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這樣就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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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朗抹去額上的汗,臉上笑容陽光得不能再陽光。

  蘇年年:「嘖。」

  要是平日,蘇朗早就一口一個「年年妹妹」地嘲諷她跟她鬧了,今日像沒看見她一樣,直勾勾盯著沈清書,問:「你來了怎麼不告訴我?」

  沈清書「啊」了聲,揪著衣角道:「我是臨時路過。」

  蘇朗笑著點點頭,低頭撣了撣衣擺上的灰塵,卻覺得怎麼都弄不乾淨,尷尬地撓撓頭,說,「我先回去換身衣服。」

  說完,蘇朗才看向蘇年年,道:「年年,招待好沈小姐。」

  「是是是。」蘇年年語氣滿是揶揄。

  待他走了,蘇年年問:「清書,你跟我哥是怎麼認識的?」

  沈清書早知道蘇年年會問,也沒想隱瞞:「上個月我失足掉進護城河,是蘇小將軍救了我。」

  「掉進護城河?」蘇年年訝異重複。

  沈清書點點頭:「護城河的圍欄是挺高的,可或許是我太大意,不知怎麼就掉進去了,幸好你哥哥在。」

  蘇年年笑眯眯看著沈清書,沒說話。

  她怎麼不信有這麼巧的事呢?

  若非蘇朗一直跟著人家姑娘,就是這事根本就是他一手設計的。

  老奸巨猾。

  很快,蘇朗收拾好自己,重新來到花園。

  蘇年年一看這情景,若她賴著不走就有點多餘了,於是她起身說:「我還有事,你們先聊。」

  誰知她剛一起身就被蘇朗攔下。

  在沈清書看不見的角度,蘇朗飛快給蘇年年使了個眼神。

  蘇年年瞬間領會。

  小時候,蘇朗和江雲尋帶著她鬼混,在有些局上,如果在場的某個哥哥對某個姑娘有意思,他們之間就會交換這種表情。

  然後作為助攻的人就會……

  「不過話說回來了,清書,你今年應該及笄了,怎麼不見你爹跟你說親?」仿佛剛才說話的不是她一樣,蘇年年十分自然地坐下,問道。

  「啊?」沈清書詫異道,反應了一下,下意識先看向蘇朗,「啊……我爹說不著急。」

  「這怎麼能不著急?」蘇年年大驚小怪,「你喜歡什麼樣的?蘇朗認識的人多,如果有合適的,可以讓他幫你介紹。」

  一時間,蘇朗和沈清書的臉都綠了。

  蘇年年繼續說道:「蘇朗,你的年紀也到了,之前爹給你看的那幾個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哪有什麼姑娘?!」蘇朗聲音提了幾度,焦急地瞪蘇年年。

  見他這樣,蘇年年笑得花枝亂顫,更加來勁了:

  「小蘇朗,這事還沒出一月呢,你怎麼能忘了?」

  真是榆木腦袋。

  就這腦子,還想追姑娘?

  不過同時,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兩個人初識到相愛,居然還要經歷這麼多複雜的過程。

  幸好有前世的記憶,她能確定蕭晏辭深愛自己,免去許多麻煩。

  蘇朗臉色黑得像鍋底,直接揮手說道:「你不是還有事嗎?快走吧。」

  蘇年年毫不猶豫起身:「那我先告辭了,清書,有空多來府里坐坐,我很閒的。」

  就在此時,念桃走到涼亭前:「小姐,王爺問你今日為什麼這個時辰了還沒去晏王府找他。」

  蘇年年腳步一頓,疑惑道:「他問?他怎麼問?」

  念桃低頭,小聲說:「王爺親自來了。」

  蘇年年:「……」

  念桃剛說完,就有一道黑色身影穿過花園的月門,朝幾人走了過來。

  蕭晏辭在蘇年年面前停下,蹙眉看她:「就因為今天不熱?」

  蘇年年:「?」

  哪兒到哪兒啊!

  沈清書聽他語氣不善,驀地一慌,起身解釋:「是我今天忽然來蘇府,耽擱了年年。」

  蘇年年連連擺手。

  跟沈清書一點關係都沒有,本來她今日是要去血宗閣,也沒去晏王府的打算。

  蕭晏辭握住蘇年年的手,循聲看去,朝蘇朗略微頷首,隨即徑直拉著她往外走。


  臉上依然是那四個字——需要獨處。

  沈清書看著二人緊握的雙手,待二人消失才坐下,自責道:「他們不會吵架吧?」

  「不會。」蘇朗手在自己大腿上摩挲。

  怎麼感覺手裡這麼空呢?

  蘇年年和蕭晏辭自然到極點的親密,讓他心痒痒,想起沈清書剛才的話,蘇朗試探問道:

  「你剛才說你爹不著急,意思是不是有人上門提親?」

  他話題忽然扯回去,沈清書一怔,想了想,認真點頭:「有的。」

  蘇朗手不自覺在大腿又摩挲了幾下,心裡不免著急,十分後悔以前沒跟好兄弟們學幾招,如今渴了才挖井,著實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他乾巴巴點頭,想了半晌,回歸最直白的問法:

  「聽說東郊的花開得正好,雨後初晴,不知道沈小姐是否有空,與我同游?」

  沈清書意外於他的直接,片刻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小幅度點點頭。

  .

  另一頭,蕭晏辭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爽的氣息,回到月年院,他盯著蘇年年,認真點評:「白眼狼。」

  「……」

  蘇年年抿抿唇:「我有自己的事情,不是故意不去的,再說了,我又沒承諾……」

  「蘇年年。」蕭晏辭眯起眼。

  蘇年年噤聲。

  她的話在理,但於情確實有些過分。

  週遊說了,感情里有時候是不能講冷硬的道理的。

  再說了,蕭晏辭不就是這種彆扭的性格嗎?

  他就是喜歡多跟她膩在一起。

  這樣想著,她驀地笑了:「我現在要去血宗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蕭晏辭只會給出一個字的答案。

  很快,二人戴著面具,出現在血宗閣。

  閣主身邊經常跟著黑衣面具男,血宗衛見怪不怪。

  自從宗澤離開京城,蘇年年再無忌憚,下頭只有千岩一人,她不搞削權那套,解毒後還願意留下來的人,都交給千岩處理。

  相處下來,她心中給千岩取了個外號——黃牛。

  他真是任勞任怨,忠心耿耿!再繁雜的事務他一個人都處理得來!

  蘇年年十分合理地懷疑,景遲當上一人之下的左護法,裡頭摻雜了宗澤的私人情感。

  想起他們二人,蘇年年抿抿唇,回頭看給自己捏肩的蕭晏辭。

  蕭晏辭手一頓:「重了?」

  蘇年年搖頭:「宗澤離開之前,我去看過。」

  蕭晏辭耐心等著她的下文。

  蘇年年緊盯著他的表情:「他……在景遲身上拴了一條特質的鐵鏈。」

  把景遲這樣的叛徒放在身邊,是得提防些。

  蕭晏辭唇邊勾起一個弧度,眸色漸深:

  「這樣就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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