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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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本是清遠宗和馬嶺山兩家大戰之日,雙方形成默契,早已布陣於北江兩岸,只是一直有所顧忌,尚未真正開戰,卻不想被劉小樓誤闖此地,引發大戰!

  劉小樓立刻便知自己誤入戰場,嚇得趕緊開溜,收了玄真索、臨淵玄石陣,

  以三玄劍斷後,掉頭向南逃跑。

  他身處清遠宗陣中,反向逃竄,立刻就引起清遠宗督陣高手的注意,兩聲清冷的喝斥先後響起:「後退著死!」」

  「不得臨陣脫逃!」

  話音間,兩道光芒分自左右射來。

  這兩道光芒可就比馮元發的判官筆強太多了,從見到光華,再到這光華充斥整個視野,不過眨眼之間。

  劉小樓心下駭然,三玄劍調過來擋在身前,又拼命往琉璃盾中灌注真元,竭力刷出道道琉璃光華。

  同時,他身法急轉,又從向南而轉為向北,向著北江衝去,

  不過半個呼吸,就感身後巨震,好似被山嶽撞到一般,整個人向前猛然飛出,喉嚨間忍不住噴出數口鮮血,向著下方密林灑出一片血雨。

  若非琉璃盾護身,這一記光華打在身上,自己恐怕當場就得重傷。匆忙間查探琉璃盾,這法器不愧是上品,居然沒碎,但光芒黯淡了許多,這是自己真元虧欠之故。

  與此同時,三玄劍也撞上了另外一記光華,劉小樓只覺一陣沛然莫可抗禦之力洶湧而至,將自家三玄劍的震顫之力破除得乾乾淨淨。

  失了手的三玄劍「鳴咽」一聲,迫切需要返回氣海溫養,卻被那道光華占據了通道,緊追在三玄劍身後,就要順著通道鑽進去。

  這是何等高手?至少是築基後期了吧,甚至是金丹?

  他自付絕對抵擋不住,只能拼命逃竄,但那光華已經摸到了自己氣海通道的門路,當真是怎麽甩也甩不掉!

  劉小樓心中更無他念,只得拼死向前,速度之快,生平罕見,從河面疾掠而過,甚至無需「蜻蜓點水」,直接就抵達北江對岸。

  對面立時就迎來了馬嶺宗修士的攔截,瞬間便有六件法器攻向自己,但劉小樓真不敢停,此時此刻,他是真急了。

  馬嶺宗修士打來的法器,大多數都擊在琉璃盾上,打得琉璃光再度暗淡下去,眼看著便有破防之憂。

  劉小樓靈光乍現,猛然轉了個身,追著自己氣海通道的光華也同樣轉換方向,劃出一道大圈,仍日緊緊追在身後,眼看就要鑽進去了。

  就在這時,馬嶺宗修士打來的後續法器又到了,同樣追在身後,和那道光華碰撞在一起。

  「呼呼砰砰」,一陣連環爆響追在劉小樓身後,有效的遲滯了這道光華,大大降低了它追擊劉小樓的速度,直到此刻,劉小樓才看清楚這點光華是一方印章。

  緊接著,一柄短刃飛到,勢大力沉,威壓滿滿,卻不知是馬嶺宗哪位高修出手。生死關頭,劉小樓神念流轉,對身邊發生的一切感知達到入微之境,在最後關頭向前竄了一步,短刃和印章撞擊在一起,各自彈飛出去。

  至此,劉小樓首混亂的戰場中一衝而過。

  身後是依舊在爆發著無數光華的戰場,他忍不住回頭望去,視野中,無數光華漸漸化為一道道濃淡不等、疏密不均的黑雲,依稀就是一篇巨大篇幅的草書,

  將滿天星光遮擋得嚴嚴實實,天地更加黑暗。

  劉小樓看不懂寫的是什麽,卻覺自己整個人都被這篇覆蓋了大半個夜空的草書所壓制,真元、血液、呼吸都漸漸凝滯,下意識中隱隱知道,若是被這篇草書壓下來,恐怕自己就得身殞道消了。

  這就是清遠宗的實力嗎?也不知這是宗門法寶,還是清遠宗大修士的手段?

