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天意不可違
莊行和芸苓在李停和李響家中吃了一頓飯，兩人是堂兄，住在同一間院子裡，
這院子有點像四合院，大大小小的屋子裡，住了十幾個人，都是李家的兄弟姐妹。
李停和李響都有了妻子兒女，他們的小孩子，也在李家村的族地祠堂之中學習趕屍之術。
莊行有點好奇，這趕屍之術，是道術的一種，可一百個孩子裡面，能學習道術的人，都不一定有一個，他想趕屍人是不是有什麽不傳的秘術，可以讓孩童開竅。
如果真有這種秘術，那一定是極為珍貴的，壓箱底的本領了。
莊行這個外人打聽，說不定會犯了人家的禁忌。
但莊行還是耐不住心裡的好奇，單獨找李停問了問。
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了問，說如果不好回答的，就當他沒問。
李停籠統地說了幾句，他說他們這趕屍之術，是道術，但也不是，只要族中香火不斷，那道術就能傳承下去。
話只能說到這裡，剩下的他就不好多說了。
莊行自己琢磨了兩下，覺得趕屍人用的道術，大抵是借來的「道術」。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修行體系，按照李停的說法，想來，是李家有一小撥人是能修行的，而他們有手段，能將自身的術法，交於自家族人使用。
如果是這樣，那整個李家，就好比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這術法，是趕戶人的立家之本」
莊行見識過，知道有這樣的東西就夠了，不再多嘴詢問，免得惹人家厭煩。
吃過飯後，李停帶著莊行和芸苓，去見李如玉。
「就是這兒了。」李停將兩人帶到了一處大院之前，「還請你們在門外等候一陣，容我先把信件送去。」
「麻煩了。」莊行將老道人寄給李如玉的那封信取出。
李停接過信，點點頭，進了院內。
不多時，他走了出來。
跟著他走進大院，可見，這個地方，就是李家村的祠堂，祠堂裡面供奉著許多牌位，在這裡，
不見孩童，無人大聲喧譁，安靜的能聽到一根針落到地上。
莊行不由得也嚴肅起來，和芸苓按照禮數行事，不敢逾越。
走過了祠堂，進入了內里的一間屋子。
「李如玉叔伯就在屋中，你們進去吧，叔伯正在等你們。」李停說。
莊行應聲，走了進去。
屋裡，都是紅木的家俱，青石的地磚，牆上掛著字畫，柜子邊擺著瓶瓶罐罐，都是裝飾之物。
迎面可以看到一張書桌，桌上擺著筆墨和未寫完的字畫。
這是一間書房，而且是間很大氣的書房。
這屋裡的東西，都是古董，好些瓷窯，不像是今朝的手藝，上面的花紋，是前朝的青花。
歷史的氣息撲面而來，雖然玄清觀也是從前朝開到今朝的，但觀上裝修比起這間屋子，要樸素許多。
桌後面是一位老人，老人的年歲，應該和清虛子道長差不多，不過他看起來，要更老一些，頭髮花白，身材有點發福了。
「見過李伯父。」莊行拱手「坐吧。」老人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們遠赴幾百里，來到平州，是難得的貴客，如果有人待你們不好，你們就說給我聽，我一定好好管管自家人，免得他們丟了李家的臉面。」
「族中之人，都待我們很好，路上更是受了李停叔和李響叔諸多照顧。」莊行拉著芸苓坐了下來。
「可不許客套。」
「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
老人聽了這話，才露出笑容題桌上連茶都泡好了，老人說：「清虛子的信，我已經讀過了，信里說你們想要打聽陰魂之事，
可能告知我是為何？」
「這伯父可見過陰魂？」莊行問。
「你以為我李如玉活了多少年了？『」
老人風輕雲淡地端起茶水，用杯盞沏茶。
