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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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彰龍派的這次議事,也沒什麽可議的,主要是聽屈掌門布置,尤其是作為附庸宗門之一的三玄門掌門,劉小樓全程只張了一次口,說了一個字:「是。」

  議事便宣告結束了。

  劉小樓瞟了一眼洞廳里的彰龍派幾位長老、重要的內門弟子,正在三五成群的議論著今日的事情,見沒人搭理自己,便也知趣的沒有湊上去。

  回首時,見靈宗的巴天佑倒是在往彰龍派高層面前蹭,一臉笑容的站在圈子外圍,卻又不敢擠進去,不時點著頭乾笑,弄得好似人家在跟他說話似的,實則沒人搭理他。

  劉小樓搖了搖頭,終於大步離開。湊不上去還要硬湊,那就太尷尬了,沒必要!

  回到院子裡,見幾人都在,他擊掌三記,清了清嗓子,道:「諸位,該走了,去金庭山!』」

  韓高奇道:「不是說在洞庭以逸待勞,等江東各派過來麽?怎麽現在又要打過去了?」

  劉小樓道:「屈掌門說了,金庭派無恥,聲勢也鬧開了,卻不過來,就縮在他金庭山里,跟烏龜似的。如今也沒什麽辦法,他不過來,只能咱們過去。」

  韓高不解:「為什麽非得過去?青玉宗不是說那座上古洞府就在洞庭這地界麽?咱們去金庭山做什麽?隔著六、七百里遠..

  劉小樓嘆道:「屈掌門說了,洞府雖然在這邊,但鑰匙卻在人家金庭派手裡,人家大可以過上三年五載再來,咱們好不容易召集了那麽多人手,不可能也在君山島等個三年五載,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韓高道:「金庭派不也是召集了大量人手麽?」

  劉小樓道:「要不說他們無恥呢,青玉宗摸清楚了,這次金庭派的確是召集了江南各派,各派卻只去了蓼蓼幾人,聲勢做得很足,實則就沒真東西,都是虛張聲勢。」」

  這下就都明白了,金庭派當真好算計,就這一手,青玉宗便落了下風。

  因此,青玉宗沒什麽更好的辦法,只能主動打過去了,這下成了金庭派以逸待勞。

  「屈掌門說了,這一下打過去一定要快,搶時間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他們金庭山不是沒召集江南各宗嗎?欺負的就是他們人少。」

  韓高搖頭:「話是這麽說,能搶出幾天?那麽大的陣仗,人家江東各宗赴援的時間會很短,或許也就是個三、五天,這麽點時間,咱們能打贏麽?金庭山可是大宗,比青玉宗實力還強。」」

  金庭派的實力,劉小樓是曾經目睹過冰山一角的,別看如今君山島上荊湘各宗雲集於此,聲勢浩蕩,但真要想一戰而勝金庭派,談何容易?

  到時候金庭山這根硬骨頭啃不下來,外面的江南各宗再圍過來,局面可就不妙了。要知道,靈墟和東、西二仙宗,可都是江南大派,每一家都極難對付。

  劉小樓道:「這次遠征金庭山,屈掌門言下之意有些後悔,他說應該把各家都召集過來的,哪怕不是全帶來君山,也應把好手帶過來,眼下這個狀況,咱們彰龍派有點弱了。』」

  彰龍派魔下依附的有十幾個世家、散修門派,比如鵝羊山、明玉山莊、黑虎寨、長山劍門、鄭氏、東溪等等,篩選一番,絕對能湊出上百名鍊氣後期以上的骨幹修士,野戰布陣的時候,底氣就足了,似眼下這般加起來不到五十人,紫金游龍陣這等野戰大陣就沒法布設,戰力大減。

  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今夜就要行動,趁著夜色出發。

  林雙魚將石桌上那些瓶瓶罐罐、石床上的毛毯之類都收了;宋阿蝦終於不再縫補他那件紅袍子,又穿在了身上,絲絛繫緊;伍長庚最是簡單,只有那方磨劍石,隨手就裝進了儲物法器之中。

  劉小樓問蘇涇:「十三,怎麽樣了?百長老今日議事時,還問起你的傷勢。

  我跟他說你沒什麽大礙。」

  蘇涇有些興奮:「姐夫我沒事,姐夫怎麽還不出發?」」

  劉小樓笑道:「不急,等號令。」」

  話音剛落,號令來了,被派來和三玄門聯絡的依舊是臧千里,他急沖沖趕到:「林道友,可以出發了麽?咱們走!」

  林雙魚點頭,手一揮,眾人魚貫而出,跟著臧千里下了朗吟亭山。

  此時此刻,小小的君山原上,到處都是從各處亭山下來的宗門和世家,一隊一隊、一波一波,向著來時的那條石洞匯聚過去。

  月色下,人頭攢動,亂鬨鬨的,「師兄」、「師妹」、「師父」、「師娘」、「執事」、「長老」之類的叫喊聲此起彼伏,又夾雜著「別插隊」、「你踩我腳了」、「你看什麽看」、「小子回頭單聊」之類的叫囂,更有「是哪家師妹」、「是哪家嫂嫂」、「不會吧你七十了?不像啊......」的夜半私語,那叫一個熱鬧!


  等出了石洞,下山之後,彰龍派的四十多人分乘四條船,向東北方向駛去。

  一時間,百爭流,將灑在湖面上的皎潔的月光破得粉碎。

  三玄門和靈宗合乘一船,真正是同船共渡了,之前再有什麽恩怨,此刻也只能在心裡。

  臧千里是三玄門的聯絡人,靈宗的聯絡人是另一位彰龍派內門弟子,叫雲行無,兩人在船頭指點江山,憧憬著即將到來的大戰,劉小樓和巴天佑則在船尾,低頭商議著。

  「劉掌門,剛才登船時,你家長客卿差點把我弟子擠落水了,你是不是管管?咱們都是一家人,該合氣要合氣嘛..:

  「巴掌門,我盡力去和長客卿說說,但效果不一定好,你知道的,他是客卿,就是.

  「是貴客嘛,我知道,但還是請劉掌門跟他儘量說說,否則你我兩家真鬥起來,於屈掌門面上須不好看..

  「抱歉了二位掌門,在下姓伍,不姓長。還有,不是我擠你們靈宗的人,

  是那個傢伙自己撞上來的,撞得我腰疼,現在還疼....

  「長客卿,很疼嗎?傷著沒有?啊......傷得有些重啊......巴掌門,你看,兩人都傷著了,是不是扯平了?」

  兩個時辰後,大隊船隻進入大江,順著江流而下,再行一個時辰之後,在江北某處石灘靠岸,臧千里第一個躍下船頭,招呼道:「跟上,跟上!」

  韓高問:「臧道友,這就到了?」

  臧千里搖頭:「早著呢,先尋一個僻靜處安頓下來再說。」

  大隊亂糟糟的向前奔行了半個多時辰,趕在天色最為黑暗的時刻,進入一片密林之中。

  前方傳來訊息,讓各宗約束部眾弟子,不得隨意喧譁,更不得隨意出林,就在這片林子裡歇息。

  於是彰龍派尋了處所在,幾十號人圍著一個圈子,各自打坐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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