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打狼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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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打狼親兄弟

  「啊?」戴柏撓頭,「弟,你還能聽懂狗話呢?」

  戴松不顧上和戴柏多掰扯,「獵幫里有獵狗,咱家花菇也很機靈,相處久了,自然能看懂,你看,它這是要咱們跟著它去呢!」

  「那咋整?」

  戴松將酒交給戴柏,低頭檢查老狗傷勢。

  一枚尖銳碎玻璃扎入老狗側肋,鮮血沿著外露的玻璃滴答滴答地打在雪地上,形成一個個赤色的凹坑,它舌頭歪在一旁,劇烈的喘息,透明的涎水混著牙槽鮮血順著舌尖淌出來,失去槽牙的牙齦就這麼翻翻著,露出裡面或黑或白的玩意兒,也不知道是牙神經還是下頜骨。

  戴松抱起老狗往家跑,戴柏追在身側,

  「松子,這狗咋啦?」

  「不知道!」戴松眉頭緊皺。

  他手長腳長,屯裡的雪天天都被清理,這會兒就淺淺一層,他在上面疾步如飛。

  二人趕回家,樂呵呵的大人們看兩人表情凝重,頓時也緊張起來。

  「呀!老兒咂!這狗啥情況?咋吐血了呢!不會是你打的吧!誒!這狗好像是劉老六家的啊!」江衛琴很是緊張,「老兒咂,你不能是想吃狗肉,打了它的主意吧!可不能啊老兒咂!這老狗雖說招不老少人嫌棄的,但也是別人家的一份子吶!這麼整,人家不得上咱家和咱拼命吶!你快……」

  「不是,媽,這狗咱倆碰見的時候就這樣了。」戴柏急忙開口解釋,堵住了老娘連珠炮似的嘴,「也不知道它咋搞的,松子說這老狗有事兒,就先抱回來了。」

  看著戴松摟著老狗,小心取著它肋側的碎玻璃,不止江衛琴,一屋子人都好奇起來。

  小丫頭本來正摟著花菇在正屋裡玩野豬耳朵,聽到奶奶說狗,也是噠噠噠跑出來,一看老狗呼哧呼哧,嘴裡側肋全是血,小眉毛頓時擰在一塊兒,蹲到戴松身邊,伸出小手指著老狗側肋的傷口,

  「爸爸~狗狗疼~」

  「嗯!」戴松點頭,手上試探的力道愈發輕柔,花了將近半分鐘的功夫,才將這根三公分長的尖銳碎玻璃從老狗側肋拔出來,旋即撒上藥粉,用碎布條綑紮利索。

  玻璃刺進去一半,肯定是扎透了它肋皮的,就算動物忍痛能力很強,可這一路又跑又吠,腔子都被扎透氣兒了,也不知道這老狗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而老狗剛被包紮好,卻立刻在屋門旁焦躁地嗚咽起來,時不時地伸爪扒門,戴松挎上兩把槍,抓了一大把子彈揣進懷裡,給老狗打開門,老狗迫不及待地就從門縫裡竄了出去。

  「我跟它去看看。哥,你去找齊順利。就說屯子裡可能有事兒,讓他多帶點人,若是……可以的話,趕緊去老六家。」

  他本想說,若是聽到槍聲,就往槍聲處趕,沒有槍聲,則去劉老六家。

  「啊?啥情況?」戴柏狐疑,心裡隱隱也不安起來,旋即心一橫,「松子,我和你一塊兒去!」

  「別鬧哥,你去找屯長,我跟著它轉轉就行了。」

  戴柏則是心意已決,不由分說地把酒放在灶頭,準備和戴松一塊兒走。

  「我去給你搭把手,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要是老六要啥事兒,咱兄弟倆也能直接料理他,不至於你一人兒麻爪。」

