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換裝遊戲
陳肆靠不住，宋昭又問了沈綿綿，東拼西湊出過程，料想到沒什麼事，便不打算再多管。
以那丫頭缺根筋的腦子，多半是遲鈍而不自知，有人潛移默化轉移走她的注意力，也挺好。
上午工作的時候，宋昭讓張睿帶著陳肆，到公司上下都轉一圈。
逢人就向員工笑呵呵介紹，這是宋董弟弟，讓他們以後多關照。
一個上午的時間，全公司人都知道了，宋董要將那位私生子安排進公司的事情。
各個工作群，熱鬧的很。
員工a：[臥槽，你們看見那位了嗎？]
員工b：[看見了，不愧是宋董弟弟，帥死我了！]
員工c：[真的！又拽又酷，看得我一老阿姨，又春心萌動了！]
員工d：[你們這群女人就知道看臉，也不知道宋董是不是傻，這麼捧私生子幹嘛？]
員工e：[+1，也不怕那位狼子野心，養虎為患。]
我是宋董迷妹：[宋總這樣做肯定有她的理由，美女的事你們少管！]
這麼大張旗鼓，自然也引起高層的注意。
下午開會，宋昭將陳肆帶進會議室，讓他坐邊上旁聽。
一群人都在等，可在討論完所有正事，宋昭依然沒說什麼。
有人沉不住氣，主動質問：「聽說宋董要將小少爺安排進公司，是嗎？」
宋昭目光掃過去一眼，隨口道：「嗯，我準備先讓他當我的助理，跟著張睿著手學習。」
陳肆長腿隨意敞著，端著手機，低頭打遊戲。
仿佛他們正在討論的，跟他無關一樣。
眾高層臉色各異，但有著同樣的想法，堅決不同意。
余總揣著保溫杯，溫吞開口：「小少爺到底不了解宋氏，而董事長助理接觸的工作又這麼重要，這不太合適吧？」
「誰說我不了解宋氏？」又冷拽的嗓音，突然響徹會議室。
眾人下意識順著聲音看過去。
只見剛剛還在打遊戲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收起手機，冷著臉瞧著他們。
陳肆與宋昭對視一眼，不咸不淡地開口：「宋氏作為國內一線高奢龍頭，定位客戶群體十八到三十五……前不久與藍星打成戰略性合作……」
少年慢條斯理地，將整個宋氏剖析得透透徹徹，甚至對這兩年的合作情況，都一清二楚。
連宋昭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她看向坐在邊上的少年，身形高大，穿著黑色的襯衫，一雙漆黑的眼睛銳利，竟有種頂天立地的可靠。
這些她原本是打算，將他安排到宋氏後，再讓人帶他了解。
倒沒想到，這臭小子準備得挺充分。
陳肆與她對視一眼，利落斜長的眉毛輕輕挑了下，頗為傲嬌。
好像在說，怎樣？我沒給你丟臉吧？
宋昭勾勾唇，對他今天的表現很滿意。
楊敬業頓時升起危機感，這野種對宋氏這麼了解，恐怕不知覬覦了多久。
只有宋昭這蠢丫頭，居然蠢到引狼入室。
楊敬業忍不住開口：「昭昭可真行啊，最親近的表哥被你開除，卻將這野種弄到宋氏，也不知道你被她下了什麼蠱。」
宋昭斜他一眼，冷聲：「要是陳肆能將億寫成萬，我也會讓他滾蛋。」
陳肆掀起眼皮，沉沉嗤道：「這種低級錯誤，不用你讓，我會自己從頂樓跳下去，一了百了。」
下面的一些高層，頓時發出稀稀疏疏的憋忍的鬨笑。
不少人很看不慣楊敬業那一套，宋氏品牌定位年輕，他的思想卻老套得很。
楊敬業老臉掛不住，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他狠狠颳了眼宋昭，沒想到這臭丫頭，半點不給他面子。
這時，陸炡也笑著開口：「恐怕光了解宋氏還不夠，阿肆畢竟還小，不太適合這個位置。」
他閒散地往後斜靠著，單手搭著椅背，另只手在會議桌上轉著筆，一副主人做派。
宋昭既決定將這小子放在身邊，勢必會讓她接觸宋氏的核心，無聲無息地侵權。
他當然不可能同意。
陸炡一雙桃花眼微眯，目光在意味不明，在宋昭和陳肆之間繞了一圈。