  腳下不停,向外急奔,越奔越快,努力的想要趕在草書壓下來之前,衝出這片險地。但每次抬頭時,都覺這一筆筆縱橫來去的筆墨宛如結成了一張大網,自已就是那網中的飛蟲,怎麽逃也逃不出去。

  正感絕望之時,一點耀眼的白光緩緩升空,在墨跡最為濃郁的地方猛然爆開,向著四面八方射出無數道光華—·

  劉小樓只覺這白光照耀的不是天地,而是他的心底,將他的氣海深處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剛才所有被墨跡沾染上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多謝!」他暗自嘀咕了一句,默默向著馬嶺宗破此墨雲之法的高修致謝。

  奔行多時,估摸著離昨夜戰場已遠,他實在撐不住了,這才放緩腳步,匆忙間尋了個偏僻處療傷。


  這次誤入戰場,在不知不覺間,身上已經多了各種傷口,尤其是最後清遠宗印章和馬嶺宗短刃交擊的那一下,哪怕自己有琉璃盾遮護,也被餘波掃得氣海震盪、經脈素亂,傷勢嚴重。

  服用了一枚虎骨丹、一枚養心丹,用了一天一夜,將身上的外傷治癒,穩住了內傷的傷情,這才重新考慮行程。

  回想著最後那密閉天際的草書墨跡,以及照亮氣海的驚天光華,劉小樓又是震駭,又是無力,自己應該是一輩子也修不到如此地步吧?

  也不知昨天那場大戰,是清遠宗勝了,還是馬嶺宗勝了?

  自己當時逃離戰場不知是逃了多遠,倒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他躍上樹梢,四下檢視,連續換了幾個地方,換到左近最高之處,由此觀望,終於看見了山那頭的北江,尤其是那處彎道,十分顯眼。

  原來當晚自己只逃出來不到五、六里!

  他頓時提高了警惕,又觀望多時,向著東北方向悄悄潛行。

  剛才看到林中隱隱有些動靜,雖然看不真切,但很有可能是獲勝一方留下來打掃戰場的,自己傷勢沒有痊癒,真要遇到硬茬子,逃起來就難了。

  潛行半個時辰,又走出去五里多地,劉小樓忽然止步,他的神念掃過之處,

  發現有人,而對方幾乎在同時也感知到了他的出現。

  當真是冤家路窄啊,遇到的不是旁人,正是馮元發,他又是帶著三名鍊氣修土,也不知在這裡做些什麽。

  清遠宗的馮元發出現在這裡,莫非前日那一戰,是清遠宗勝了?

  劉小樓對馮元發很熟悉了,但馮元發卻始終沒有見過他的真容,見了之後打量少時,問道:「閣下何人?」

  劉小樓回答:「在下來自巴中,準備訪友,途經此地,卻不知道友何意?」

  馮元發點了點頭道:「巴中?閣下暫時也不用訪友了,隨我清遠宗與馬嶺宗征戰,少不了閣下的好處。」』

  劉小樓了,道:「我是築基————.」

  馮元發道:「知道閣下築基,大戰正酣,還請閣下助一臂之力。」

  說得客氣,行動上卻半點也不客氣,一聲呼哨,從附近又招來一名築基的師兄弟,兩人虎視耽耽望著劉小樓:「如何?跟我們走吧。」

  這是打急眼了啊,連築基也徵募了。

  劉小樓正要報出南海劍派的名號,聲稱自己和南海劍派有些關係,卻忽然改了主意,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馮元發手下一名鍊氣修士的身後,那是一個竹簍子,竹簍子裡趴著一隻渾身雪白的大鵝。

  這隻大鵝正亮著一對黑漆漆的眼珠子,側頭瞪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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