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天賦者
呃——！
一張恐怖的嘴巴，不斷的靠近，仿佛要將程乞撕咬吞噬。
程乞甚至能看見它喉嚨中的黑色懸雍垂。
忽然。
粉碎機一般的嘴巴，停在了程乞面前，小男孩伸出畸形的手臂，指了指自己嘴巴中七八層的牙齒。
他因為張著嘴說話，聲音含糊不清，「就是，能治療我怪病的藥。」
小男孩的身軀怪異，但眼睛還是很清澈的。
恐怖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個普通小男孩的靈魂。
程乞搖了搖頭，「我也是剛來，也是來找藥的。」
小男孩怪異的嘴巴閉合，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哦。」
也是此時。
一艘基因之城的巡邏飛行器，緩緩從程乞面前駛過。
飛行器中，一名穿著防護服，類似於安保的男人居高臨下的掃視著程乞和怪異小男孩。
程乞問道：「我怎麼才能進城？」
飛行器微微停頓，其中的男人道：「你沒有資格。」
程乞皺了皺眉，「我為什麼沒有資格？」
男人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煩，「因為你是失敗品。」
程乞微微一頓，隨即眉頭皺的更深，「你這是從哪來的標準。」
「我不知道你是因為藥物造成的失憶，還是在其他星球遭受失敗，流落至此。」
飛行器上安保，將胳膊搭在窗口，「你仔細看看你自己，再看看那個孩子。」
程乞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看向小男孩的瞳孔。
小男孩也朝程乞咧嘴一笑，露出七八層牙齒。
程乞清晰的看見，小男孩的瞳孔中，有一個半圓形的圖案，在瞳孔的下半弧，黯淡無光，材質就像是粗糙開裂的岩石。
程乞的眼睛微微睜了睜。
這孩子的基因表象，跟自己一模一樣。
「小兄弟。」
飛行器上的安保看著程乞吃驚的表情，終於浮現出了一絲同情。
「人人都不容易，人人都想向上爬，成功者永遠都是少數，你現在跟那些孩子一樣，我看你現在還年輕，那兩個字我就不明說了，總之，你的存在，跟那些孩子一樣，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飛行器緩緩啟動。
安保的聲音越來越遠，「基因之城的規定很清楚，失敗基因、瑕疵基因，不得入內！」
程乞站在原地，心中有了推測。
這個孩子應該是因為基因問題，而導致身體畸形。
但自己跟孩子有著本質的差別。
自己的狀況是臨時的，而這個孩子則是終身的。
而基因之城的人，將自己和這些孩子，化為了同一類。
這顆星球的航道，之所以被一分為二，也是為了劃分不同種類的基因。
程乞仰視面前高聳入雲的城牆。
也就是說，這面內才是真正的基因之城，內部也都是所謂的高等基因者。
忽然。
不遠處的城牆上，忽然開啟了一扇大門。
大門中，站著七八道人影，他們都穿著統一的特製黑色工作服，款式有點像是舊時代中山裝，右側的胸口上，印著一個純金色的人類DNA圖形。
為首的是一名年輕男子，大約二十三四歲，一頭黑髮，面容俊朗，英氣勃發。
「白鴿哥哥！」
程乞身邊的小男孩忽然興奮的喊了一聲。
也是這一瞬間，四周的地面上，忽然翻轉出一塊塊木板，這些木板上蓋著紅色的土壤，之前難以發現。
而這些木板之下，則是一個個半米深的土炕，許許多多的孩子，從土坑中鑽了出來，向著大門內的男子跑去。
程乞一愣，原來小傢伙之前藏在了地面之下。
而跑出來的那些孩子，沒有一個是正常狀態，他們的身體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畸形，有的沒穿鞋子，腳掌異常肥大，長著多根腳趾。
還有的脊椎成『∩』型彎曲，無法直立，只能四肢著地爬行。
看起來身體最正常的一個孩子，他的右眼角處，長出了第三隻眼睛。
看著眼前的場面，程乞獲得了新的信息，產生了新的推斷。
這些孩子明顯擁有著不同的基因問題。
而他們聚集在基因之城外，肯定是有著必然的原因。
恐怕這基因之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光鮮亮麗。