「陰魂雖然少見，但我趕屍四十餘年，每隔幾年就能見到一兩縷未曾消散的陰魂，不過多是些殘魂，連話都不會說了，只是一陣風一樣的虛影，不知道的看著覺得嚇人，其實走過去，他們還要躲，陰魂也不過是此種東西。」』
「那伯父見過神志與常人無異的陰魂麽？」
「自然見過。」老人說，「人活的久了，啥都能見得著了。」
「是這樣的，我有一友人，她的女兒早年因病天折。」莊行說，「如今她的陰魂尚存於世，神志清醒，且有寄託之物，可保她暫不消亡，但她還是想要如常人一般生活，不知伯父可有見解？「
「陰魂想如常人，那不是想要死而復生麽？」老人不留情面地說，「斷了這念頭吧，不過是痴人說夢，讓她好生修養幾年，多看看風景，將來魂散之前，少點遺憾就足夠了，硬要去折騰，將來怕是要心生邪念，成了邪祟。」』
「我就直說吧，你們早些將她超度了，興許是個更好的選擇。」」
老人說這話時，莊行感覺到兜里的陰陽石震動一下。
小安是被老人的話，說的心態變了，莊行有點擔心她突然鑽出來，自己的想法如此被人否定，
小安說不定會大發雷霆，要麽是失魂落魄。
但最後，小安還是安靜了下來，沒有打破在人前不現身的約定。
莊行鬆了口氣，他不想暴露陰陽石在自己手裡，這東西是個寶貝，雖然李家村待他如客，但人本無罪，懷璧其罪，出門在外，財不外露，還是要多有提防之心。
「當真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莊行還是替小安追問了一句。
「念你是故人的弟子，我便把李家的一些醜事告訴你吧。」老人飲了一口茶，「陰魂雖為天地不容，但若能找到寄託之物，就能多存於世。
「而最容易找到的寄託之物，並非陰物，而是陰魂的血親，最好是體弱的幼兒，幼兒火微弱，無法抵擋陰氣入侵，我李家先輩，早早就悟到了這個道理，曾有過讓族中先人，寄託幼兒轉世重活的想法。」
「然幼兒，無一例外，皆未撐過一年，落得個人死魂滅的下場。「
「李家當年因此事，內外分裂，差點滅族，即便今日，族中人人遵循祖訓，將此事銘記心中「只為警醒家中之人一句話：生老病死，乃天意，不可違也。」
這院子有點像四合院，大大小小的屋子裡，住了十幾個人，都是李家的兄弟姐妹。
李停和李響都有了妻子兒女，他們的小孩子，也在李家村的族地祠堂之中學習趕屍之術。
莊行有點好奇，這趕屍之術，是道術的一種，可一百個孩子裡面，能學習道術的人，都不一定有一個，他想趕屍人是不是有什麽不傳的秘術，可以讓孩童開竅。
如果真有這種秘術，那一定是極為珍貴的，壓箱底的本領了。
莊行這個外人打聽，說不定會犯了人家的禁忌。
但莊行還是耐不住心裡的好奇，單獨找李停問了問。
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了問，說如果不好回答的，就當他沒問。
李停籠統地說了幾句，他說他們這趕屍之術，是道術，但也不是，只要族中香火不斷，那道術就能傳承下去。
話只能說到這裡，剩下的他就不好多說了。
莊行自己琢磨了兩下，覺得趕屍人用的道術，大抵是借來的「道術」。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修行體系，按照李停的說法，想來，是李家有一小撥人是能修行的，而他們有手段，能將自身的術法，交於自家族人使用。
如果是這樣，那整個李家，就好比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這術法，是趕戶人的立家之本」
莊行見識過，知道有這樣的東西就夠了，不再多嘴詢問，免得惹人家厭煩。
吃過飯後，李停帶著莊行和芸苓，去見李如玉。
「就是這兒了。」李停將兩人帶到了一處大院之前，「還請你們在門外等候一陣，容我先把信件送去。」
「麻煩了。」莊行將老道人寄給李如玉的那封信取出。
李停接過信，點點頭，進了院內。
不多時，他走了出來。
跟著他走進大院，可見，這個地方，就是李家村的祠堂，祠堂裡面供奉著許多牌位，在這裡，