明明是隔著血海深仇的私生子和原配大小姐，這小子倒有什麼魅力，能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
宋昭看向他，應對自如：「陸總和我都是高中開始，就開始進入公司學習。」
「陳肆是我弟弟，他怎麼就不行？」
瞧她鐵了心要將這私生子弄到宋氏，陸炡心頭不爽到了極點，眸色微動，給下面一個人遞了個眼神。
隨後，一個發量危險的中年男人，陰陽怪氣開口：「宋董也知道，小少爺的身份尷尬，人心隔肚皮，讓我們怎麼信任他會不會對宋氏不利？」
這會兒就差明說，陳肆想爭家產了。
楊敬業跟著嚷嚷：「就是，昭昭別忘了！他到底還姓陳呢！」
「更別忘了，你爸媽是怎麼死的！」
這話一出口，會議室，氣氛瞬間凝滯下來。
那場車禍，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如今宋昭逐漸掌權，沒人敢在他面前提這事兒。
宋昭臉色沉了沉，下意識看向陳肆。
這些帶刺的話，陳肆仿佛沒聽見一樣。
他只看著這群披著人皮的東西，嘲諷地扯唇。
一個個像手握大權的哈巴狗，坐在高位頤氣指使，忘了他們現在的位置都是誰給的。
僵持之下，假好人余總裝著和氣樣子道：「我們也都是為了宋氏，宋董年紀小，單純，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當然得為您好好參謀。」
陳肆突然騰地起身，目光傲骨嶙嶙地在會議室逡巡一圈，冷坑道：「你們以為我很稀罕不成？！」
他嘲諷地瞧一眼宋昭，惡劣地勾勾唇：「要不是她求著我來，我都不稀罕進你們宋氏的大門！」
說完，便摔門而出。
「這！」一群高層氣得臉色鐵青，「宋董您看看、您看看，這像什麼樣子！
宋昭臉色冷沉到極致：「所以，各位都不同意陳肆當我的助理是嗎？」
「當然，無論是他的資歷，還是身份，都不應該！」
就算是站宋昭這邊的人，也不同意，畢竟以陳肆的身份，他們擔心的也不無道理。
宋昭銳利的視線在眾人臉上掃一圈，冷笑：「好，我知道了。」
話落，她也不說散會，起身就走。
燈光敞亮的過道，高跟鞋踩在地板，發出利落果斷的聲音。
身後，陸炡快步跟上來，走到宋昭身邊。
朝她稍稍傾身，漫不經心地道：「他才到宋家一年，昭昭確定他養熟了嗎？你太心急了，可別到時候，被反咬一口。」
陳肆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擋住他們的去處，凌戾的目光落在陸炡臉上，態度輕蔑地道。
「我也沒有被養熟不知道，但陸總，肯定養不熟。」
陸炡一頓，壓下不爽，佯裝不跟他計較地笑笑：「阿肆怎麼說話呢？我好歹也是你姐夫不是？」
陳肆輕嗤一聲：「姐夫？」
他目光意味不明起來：「璽悅，是不是很安全？」
陸炡臉色倏地一變，下意識看向旁邊的宋昭。
宋昭面容平靜，仿佛什麼都不知道。
她看了眼陳肆，冷聲：「跟我走。」
心裡卻在皺眉，他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在調查陸家？
宋昭話音一落，陳肆就轉身，順從地跟到她身邊，回頭給陸炡遞了個警告的眼神。
他確實在調查陸家，但這個事兒是周子昂告訴他的。
昨天是周子昂新女朋友的生日，開房在璽悅，晚上突然給他發消息。
[哎喲，你猜我碰見誰了？]
他順帶一張照片，是昨晚陸炡身邊那個女人，進套房的背影。
[這不是最近剛火起來的清純小花余欣嬈嗎？]
[我看她進總統套房了，肯定是跟金主爸爸約會呢。]
陳肆自然不認識什麼余欣嬈，但他在不久前，酒吧里，見過這個女人。
陸炡出軌了。
雖然希望宋昭退婚，但知道陸炡出軌，他還是很不爽。
他什麼東西，敢背叛宋昭。
那會兒他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陳肆看了眼旁邊的宋昭，陰著臉懟周子昂。