  「爸爸~花嘟也想去!」

  小丫頭摟著花菇脖子,小花狗正昂首看著屋外夜色中的老狗,細長的尾巴晃的飛起。

  「好。」戴松微笑中摸了摸小丫頭的腦瓜,「那爸爸就借花菇一塊兒出去~」

  「嗯嗯!」

  看著穿戴立整出屋的兄弟倆,屋裡人不知咋地,都有些憂心忡忡。

  之前老狗從家門口跑過叫喚的那動靜他們也聽到了,只是沒想這麼多,權當老狗又偷跑出來,和誰叫小母狗幽會,被發現了給打出來了。

  可現在聽戴松這麼一說,便都感覺出來,那叫聲根本不是干好事被打斷,然後亡命奔逃的慌亂,而是一種要命的急迫。

  「老憨兒,這麼晚了,不能有啥事兒吧?」江衛琴眉毛擰起。

  「應該沒啥事兒,估計也就……」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江衛琴怒氣沖沖的眼神給噎住,腦子飛速運轉,旋即試試探探道,「別罵別罵,我去找齊順利嘛~」

  可就在戴樹志回屋拿衣服的功夫,南春婉卻已經開門沖了出去。


  湯麗萍見狀,也是呆不住了,拿上南春婉的棉襖,急急忙忙追出屋外……

  兄弟二人跟著老狗一路往屯口跑。

  路上戴柏不知從哪裡撿了根一米來長的柴火棍,墩上侵刀以後,形成了左斧右矛的戰鬥姿態,配上他熱血的跑步姿態,不知道的以為兄弟倆只是要去幹仗了。

  而他這股氣焰只是維持到屯口便消散了七七八八。

  借著摩托的車燈,看清雪地上揮舞棍棒的人以及身周圍著的動物,他說話的語氣都開始微微發顫,滿心猶豫要不要過去,

  「松子~外頭那五隻啥玩意兒?那人是老六不?他是不是在喊啥?」

  老狗和花菇都弓著身子齜牙嗚咽,戴松皺眉填彈,「聽不清,先別出去,那是狼,快叫人!」

  「好好!」戴柏不敢磨蹭,將斧頭侵刀往雪地上一放,應答著就往沖向劉老六對面的郭祖生家,

  「郭祖生!郭祖生!出來救人!搭把手!救人!」

  「誰啊!」郭祖生在屋裡喊。

  「出來救人!老六在外頭叫狼啃了!快出來!搭把手!」

  「臥槽!郭祖生睡著了!」

  屋裡一聲驚叫,緊接著,燈火熄滅,沒過兩秒,玻璃後頭的窗簾子也是刷的一下被拉上。

  任憑戴柏怎麼拍玻璃,屋裡人都沒了應答,與此同時,他的身後傳來砰砰兩聲槍響。

  扭過頭,正好看見老狗踉蹌著從戴松身邊沖了出去,緊接著,端著槍的戴松突然罵罵咧咧,抄起地上的侵刀和花菇一塊兒往屯外沖。

  「松子!」戴柏顧不上見死不救的郭祖生,忙衝出院子撿起斧子,就看遠處:

  地上躺了著兩具抽搐著的狼,其餘三隻,一隻咬著老狗後脖頸,死死壓制住孱弱的老狗,

  另一隻在和靈活的花菇纏鬥,

  還有一隻,則咬著劉老六的屁股死命甩頭,棉褲里的棉花被甩的漫天都是,就和下雪似的往下飄,而他則拼命掙扎,哪怕風聲嘈雜聽不見他的呼嚎,腦子裡也自動腦補出了慘烈的叫聲。

  戴柏一下子猶豫了,雙腿頓時就和陷進了泥漿似的難以邁動。

  去啊!那是一條人命!

  弟也去了!去搭把手啊!

  戴柏在心中暗叫,下一刻,他看見屯口木牌樓兩側又衝出來四隻灰狼。

  埋伏!

  他眸子巨震,想起剛剛戴松所說「先別出去」,原來就是在防這個,

  同時劉老六的喊聲在回憶中也清晰起來:

  屯口還蹲了四隻,別出來!別管我!開槍打!

  他啪的給了自己一個大逼斗,心一橫,呼喊起熟悉的拉大網號子,仿佛整個漁幫都在自己身後,朝著戴松狂奔而來。

  聽到身後漁幫號子,戴松扭頭,就見四隻蘇毛灰狼撲面而來。

  此起彼伏的嗚吠圍繞耳畔。

  狼身上腥膻的氣味混合在冰冷的空氣中,激的雙肺無比刺痛。

  距離他最近的灰狼竄蹦過來。

  微黃的獠牙間散發著腐肉的惡臭,拉絲涎水幾乎噴到他臉上。

  這一口,直奔他咽喉!

