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乞憐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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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乞憐有用?

  「來了!」

  戴松眼睛一亮。

  他之所以在山上繞了這麼多路,

  其一就是要把散在山上的夾子都收回來,用來布置在棒槌窩周圍。

  其二便是保證這幫人最終失去方向感,會下意識地相信並自發地跟著他的腳印,最後從背朝二憨樹窩的位置進入棒槌窩,這樣更利於他開槍叫二憨。

  此刻二憨及時趕到,戴松趁著身上二人被嚇傻的空擋,迅速出溜出來。

  撿槍、回身、掄槍托!趴在上面的「仙人球」混子腦袋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二憨!干他!!」戴松邊用綁腿給「仙人球」捆了個結實,邊給二憨下指令。

  「吼!」

  二憨小眼一亮,人立而起的瞬間使勁晃悠了下腦袋。

  脖子裡那根穿著黑瞎子耳朵的項鍊就和呼啦圈似的,繞著它的脖子轉的嗡嗡的。

  這是二憨聰明小腦瓜里琢磨出來的新示威方法;

  像它這樣才一歲不到的小熊,已經干下倆黑瞎子了,

  其他不論什麼玩意兒,但凡是看見它脖子裡那個項鍊,不都得嚇的夠嗆,奪路逃命啊?!

  果不其然。

  被「仙人球」壓住的那名混子頓時嚇哭,嘴巴裡面漫天神佛地往外蹦。

  嘰里咕嚕的,估摸著是給二憨嘀咕煩了。

  它雙掌一併,朝下猛地一砸。

  咔——

  混子的腦袋頓時就像被卡車壓過的西瓜,紅白朝著四周濺射。

  二憨甩了甩爪子,抖掉了粘連在爪毛上的殘渣,立馬嘚嘚瑟瑟、漂移著跟在戴松身後。

  「吼!呼!」俺真厲害!

  一人一熊朝謝狗緩步走近。

  途經被夾斷腿、躺在雪地里裝死的雞子,戴松只是朝他指了指,二憨又Duang著一身膘,呼呼著過去給雞子做「心肺按壓」。

  咔——噗

  噼哩噼哩……

  看著被二憨砸的兩頭噴的雞子,謝狗在雪地中瘋狂後退。

  他想起身逃竄,但腿就像麻了一樣,一點都不聽他使喚,只能手腳並用地在雪裡地爬。

  「啊!這熊特麼什麼玩意兒!它怎麼不干你!!你竟然養了熊!你怎麼養了只熊!」

  砰——

  戴松一槍打爛他右膝窩,旋即熟練的撅槍上彈。

  「我打的不准?」

  「啊!槽!!」

  謝狗吃痛,扭身抱著右腿,撅在雪地里不斷哀嚎。

  「你真是個廢物,你到底是什麼廢物生出來的,又瘦又矮又蠢。」

  戴松看了小書包一眼,將謝狗之前羞辱他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緊接著。

  又是一槍!

  謝狗左手應聲炸碎。

  「啊!!手!!手沒了!!兒子!謝書包!救我!你不能不管你老子!救我!和他說說好話!快啊!」

  謝書包兩邊臉腫地和塞了倆粘豆包似的,他一直都清醒著。

  聞言,他從雪地里爬了起來,看著不遠處的二人。

  一人在朝他微笑——小書包,不用想太多,起個棒槌而已……

  聽我的,我給你分多少,你就拿多少……

  你和嬸子想想缺什麼,明天去鎮上賣了棒槌,直接買回來……

  另一人朝著他瞪眼大罵,

  「兒子!你愣著幹啥!嘶……

  他在弄你老子!

  我給你養這麼大!你得報答我!

  你快救我!他不是你大哥嗎?!快求他放過我……」

  謝書包掃視一眼,周圍「橫屍遍野」。

  戴松正端槍指著謝狗。

  不知道怎麼的,一看到戴松,他的心就定了。

  從小到大,一想起謝狗就伴生的刻骨恐懼,仿佛大風天的迷霧瞬間消散。


  他握緊鹿角簽,踉蹌著從雪地里爬起來,緩步走向二人,

  「你不是俺爸。」

  「啥玩意兒?!我給你吃!給你穿!你跟我姓!你就是我兒子!兒子,快,幫你老子說說好話,救我,快……」

  謝狗匍匐著朝小書包爬,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僵在地上,臉上開始浮現絕望。

  「謝狗,你不是俺爸,從來都不是,俺也不姓謝。」

  小書包站在戴松對面,二人中間擱著謝狗。

  他昂起腫脹的臉,努力笑了笑,雖然從表情上,看不出任何變化。

  「松哥,謝謝你照顧俺這麼多,真的謝謝。」

  「說這些幹嘛?」

  戴松瞳孔一縮,謝書包的反應很不對。

  「兒子!兒子!快!和他說說好話!你看看老子都殘了,要下山去衛生所!快!快幫你爸求求他!」

  謝狗不死心地摟著小書包的腿,看到的卻是無比冷漠的眼神。

  這是他以往毆打謝書包之後的神情,就像是看待一坨。

  「不是!兒子,別……別這樣!爸求你,你得有良心不是?幫幫爸,爸要死了,爸不想死,幫幫爸!」

  「小書包!……」

  戴松本想說,你手上別沾血,讓我來,我有退路。

  可看到謝書包的眼神,他這話又咽了回去。

  那是十多年的憤恨與委屈才能孕養出的眼神,比周圍冰天雪地更加冷冽,可就在這樣冰冷極恨的「底色」中,又燃起一團微弱的火。

  這火無「根」,靠怒點燃,燒恨延續,在冰天雪地里小小一團,卻照耀出足夠抵抗嚴寒的光與熱。

  戴松想起小書包之前,任謝狗暴揍的表現,

  他隱隱感覺,一旦他這次阻止了小書包,這團火就永遠也燒不起來了。

  戴松閉目稍作思量,把槍插在雪地,說了一句「這槍准心偏左」,便轉身走向二憨。

  二憨這會兒還在雞子那邊吭哧吭哧不知道幹什麼呢,

  雖然他本就計劃讓二憨來抹除痕跡,不過也得當心點,不能讓它這麼快就吃飽了。

  戴松本不想管身後發生了什麼,可謝狗這逼求饒乞憐的實在太大聲,他也只能皺著眉聽著;

