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張大膽
不出譚文杰所料，當知道他到了日子要去相親時，譚老闆直接將他最愛的車夫張大膽給送了過來。
坐在搖晃的馬車上，譚文杰和張大膽閒聊著。
「大膽，你結婚了嗎？」
譚文杰的風格就是直入主題，這和他昨天做的準備有關係。
提起自己老婆，張大膽面帶幸福笑容：「回譚少，剛結婚，我老婆可是十里八村的大美人。」
「是嗎？那我算是做了一回惡人啊。」譚文杰搖頭說道。
「怎麼能是惡人呢？這次跟著您去省城跑一趟，來回就有三五天，譚老闆給足了我賞錢。」張大膽對自己的工作非常滿意，別的老闆給賞錢摳里摳搜的，但譚老闆不同，直接給雙倍。
譚家的傳統，加錢！
「你剛結婚應該在家裡摟著漂亮老婆，我卻要麻煩你跟著我一起出來，害得你老婆獨守空房，不是惡人是什麼？」
「哎！譚少爺，你這句話說的就不對了，譚老闆給了我一份賺錢多還不累的好工作，現在我能幫得上您的忙，也是我的那什麼……榮幸！對，榮幸！」張大膽還咬文嚼字了一番。
譚文杰此前曾了解過張大膽，此人非常好面子，愛吹噓，不過為人不壞，頗有正氣。
「你這麼想就好，等到了省城以後我請你吃飯。」譚文杰笑著說道。
「譚少爺，那多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
「對了大膽，你是剛搬過來的？」
「是啊，這個年月不就是這樣嘍，吃不飽飯，哪裡能養活自己就往哪裡去，我老家馬家鎮的，距離這裡也有個幾十里路吧。」
在這個趕路靠腿，傳訊靠嘴的時代，幾十里路，已經算很遠了。
譚文杰也曾派人調查，但是如九叔、四目、千鶴等短時間內找不到他們的消息，他們的名氣最多也就輻射周遭三四十里，也就是靠著步行或騎自行車能在一兩天內往返的距離。
而且這個時代村中會民茅法術的人數不勝數，每個村子裡都有那麼一兩個，隨便到別人地盤上搶生意，遭人恨。
再者說了，趕屍道人就是一群幹著最髒最累最遭人嫌工作的流浪者，居無定所，和屍體為伴，大家尊稱一聲「道長」「大師」或者「法師」，可實際上都不想接觸，怕晦氣。
想找到他們，需要時間。
馬車顛簸，兩人天南地北的聊天，而張大膽最喜歡聊的就是自己的膽量很大，不怕鬼之類的。
「你確實厲害。」譚文杰發自真心的感嘆。
他自從知道自己是在一個有鬼的世界裡以後，晚上睡覺都不安穩，想一想就渾身發毛。
所以他想要學法術，也有希望能安穩睡覺的原因。
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怕鬼敲門的，純屬扯淡，真來一個鬼貼臉看你怕不怕。
想要不害怕，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打得過它們。
鬼怕我，那我就不用怕它嘍。
有了譚文杰的點頭稱讚，張大膽臉上笑容更加得意，講起自己以前試膽的經歷更是眉飛色舞。
「你撞過鬼？」譚文杰看了一眼天空，大中午的，太陽高懸，這個話題應該能聊。
「呃，還沒有。」張大膽搖頭，然後又非常肯定道，「就算撞鬼也沒什麼。」
張大膽的膽量大不大不知道，嘴肯定是很硬的。
又趕了一陣子路，前方路邊剛好有一個茶館。
「大膽，停下喝口茶，休息一下。」
「知道了，譚少爺。」張大膽點頭。
將馬車停好，張大膽先拴了馬，然後走到路邊茶館初用袖子在長條凳上擦了擦，讓譚文杰坐下，接著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對面。
茶博士拿來兩個大茶碗，倒了涼茶。
隔壁桌的花老酒在看見譚文杰和張大膽過來以後，也開始了自己價值3個大洋的工作。
「你們知不知道？」他對面兩個是一起出來的好友，只說請他們過來喝茶，卻不知道為什麼。
「知道什麼？」兩人下意識回答。
「知道干哪一行老婆最容易偷人啊。」花老酒嘿嘿著。
「快說快說！」那兩人當即來了興趣。
就連張大膽也在喝了口茶之後豎起耳朵。
出門在外，最愛的就是吃瓜了。