[你要不要乾脆去當狗仔？]
很好猜，璽悅是陸家的，在酒吧的時候，余欣嬈又跟陸炡在一起。
等誰，不言而喻。
周子昂：[……]
[對了，你之前讓我查宋家的事，我問了我那些哥們，都沒問出什麼。]
宋昭是宋家獨女，父母又都是地位不凡的掌權者。
她理所當然，會得到夫婦兩全力的寵愛和培養。
[不過我倒是聽他們說，宋大小姐以前的性格，跟現在可不一樣。]
什麼端莊死板、乖乖女，周子昂想起上次辦公室，揪陳肆耳朵那兇殘的氣勢。
跟以上評價，有半毛錢關係啊！
想到這裡，陳肆看著進辦公室的女人背影，漆眸漸深。
他突然很想了解，她的過去，是怎樣的。
將文件扔到辦公桌上，宋昭轉身，對上陳肆沒來得及收回的眼神，愣了愣，隨後挑眉表揚。
「剛剛演技不錯。」
前期宋昭想讓他們認為，陳肆是個乖張不服管教的叛逆少年。
讓那些人放鬆警惕，有助於他更快地融入宋氏。
陳肆斜靠到辦公桌沿，眼神追隨著她的身姿，懶懶地勾了下唇：「那你想怎麼獎勵我？」
宋昭瞥他：「獎勵你巴掌，要不要？」
雖然知道是演的，但剛剛聽那副熟悉的口氣，她還手癢得想揍他。
陳肆冷哼：「那現在，他們不同意，你準備怎麼著？」
宋昭坐到辦公桌後，答非所問：「下個月有個交易性酒會，你跟我一起去。」
就像當初她媽對她那樣，帶她出席這些場合，早日結識人脈。
陳肆皺眉，他不喜歡這些，所謂上流社會的社交。
但，注視著剛散會，便毫不停歇地投入工作里的女人。
他更不人忍心，讓她一個人這麼辛苦。
陳肆沉默片刻，低低地「嗯」一聲。
如果順著她的心意，能讓她開心一些，也是好事。
前段時間，宋昭找人給陳肆上門量了體，定了許多西裝，正好酒會能用上。
西裝被送上門時，正好是個周末。
宋昭在家，便讓他們將西裝搬去陳肆房間。
起居室里，工作人員將防塵袋都取下，一排排掛到衣架上。
陳肆靠在旁邊，很無語：「你是不是太誇張了？」
宋昭靠在沙發上，輕輕一揚眉：「還行吧，你以後進宋氏，還有出席各種場合，都需要。」
陳肆有些彆扭，瞥開眼：「那你直接說，我自己可以安排。」
宋昭終於知道他在鬧什麼情緒，笑笑：「放心，你姐姐有錢。」
陳肆：「……」
這是錢不錢的問題？
他不想吃軟飯！
宋昭做的都是高定，送貨上門的男人們，也都西裝革履，高大帥起。
聽見這話，他們簡直羨慕死了。
姐姐，您還缺弟弟不不？！
送衣服的人走後，宋昭用下巴指了指那些西裝，「你先去試試。」
陳肆眼皮一跳，這麼多，得試到什麼時候？
冷不防想到什麼，他眸光深深地睨了眼宋昭，直接撈起T恤的下擺，往上掀。
壘塊分明的腹肌，猝不及防闖進眼底。
宋昭下意識撇開眼，欲蓋彌章地拿過手機，給沈綿綿發消息：
[你怎麼樣了？]
沈綿綿因為上次跟許志豪睡了，就有些不舒服、犯噁心。
她生怕中招，今天去了醫院。
雖然這麼短時間，不可能有這麼明顯的反應。
沈綿綿很快回覆：[沒事，應該是喝多了，傷了胃。]
[不過我在醫院碰見了陳肆，他怎麼啦？]
宋昭皺皺眉，上午陳肆的確出去了一趟。
她抬起眼睫，陳肆已經開始穿黑色的襯衣。
身高腿長的少年，懶洋洋地站那兒，手裡漫不經心的扣著扣子。
幽深似海的目光，卻始終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帶著點直白色氣的攻擊性。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宋昭嗓子發癢，清了清嗓子，臉又開始發燙，卻捨不得挪開眼睛。
只能借著回沈綿綿消息，來掩蓋自己的狀態：
[不管他，你跟許志豪處理的怎麼樣了？]
陳肆將黑色的襯衫扣子，扣到最頂端，明明禁慾，卻有種束縛不住野性的性感。
沈綿綿哭哈哈地回：[別說了，過幾天我直接回香市去躲躲。]
媽耶，許志豪也太難纏了，成天在學校堵她，讓她負責。
她哪兒負得起責！
除了錢，什麼都沒有！
陳肆開始換西褲，皮帶。