不見孩童，無人大聲喧譁，安靜的能聽到一根針落到地上。
莊行不由得也嚴肅起來，和芸苓按照禮數行事，不敢逾越。
走過了祠堂，進入了內里的一間屋子。
「李如玉叔伯就在屋中，你們進去吧，叔伯正在等你們。」李停說。
莊行應聲，走了進去。
屋裡，都是紅木的家俱，青石的地磚，牆上掛著字畫，柜子邊擺著瓶瓶罐罐，都是裝飾之物。
迎面可以看到一張書桌，桌上擺著筆墨和未寫完的字畫。
這是一間書房，而且是間很大氣的書房。
這屋裡的東西，都是古董，好些瓷窯，不像是今朝的手藝，上面的花紋，是前朝的青花。
歷史的氣息撲面而來，雖然玄清觀也是從前朝開到今朝的，但觀上裝修比起這間屋子，要樸素許多。
桌後面是一位老人，老人的年歲，應該和清虛子道長差不多，不過他看起來，要更老一些，頭髮花白，身材有點發福了。
「見過李伯父。」莊行拱手「坐吧。」老人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你們遠赴幾百里，來到平州，是難得的貴客，如果有人待你們不好，你們就說給我聽，我一定好好管管自家人，免得他們丟了李家的臉面。」
「族中之人，都待我們很好，路上更是受了李停叔和李響叔諸多照顧。」莊行拉著芸苓坐了下來。
「可不許客套。」
「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
老人聽了這話，才露出笑容題桌上連茶都泡好了，老人說：「清虛子的信，我已經讀過了，信里說你們想要打聽陰魂之事，
可能告知我是為何？」
「這伯父可見過陰魂？」莊行問。
「你以為我李如玉活了多少年了？『」
老人風輕雲淡地端起茶水，用杯盞沏茶。
「陰魂雖然少見，但我趕屍四十餘年，每隔幾年就能見到一兩縷未曾消散的陰魂，不過多是些殘魂，連話都不會說了，只是一陣風一樣的虛影，不知道的看著覺得嚇人，其實走過去，他們還要躲，陰魂也不過是此種東西。」』
「那伯父見過神志與常人無異的陰魂麽？」
「自然見過。」老人說，「人活的久了，啥都能見得著了。」
「是這樣的，我有一友人，她的女兒早年因病天折。」莊行說，「如今她的陰魂尚存於世，神志清醒，且有寄託之物，可保她暫不消亡，但她還是想要如常人一般生活，不知伯父可有見解？「
「陰魂想如常人，那不是想要死而復生麽？」老人不留情面地說，「斷了這念頭吧，不過是痴人說夢，讓她好生修養幾年，多看看風景，將來魂散之前，少點遺憾就足夠了，硬要去折騰，將來怕是要心生邪念，成了邪祟。」』
「我就直說吧，你們早些將她超度了，興許是個更好的選擇。」」
老人說這話時，莊行感覺到兜里的陰陽石震動一下。
小安是被老人的話，說的心態變了，莊行有點擔心她突然鑽出來，自己的想法如此被人否定，
小安說不定會大發雷霆，要麽是失魂落魄。
但最後，小安還是安靜了下來，沒有打破在人前不現身的約定。
莊行鬆了口氣，他不想暴露陰陽石在自己手裡，這東西是個寶貝，雖然李家村待他如客，但人本無罪，懷璧其罪，出門在外，財不外露，還是要多有提防之心。
「當真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莊行還是替小安追問了一句。
「念你是故人的弟子，我便把李家的一些醜事告訴你吧。」老人飲了一口茶，「陰魂雖為天地不容，但若能找到寄託之物，就能多存於世。
「而最容易找到的寄託之物，並非陰物，而是陰魂的血親，最好是體弱的幼兒，幼兒火微弱，無法抵擋陰氣入侵，我李家先輩，早早就悟到了這個道理，曾有過讓族中先人，寄託幼兒轉世重活的想法。」
「然幼兒，無一例外，皆未撐過一年，落得個人死魂滅的下場。「
「李家當年因此事，內外分裂，差點滅族，即便今日，族中人人遵循祖訓，將此事銘記心中「只為警醒家中之人一句話：生老病死，乃天意，不可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