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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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禾:……

  窗邊花瓶里插著一束鮮花,舒禾直接拎起來朝他砸去。

  「誰要你接受?滾!!」

  此時,阿來端著兩碗面上來,差點被飛來的花瓶砸到。

  還好百里墨卿身手極快,十分淡定地接住那花瓶,連花瓣都沒掉下來一片。

  阿來嚇得渾身僵硬,手裡的托盤都差點沒托住。

  「先,先生,怎麼還打起來了?……」

  舒禾看著那兩碗面,直接上前拿了一碗,從北邊的窗口扔了出去。那是臨河的無人小巷,裡面經常有流浪狗出沒。

  「汪汪汪!」

  或許是雞湯麵太香了,她剛扔下去,就有一條小花狗鑽了出來。

  百里墨卿湊了過去,看那花狗吃的巨香,他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阿來!送客!」還想吃飯?水都別想喝一口!

  冷冷下了逐客令之後,她端起另一碗麵,去了屏風後的餐桌上,自己狂吃了起來。

  不過,吃了太多氣,她有點飽,塞進嘴巴的麵條差點吐出來!

  剛剛還挺餓的,現在是一點也不想吃了!

  珍藥閣外,百里墨卿望著二樓的窗戶,目光帶了幾分哀怨。

  好好的,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呢?

  這脾氣,也太暴躁了些!

  此時,西竹審完那幾個刺客了,剛到西街,就見百里墨卿被阿來「請」了出來。

  看王爺的樣子,好像還挺不情願的。

  「王爺,您,這是被轟出來了?」又怎麼得罪禾姑娘了?

  百里墨卿瞪了他一眼,甩了甩衣袖,「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本王自己出來的,用得著她轟嗎?」

  西竹挑了挑眉,有些尷尬,「王爺,怎麼這次見到舒禾姑娘,你整個人的狀態都趨向詭異化啊?」

  以前的他,絕對說不出這麼無恥的話!

  百里墨卿冷冷看著他,「你是想去跟南起做個伴,是嗎?」

  西竹連忙搖頭,「對了,江東軍那邊傳信回來了,說南起走了狗屎運,斬了雲來國前來督戰的十三皇子,現在雲來國全軍調整,東北邊境暫時平穩了。」

  「雲翔高?死了?」那不是雲來國皇帝最疼愛的小兒子嗎?

  百里墨卿皺著眉,總覺得此時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

  「派人去探探雲來國內的情況,尤其注意雲高飛,雲高儀。」

  「還有,傳信給南起。不得鬆懈邊關巡防,尤其這些日子,要加派人手,每隔三日更換巡防時間和方案。」

  西竹也正了正臉色,嗅到了幾分不尋常的味道,「王爺是覺得,此事乃是雲來國內亂導致?還是說,雲來國,可能有更大的動作?」

  百里墨卿沒有回答,不過,按他猜想的,估計雲來國後面,會有更大動作。

  「等等看吧。」這些還都是他的猜測,需要情報來佐證。

  「對了,讓你查得刺客身份,查到了嗎?」

  北及回道,「查到了,是夏氏的人。」

  百里墨卿此時的臉上,只剩下淡淡的冷漠,「夏氏藥堂?夏龍澤這格局,還真是上不得台面!」

  醫術不如人,做人也不如人!

  西竹又道,「刺客說,不是夏龍澤下的令,是夏文澤。」

  百里墨卿冷哼,「夏龍澤不默認,夏文澤怎麼可能接二連三地做出這些小動作?」

  西竹認同這話。夏氏藥堂,一向都是夏龍澤負責的,沒有他的首肯,夏文澤絕對不敢做出這種事!

  「去安排一下,夏氏藥堂,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在京都出現了!」

  西竹應下,沒有很意外,反而覺得意料之中。

  敢動王爺的人動手,註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江東平來到籬親王府的時候,帶來一條好消息。

  「劉喜被皇上打板子了!三十大板呢!」江東平拎著葡萄往嘴裡送,樂得哈哈笑。

  「你說你那個姑姑的臉,在接到聖旨的時候,得臭成什麼樣?」

  百里墨卿不咸不淡地開口,「你這麼高興幹什麼?」


  又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看他這風輕雲淡的樣子,江東平扔下了葡萄,湊了過來,「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劉喜會受罰了?」

  百里墨卿在巨大的白紙上畫著什麼,像是地形圖。

  「太師都親自出手教訓了,我們這位皇上,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你不會真以為一品大員的府邸,是這麼好圍的吧?」

  江東平眼珠機靈一轉,問道,「皇上這麼做,是為了給你爭面子,還是為了安撫太師啊?」

  百里墨卿看了他一眼,輕笑道,「不能兩個都是嗎?」

  「一箭雙鵰?」江東平感嘆不已,「嘖嘖嘖,果然是皇帝,這手段,真是厲害啊!」

  「只能怪姑姑和老四太著急了。」上趕著給人送把柄。

  「說來說去,還是你最高明啊!」江東平坐在偏廳的太師椅上,晃著兩條修長的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這老四,老八,老九,他們各有各的算計,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結果,全被你一個站在局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簡單的幾個小手段,就讓他們狗咬狗,你則安然無恙,半點污水不沾身。」

  百里墨卿沒說話,默默地畫著畫。

  江東平看他這模樣,心裡忍不住感嘆,這百里墨卿,感覺比五年前厲害太多了!

  連父王都說,他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那個東籬王了,這京都,註定要被他攪得天翻地覆的。

  「對了,老二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聽了這話,百里墨卿手中的筆才停了下來。

  「當年那件事,你現在理清楚了嗎?」

  「殺老二,毀掉你,這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老二,究竟是怎麼死的?」

  「還有,當年他對祝衡說的那些話,到底藏著什麼意義?」

  放下手裡的筆,百里墨卿問江東平,「你覺得老二的死,誰是幕後真兇?」

  「還能有誰?」

  「老二剛入主東宮,雖然還沒有封為太子,但當時朝野上下,誰不對他心服口服?那些想要為天啟一展抱負的年輕官員,更是老二忠實的跟隨者!」

  「當年,都已經傳出風聲,說用不了多久,儲君之位便能定下了!」

  「那個時候,除了你,還有誰能坐得住?」

  「老四,老九動作最頻繁!這兇手,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百里墨卿坐到茶案旁,煮起了茶。

  「忌憚老二的可不止他們!」

  不止他們?江東平不解,「還有誰?老八?」

  「一年一度的皇家圍獵要到了吧?」

  江東平點頭,「今日聖旨已下,十五日後開拔,前往景山皇家獵場。」

  十五天,應該夠了。

  「西楚王也多年未出門了,今年,也一起去吧。」

  「到時候,可能得需要雷叔的幫忙。」

  「怎麼?你是準備在圍獵場上干票大的?」

  煮好茶,他給江東平倒了一杯,見他不嫌燙的一口飲下,百里墨卿眼中浮現幾分無奈。

  「不過是讓五年前的真相,在天下人面前水落石出罷了。」

  至於結果是什麼樣的,那就不是他擔心的了。

  「對了,我把張之儀調回京了,先讓他跟著你吧,等這邊的事結束之後,讓他跟你去江東軍。」

  江東平皺了皺眉,十分自覺地給自己倒茶,「張之儀?這名字聽著有點熟啊。」

  「什麼人?竟然讓你親自安排!」

  百里墨卿聽了他最後那句話,難以置信地抬眼看他。

  此時西竹走了進來。

  他聽見那話,忍不住笑,道,「還能是誰,世子爺您的大舅爺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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