宋昭乾脆放下手機，交疊起雙腿，坦率任性地欣賞起來。
以那丫頭缺根筋的腦子，多半是遲鈍而不自知，有人潛移默化轉移走她的注意力，也挺好。
上午工作的時候，宋昭讓張睿帶著陳肆，到公司上下都轉一圈。
逢人就向員工笑呵呵介紹，這是宋董弟弟，讓他們以後多關照。
一個上午的時間，全公司人都知道了，宋董要將那位私生子安排進公司的事情。
各個工作群，熱鬧的很。
員工a：[臥槽，你們看見那位了嗎？]
員工b：[看見了，不愧是宋董弟弟，帥死我了！]
員工c：[真的！又拽又酷，看得我一老阿姨，又春心萌動了！]
員工d：[你們這群女人就知道看臉，也不知道宋董是不是傻，這麼捧私生子幹嘛？]
員工e：[+1，也不怕那位狼子野心，養虎為患。]
我是宋董迷妹：[宋總這樣做肯定有她的理由，美女的事你們少管！]
這麼大張旗鼓，自然也引起高層的注意。
下午開會，宋昭將陳肆帶進會議室，讓他坐邊上旁聽。
一群人都在等，可在討論完所有正事，宋昭依然沒說什麼。
有人沉不住氣，主動質問：「聽說宋董要將小少爺安排進公司，是嗎？」
宋昭目光掃過去一眼，隨口道：「嗯，我準備先讓他當我的助理，跟著張睿著手學習。」
陳肆長腿隨意敞著，端著手機，低頭打遊戲。
仿佛他們正在討論的，跟他無關一樣。
眾高層臉色各異，但有著同樣的想法，堅決不同意。
余總揣著保溫杯，溫吞開口：「小少爺到底不了解宋氏，而董事長助理接觸的工作又這麼重要，這不太合適吧？」
「誰說我不了解宋氏？」又冷拽的嗓音，突然響徹會議室。
眾人下意識順著聲音看過去。
只見剛剛還在打遊戲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收起手機，冷著臉瞧著他們。
陳肆與宋昭對視一眼，不咸不淡地開口：「宋氏作為國內一線高奢龍頭，定位客戶群體十八到三十五……前不久與藍星打成戰略性合作……」
少年慢條斯理地，將整個宋氏剖析得透透徹徹，甚至對這兩年的合作情況，都一清二楚。
連宋昭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她看向坐在邊上的少年，身形高大，穿著黑色的襯衫，一雙漆黑的眼睛銳利，竟有種頂天立地的可靠。
這些她原本是打算，將他安排到宋氏後，再讓人帶他了解。
倒沒想到，這臭小子準備得挺充分。
陳肆與她對視一眼，利落斜長的眉毛輕輕挑了下，頗為傲嬌。
好像在說，怎樣？我沒給你丟臉吧？
宋昭勾勾唇，對他今天的表現很滿意。
楊敬業頓時升起危機感，這野種對宋氏這麼了解，恐怕不知覬覦了多久。
只有宋昭這蠢丫頭，居然蠢到引狼入室。
楊敬業忍不住開口：「昭昭可真行啊，最親近的表哥被你開除，卻將這野種弄到宋氏，也不知道你被她下了什麼蠱。」
宋昭斜他一眼，冷聲：「要是陳肆能將億寫成萬，我也會讓他滾蛋。」
陳肆掀起眼皮，沉沉嗤道：「這種低級錯誤，不用你讓，我會自己從頂樓跳下去，一了百了。」
下面的一些高層，頓時發出稀稀疏疏的憋忍的鬨笑。
不少人很看不慣楊敬業那一套，宋氏品牌定位年輕，他的思想卻老套得很。
楊敬業老臉掛不住，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他狠狠颳了眼宋昭，沒想到這臭丫頭，半點不給他面子。
這時，陸炡也笑著開口：「恐怕光了解宋氏還不夠，阿肆畢竟還小，不太適合這個位置。」
他閒散地往後斜靠著，單手搭著椅背，另只手在會議桌上轉著筆，一副主人做派。
宋昭既決定將這小子放在身邊，勢必會讓她接觸宋氏的核心，無聲無息地侵權。
他當然不可能同意。
陸炡一雙桃花眼微眯，目光在意味不明，在宋昭和陳肆之間繞了一圈。
明明是隔著血海深仇的私生子和原配大小姐，這小子倒有什麼魅力，能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
