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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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尋端倪

  馮天柱和宮長安回到了宮老夫人房中,還念念不忘立帝貨的事,總是不停和宮長安咕噥。

  韋氏笑著問了一句:「你們兩個小猴子在嘰咕什麼呢?」

  馮天柱本來就不是藏話的性子,何況在宋氏那邊不讓說,到了這邊應該無妨,於是就說:「我們在說立帝貨的事,宋姨娘屋子裡有立帝貨!」

  「什麼貨?」眾人都沒聽明白,宮老夫人笑著問,「那是什麼稀奇玩藝兒?」

  「是個小小人兒,在屋子裡一閃就不見了。」馮天柱說。

  「可是胡說,」馮夫人道,「哪有這種東西。」

  「沒有胡說,是真的!我和長安,還有那個宮寶安都瞧見了。」小孩子最怕別人不信,馮天柱急得眼睛瞪了起來。

  馮夫人和吳氏都擔心觸犯了他的毛病,忙哄道:「好好好,你沒胡說。」

  「長安,你說!」馮天柱拉過宮長安來給自己作證,「可是我胡說麼?」

  宮長安解釋道:「前些時候我在宋姨娘屋子裡同寶安玩兒,瞥見一個穿紅襖綠褲子的小孩兒跑進宋姨娘的屋裡,我追過去,只見他鑽到了床底下,我走過去再細看卻不見了。

  我回去查了書,說這東西好像叫什麼立帝貨,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是個寶貝呢!」

  眾人聽他這麼說,臉色都不免有些難看,小孩子家不知事,這明擺著是有了邪祟,哪是什麼寶貝。

  尤其是宮老夫人和韋氏,外人不知道,他們本家自是清楚,宋氏的頭一個兒子宮康安周歲那天被害死時就是穿的紅衫子綠褲子。

  當時宋氏抱著已經氣絕的孩子死不鬆手,那場景還歷歷在目。

  韋氏見場面尷尬,便笑著說:「多半是長安看錯了,小孩子慣會一驚一乍的。」

  只有溫鳴謙神色不變,對宮長安說:「你不專心讀書,偏弄那些雜學,可是不好。回頭進了書院,要好生用心學問才是。」

  馮夫人趁機接話道:「可是呢,我正要說,你們四少爺去學裡要用的筆硯等物我都已經準備出來了,同天柱的一樣,你們就不必再準備了。」

  宮老夫人等自要道謝:「叫夫人費心了。」

  「不費心,讓我們孩子有個伴,比什麼都強。」馮夫人也把馮天柱視為唯一的指望,自然重視。

  眾人於是又說了會子話,馮家人便提出告辭。

  宮家這邊堅決留飯,說什麼也不讓走。

  馮天柱捨不得宮長安,吳氏便說他若不聽話便不讓他上學,這逆子方才悻悻鬆開手。

  還不忘叮囑宮長安:「你可千萬要找著那個立帝貨。」

  送走了馮家人,溫鳴謙說道:「老太太陪了半天客想是有些乏了,我帶長安回去,您且靜靜吧!回頭我讓張媽送菜過來。」

  溫鳴謙母子走後,韋氏著人收拾了屋子,親自扶著婆婆到榻上歇息。

  見宮老夫人面色不愉,韋氏便小心問道:「老太太可是為著什麼事不高興?」

  宮老夫人道:「你聽那兩個孩子的話,怎不叫人氣悶?」

  韋氏解勸道:「童言無忌,老太太別放在心上。」

  宮老夫人道:「話是這麼說,可也未免有些太蹊蹺。就算是小孩子胡謅,也未必就能對得上。我想她總是不會跟長安說那件事的。」

  韋氏道:「是啊!長安還小,聽不得這些事,又何況……」

  韋氏沒有說完,但宮老夫人知道她其實要說什麼。

  又何況這是溫鳴謙一生的污點,她怎麼會告訴兒子呢。

  宮老夫人道:「我是想著宋姨娘自從懷上這胎便一直鬧騰,怕也是不吉利的。」

  「再等等看,也許往後便不鬧了。」韋氏溫言道,「老太太先別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操心了。」

  溫鳴謙帶著宮長安回到泠月閣,她坐下喝茶,宮長安笑嘻嘻站在一邊。

  溫鳴謙喝了兩口茶,問他:「今天你跑去那邊搗鬼了?」

  宮長安點頭承認:「不怪兒子去搗,誰叫他們那邊有鬼呢!」

  「細說一說,」溫鳴謙微微抬了抬下頜,「你到底打算怎樣?」

  「宋氏懷著鬼胎,兒子想藉機嚇一嚇她。恰好今天馮家小公爺來了。俗話說三人成虎,我們三個人都這麼嚷嚷,眾人心裡一定會起疑的。


  我還留了個尾巴,讓宮寶安在宋氏面前裝神弄鬼。只要裝得像,宋氏心虛,一定會露出些什麼來。」

  「宋氏心虛也得讓眾人看見,你晚上去老太太那邊不妨也演一演戲。」溫鳴謙點撥兒子道,「反正今天老太太也已經留意到了。」

  「兒子明白,」宮長安一點就透,「當年的事無論如何也得查清楚,還母親一個清白。」

  「當年的事我的確無辜,可是這麼多年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如果真的是宋氏栽贓給我的,那她親手毒死自己的兒子是怎麼捨得的?」溫鳴謙眉頭微斂,「當年武則天栽贓王皇后,掐死了自己的女兒。一來武則天自是心狠,二來也因為那是個女娃兒。宋氏當初只有那一個兒子,倘若以後她不能再生育兒子,就算她費盡心機把我趕走也是無用。」

  「姑娘想的對,最要緊的關節就在這兒呢!否則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眾人相信是宋氏有意栽贓給你的,因為沒有人會信一個母親會殺死自己唯一的兒子。」張媽也跟著嘆息。

  「夫人,不知這宋氏是怎麼到咱們府里來的?」一直在旁邊靜靜聽著的桑珥開口了,「說起來她也算是有手段了,可惜心術不正,行的都是奸計。」

  「她是乙丑年二月初三進的門,早在頭一年的冬天,宮詡就因為她的事與我和老夫人鬧了幾次。

  我們都知道他在外頭養了個小門戶的女兒,那時她哥哥還沒攀上趙王。」溫鳴謙說起以往,「老夫人原本說什麼也不准她進門的,沒想到宋氏尋了一次死。鬧得大了,沒辦法才許她進門。」

  「夫人,那個時候她可有了身孕?」桑珥問。

  溫鳴謙搖了搖頭:「還沒有,我記得當時老夫人特意請了大夫給她號脈。你們知道的,大家族格外在意孩子的來歷,不清不楚的孩子不可能要。」

  「那麼這個孩子的生辰八字夫人可看過?是不是有刑父克母的說法?」桑珥又問。

  一般來講,如果孩子的八字不好會連累父母,也是不吉利的。

  如果這個孩子真是如此的話,宋氏捨棄他也算說得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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