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百花谷與燕槐安
這廟只是座小廟，並無供人席地而坐的地方。
莊行和芸苓便恭敬地站在百花穀穀主面前，行了一禮。
「見過前輩。」兩人齊聲道。
出門在外，禮數總歸是要到位的。
百花穀穀主點點頭，說道：「不必如此多禮，我與你們的玄清觀並無淵源，你們的師父不認識我，我也沒見過你們的師父，你們來此要拜訪的，是谷中的其他人。」
「我找你們來，只是想問問，你們二人從玄清觀來，可曾見過與我樣貌一般的一個女人？」
雖然頂著和燕槐安一樣的臉，但她一說起話，就沒有本人那個味道了。
莊行正想問燕槐安的事情，谷主挑起了這個話題，他就順著聊了下去。
「前輩是說燕槐安燕小姐嗎？」」
「就是她。」谷主問道，「你見過她？』」
「燕小姐是我家的恩人，十年前，她曾經從一吃人虎精救了我和娘親的性命，那時候她在家中住過一陣子。」
「十年前麽．你上次見到她，是十年前了？」」
「前年也在陳州宜都見過燕小姐。」莊行說，「今年開春本來還想去拜訪她了，但去的時候，
才知道她已經走了。」
「這樣麽，她可還安好？」
「見她時，她還很好。」
「是麽」」
「不知前輩和燕小姐是什麽關係。』
「你們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其實是從那棵雲杉樹中孕育出的樹靈，並非人類，只是變化成她以前的樣子而已。」
「也只是多年前，這地方還不叫百花谷，尚未住有人的時候，我曾經陪過她一段時間罷了。」
谷主緩緩道。
「我師父也說五十年前，曾經蒙受過燕小姐的幫助，燕小姐果真是長生之人麽？」莊行問道。
「長生之人．或許是吧．．」谷主的神色有些落寞，「這廟子，其實就是給她建的，那時候西州四處戰亂，鬧妖鬧災，生靈塗炭，有一群人逃難到了這山谷之中。」
「他們受了燕槐安的幫助，就把她當做神仙，建了這廟子，把她供奉起來。」
「我覺得和人交談有趣，才變化成她的樣貌，把那些人收留下來，為此地取名百花谷。「
『我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與她守在此地，若有妖邪來犯，她便提劍而上，就這樣，我站在她的身後，看了許多年。」
「這麽說來，這百花谷，是燕小姐一手建立的了？」莊行問道。
「雖然她是無心之舉，但能建起來，全是她的功勞。」谷主說，「我好多年沒見過她了，她有時會托人寄些東西回來，卻也只是一些畫什麽的，不見她的人。」
「直到去年她寫了信回來，零零散散，記了一些事情，提到了玄清觀，我才想問問你們，是不是看到過她：」谷主說，「人不過百年，當年住在這山谷的人，都長辭於世了，只剩下她和我。」
「她走時，也不曾與我說過什麽，或許她是覺得這山谷的風景看得有些膩了吧，我是個樹靈，
雲杉樹紮根在此，我也只能在此，不能隨她離開。」』
「得知她還好，我也安心了．．」
「原來如此。」
莊行沒想到，百花谷中還有這麽一段淵源。
「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前輩，來到此地的路途中，我得知西州曾有一個叫虎大聖的妖怪肆虐多方，西州人都說是百花谷的仙人除了那虎精，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虎大聖．：」谷主停頓一下，「那虎妖我有所耳聞，約莫是十二年前，的確有這麽一個妖物突然聲名顯赫起來。」
「那虎妖愛食人，官府派去的官兵道人，都敵不過它，它就越發猖狂起來。」
「雖然也有人來我谷中請人，但百花谷中，其實並沒有什麽修行的門道，住在山谷中的，大多，也只是當年逃難之人的後代。」
「除此之外，也就是一些被我收留的山野成精之物。「」