比如，他們所獲得的成就，都是以無窮無盡的試驗品為代價，而這些孩子...恐怕就是那些試驗品！
「白鴿哥哥！」
「白鴿哥哥！」
這些孩子顯然認識那男子，歡呼個不停。
而那黑衣男子也笑容和煦，伸手一個個摸著孩子們的腦袋瓜，沒有一絲嫌棄的神色。
隨即，黑衣男子揮了揮手。
背後幾名工作人員，緩緩抬出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子，罐子前端安裝著一個電子計量龍頭，有工作人員取來一隻只試管，從罐子中接出了精準劑量的黑色液體，而後分發給了畸形兒童們。
程乞眯了眯眼。
而孩子們的表現，沒有任何畏懼，反而一臉期待和興奮。
他們接過試管後，迫不及待就將其中的黑色液體一飲而盡，隨後露出滿意而舒服的表情。
有孩子還想再來一杯，卻見工作人員搖了搖頭，指了指試管上的刻度，大概的意思是，藥劑需要定量。
程乞覺得眼前的行為和那種黑色藥劑中，都透露著某種詭異，隨即微微邁動腳步。
也是此時。
那名為首的黑衣男子，看見了程乞的身影，並且與程乞的目光對視。
不知道為什麼，黑衣男子打量著程乞衣著，又看了看程乞的垃圾回收星艦，整個人忽然僵在原地，瞳孔劇烈的震顫。
幾步跨出！
被孩子們稱為『白鴿哥哥』的黑衣男子，徑直的來到程乞面前，他瞪大了雙眼，瞳孔中四道蔚藍光圈，忽明忽暗。
程乞微微頓了頓。
這哥們什麼意思？！
「我叫鄭白鴿。」
卻見黑衣男子，緩緩伸手，卻一把抓住了程乞的藍色拾荒者披風，他攥著破舊而粗糙的披風，手指在微微摩擦，瞳孔中竟然浮現出淚花。
事實上。
他攥在手中的拾荒者披風，根本就不是原裝的，而是程乞的I型生化戰甲所擬化出來的外衣。
但很明顯。
眼前這個黑衣男子，對拾荒者披風，有著特殊感情，他仰頭，眼中的淚花清晰可見，「朋友，你是從垃圾地球來的？」
程乞有些摸不著頭腦，緩緩的點了點頭。
卻見鄭白鴿面色忽然激動，一把就抱住了程乞，他完全不嫌棄程乞身上的灰塵，在程乞耳邊，聲音有些顫抖道：「兄弟，我叫鄭白鴿，來自垃圾地球A33區。」
程乞雙目微睜，「你？來自垃圾地球？」
鄭白鴿鬆開程乞，直視程乞，眼含熱淚，「曾經，也有一條藍色的拾荒者披風，陪伴了我整整20年。」
程乞恍然，外加有些震驚，「我一直聽說，曾經的垃圾地球上，一些萬中無一的拾荒者，憑藉自己的天賦，突破了基因限制，而後離開了垃圾地球，進入了人類社會。」
鄭白鴿點了點頭，「很榮幸，我就是其中之一。」
程乞雙目瞪大，實在是有些始料未及。
只見鄭白鴿的手臂，都因為激動而顫抖不止，「兄弟，你知道嗎，雖然垃圾地球環境惡劣，居民爭鬥不息，但我見到你，見到這熟悉的披風，我感到無比的親切，宇宙之大，我能再次見到一名拾荒者，這就像是做夢一般的場景。」
或許是被鄭白鴿的情緒所帶動，程乞也有些動容。
的確，在垃圾地球那樣的環境中，能夠克服千難萬阻，成為佼佼者，而後再走出地球，進入宇宙，這本身就是一件概率極低的事件。
更別說，同樣的兩個佼佼者，能在浩大的宇宙中相遇，這種概率更是低到微乎其微，若是真要追究其根本，也只能是命運的安排。
程乞打量著鄭白鴿，莫名的也有種親近之感。
這傢伙如今光鮮亮麗，又從基因之城內走出，而且還帶著七八名手下。
種種跡象表明，他混的很好。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垃圾地球上的佼佼者，就算如今進入了人類社會，也肯定不會淪為底層，
他應該是這基因之城中，小有權勢的人物，至少是某種隊長，或者部門總監之類的職務。
那句俗話說的不對。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錯，既然是雞頭，那必然有過人之處，只要他自身不倦怠，永遠都不會淪為鳳尾！
也是此時。
之前那名巡查安保駕駛飛行器趕來，三步並做兩步，來到鄭白鴿面前，直接90度彎腰行禮。
——「老闆好！」
程乞一頓，看向安保，「老闆？！」
卻見安保抬頭，朝著程乞滿臉堆笑，「小兄弟，真沒想到，您竟然認識我們基因之城的老闆，您怎麼不早說呢！」
「啊？！」
程乞有吃驚的看向鄭白鴿，「你，基因之城，老闆？」
卻見鄭白鴿面帶笑意，微微點頭，「很榮幸，正是在下。」
