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赤城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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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城坊市位於吳越之地,是劉小樓所知最大的坊市。

  七年前他就來過此地,如今故地重遊,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或許變的只有自己的心境。

  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是什麼心境,只是覺得很多事情都淡淡的,提不上勁來。

  除了築基丹。

  今日是個晴朗的冬日,天高雲淡,四下透亮,但遙望北方赤城山,卻依舊在雲霧繚繞之中,看不清山中端倪。

  也不知居於天下十大宗門之列的赤城派里,究竟是個什麼景象,如自己乾竹嶺上那樣的靈眼,赤城山裡有多少、有多濃?

  步入坊市,天府記、靈獸香、嶺南燒、中州水席

  這些字號酒樓前客人盈門,十分熱鬧,劉小樓卻沒了上回來時的興致,從門前一晃而過,直奔靈材鋪子,尤其是售賣靈花靈草的店鋪。

  不愧是赤城坊市,之前在天門坊、岳陽坊都找不到的答案,在這裡終於有了結果。

  青城派、羅浮派開設的靈材鋪子裡,劉小樓找到了自家乾竹嶺上綻放的三種靈花:

  形如臘梅的紫色靈花,名紫梅沉金蕊,三株價值靈石一塊;

  又長又細、如柳葉飄零的,名陽柳香行葉,九葉可值靈石一塊;

  那獨枝盛開、花朵如盤,每日裡追尋著日頭上升下落而轉動的,名三陰東竹葵,一朵可兌靈石一塊。

  經過一番旁敲側擊的打聽,劉小樓獲悉,紫梅沉金蕊和陽柳香行葉都是用來煉丹的藥材,有許多療傷和助力修為的靈丹,都會用到這兩種靈藥,在靈藥之中屬於下品里的高等靈藥。

  至於三陰東竹葵,則是煉製法器的輔助靈材,屬於靈材中的中品。

  這三種靈藥,都不是荊湘特產,也不知從何而來,最終在乾竹嶺上落地生根,多半是和金環蜂有關。

  仔細回憶了一番,崖下生長的紫梅沉金蕊,應該是有五株,陽柳香行葉有二、三十條葉子,三陰東竹葵則只有一朵,看來以後應該在這上面下點工夫,爭取形成規模,成為三玄門的又一門營生。

  劉小樓掏了百多兩銀子,青城派丹房的掌柜沒請出來,便將接待自己的那個熱心夥計請上,吃了一頓上好的中州水席。

  那夥計雖然修為低微,不過是三層,還沒到鍊氣中期,卻在青城派這家丹房中效力了十餘年,是見過世面的,酒過三巡之後,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道:「貴客究竟何事,便請明言,能幫得上忙的,在下一定盡力,但只一點,有損我宗門之事,恕在下無能為力。」

  劉小樓笑道:「怎麼會?實不相瞞,我偶得了幾粒靈藥種子,也不知該怎麼培植,想要請教小哥。」

  那夥計點頭道:「我就猜是為此,貴客今日對紫梅和陽柳葉問得很細說來簡單,也不用貴客破費,其實就是尋有靈眼處栽種就是,若無靈眼,其根下可埋靈石,埋多少為宜,皆無定數,需要貴客自行摸索,無非天時地利罷了。但有一條,不要擅自澆水,但凡靈花靈草,澆水無用,其根只收天水,雨雪霜露皆可,溪河湖井則無效。」

  劉小樓又問:「那三陰東竹葵呢?」

  夥計道:「一樣,但其上不可有樹蔭遮擋。另外,三陰東竹葵有個喜好,好蜜汁,也不須多,巴掌大一塊蜜巢埋在根部,管一年之用。」

  劉小樓舉杯相謝:「多承指教。」

  夥計飲了:「小事一樁。不過貴客將來培植三陰東竹葵有成的話,可否賣給我青城丹房?不論花葵大小,我家均按一塊靈石收了。此事,我便能做得了主。」

  羅浮派店裡,三陰東竹葵的價格是品相好的一朵賣一塊靈石,收則沒那麼高,四朵三塊靈石,或者以銀錢找補,青城丹房的這名夥計開出的價格,的確算得很高了。

  再次道謝後,劉小樓打聽起暗市的消息來。

  暗市就是俗話說的黑市,有些是坊市中的坐地商悄悄開設的,有些則乾脆就是籌辦坊市的宗門開設的,目的是為了交易一些不好拿到明面上來的東西。

  聽他打聽,夥計道:「咱們赤城坊市的暗市每旬一次,要去暗市,說容易也容易,往赤城派外堂投帖,按照他們的規矩繳納入市金便可。」

  「哦,原來便是赤城派開設的?」

  「呵呵,在下與貴客一見如故,才如此坦誠相告,若有旁人詢問時,他們是不承認的。」

  「明白」

  一席酒水,賓主盡歡,劉小樓分別時,以一塊靈石相謝,將那夥計送了回去。


  赤城派外堂位於赤城山腳下,嚴格來說,不在山門之內,且說是外堂,名義上依舊不是,掛的名頭,是赤城山下一個散修世家開辦的醫館。

  劉小樓去的時候,外頭已經有好幾位病人等待問診了,於是耐心排隊坐等,等輪到他的時候,大致明白了一應流程:進去看病,然後繳納診金,領取一張竹紙,紙上是個藥方。

  診金是一塊靈石,這就是入暗市的入市金,這是不予退回的,價格不菲。

  能將暗市的門票賣到一塊靈石一張,對於一家宗門來說,這可是相當大的一筆收益了,難怪很多大宗門都私下裡開辦暗市。

  藥方也不是隨便瞎寫的,劉小樓看來看去,也沒看明白寫的是什麼,但他可不敢隨意模仿,天知道上面有什麼暗記。

  過了兩天,劉小樓來到赤城坊市最東頭的一個院子外,這裡是一家藥房,不時有客人上前抓藥,有些直接在柜上抓了藥便走,有些則轉到了櫃檯後面。

  劉小樓遞上藥方,藥方被柜上收了,指了指後面,於是劉小樓轉到櫃後,掀起一道門帘走了進去。

  櫃後是間黑屋子,有幾人早已等候在內,二話不說給他披上一件斗篷,套上他一頂氈帽,最後弄了一個木質面具戴上,叮囑他:「最好不要取下來。」

  這不是強制的,但戴上是最優選擇,否則幹什麼都曝光在別人眼前,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又有人宣讀規矩,規矩就兩條,一是下了定就得買,否則走不了;二是不得在裡面鬧事,否則同樣走不了。有赤城派背書,這兩條規矩的施行是完全不用懷疑的。

  劉小樓都點頭應了,然後順著一條地道向著斜下方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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