「咳咳，當然是馬車車夫，你們想啊，一個馬車車夫每天趕著馬車四處跑，白天出門晚上回家，有時候晚上還不回家，你說老婆閒在家裡幹什麼？」
「還有這種說法？」另外兩人卻不信，因為白天出門晚上回家的工作有很多。
「不止啊，咱們譚家鎮就有一個馬車車夫啊，剛娶了媳婦做車夫，他白天出門，老婆就在家裡偷人，街坊鄰居全都知道可就這個傻子還不知道呢。」
正說著，張大膽哈哈笑著插話：「這傻子也太傻了吧，你認不認識？」
花老酒訕笑著：「大膽，這個，我認識也不能說啊對不對？不過要我說呢，人啊~無知是福。」
張大膽還在笑，可是花老酒看著自己的目光讓他感覺有點不太適應，尤其是剛娶了媳婦做車夫，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譚家鎮除了自己，還有第二個剛結婚的車夫嗎？
他覺得花老酒的意有所指。
可是一想到自己還要送譚文杰去省城，張大膽心裡頭就開始嘀咕了，人是有僥倖心理的，嘴硬的人僥倖心理更重。
但是當張大膽看見花老酒一邊悄悄指著自己，一邊和旁邊兩人竊竊私語的模樣，心裡猜忌就像發了芽般瘋漲。
「大膽，你沒事吧？」譚文杰問道。
「沒事」張大膽低頭喝茶。
「沒事就好」譚文杰點頭，也沒說話。
他在等，如果張大膽主動開口自己就可以從容一些，如果張大膽不主動開口，自己就得做一回賣叔叔的好侄子了。
花老酒在對付人性上相當擅長，別看他說得不多，可是那個小表情小動作，竊竊私語的模樣，譚文杰哪怕不知道這件事也會覺得他們說的媳婦偷人的綠毛龜就是張大膽。
表演能力太強了，真的是人才啊，怪不得能騙張大膽兩次送死。
「譚少爺，我突然想起來家裡還有點事情。」張大膽忽然說道。
好，總算開口了。
「沒關係，你先回去」譚文杰無所謂的說道，「我可以再找個人送我去省城。」
「謝謝你，譚少爺！」張大膽大喜，朝譚文杰作揖後起身就往回跑，他們才剛出門十幾里路，用一雙腿很快就能跑回去。
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譚文杰內心暗道：不要讓我失望啊，張大膽。
坐在搖晃的馬車上，譚文杰和張大膽閒聊著。
「大膽，你結婚了嗎？」
譚文杰的風格就是直入主題，這和他昨天做的準備有關係。
提起自己老婆，張大膽面帶幸福笑容：「回譚少，剛結婚，我老婆可是十里八村的大美人。」
「是嗎？那我算是做了一回惡人啊。」譚文杰搖頭說道。
「怎麼能是惡人呢？這次跟著您去省城跑一趟，來回就有三五天，譚老闆給足了我賞錢。」張大膽對自己的工作非常滿意，別的老闆給賞錢摳里摳搜的，但譚老闆不同，直接給雙倍。
譚家的傳統，加錢！
「你剛結婚應該在家裡摟著漂亮老婆，我卻要麻煩你跟著我一起出來，害得你老婆獨守空房，不是惡人是什麼？」
「哎！譚少爺，你這句話說的就不對了，譚老闆給了我一份賺錢多還不累的好工作，現在我能幫得上您的忙，也是我的那什麼……榮幸！對，榮幸！」張大膽還咬文嚼字了一番。
譚文杰此前曾了解過張大膽，此人非常好面子，愛吹噓，不過為人不壞，頗有正氣。
「你這麼想就好，等到了省城以後我請你吃飯。」譚文杰笑著說道。
「譚少爺，那多不好意思啊哈哈哈哈。」
「對了大膽，你是剛搬過來的？」
「是啊，這個年月不就是這樣嘍，吃不飽飯，哪裡能養活自己就往哪裡去，我老家馬家鎮的，距離這裡也有個幾十里路吧。」
在這個趕路靠腿，傳訊靠嘴的時代，幾十里路，已經算很遠了。
譚文杰也曾派人調查，但是如九叔、四目、千鶴等短時間內找不到他們的消息，他們的名氣最多也就輻射周遭三四十里，也就是靠著步行或騎自行車能在一兩天內往返的距離。
而且這個時代村中會民茅法術的人數不勝數，每個村子裡都有那麼一兩個，隨便到別人地盤上搶生意，遭人恨。
再者說了，趕屍道人就是一群幹著最髒最累最遭人嫌工作的流浪者，居無定所，和屍體為伴，大家尊稱一聲「道長」「大師」或者「法師」，可實際上都不想接觸，怕晦氣。
想找到他們，需要時間。
馬車顛簸，兩人天南地北的聊天，而張大膽最喜歡聊的就是自己的膽量很大，不怕鬼之類的。