「我谷中之人，頂多只會一點種花種草的本事。」
「若是那虎妖敢到山中來，我以原形與它搏鬥，或許能制服它，但要我派人去，那只不過是去送死。」
「那虎妖並非是我百花谷除掉的，至於為什麽傳成是我百花谷除掉的虎精，只是因為那虎妖消失後，無人來領賞，後來那虎妖的虎皮不知怎的，流落到了這附近來，才漸漸出的謠傳罷了。
「或許不是謠傳。」莊行說，「燕小姐，不正是從百花谷出去的麽？」
「這：」谷主愣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莊行剛才提到了一件事。
莊行估計她當時耳朵里，只關注了和燕槐安有關的事情，並沒有仔細地聽莊行說，燕槐安從虎妖那裡救了人頭「十年前，燕小姐追逐虎精，到了陳州來。」莊行說，「那虎精是燕小姐除掉的，或許就是那虎大聖。」
「也許吧」
谷主忽然笑了，笑的很淡。
「你們走了長路，到此來，肯定也累了。」
「我谷中雖無什麽富貴之物，但這山中靈果釀的猴兒酒，對你們的修行當有益處。」
「明日，我就叫人去開一洞猴兒酒，好生招待你們。」
「今日就到此吧。」
說罷，伴隨著一陣青煙，眼前再不見什麽谷主，只剩下一個木頭塑像。
谷主似乎不願再多談了，靈回到了樹中。
「兩位請隨我來吧。」一旁的女子說，「我帶你們去客房歇息。」
正主都走了，繼續留在這廟中，沒有什麽意義了。
走之前，莊行最後看了一眼燕槐安的塑像。
這塑像很老了，老的掉渣了。
而他也知道了一件事，燕槐安活過的歲月，見過的人，比他想像的要多。
他想，曾經也有很多人，在這裡拜這個塑像吧。
像前的供桌上還放著舊香爐和供碟，但是裡面都空空如也，似乎只是把那些年的陳設保留了下來。
正如谷主所說，當年在這裡供奉塑像的人，都死了。
原來熱鬧的地方，變得寥無人煙。
燕槐安為什麽要離開這裡，許多年都不回來呢？
莊行想不太明白，他記起女俠笨拙用竹條記憶詞句的樣子，忽然覺得有點難過。
她現在，是不是也在某個地方，一個人待著呢？
莊行和芸苓便恭敬地站在百花穀穀主面前，行了一禮。
「見過前輩。」兩人齊聲道。
出門在外，禮數總歸是要到位的。
百花穀穀主點點頭，說道：「不必如此多禮，我與你們的玄清觀並無淵源，你們的師父不認識我，我也沒見過你們的師父，你們來此要拜訪的，是谷中的其他人。」
「我找你們來，只是想問問，你們二人從玄清觀來，可曾見過與我樣貌一般的一個女人？」
雖然頂著和燕槐安一樣的臉，但她一說起話，就沒有本人那個味道了。
莊行正想問燕槐安的事情，谷主挑起了這個話題，他就順著聊了下去。
「前輩是說燕槐安燕小姐嗎？」」
「就是她。」谷主問道，「你見過她？』」
「燕小姐是我家的恩人，十年前，她曾經從一吃人虎精救了我和娘親的性命，那時候她在家中住過一陣子。」
「十年前麽．你上次見到她，是十年前了？」」
「前年也在陳州宜都見過燕小姐。」莊行說，「今年開春本來還想去拜訪她了，但去的時候，
才知道她已經走了。」
「這樣麽，她可還安好？」
「見她時，她還很好。」
「是麽」」
「不知前輩和燕小姐是什麽關係。』
「你們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其實是從那棵雲杉樹中孕育出的樹靈，並非人類，只是變化成她以前的樣子而已。」
「也只是多年前，這地方還不叫百花谷，尚未住有人的時候，我曾經陪過她一段時間罷了。」
谷主緩緩道。
「我師父也說五十年前，曾經蒙受過燕小姐的幫助，燕小姐果真是長生之人麽？」莊行問道。
「長生之人．或許是吧．．」谷主的神色有些落寞，「這廟子，其實就是給她建的，那時候西州四處戰亂，鬧妖鬧災，生靈塗炭，有一群人逃難到了這山谷之中。」
「他們受了燕槐安的幫助，就把她當做神仙，建了這廟子，把她供奉起來。」
「我覺得和人交談有趣，才變化成她的樣貌，把那些人收留下來，為此地取名百花谷。「
