于越繼續對李水說道:「賈夢雖然沒有你身旁的儒生牙尖嘴利,但書法造詣還是有的。」

  「就像你之前說的,商君別院不養閒人,同樣,我門下的儒生也不是酒囊飯袋。」

  「同樣可以靠實力說話。」

  「就比如這幅字,雖然不及老夫的萬分之一,但在他這個年紀,站住腳是不成問題了。」

  說著,淳于越就把賈夢寫的字體拿給了李水。

  賈夢一聽淳于博士對自己的評價,瞬間從失去幾十溢金的失落中走了出來。

  這就是大秦博士之首對自己的評價嘛。

  不及淳于博士的萬分之一,雖然聽起來有些相差甚遠,可仔細想想,大秦儒生何止萬人,恐怕數百萬人都有了。

  自己作為萬分之一的水平,還是很有地位的,那可是淳于博士的萬分之一。

  若是與眾多儒生相比,自己的水平可能千分之一,百分之一都不止。

  並且還是淳于博士的親自評價,簡直相當於官方認證。

  賈夢越想越興奮,甚至已經開始設想,一會回了家,要坐一塊匾放到家裡。

  匾上刻上幾個大字:淳于博士的萬分之一。

  賈夢越想越美,甚至沒忍住笑出了聲。

  淳于博士和李水幾人同時抬頭看去,紛紛皺眉。

  賈夢瞬間感覺自失態,面色趕緊回恢復正常。

  淳于博士皺眉扭頭問到:「你方才笑什麼?」

  賈夢咳了咳,說道:「我方才笑了嗎?」

  李水幾人同時點了點頭。

  淳于越皺眉說道:「難道我方才說的話很可笑?」

  賈夢驚的一身冷汗,急忙說道:「大人說笑了,大人方才的話並無不妥。」

  「只是,只是學生看到對面的儒生,不禁忍不住笑了。」

  「堂堂儒生,背主求榮,簡直是我所學儒學都拋之腦後了。」

  「本就有如此好的學習條件,卻三心二意,實在是可憐可笑。」

  「若是家境艱難的我有這般條件,恐怕會百倍珍惜。」

  「勢必在儒學上有一番造詣才對得起自己。」

  淳于越聽完,有些激動,拍了拍賈夢的肩膀,說道:「你有這份心就好。」

  「有志者,事竟成。」

  「好好研學,你的造詣不會比任何人差。」


  賈夢認真點了點頭,隨後長吁一口氣。

  李水拿著賈夢的寫的字看了看半天。

  淳于越緩緩問道:「如何,是不是比你那新收的徒弟強百倍。」

  李水端詳了半天,身旁的儒生也有些緊張,若是真被這外來的比了下去,自己豈不是給謫仙大人丟人了。

  李水看了看,緩緩說道:「10分。」

  淳于越頓時哈哈笑了起來,同時開心的拍了拍身旁賈夢的肩膀,說道:「老夫說的沒錯吧,你還是有些底子的。」

  賈夢也開心的笑了,對淳于越拱了拱手,說道:「小的自小能找到的只有博士您的手抄本。」

  「所以,書寫習慣,一直模仿您的書法,小的但凡有尺寸的長進,也是您的無形栽培。」

  淳于越此時已經笑眯了眼。

  李水看著兩人有說有笑,仿佛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李水張了張嘴,不想打破他倆這短暫的快樂時光,最終忍住沒開口。

  但畢竟長痛不如短痛,李水看了看身旁的儒生,儒生會意點了點頭。

  儒生咳了咳,說道:「淳于博士,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淳于博士笑的直咳嗽,緩緩說道:「什麼?失望?老夫有什麼可失望的。」

  儒生繼續說道:「評分標準滿分是一百分。」

  淳于越吃驚的瞪著雙眼,看了眼李水。

  李水點了點頭,表示所說無疑。

  淳于越拎起拐杖作勢就要打李水,李水一個閃身躲到了李信身後。

  李信趕緊攔住了淳于越。

  李信緩緩說道:「姐丈,消消氣。」

  「何必為了賈夢破壞了咱們之間的關係。」

  淳于越冷哼一聲:「老夫與你們可沒有關係。」

  「槐穀子,你是不是故意氣老夫。」

  「一百分,你只給十分,莫不是有意為之。」

  李水站出來緩緩說道:「規則已經很明顯了,書寫秦酒二字,形似和神似皆可。」

  「可賈夢寫的,要形無形,要神無神,看在淳于博士您的面上,只能給十分。」

  淳于越呵呵笑了笑,說道:「分數高低還不是看你心情,你心情好,高興了給個滿分,不高興,就給個十分。」

  「完全沒有規則可言。」

  「槐穀子,你糊弄這些初出茅廬的後生還行,老夫可不吃你這套。」

  李水無奈的笑了笑:「規則就是這般,在場人人確實參照這個規則,之前已領取了秦酒的人,同樣也是。」

  「淳于博士,有時候要明白一個道理。」

  淳于越皺眉問道:「什麼道理?」

  李水咳了咳說道:「要明白技不如人,就要甘拜下風,不必太過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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