  戴松深知狼的習性,從衝出來救老六的那一刻,便做好了被偷襲的準備。

  此刻他絲毫不亂,忙橫臂阻擋,同時自下而上朝著狼腹刺出一刀。

  噗嗤,侵刀刺入狼軀又快速抽出。

  被鹵素燈「熏」的焦黃的雪地上被鮮血噴出個極不規則的血沼。

  七八十斤的灰狼劇烈扭動,把戴松撞得身形微晃,也就是他後退一步穩住身形的功夫,另外三隻灰狼已經衝到跟前,分別咬住了他的兩條褲腿和持刀手袖口。

  幸虧他早早將手縮進袖口,往後猛退和狼形成拖拽之勢的同時,迅速換手持刀,朝著掛在右手袖口的灰狼側肋就是一刀。

  灰狼似早有預料,咬住袖口後只是拖拽並無甩頭撕扯,見戴松換手,它的眸子更是緊緊盯住了戴鬆手中刀,見寒光刺來,它猛地一擰身子,扯破戴松大衣袖口的同時,那刀只在它側肋留下一道十幾公分的血口子。

  「嗚!嚎!」

  灰狼齜牙吠叫。


  褲腿上兩隻狼立馬弓身發力,往後猛扥,力量之大,差點將戴松拖倒。

  發布號令,這是狼王!

  戴松站穩身形絲毫不慌,自打見老劉被狼撕咬,決定從屯裡衝出來,這種情況他便已預料。

  耳畔的漁幫號子在不知不覺間停止了。

  他不去確認戴柏的位置和情況,忙揮舞侵刀,逼得三狼閃轉騰挪。

  而三狼配合默契,不論戴松如何驅趕,總有一狼能找到空擋,趁機過來咬戴松褲腿,就仿佛看透了戴松的路數一般。

  即便它們忌憚戴鬆手中發出嗚嗚破空聲的侵刀,

  但只要悍不畏死地扮演著捕獵過程中各自的角色,相互照應,就不會在對抗中吃虧。

  直到,又一道白刃突然從夜色中劈落。

  戴柏一斧開了灰狼的瓢,積壓在心口的話頓時咆哮出來,

  「松子,我來幫你!」

  戴松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對方是從小長到大的兄弟,他何嘗不知道戴柏的小習慣?

  突然沒聲音,指定是想著從哪個地方突然冒出來!

  他一直驅趕三狼,牽制它們,等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破局時機!

  謀劃偷襲的狼王被這冷不丁的巨大反轉整蒙圈了。

  它不過是想多搞點口糧,慰藉一下狼群,吃飽了就趕緊回去接小狼渡江。

  四隻狼,一個人。

  怎麼說都是優勢在它。

  就連被那人整死一隻,它都算到了,剩下三隻狼絕對可以將其穩穩拿下,但現在,背後突然劈下來的一斧子又帶走了一隻同伴,局面頓時變成了二對二。

  從勝勢變成優勢,最後淪落到此番劣勢,不說狼群成員,縱使是飽經風霜的狼王,在這個瞬間也迷茫了。

  注意到狼王眼裡的恐懼和恍惚,戴松抓住機會一刀刺出,侵刀捅進狼王喉嚨旋即猛地一絞,

  噗嗤——

  鮮血如柱般澆灑到另一狼身上,頓時嚇的它夾緊尾巴,四爪瑟瑟。

  咔——

  戴柏對著它就是一斧子,灰狼四爪猛地蹬直,倒在雪裡不斷抽搐。

  短短十幾秒的功夫,四隻灰狼肅清,兄弟二人忙往劉老六這邊趕,

  就看見撅在雪地里的劉老六褲子都被撕破了,血刺呼啦的屁股蛋子暴露在空氣中。

  也認不出造成這傷口的是哪只狼,反正現在沒狼管他,他就拿著一根變形的排氣管,奮力敲打身旁三隻灰狼。

  「鬆開!鬆開老狗!鬆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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