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戰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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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戰野豬

  大冬天的,樹下怎麼會臥著一隻那麼大的野豬?

  謝書包滿心疑惑,只是現在也不是問問題的時候,

  他抿緊嘴,呼氣都不敢出聲,跟在戴松身後,輕手輕腳地往下風處繞。

  下風處大概是棒槌窩的方向。

  正當謝書包以為這是打算繞過去,直接去起棒槌的時候,

  戴松取下了肩上的槍並且上彈。

  他聲音很輕,仿佛會被風吹散,

  「小書包,咱們今天來的早,算是撞上了野豬趴窩了。

  那正好給你講講野豬的習性。

  這野豬每天放完食兒以後,天黑前都會找這樣一棵大樹,在底下過夜,

  等睡過一夜,它把地下的積雪全焐化了,把地上的草都焐熱乎了,就不願意動彈了。

  得等到上午接近飯點,它們才會起來,繼續放食兒。」

  謝書包小雞啄米。

  戴松繼續挪動腳步,在一處擋風的雪坡後蹲下,

  「你看見它那兩個牙了嗎,看著好像短短的沒超出豬拱鼻多少,這可和剛長牙的小野豬不一樣,

  它這牙是被嘴皮子罩住了,如果完全露出來,少說也有七八公分長,

  被挑一下,好點兒的就是一個大口子,運氣不好就直接被牙捅個血窟窿。

  這個時節,野豬一般都會聚群,像這種離群索居的大公豬,就叫大孤個子,而且它肯定是經歷了什麼才會走單。

  你仔細看看它,看能發現啥不。」

  「嗯。」謝書包手腳並用地蹲下,

  「松哥,它身上有好多地方毛都缺了,有個前蹄也是撅著,好像直溜不了。」

  「對的,它受過很多傷,搞不好是從獵人槍底下跑掉過。對付這種野豬,一定要小心。」

  「松哥,那咱…真的要打它嗎?」

  謝書包怕自己給戴松拖後腿,起棒槌這活兒他可以手腳麻利點,多給戴松幫上些忙,可昨天打獾子過後,他對自己就有點不自信了。

  「打!為什麼不打,打獵……」

  「吼!吼!!」

  戴松話才說了一半,林子裡就傳來兩聲熊吼。

  緊接著,二憨從樹林中躥出,見戴松和謝書包貓在一個小雪坡後面,頓時興奮地咧開唇皮子,不斷地半立起來然後用前掌砸地,

  你倆咋才來啊!!

  謝書包眼珠子都瞪大了。

  戴松也是心懷忐忑地看向不遠處那隻大孤個子。

  果不其然,被二憨這麼一鬧騰,樹底下的野豬抖了抖背上鬃毛,直接就站了起來,並和他四目相對。

  戴松一怔,這大孤個子,至少五百斤朝上!

  而且看它那眼神,是把自己當目標了!

  戴松急忙推了謝書包一把,「你快上樹!」

  「啊?!松哥,它咋來干咱們,而不是去頂二憨啊?!」謝書包邊退邊問。

  「有人的情況下,野獸就是會攆著人跑的!」戴松端起槍,「而且這大孤個子多半吃過槍子兒!你看它那眼神,它認槍!」

  果然,謝書包剛往樹上躥了兩下,就看到那大野豬風馳電掣地往戴松躲的雪坡這邊沖。

  戴松端槍瞄準,卻聽二憨吼了一嗓子,緊接著,准心之中便也出現了二憨的身影。

  二憨的速度雖然不及野豬,但它距離戴松更近,

  大野豬從樹底下沖向戴松,竟是直接被二憨從側面截住,硬生生被撞的整隻豬都橫趴在戴松准心中。

  砰——

  戴松扣動扳機。

  野豬前蹄根後兩寸的位置登時炸出一大塊血肉!

  戴松確實臉色大變,撅槍換彈的同時向著已經爬起來、朝野豬身後吊著的那對大卵子探頭探腦的二憨大喊,

  「二憨!別!」

  下一秒,就聽神經遲鈍的野豬「嗷」地發出高亢嚎叫,

  緊接著它翻身把傷口壓在雪地里,四蹄不斷踢蹬。


  二憨躲閃不及,鼻子挨了一蹄子,登時整個熊都猛地抽抽了一下,

  兩爪捂著嘴筒子,往後一仰,在雪地里直打滾。

  「草!二憨!!」

  戴松怒了,鼻子是熊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熊的嗅覺更是狗的十倍不止,

  這一下要是給它鼻子踢壞了,二憨就算廢了一半了!

  他換上彈,急忙對著脊背朝他的大孤個子又是一槍。

  噗!

  大孤個子脖子與腦袋連接處霎時又炸出大片血肉。

  戴松臉色凝重,急忙再次換彈。

  卻見那大孤個子中了兩槍,竟是直接翻身從雪地里站了起來。

  「松哥!它怎麼不死啊!」

  樹上的謝書包看的正切,那野豬一站起來,它身側白雪就被滋出去的血染成了紅色。

  戴松不說話,面色也有些沉重,剛剛兩槍打在野豬身上都是血肉炸裂。

  這種情況一看就是子彈沒打穿野豬,鑽進皮肉後彈頭碎裂四散,然後把那一塊血肉全部撐爆導致的。

  這隻大孤個子到底掛了多厚的甲?!!竟然能擋的子彈射不穿它!

  而且它連背和脖子都蹭了?!

