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書房和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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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小樓坐在臥室里的大床塌上,撐了撐屁股下面的褥子,摸了摸床頭的綢緞大被,挑了挑眼前的簾帳,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張大床的雕工還是不錯的,林苦看不上村里李木匠的手藝,特地從烏巢鎮上請來了何匠戶,果然就是不同,這鳥雀、這花草,這雕刻的紋路,都快趕上自已的陣法符紋了,越看越喜歡。

  哎呀呀,真不錯真不錯!

  屋外又是一陣嘈雜聲,去採買書籍的林貴趕回來了:「回來了!苦娃,買了這許多,你看看行不行?鎮子上的書類不多,我又去了天門山坊市,船錢一兩半銀子,你得給我。」

  「貴叔,把書拉進來吧,放架子上—」

  「好嘞!哥幾個,一起啊——」

  「放桌子上就好,別往架子上堆,書架不是那麼堆的,我來擺!」

  劉小樓起身出來,就見幾個人在林貴的指揮下往對面書房搬書,由林苦親自整理,碼放在靠牆的書架上。

  林苦顯得很有經驗,有些書碼放得很齊整,有些書則故意碼放得稍亂,一下子就顯得很有味道,似乎這書房的主人真的每日都在讀書。

  劉小樓興致勃勃翻了一卷又一卷,一卷又一卷.....

  一卷又一卷.....

  林苦手上忙著碼放整理,嘴裡在問:「掌門,你要的那些遊記、傳奇下一批送過來?這第一批的東西,就是修行用的麼?《鍊氣密藏》、《玄天論》、《奇經八脈》、《五行說》.:::::..我剛才翻了一些,實在看不懂。為何放在這裡,

  不存於藏經樓呢?」

  劉小樓笑問:「這都是天門山坊市買的,對吧?」

  林苦點頭:「對,大部分都是,少許是從烏巢鎮買的。」

  劉小樓又問:「貴麼?」

  林苦道:「挺貴的,這兩百卷冊,總價四十八兩銀子。」

  劉小樓了愜,道:「好吧,換個問法,苦娃你說,從坊市上用不到三錢銀子一本的價格買來的修行功法,能用來修行麼?」

  林苦思索著問:「不能麼?」

  劉小樓曬然:「當然不能,這些東西沒人看的!於修行上沒有用,可沒資格入藏經樓。」

  林苦不解:「沒有用,為何要花那麼多銀子買回來?」

  劉小樓笑道:「你沒去過那些大宗長老、大丹師、大陣法師的書房,人家書房中都是有的,沒人看,卻可以拿來裝點,這叫壓箱書,壓在書房之中,顯得氣派,有底蘊!好了,把離書案最近的那個架子空著,那些前人遊記和傳奇到了以後,放在那座架子上,方便取。」

  正說時,外面有人叫道:「放水了!看好了有沒有漏的地方啊!」

  有數人同聲應道:「放吧!」

  少時,埋在池塘岸沿下的竹筒忽然冒出水流,四根竹筒同時放水,很快就溢滿了池塘底層,幾位村人赤著腿踩在塘底,不時用手中的棍子到處檢查著,查看有沒有漏水的孔洞。

  劉小樓饒有興味的在旁觀看放水,就這麼看了一個時辰,一點都不覺得枯燥池塘剛溢到一半,一道白影就沖了過來,一頭栽進池子裡,正是大白。

  大白的兩隻大腳掌撥楞著池水,如同兩片船槳,在水中濺起一尺多高的水花,托載著它在水面上劈波斬浪,速度極快,幾個眨眼的工夫就遊了一圈。

  大白直楞著脖頸,拼命向前,歡快的游著,遊了好一會兒,又竄上岸去,消失不見。

  眾村民哈哈大笑,都道「百長老好興致,越發靈性了」

  議論沒多久,大白又撒丫子沖了回來,嘴裡叼著幾條活魚,小心翼翼的放生在池塘里,盯著活魚在水下遊動的背影,嘎嘎叫個不停。

  緊接著,小黑也適時出現,一隻爪子提著一隻水鼠的尾巴,作勢想要放生在池塘里,嚇得劉小樓連忙阻止。

  很快,池塘的水注滿了,順著一道缺口流入曲水溪道中,又沿著溪道進入灌木後的碎石池裡一一這裡可以沐浴,接著很快向下,加速流入山道野溪,最後衝進烏巢河。

  有了這麼一個活水塘,乾竹嶺小院頓時就活了起來,再加上旁邊新立起來的一座竹亭,一下子顯得靈性十足。

  緊挨著池塘邊的三間房,門匾正在雕琢,「藏經樓」三個字同樣遒勁有力,

  雖然歪斜,卻頗有味道。


  陣法同樣布設好了,深深的埋在了基座下,一般人想要查找陣盤,根本無從查起。而示警的玉珏,則在自己身上,只要在這乾竹嶺的範圍內,都可以接收到警示。

  另外那幾間屋子,家什陳設也都完工了,只等最後上油抹漆。

  劉小樓滿意的圍著池塘轉了兩圈,看著大白和小黑在池水中遊玩嬉戲,滿意的進竹亭,拍了拍那亭柱,心中暗道,咱三玄門也是有亭子的宗門了!

  正愜意間,通過山道旁的妖藤,立時感應到有人拜山,於是多走了幾步,下到山道前相迎。

  來的是彰龍派主家,可不能怠慢了。

  來人一出現,他就拱手笑迎:「臧師兄,小樓有禮了!」

  他如今算是正式依附的宗門掌門,和臧千里是真正意義上的同門了,喚一聲「師兄」毫不為過。

  臧千里快步上來,拱手道:「有勞小樓掌門了。」

  劉小樓帶著藏千里在上面工地逛了一圈,享受了對方幾句恰到好處的讚許,

  心情更加愉悅,道:「今夜就在我乾竹嶺上擺宴,不醉不歸!」

  臧千里看了看忙亂而嘈雜的工地,搖頭道:「不妥....

  ?

  劉小樓道:「那邊還有竹林,竹林深處幽靜。」

  於是兩人離開此間,進入竹林深處。

  「臧師兄是有事而來?」

  「是,所以酒就不飲了,下回再說,今夜趕來告知你一個消息,馬上又要回山。」

  「臧師兄請講。」

  「昨日,庚桑洞塗君異叩山,白長老在太浮金頂見了他,他向彰龍派遞交一份書函,要求彰龍派將三玄門從宗派簿上除名,換言之,不許三玄門依附彰龍派。」

  「嘿?這個姓塗的老東西!他憑什麼?我三玄門依附哪家宗門,跟他們有屁的關係!」

  「說的就是,他們庚桑洞實在欺人太甚了!'

  「不行,我找他們去!」

  「小樓,白長老讓我趕過來,就是問小樓一句,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你願不願意繼續依附彰龍派?」

  「當然,這還用問嗎?我三玄門在烏龍山上已經快要百年了,從來都唯彰龍派馬首是瞻!」

  「那好,你這些時日哪裡也不要去,穩穩守住山門,彰龍派會為你撐腰的!

  「這個......守住山門?臧師兄啥意思?庚桑洞,他們莫非還敢打......打上山來?」

  「小樓放心,他們要敢動手,咱們就敢打回去,再把他們一口氣打回巴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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