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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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衛鴻卿這麼一問,劉小樓基本上算是明白了,真是事發了,就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衛兄,怎麼被懷疑上的?」

  衛鴻卿長嘆一聲,又發起呆來,良久才道:「好狠的女人!」

  劉小樓問:「盧燕氏?」

  衛鴻卿點頭:「算來算去,中了她的圈套了。小樓,你還記得當年的盧子安麼?」

  劉小樓道:「當然。」

  衛鴻卿道:「當年宗門準備收錄一個內門弟子,就從外門之中圈定,盧燕氏和盧子安都是外門之中的傑出人才,在大家的公認中,更偏向盧子安一些。可半年之後,種種跡象都讓盧子安以為自己沒希望了,憤懣之下,盜取了剛剛煉成的築基丹,結果你也知道的,盧子安死了,盧燕氏入了內門。你知道盧子安為什麼忽然鋌而走險麼?呵呵」

  劉小樓想起自己後來在楊柳灣荒宅里找到的那些書信,怔了怔:「都是那個女人搞的鬼?」

  衛鴻卿道:「對,製造種種假象,讓盧子安以為自己被長老們放棄了,甚至有些錯漏之處也被刻意誇大,以為長老們會治罪於他還有,放出消息,說是巴蜀有上古仙人洞府,呵呵,這個消息就是我故意放出去的。到了最後,值守築基丹的人,原本是盧燕氏,她想了個辦法,推說自己身體不適,調成了盧子安。」

  劉小樓問:「所以呢?」

  衛鴻卿咳嗽兩聲,忽然大笑:「所以,什麼要和盧中秋成親,都是騙人的!她騙了我,也騙了盧中秋,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和盧中秋成親!她告訴我這些,只是因為那廝一直在糾纏她,我甚至懷疑,那廝知道她的什麼把柄!她就是借刀殺人,借我這把刀,殺了盧中秋!」

  劉小樓恍然:「所以,咱們再怎麼掩飾,其實都沒用?她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讓你出手?所以盧中秋的行蹤是她想辦法透露給你的?」

  衛鴻卿怔怔道:「就連七寶蓮珠的弱點,也是她告訴我的。」

  劉小樓不由駭然:「不會吧衛兄,我記得你說過,七寶蓮珠的反制之法,是兩年前她無意中提及的,那時候伱和她還挺好,是在床上告訴你的是吧?」

  衛鴻卿雙手捂著腦袋,撕扯著自己的頭髮:「我也說不清啊小樓,兩年前啊!她兩年前就想到了今天嗎?那時候我對她多好?好得就像一條狗!一條狗啊!」

  秘洞中忽然沉默下來,劉小樓後背不禁生起一股涼意,涼得渾身汗毛孔倒豎,艱難的轉過頭去,看著秘洞出口,似乎那裡有一個女子的身影,隨時都會從潭水中冒出頭來。

  他這麼一轉頭,衛鴻卿也停下了雙手,不再揪扯自己的頭髮,兩隻眼珠子恐懼的望著秘洞的出口。

  兩人就這麼看了半天,大氣不敢出一下,直到劉小樓忍不住回頭,四目相對時,又互相嚇了一跳。

  「衛兄你這是怎麼了?」

  「你在看什麼,小樓?」

  「我看看有沒有人進來」

  「你看見什麼了?感知到什麼了?」

  「好像沒有吧衛兄你呢?」

  「我沒有啊,我見你盯著出口,我以為你看到了!」

  「好吧,衛兄,我們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是你在嚇唬我!」

  互相指責了幾句,讓聲音重新在秘洞中迴蕩,兩人的膽子終於壯了起來,相互打著氣,又順著出口來到水潭外,膽戰心驚的原路查看了一番,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回去。

  劉小樓問:「兩年前的事,不好說,可現在她到底怎麼想的?你對她那麼好,她就忍心棄如敝履?借你這把刀損失很大啊,對她有什麼好處?」

  衛鴻卿又重新陷入沮喪之中:「我不知道,我也想不通啊。」

  劉小樓嘆了口氣,安撫了他幾句,阻止了他繼續薅頭髮,問道:「既然如此,我呢?我們暴露了沒有?她會不會知道?」

  衛鴻卿道:「小樓放心,殺盧中秋之事,她並不知道同謀是誰。姓盧的死後,謝家找到了天姥山,說他們家主和姓盧的一早出去就沒回來,失蹤了多日。天姥山派人去夾山的謝家查了,只是提到曾有三個蒙面的湘南賊子去搶過幾百兩銀子,後面的事,謝家人都不清楚。」

  劉小樓問:「那她是怎麼指證到你頭上的?」

  衛鴻卿黑著臉道:「我不是在閉關療傷麼?下山那幾天,她剛好去看過我的傷勢,可我不在,所以她向幾個內門執事抱怨了幾聲,說我明明受了傷,為何還要安排我出去做事?當時也沒人在意……可後來盧中秋的案子查下去後,某位內門執事忽然就想起了她的抱怨……然後掌門就派人來問我……」


  劉小樓問:「所以你就逃了?」

  衛鴻卿點頭:「對,如果是別人說的,我大可以抵賴,但這是她說出來的,我忽然就想起了盧子安……然後我就明白了,我和盧子安一樣,被她搞了。明明有盧子安的事在前面,我卻沒有絲毫防備,我真是蠢到家了!」

  劉小樓道:「誰也想不到的……當年伏殺盧子安,她知道我和八掌、左峽主麼?」

  衛鴻卿道:「她不知道,她也從來不問,我更是從沒說過你們是誰,這一點只管放心。」

  劉小樓又問:「你怎麼逃過來的?」

  衛鴻卿道:「那兩個問話的執事可能完全沒想到,我連一句話都沒解釋就動手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畢竟左、袁兩位都是鍊氣圓滿,逃下天姥山實在不容易……等我傷好了就離開,免得被他們盯上,若是大舉搜山,也不是長久之計。」

  劉小樓道:「這倒是不用擔心,你在天姥山可能不了解現在的形勢,烏龍山是界山了,各大宗門不能明目張胆上山,否則另外一邊也不答應,之前有巴東賊混上山來意圖不軌,我們驅逐了兩個、殺了一個,如果真要這麼幹,兄弟我直接召集人手做掉他!」

  衛鴻卿皺眉問道:「若是來個修為高的,你們做不掉呢?」

  劉小樓嘿嘿道:「若是做不掉的高手,就別怪我們反手向巴東賊舉報!」

  衛鴻卿眨了眨眼:「咱烏龍山現在是這樣的嗎?」

  劉小樓道:「你踏實養傷就是了,外頭的事情,我幫你盯著。」

  說著,指了指他上次出去帶來的吃食:「米肉都有,你先把肚子填飽,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我出去轉轉,有什麼情況回來告訴你。」

  衛鴻卿答應了,接過劉小樓給的一塊靈石,繼續趺坐療傷,劉小樓則出了秘洞,先上鬼夢崖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又下了烏龍山,在山下村戶家打探消息。

  這一打探,果然發現不對勁。

  田伯告訴劉小樓,這幾天,山外多了些修行的仙師,只是圍著烏龍山打轉,卻不上山。村民們懷疑又有大宗要入山進剿,已經飛報各處山頭了。

  「我這幾天上乾竹嶺去了兩次,你都沒在,今日你反倒過來了。該走就走,走不了就藏起來,總之要做好準備才是,別被大宗剿了去。」

  「知道了田伯,放心吧。」

  「不可大意啊,我聽說有規矩不讓大宗進剿,但規矩都是人立的,這事真說不好。」

  「明白,那我回去了。多謝了田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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