  戴松撅槍換彈的同時決定下一槍直接打頭,

  如果還不行,那只能墩刀,找機會扎它肚子。

  遠處,野豬兩眼凶光大盛,看戴松又撅了槍管開始換彈,便在雪地上撩了兩下蹄子,埋低腦袋朝戴松衝去。

  「吼!!」

  一旁緩過勁來的二憨惱了,急忙從雪地里爬起來,使勁一撲,兩爪扣住野豬,硬生生給野豬按跪在雪地上,

  同時朝著戴鬆開槍炸開的皮肉處猛地就是一口。

  呲!

  一條鮮肉被二憨從野豬子身上生生扯下。

  野豬吃痛,急忙試著調轉腦袋去挑二憨。

  可它本就被二憨按跪在雪地上,此時站不直腿,身上還擔著一百六七十斤的重量,

  哪跟得上二憨靈活的小腳步?

  一熊一豬就和指針似的,直接在雪地里轉上了。

  戴松換好子彈,就見二憨兩爪壓著野豬,既不敢讓野豬站起來,又怕野豬一拱一拱的挑著它,

  他急忙大喊,

  「二憨!邊兒去!!」

  「昂!!昂!」

  二憨一邊叫一邊轉,它何嘗不想跑?

  它是想跑不敢跑啊!

  一挪爪兒,大野豬身上沒了壓力,不得馬上爬起來給它挑天上去咯?

  它可清楚的記得戴松以前被老母豬挑飛了兩次的。

  而且這次的野豬嘴裡還滋著倆牙呢,戳著了指定很疼!

  樹上的謝書包看了也是擔心地大喊,

  「松哥,二憨走不開!它這會兒哪怕按著野豬,也被野豬轉著圈兒得挑!我去引一下!!」

  「別!不許下來!」

  戴松端槍上臉,深深呼氣。

  准心中,二憨的大屁股蛄蛹蛄蛹地顫個不停,挪動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它腿本來就短,這會兒又要趟雪,還要時刻注意野豬,體力早就開始下滑。

  別停啊!

  再轉過去一點!

  戴松食指抵在扳機後邊,生怕誤傷了二憨。

  只要再轉四分之一圈!豬腦袋就朝著他了!

  「呼!吼!」

  二憨突然吼了一聲。

  估摸是它右邊屁股蛋被豬牙挑了一下,本來看它都有點轉不動了,這會兒竟是騰的一下,直接在雪地里彈了起來。

  「二憨!再堅持一下!!」樹上的謝書包看的正切;

  剛剛二憨左腳踩右腳,一下就頓在雪地里了。

  野豬抓到機會,直接就把腦袋伸到二憨屁股底下猛地一挑。

  這下指定是挑到二憨痛處,

  不然就憑二憨昨天被一堆獾子追著咬屁股都只是漂移的尿性,它也不至於直接蹦起來啊!

  二憨昂著腦袋不停地喘著粗氣,小眼睛早就淚汪汪的了。

  它這會兒「騎豬難下」,除了堅持別無他法。

  可是,它真的堅持不住啦!

  「吼!!」

  砰——!

  二憨力竭,噗通一下倒在雪裡,下意識團著身子把腦袋扎進兩腿之間——它對自己聰明腦瓜的硬度還是很自信的,相信這樣絕對能保護住自己的小熊弟。

  可它卻沒有等來大野豬狂風暴雨般的蹂躪,而是聽到戴松和謝書包的喊聲由遠及近。

  「二憨!!草!!別是被流彈傷著了吧!!」

  「二憨!」

  腿長的戴松率先跑到二憨身邊,一把揪住二憨倆耳朵,把它腦瓜攔進懷裡,快速檢查它的身子。

  謝書包此時也趕了過來,

  見二憨仰在戴松懷裡,張大嘴巴歪著舌頭呼哧呼哧大喘氣兒,「松哥!二憨它……」

  「暫且沒大事。」戴松檢查著二憨的鼻嘎,

  倒霉的小二憨鼻子挨了一蹄子,這會兒又體力耗盡,舔鼻血的勁兒都沒有了,只能任由鼻血順著鼻孔兩側的縫縫流出來。

  「二憨鼻子,沒事吧?」

  「摸著它不是很抗拒,說明這會兒不是很疼了,應該只是擦著了,沒挨結實。」

  戴松說著幫二憨捻去淚水,確定它沒受傷後,就抽刀來到野豬身邊。

  謝書包趕忙跟上,

  「松哥!這野豬怎麼不死啊!!」

  嘩啦嘩啦——

  戴松把侵刀刮過野豬身上的毛髮,發出掛樹皮似的動靜,給謝書包震驚的目瞪口呆。

  「乖乖!這野豬身上咋啦?」

  戴松一邊解釋何為「野豬掛甲」,一邊切下野豬槍炮丟給二憨,

  「吃吧二憨,知道你好這口,不好這口你鼻子也不用遭罪了。」

  「呼!呼!」

  蔫不拉幾的二憨一看那對大寶貝掉在它跟前,一下就來精神;

  立馬坐的筆直,用兩爪捧著,咕嘰咕嘰地嚼的老香。

  那動靜聽得兩人感覺蛋都縮縮了。

  因為不想耽誤時間,戴松也沒讓謝書包現場練剝皮,

  而是手腳麻利地給野豬開了膛,把下水都給了二憨。

  旋即只是教謝書包剝板油,順便把囔囔踹(豬肚子肥肉)也給切了。

  看著謝書包把豬肥肉切下,戴松交代二憨野豬肉先別啃,就急忙帶著謝書包去起棒槌。

  晚了晚了!!我有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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