宋昭看向他，應對自如：「陸總和我都是高中開始，就開始進入公司學習。」
「陳肆是我弟弟，他怎麼就不行？」
瞧她鐵了心要將這私生子弄到宋氏，陸炡心頭不爽到了極點，眸色微動，給下面一個人遞了個眼神。
隨後，一個發量危險的中年男人，陰陽怪氣開口：「宋董也知道，小少爺的身份尷尬，人心隔肚皮，讓我們怎麼信任他會不會對宋氏不利？」
這會兒就差明說，陳肆想爭家產了。
楊敬業跟著嚷嚷：「就是，昭昭別忘了！他到底還姓陳呢！」
「更別忘了，你爸媽是怎麼死的！」
這話一出口，會議室，氣氛瞬間凝滯下來。
那場車禍，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如今宋昭逐漸掌權，沒人敢在他面前提這事兒。
宋昭臉色沉了沉，下意識看向陳肆。
這些帶刺的話，陳肆仿佛沒聽見一樣。
他只看著這群披著人皮的東西，嘲諷地扯唇。
一個個像手握大權的哈巴狗，坐在高位頤氣指使，忘了他們現在的位置都是誰給的。
僵持之下，假好人余總裝著和氣樣子道：「我們也都是為了宋氏，宋董年紀小，單純，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當然得為您好好參謀。」
陳肆突然騰地起身，目光傲骨嶙嶙地在會議室逡巡一圈，冷坑道：「你們以為我很稀罕不成？！」
他嘲諷地瞧一眼宋昭，惡劣地勾勾唇：「要不是她求著我來，我都不稀罕進你們宋氏的大門！」
說完，便摔門而出。
「這！」一群高層氣得臉色鐵青，「宋董您看看、您看看，這像什麼樣子！
宋昭臉色冷沉到極致：「所以，各位都不同意陳肆當我的助理是嗎？」
「當然，無論是他的資歷，還是身份，都不應該！」
就算是站宋昭這邊的人，也不同意，畢竟以陳肆的身份，他們擔心的也不無道理。
宋昭銳利的視線在眾人臉上掃一圈，冷笑：「好，我知道了。」
話落，她也不說散會，起身就走。
燈光敞亮的過道，高跟鞋踩在地板，發出利落果斷的聲音。
身後，陸炡快步跟上來，走到宋昭身邊。
朝她稍稍傾身，漫不經心地道：「他才到宋家一年，昭昭確定他養熟了嗎？你太心急了，可別到時候，被反咬一口。」
陳肆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擋住他們的去處，凌戾的目光落在陸炡臉上，態度輕蔑地道。
「我也沒有被養熟不知道，但陸總，肯定養不熟。」
陸炡一頓，壓下不爽，佯裝不跟他計較地笑笑：「阿肆怎麼說話呢？我好歹也是你姐夫不是？」
陳肆輕嗤一聲：「姐夫？」
他目光意味不明起來：「璽悅，是不是很安全？」
陸炡臉色倏地一變，下意識看向旁邊的宋昭。
宋昭面容平靜，仿佛什麼都不知道。
她看了眼陳肆，冷聲：「跟我走。」
心裡卻在皺眉，他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在調查陸家？
宋昭話音一落，陳肆就轉身，順從地跟到她身邊，回頭給陸炡遞了個警告的眼神。
他確實在調查陸家，但這個事兒是周子昂告訴他的。
昨天是周子昂新女朋友的生日，開房在璽悅，晚上突然給他發消息。
[哎喲，你猜我碰見誰了？]
他順帶一張照片，是昨晚陸炡身邊那個女人，進套房的背影。
[這不是最近剛火起來的清純小花余欣嬈嗎？]
[我看她進總統套房了，肯定是跟金主爸爸約會呢。]
陳肆自然不認識什麼余欣嬈，但他在不久前，酒吧里，見過這個女人。
陸炡出軌了。
雖然希望宋昭退婚，但知道陸炡出軌，他還是很不爽。
他什麼東西，敢背叛宋昭。
那會兒他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陳肆看了眼旁邊的宋昭，陰著臉懟周子昂。
[你要不要乾脆去當狗仔？]
很好猜，璽悅是陸家的，在酒吧的時候，余欣嬈又跟陸炡在一起。
等誰，不言而喻。
周子昂：[……]