一張恐怖的嘴巴，不斷的靠近，仿佛要將程乞撕咬吞噬。
程乞甚至能看見它喉嚨中的黑色懸雍垂。
忽然。
粉碎機一般的嘴巴，停在了程乞面前，小男孩伸出畸形的手臂，指了指自己嘴巴中七八層的牙齒。
他因為張著嘴說話，聲音含糊不清，「就是，能治療我怪病的藥。」
小男孩的身軀怪異，但眼睛還是很清澈的。
恐怖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個普通小男孩的靈魂。
程乞搖了搖頭，「我也是剛來，也是來找藥的。」
小男孩怪異的嘴巴閉合，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哦。」
也是此時。
一艘基因之城的巡邏飛行器，緩緩從程乞面前駛過。
飛行器中，一名穿著防護服，類似於安保的男人居高臨下的掃視著程乞和怪異小男孩。
程乞問道：「我怎麼才能進城？」
飛行器微微停頓，其中的男人道：「你沒有資格。」
程乞皺了皺眉，「我為什麼沒有資格？」
男人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煩，「因為你是失敗品。」
程乞微微一頓，隨即眉頭皺的更深，「你這是從哪來的標準。」
「我不知道你是因為藥物造成的失憶，還是在其他星球遭受失敗，流落至此。」
飛行器上安保，將胳膊搭在窗口，「你仔細看看你自己，再看看那個孩子。」
程乞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看向小男孩的瞳孔。
小男孩也朝程乞咧嘴一笑，露出七八層牙齒。
程乞清晰的看見，小男孩的瞳孔中，有一個半圓形的圖案，在瞳孔的下半弧，黯淡無光，材質就像是粗糙開裂的岩石。
程乞的眼睛微微睜了睜。
這孩子的基因表象，跟自己一模一樣。
「小兄弟。」
飛行器上的安保看著程乞吃驚的表情，終於浮現出了一絲同情。
「人人都不容易，人人都想向上爬，成功者永遠都是少數，你現在跟那些孩子一樣，我看你現在還年輕，那兩個字我就不明說了，總之，你的存在，跟那些孩子一樣，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飛行器緩緩啟動。
安保的聲音越來越遠，「基因之城的規定很清楚，失敗基因、瑕疵基因，不得入內！」
程乞站在原地，心中有了推測。
這個孩子應該是因為基因問題，而導致身體畸形。
但自己跟孩子有著本質的差別。
自己的狀況是臨時的，而這個孩子則是終身的。
而基因之城的人，將自己和這些孩子，化為了同一類。
這顆星球的航道，之所以被一分為二，也是為了劃分不同種類的基因。
程乞仰視面前高聳入雲的城牆。
也就是說，這面內才是真正的基因之城，內部也都是所謂的高等基因者。
忽然。
不遠處的城牆上，忽然開啟了一扇大門。
大門中，站著七八道人影，他們都穿著統一的特製黑色工作服，款式有點像是舊時代中山裝，右側的胸口上，印著一個純金色的人類DNA圖形。
為首的是一名年輕男子，大約二十三四歲，一頭黑髮，面容俊朗，英氣勃發。
「白鴿哥哥！」
程乞身邊的小男孩忽然興奮的喊了一聲。
也是這一瞬間，四周的地面上，忽然翻轉出一塊塊木板，這些木板上蓋著紅色的土壤，之前難以發現。
而這些木板之下，則是一個個半米深的土炕，許許多多的孩子，從土坑中鑽了出來，向著大門內的男子跑去。
程乞一愣，原來小傢伙之前藏在了地面之下。
而跑出來的那些孩子，沒有一個是正常狀態，他們的身體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畸形，有的沒穿鞋子，腳掌異常肥大，長著多根腳趾。
還有的脊椎成『∩』型彎曲，無法直立，只能四肢著地爬行。
看起來身體最正常的一個孩子，他的右眼角處，長出了第三隻眼睛。
看著眼前的場面，程乞獲得了新的信息，產生了新的推斷。
這些孩子明顯擁有著不同的基因問題。
而他們聚集在基因之城外，肯定是有著必然的原因。
恐怕這基因之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光鮮亮麗。
比如，他們所獲得的成就，都是以無窮無盡的試驗品為代價，而這些孩子...恐怕就是那些試驗品！