「你確實厲害。」譚文杰發自真心的感嘆。
他自從知道自己是在一個有鬼的世界裡以後，晚上睡覺都不安穩，想一想就渾身發毛。
所以他想要學法術，也有希望能安穩睡覺的原因。
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半夜不怕鬼敲門的，純屬扯淡，真來一個鬼貼臉看你怕不怕。
想要不害怕，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打得過它們。
鬼怕我，那我就不用怕它嘍。
有了譚文杰的點頭稱讚，張大膽臉上笑容更加得意，講起自己以前試膽的經歷更是眉飛色舞。
「你撞過鬼？」譚文杰看了一眼天空，大中午的，太陽高懸，這個話題應該能聊。
「呃，還沒有。」張大膽搖頭，然後又非常肯定道，「就算撞鬼也沒什麼。」
張大膽的膽量大不大不知道，嘴肯定是很硬的。
又趕了一陣子路，前方路邊剛好有一個茶館。
「大膽，停下喝口茶，休息一下。」
「知道了，譚少爺。」張大膽點頭。
將馬車停好，張大膽先拴了馬，然後走到路邊茶館初用袖子在長條凳上擦了擦，讓譚文杰坐下，接著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對面。
茶博士拿來兩個大茶碗，倒了涼茶。
隔壁桌的花老酒在看見譚文杰和張大膽過來以後，也開始了自己價值3個大洋的工作。
「你們知不知道？」他對面兩個是一起出來的好友，只說請他們過來喝茶，卻不知道為什麼。
「知道什麼？」兩人下意識回答。
「知道干哪一行老婆最容易偷人啊。」花老酒嘿嘿著。
「快說快說！」那兩人當即來了興趣。
就連張大膽也在喝了口茶之後豎起耳朵。
出門在外，最愛的就是吃瓜了。
「咳咳，當然是馬車車夫，你們想啊，一個馬車車夫每天趕著馬車四處跑，白天出門晚上回家，有時候晚上還不回家，你說老婆閒在家裡幹什麼？」
「還有這種說法？」另外兩人卻不信，因為白天出門晚上回家的工作有很多。
「不止啊，咱們譚家鎮就有一個馬車車夫啊，剛娶了媳婦做車夫，他白天出門，老婆就在家裡偷人，街坊鄰居全都知道可就這個傻子還不知道呢。」
正說著，張大膽哈哈笑著插話：「這傻子也太傻了吧，你認不認識？」
花老酒訕笑著：「大膽，這個，我認識也不能說啊對不對？不過要我說呢，人啊~無知是福。」
張大膽還在笑，可是花老酒看著自己的目光讓他感覺有點不太適應，尤其是剛娶了媳婦做車夫，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譚家鎮除了自己，還有第二個剛結婚的車夫嗎？
他覺得花老酒的意有所指。
可是一想到自己還要送譚文杰去省城，張大膽心裡頭就開始嘀咕了，人是有僥倖心理的，嘴硬的人僥倖心理更重。
但是當張大膽看見花老酒一邊悄悄指著自己，一邊和旁邊兩人竊竊私語的模樣，心裡猜忌就像發了芽般瘋漲。
「大膽，你沒事吧？」譚文杰問道。
「沒事」張大膽低頭喝茶。
「沒事就好」譚文杰點頭，也沒說話。
他在等，如果張大膽主動開口自己就可以從容一些，如果張大膽不主動開口，自己就得做一回賣叔叔的好侄子了。
花老酒在對付人性上相當擅長，別看他說得不多，可是那個小表情小動作，竊竊私語的模樣，譚文杰哪怕不知道這件事也會覺得他們說的媳婦偷人的綠毛龜就是張大膽。
表演能力太強了，真的是人才啊，怪不得能騙張大膽兩次送死。
「譚少爺，我突然想起來家裡還有點事情。」張大膽忽然說道。
好，總算開口了。
「沒關係，你先回去」譚文杰無所謂的說道，「我可以再找個人送我去省城。」
「謝謝你，譚少爺！」張大膽大喜，朝譚文杰作揖後起身就往回跑，他們才剛出門十幾里路，用一雙腿很快就能跑回去。
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譚文杰內心暗道：不要讓我失望啊，張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