  從十幾年前,和人販子勾結就為了讓小書包吃上一口飽飯,

  到之後「攢錢」給小書包買衣服,還就是他身上這件……

  一樁樁、一件件。

  謝狗不斷訴說著他的「苦衷」,試著讓謝書包理解他的「不易」。

  到戴松走到二憨身邊,不過十幾秒的功夫,謝狗嘴裡的話已經變成,

  「小書包……對不起!爸……喔不,我真的錯了,讓我走行不行,我再也不找你和你媽了,我保證,我發誓!我求……」

  砰——

  謝狗的乞憐戛然而止。

  背對著二人的戴松閉上眼,眉頭緩緩舒展。

  「吼!呼!」

  他掌心突感一涼,二憨正用黑鼻嘎不斷拱著他的手。

  「二憨~」

  戴松揉了揉它的腦殼,同樣的,也是在刻意給小書包一些時間和空間,

  也順便俯身檢查起二憨之前黑瞎子扯空囊的皮膚;

  牙洞已經結痂,周圍一圈皮也都長實了。

  二憨昂昂頭,小眼神滴溜溜轉個不停。

  「吼!吼!」俺都好了!甭看了!

  它當然不懂戴松和小書包這邊的人心鬼蜮,只要戴松在,它就永遠都是一隻快樂小熊。

  戴松看著它賊溜溜的小眼睛,壓抑的心情緩解不少,笑著拍了下它的腦殼,

  「這小表情,啥意思?」

  「呼!呼!」

  二憨轉身朝向血肉模糊的……雞子醬,黑鼻嘎湊到雞子耳朵旁抽了抽,小眼睛不停地瞟著戴松。

  俺想要這個!

  「不行!」戴松狠狠拍了下二憨肉魏巍的大屁股,「我不管你能不能聽懂嗷,人耳朵,你想都別想。」


  「呼——噗」二憨撅著唇皮子,兩眼放哨。

  戴松咧咧嘴,拿不準它是真的不懂還是裝的,只好道,

  「人耳朵上毛都沒一根,光溜溜的,好看麼?

  弄你小項鍊上,打眼的不行,小母熊都不要湊近,擱這老遠就能瞅見、聞見。

  到那會兒,小母熊不搭理你都算好的,就怕到時候你帶著這個,周圍三里地連一隻小母熊都不會有。」

  「呼!吼!」

  密碼正確。

  二憨一下就聽懂了,立馬蹦跳著離雞子醬遠遠的,它顫著唇皮子看向戴松,小眼睛裡滔天的惶恐在閃爍,

  不要了!俺不要了!

  戴松樂了,他摟摟二憨腦後毛,再次環顧周圍;

  小書包好像緩過來了,正拿著槍朝他和二憨走來。

  「仙人球」混子「一覺」剛睡醒,一看戴松盯著他,

  立馬不停地在雪地里蛄蛹,腰下的雪很快染上黃色,並迅速化開。

  戴松冷笑,這幫人一看就是慣犯,結合昨天姜展華所說,他們應該是一個不小的人販子團伙,絕對不止這麼幾個人。

  他要把這人帶去鎮上派出所,說不定能把這幫人一網打盡!

  戴松一邊思量細節,一邊招呼二憨著處理現場。

  「仙人球」看著一人一熊熟練的「毀屍滅跡」,噗噗兩聲,褲兜子迅速臌脹……

  三小時多後,團結屯屯口。

  齊順利看著地上四具屍體,皺緊眉頭——這四具屍體不是缺損的厲害,就是血肉模糊。

  「老李,去屯裡找點白布,先給這幾個包起來,別把鄉里鄉親的給嚇著。」

  他說完,給了「仙人球」混子一逼兜,「你,說話!你們還有別的同夥沒有,藏在哪?」

  「仙人球」混子愣了愣,旋即混子瘋魔似的大喊:

  「這逼是大仙!他先開槍崩死了一個,然後不知怎麼的招來一隻熊瞎子,並上了它的身!!那熊瞎子就和著了魔一樣,把……嗚嗚!!」

  他話到一半,嘴巴就被齊順利用一團惡臭堵的嚴嚴實實,

  「什麼玩意兒。」

  「行了松子,你之前說的我們都明白了,你和小書包去山上溜套子,結果被這幫人販子跟蹤。

  他們想搶占你們的獵物,還威脅說要對你們家人下手,之後更是想滅你倆的口。

  在逃跑的過程中,你倆憑藉對環境的熟悉,把他們引去了有熊瞎子出沒的地方。

  這廝因為追的太緊,和其他幾人脫開,便被你倆抓住機會合力打暈。

  其他幾人則是好死不死地撞見了一隻走駝子的熊瞎子,最後全部命喪熊口。

  松子,我複述的對嘛?」

  「沒錯。」戴松點點頭。

  「嗯,好,那我現在就去找王土豆子和劉老六,讓他倆給咱們送鎮上去。」

  「行!回頭屯長你等我一下!」戴松說著也往屯裡跑。

  「是要去和家裡人說一聲嗎?」齊順利應道,「沒事兒不急,我們在這等你!」

  「昂對!我順道還得去打個電話!」

  晚了晚了,orz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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