『我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與她守在此地，若有妖邪來犯，她便提劍而上，就這樣，我站在她的身後，看了許多年。」
「這麽說來，這百花谷，是燕小姐一手建立的了？」莊行問道。
「雖然她是無心之舉，但能建起來，全是她的功勞。」谷主說，「我好多年沒見過她了，她有時會托人寄些東西回來，卻也只是一些畫什麽的，不見她的人。」
「直到去年她寫了信回來，零零散散，記了一些事情，提到了玄清觀，我才想問問你們，是不是看到過她：」谷主說，「人不過百年，當年住在這山谷的人，都長辭於世了，只剩下她和我。」
「她走時，也不曾與我說過什麽，或許她是覺得這山谷的風景看得有些膩了吧，我是個樹靈，
雲杉樹紮根在此，我也只能在此，不能隨她離開。」』
「得知她還好，我也安心了．．」
「原來如此。」
莊行沒想到，百花谷中還有這麽一段淵源。
「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前輩，來到此地的路途中，我得知西州曾有一個叫虎大聖的妖怪肆虐多方，西州人都說是百花谷的仙人除了那虎精，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虎大聖．：」谷主停頓一下，「那虎妖我有所耳聞，約莫是十二年前，的確有這麽一個妖物突然聲名顯赫起來。」
「那虎妖愛食人，官府派去的官兵道人，都敵不過它，它就越發猖狂起來。」
「雖然也有人來我谷中請人，但百花谷中，其實並沒有什麽修行的門道，住在山谷中的，大多，也只是當年逃難之人的後代。」
「除此之外，也就是一些被我收留的山野成精之物。「」
「我谷中之人，頂多只會一點種花種草的本事。」
「若是那虎妖敢到山中來，我以原形與它搏鬥，或許能制服它，但要我派人去，那只不過是去送死。」
「那虎妖並非是我百花谷除掉的，至於為什麽傳成是我百花谷除掉的虎精，只是因為那虎妖消失後，無人來領賞，後來那虎妖的虎皮不知怎的，流落到了這附近來，才漸漸出的謠傳罷了。
「或許不是謠傳。」莊行說，「燕小姐，不正是從百花谷出去的麽？」
「這：」谷主愣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莊行剛才提到了一件事。
莊行估計她當時耳朵里，只關注了和燕槐安有關的事情，並沒有仔細地聽莊行說，燕槐安從虎妖那裡救了人頭「十年前，燕小姐追逐虎精，到了陳州來。」莊行說，「那虎精是燕小姐除掉的，或許就是那虎大聖。」
「也許吧」
谷主忽然笑了，笑的很淡。
「你們走了長路，到此來，肯定也累了。」
「我谷中雖無什麽富貴之物，但這山中靈果釀的猴兒酒，對你們的修行當有益處。」
「明日，我就叫人去開一洞猴兒酒，好生招待你們。」
「今日就到此吧。」
說罷，伴隨著一陣青煙，眼前再不見什麽谷主，只剩下一個木頭塑像。
谷主似乎不願再多談了，靈回到了樹中。
「兩位請隨我來吧。」一旁的女子說，「我帶你們去客房歇息。」
正主都走了，繼續留在這廟中，沒有什麽意義了。
走之前，莊行最後看了一眼燕槐安的塑像。
這塑像很老了，老的掉渣了。
而他也知道了一件事，燕槐安活過的歲月，見過的人，比他想像的要多。
他想，曾經也有很多人，在這裡拜這個塑像吧。
像前的供桌上還放著舊香爐和供碟，但是裡面都空空如也，似乎只是把那些年的陳設保留了下來。
正如谷主所說，當年在這裡供奉塑像的人，都死了。
原來熱鬧的地方，變得寥無人煙。
燕槐安為什麽要離開這裡，許多年都不回來呢？
莊行想不太明白，他記起女俠笨拙用竹條記憶詞句的樣子，忽然覺得有點難過。
她現在，是不是也在某個地方，一個人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