[對了，你之前讓我查宋家的事，我問了我那些哥們，都沒問出什麼。]
宋昭是宋家獨女，父母又都是地位不凡的掌權者。
她理所當然，會得到夫婦兩全力的寵愛和培養。
[不過我倒是聽他們說，宋大小姐以前的性格，跟現在可不一樣。]
什麼端莊死板、乖乖女，周子昂想起上次辦公室，揪陳肆耳朵那兇殘的氣勢。
跟以上評價，有半毛錢關係啊！
想到這裡，陳肆看著進辦公室的女人背影，漆眸漸深。
他突然很想了解，她的過去，是怎樣的。
將文件扔到辦公桌上，宋昭轉身，對上陳肆沒來得及收回的眼神，愣了愣，隨後挑眉表揚。
「剛剛演技不錯。」
前期宋昭想讓他們認為，陳肆是個乖張不服管教的叛逆少年。
讓那些人放鬆警惕，有助於他更快地融入宋氏。
陳肆斜靠到辦公桌沿，眼神追隨著她的身姿，懶懶地勾了下唇：「那你想怎麼獎勵我？」
宋昭瞥他：「獎勵你巴掌，要不要？」
雖然知道是演的，但剛剛聽那副熟悉的口氣，她還手癢得想揍他。
陳肆冷哼：「那現在，他們不同意，你準備怎麼著？」
宋昭坐到辦公桌後，答非所問：「下個月有個交易性酒會，你跟我一起去。」
就像當初她媽對她那樣，帶她出席這些場合，早日結識人脈。
陳肆皺眉，他不喜歡這些，所謂上流社會的社交。
但，注視著剛散會，便毫不停歇地投入工作里的女人。
他更不人忍心，讓她一個人這麼辛苦。
陳肆沉默片刻，低低地「嗯」一聲。
如果順著她的心意，能讓她開心一些，也是好事。
前段時間，宋昭找人給陳肆上門量了體，定了許多西裝，正好酒會能用上。
西裝被送上門時，正好是個周末。
宋昭在家，便讓他們將西裝搬去陳肆房間。
起居室里，工作人員將防塵袋都取下，一排排掛到衣架上。
陳肆靠在旁邊，很無語：「你是不是太誇張了？」
宋昭靠在沙發上，輕輕一揚眉：「還行吧，你以後進宋氏，還有出席各種場合，都需要。」
陳肆有些彆扭，瞥開眼：「那你直接說，我自己可以安排。」
宋昭終於知道他在鬧什麼情緒，笑笑：「放心，你姐姐有錢。」
陳肆：「……」
這是錢不錢的問題？
他不想吃軟飯！
宋昭做的都是高定，送貨上門的男人們，也都西裝革履，高大帥起。
聽見這話，他們簡直羨慕死了。
姐姐，您還缺弟弟不不？！
送衣服的人走後，宋昭用下巴指了指那些西裝，「你先去試試。」
陳肆眼皮一跳，這麼多，得試到什麼時候？
冷不防想到什麼，他眸光深深地睨了眼宋昭，直接撈起T恤的下擺，往上掀。
壘塊分明的腹肌，猝不及防闖進眼底。
宋昭下意識撇開眼，欲蓋彌章地拿過手機，給沈綿綿發消息：
[你怎麼樣了？]
沈綿綿因為上次跟許志豪睡了，就有些不舒服、犯噁心。
她生怕中招，今天去了醫院。
雖然這麼短時間，不可能有這麼明顯的反應。
沈綿綿很快回覆：[沒事，應該是喝多了，傷了胃。]
[不過我在醫院碰見了陳肆，他怎麼啦？]
宋昭皺皺眉，上午陳肆的確出去了一趟。
她抬起眼睫，陳肆已經開始穿黑色的襯衣。
身高腿長的少年，懶洋洋地站那兒，手裡漫不經心的扣著扣子。
幽深似海的目光，卻始終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帶著點直白色氣的攻擊性。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宋昭嗓子發癢，清了清嗓子，臉又開始發燙，卻捨不得挪開眼睛。
只能借著回沈綿綿消息，來掩蓋自己的狀態：
[不管他，你跟許志豪處理的怎麼樣了？]
陳肆將黑色的襯衫扣子，扣到最頂端，明明禁慾，卻有種束縛不住野性的性感。
沈綿綿哭哈哈地回：[別說了，過幾天我直接回香市去躲躲。]
媽耶，許志豪也太難纏了，成天在學校堵她，讓她負責。
她哪兒負得起責！
除了錢，什麼都沒有！
陳肆開始換西褲，皮帶。
宋昭乾脆放下手機，交疊起雙腿，坦率任性地欣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