「白鴿哥哥！」
「白鴿哥哥！」
這些孩子顯然認識那男子，歡呼個不停。
而那黑衣男子也笑容和煦，伸手一個個摸著孩子們的腦袋瓜，沒有一絲嫌棄的神色。
隨即，黑衣男子揮了揮手。
背後幾名工作人員，緩緩抬出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子，罐子前端安裝著一個電子計量龍頭，有工作人員取來一隻只試管，從罐子中接出了精準劑量的黑色液體，而後分發給了畸形兒童們。
程乞眯了眯眼。
而孩子們的表現，沒有任何畏懼，反而一臉期待和興奮。
他們接過試管後，迫不及待就將其中的黑色液體一飲而盡，隨後露出滿意而舒服的表情。
有孩子還想再來一杯，卻見工作人員搖了搖頭，指了指試管上的刻度，大概的意思是，藥劑需要定量。
程乞覺得眼前的行為和那種黑色藥劑中，都透露著某種詭異，隨即微微邁動腳步。
也是此時。
那名為首的黑衣男子，看見了程乞的身影，並且與程乞的目光對視。
不知道為什麼，黑衣男子打量著程乞衣著，又看了看程乞的垃圾回收星艦，整個人忽然僵在原地，瞳孔劇烈的震顫。
幾步跨出！
被孩子們稱為『白鴿哥哥』的黑衣男子，徑直的來到程乞面前，他瞪大了雙眼，瞳孔中四道蔚藍光圈，忽明忽暗。
程乞微微頓了頓。
這哥們什麼意思？！
「我叫鄭白鴿。」
卻見黑衣男子，緩緩伸手，卻一把抓住了程乞的藍色拾荒者披風，他攥著破舊而粗糙的披風，手指在微微摩擦，瞳孔中竟然浮現出淚花。
事實上。
他攥在手中的拾荒者披風，根本就不是原裝的，而是程乞的I型生化戰甲所擬化出來的外衣。
但很明顯。
眼前這個黑衣男子，對拾荒者披風，有著特殊感情，他仰頭，眼中的淚花清晰可見，「朋友，你是從垃圾地球來的？」
程乞有些摸不著頭腦，緩緩的點了點頭。
卻見鄭白鴿面色忽然激動，一把就抱住了程乞，他完全不嫌棄程乞身上的灰塵，在程乞耳邊，聲音有些顫抖道：「兄弟，我叫鄭白鴿，來自垃圾地球A33區。」
程乞雙目微睜，「你？來自垃圾地球？」
鄭白鴿鬆開程乞，直視程乞，眼含熱淚，「曾經，也有一條藍色的拾荒者披風，陪伴了我整整20年。」
程乞恍然，外加有些震驚，「我一直聽說，曾經的垃圾地球上，一些萬中無一的拾荒者，憑藉自己的天賦，突破了基因限制，而後離開了垃圾地球，進入了人類社會。」
鄭白鴿點了點頭，「很榮幸，我就是其中之一。」
程乞雙目瞪大，實在是有些始料未及。
只見鄭白鴿的手臂，都因為激動而顫抖不止，「兄弟，你知道嗎，雖然垃圾地球環境惡劣，居民爭鬥不息，但我見到你，見到這熟悉的披風，我感到無比的親切，宇宙之大，我能再次見到一名拾荒者，這就像是做夢一般的場景。」
或許是被鄭白鴿的情緒所帶動，程乞也有些動容。
的確，在垃圾地球那樣的環境中，能夠克服千難萬阻，成為佼佼者，而後再走出地球，進入宇宙，這本身就是一件概率極低的事件。
更別說，同樣的兩個佼佼者，能在浩大的宇宙中相遇，這種概率更是低到微乎其微，若是真要追究其根本，也只能是命運的安排。
程乞打量著鄭白鴿，莫名的也有種親近之感。
這傢伙如今光鮮亮麗，又從基因之城內走出，而且還帶著七八名手下。
種種跡象表明，他混的很好。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垃圾地球上的佼佼者，就算如今進入了人類社會，也肯定不會淪為底層，
他應該是這基因之城中，小有權勢的人物，至少是某種隊長，或者部門總監之類的職務。
那句俗話說的不對。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錯，既然是雞頭，那必然有過人之處，只要他自身不倦怠，永遠都不會淪為鳳尾！
也是此時。
之前那名巡查安保駕駛飛行器趕來，三步並做兩步，來到鄭白鴿面前，直接90度彎腰行禮。
——「老闆好！」
程乞一頓，看向安保，「老闆？！」
卻見安保抬頭，朝著程乞滿臉堆笑，「小兄弟，真沒想到，您竟然認識我們基因之城的老闆，您怎麼不早說呢！」
「啊？！」
程乞有吃驚的看向鄭白鴿，「你，基因之城，老闆？」
卻見鄭白鴿面帶笑意，微微點頭，「很榮幸，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