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徵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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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離香極為霸道,以三玄門特有功法煉製而成,無色無味,其形幾乎不可察知。

  隨著煙氣悄然潛入,屋中傳來的呼吸聲開始有所變化,逐漸變得粗重而急促。

  過不多時,幾絲微不可察的呻吟聲漸起,輾轉悱惻、哀婉纏綿,聽得人心頭蕩漾。

  但在屋外的劉小樓和衛鴻卿可沒心思心情蕩漾,而是耐著性子繼續等待,又過片刻,待那聲音越發急促、幾乎相連時,衛鴻卿才翻身而下,伸手向門上推去。

  門閂「啪」的一聲斷折,房門被快速推開,劉小樓伸手向前一撈,頓時將斷折的兩截門閂撈住,放在一邊。

  正房和東廂房都沒有人,只有西廂房中不時傳來激盪的動靜。

  劉小樓拔出三玄劍,小心翼翼挑開西廂房的門帘,床上有個女子,正如蛇般扭動。

  衛鴻卿低聲道:「是他相好的。」

  先制住這女子,兩人又出來,跟其他房中搜尋了一番,沒有發現盧子安。

  衛鴻卿來到院中,發出「咕咕」之聲,不多時,左高峰、譚八掌、西山居士便趕到了。

  床上的女子被衛鴻卿制住經脈,身子卻依舊在扭動呻吟,看得左高峰和西山居士咽了幾口唾沫,都在問:「怎麼搞的?」

  衛鴻卿笑道:「給她下了點藥。」

  譚八掌道:「要不,弟為左兄和居士把風?」

  左高峰和西山居士心念大動,躍躍欲試。

  衛鴻卿呵斥:「滾蛋!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個?都動起來,再搜一遍,盧子安不在,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行蹤?」

  五個人重新搜索一遍,各自都有發現,這處宅院裡果然有男子使用的衣服器物!

  衛鴻卿喜道:「我盯了這女人好些日子,一直見她鬼鬼祟祟,果然不出所料!小樓,藥效還有多久?」

  劉小樓道:「一刻時吧,過了勁就自己醒了。」

  衛鴻卿搖頭:「等不得了。」

  劉小樓回答:「那就直接用水潑醒。」

  左高峰提了桶水進來,有些惋惜的欣賞了一下床上女人的神態,終於還是潑了上去。

  「嘩啦」一下,整張床都濕透了。

  譚八掌和西山居士出門,各自到了院外望風,一東一西,確保無人打擾。

  女人漸漸清醒過來,渾身都濕透了,卻動彈不得,酸軟無力的在床上蜷縮成一團,驚怒交加。

  衛鴻卿扯過一個繡墩,坐到床邊,死死盯著女人的眼睛多時,方道:「你應該知道我們想做什麼,我現在給你解穴,但你別叫,不要妄想著給誰通傳消息,否則我會立刻掰斷你一根腳趾,好麼?」

  說著伸手抓住女人的左腳,在她一根腳趾捏了捏:「多好看的腳,真捨不得動手......」

  隨著他手指的力度加大,女人的眼神中顯出驚恐之色,急得「嗚嗚」直叫。

  衛鴻卿適可而止,手指沒有放開,保持著剛才的力道:「如果你贊同我的提議,就點點頭。」

  女人拼命點頭。

  「很好。」衛鴻卿送出一絲真元,自腳趾而上,將封住她開口的穴道沖開,女人乾嘔了一嗓子,這才喘息的看著衛鴻卿,但眼中那股怒意消失無蹤,剩下的唯有恐懼。

  衛鴻卿道:「我不清楚你是否知道,盧子安闖了天大的禍事,但我以為,罪不及妻兒,何況你和他並非夫妻,就更沒理由牽扯到你身上了。你說是麼?」

  女人渾身發抖,顫聲道:「是......」

  衛鴻卿又道:「當然,這需要一個前提,我需要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可以保證,只要你說出來,就絕不動你一根腳趾頭。」

  女人流淚問:「他究竟犯了什麼事?」

  衛鴻卿道:「我沒有時間和你細說,你不知道也好,這與你無關。你就告訴我,他在何處?」

  女人搖頭道:「我也不知......」

  衛鴻卿皺眉道:「你廚下的食籃里還有沒洗刷乾淨的碗筷,你九天前去坊市的鴻記酒樓買了一壇竹葉青,昨天又去買了一壇,可我剛才搜遍了你的宅子,沒看到酒罈;你五天前在楊柳灣的市集上買了兩條臘肉,四天前買了個豬頭,三天前買了只羊腿,此外,你每天還在河裡釣三條魚,你一個人吃得完?」


  女人流著眼淚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真的看錯了。」

  衛鴻卿嘆了口氣,看了看左高峰,左高峰獰笑,劉小樓轉身道:「我出去守著。」

  站在院子裡,劉小樓深吸了口氣,借著微微吹過的冷風,想要整理一下思路,卻忽然被屋中一聲慘呼打斷,那聲慘呼低沉而干悶,是從肺腑中發出,卻好似被堵住了氣道,只能在胸腔中爆裂開來。

  西山居士自院子西牆上探出頭來,看了看劉小樓,劉小樓沖他比了個手勢,示意沒事,他又縮了回去。

  步出院門,沿著院牆溜達了一圈,遠遠看見一棵大樹的樹冠下藏著條人影,正是譚八掌。

  譚八掌發現自己被劉小樓一眼看穿了身形,於是向右邊縮了縮身子,這回藏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來了。

  圍著宅院溜達了一圈,劉小樓稍微理清了一點頭緒,自己的不安,其實並非不安,而是羨慕,羨慕來自於衛鴻卿一直不願多談的天姥山內門女弟子?對這個關鍵人物,衛鴻卿始終語焉不詳,但譚八掌似乎聽說過一些她的情況,也告訴了劉小樓。

  是個寡婦,年長十歲,換成自己,能接受麼?

  想來想去,劉小樓也不沒想明白,也許只有真正事到臨頭,才會做出選擇吧。身為烏龍山散修,對名門正派的仰慕,想要翻身的渴望,實在是一種本能。

  重新翻入宅院時,就見左高峰推開房門,又去提水了,他向劉小樓搖頭道:「這婆娘死嘴硬,很難撬開。」

  劉小樓進屋去看時,這女人已經昏迷過去,左高峰一桶涼水又澆了上去,全潑在女人身上,把女人潑了一個激靈,又甦醒過來。

  她身上沒有傷勢,但以衛鴻卿和左高峰的手段,不留傷勢的情況下同樣能讓人慾仙欲死。

  左高峰拽著她的頭髮將她拽起來,她跪在床邊,弓著身子,無力的直起腰來,涼水順著她的發梢淅淅瀝瀝落在地上......

  劉小樓看著那水流在床下匯聚,流入牆根的縫隙中。

  他指了指床下:「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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