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你好大的膽子!(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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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你好大的膽子!(6k!)

  浮屠塔,第三層……

  「砰!」

  只聽得一聲悶響,一頭模樣奇特的妖怪,轟隆倒地。

  「這又是個什麼東西?」

  陳褘俯下身子,一腳踩在那模樣奇特的妖怪頭上,表情甚是怪異。

  剛剛他原本還在打量,壁畫與牢內草藥,卻不想來了個送死的小妖。

  想來是這浮屠塔第三層的護法守衛,只不過這模樣,著實奇怪。

  骨瘦如柴的身子,持著一桿長槍,頭上頂著個血紅靈芝。

  初看之下,還以為是個頭戴斗笠的妖怪。

  細細打量,卻恍然發現靈芝便是這傢伙的腦袋。

  陳褘心有好奇,於是雙目泛起琉璃光。

  天眼通下,這頭靈芝妖,跟腳無處遁形。

  九葉靈芝精!

  林深松喬下,山清水秀間。

  釀酒作藥珍,酒中一品紅。

  「原來是頭靈芝成精的妖怪。」

  陳褘心下瞭然,隱約間感受到其身上,似有幾分龍氣。

  很顯然,這又是一個因小白龍的寶珠,這才得了道行的傢伙。

  陳褘若有所思,環顧四周牢房。

  牢房內栽種在妖魔身上的靈芝草藥,便與這頭九葉靈芝相像。

  只不過牢房內的靈芝,更像是還未成熟。

  「這是好東西,因龍氣而生,食之大補!」

  隨著越發靠近塔頂,龍君便越發活躍,如今更是自顧自開口,已和先前無甚差別。

  陳褘聽罷,當即掐住九葉靈芝精的脖頸,微微一用力。

  「咔嚓!」

  一聲脆響,九葉靈芝精的血紅靈芝腦袋,便被陳褘拔了下來。

  「休要著急……」

  「剛剛我用天眼通瞄了一眼,這東西可是釀酒佳品。」

  「到時候此間事了,或許可以找那申猴,幫忙加工一番。」

  陳褘衝著頸上龍首,開口說著,隨即便將九葉靈芝背在了身上。

  直至此時,他突然又有些懷念起蛤蟆精來。

  若是蛤蟆精在此,想必也不至於讓他,大包小包隨身帶著一大堆東西。

  那傢伙腹中有乾坤,每逢出行,肚子裡都會裝一大堆吃食盤纏。

  陳褘搖了搖頭,看來得找個機會,從如意冊上尋個乾坤儲物之法了。

  若是他未曾記錯的話,地煞七十二術當中的壺天,便是此類神通妙法。

  若有壺天,他也不必這般麻煩費事。

  也得虧陳褘四頭八臂,手裡能拿不少東西,若不然路上盤纏,都不知道往哪擱……

  「佛子,第四層入口找著了。」

  骨女在陳褘思忖間,便一直留意四層入口。

  如今一經找到,便馬上呼喊陳褘。

  「這一層倒是沒出什麼么蛾子。」

  「走,咱們手腳得麻利些了。」

  「這麼大的動靜,我懷疑奎木狼那傢伙,說不準已經往此趕了。」

  陳褘不再思索有的沒的,見四層入口已現,便立馬走了過去。

  骨女玉如意一揮,咒語一念,門扉便應聲而開。

  這一次,陳褘學聰明了。

  為了節省時間,不必受塔內小妖小怪的騷擾。

  陳褘事先讓骨女,利用玉如意將他們的身形隱匿,這才步入第四層。

  「轟隆隆——」

  當他們步入第四層的剎那,浮屠塔猛地轉動起來。

  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陳褘事先有所準備,一把擒住骨女,致使浮屠塔並未將他們分開。

  毗盧五佛冠,微微散發光亮。

  陳褘頭暈目眩,得以減輕,很快便回過了神。

  「嘿呦,嘿呦,加把勁啊!」


  一聲聲號子,傳了過來。

  陳褘與骨女尋聲望去,定睛一瞧。

  只見此地,到處都是僧侶。

  這些僧侶一個個瘦的皮包骨頭,卻有一把子力氣!

  它們手上纏著鎖鏈,另一頭拴著石頭。

  這些僧侶拉動著石頭,修繕浮屠塔。

  陳褘見此二話不說,天眼通悄然發動。

  支應僧!

  有力無處使,光光舉大石。

  一心報佛恩,怎料皮肉失。

  幸虧陳褘與骨女,事先隱去了身形。

  否則以此層鬼怪數量,絕對能煩的他們心煩意亂。

  「佛子,你看……」

  骨女似是看到了什麼,當即低聲開口。

  陳褘聞言,順其目光瞧去。

  便見此層浮屠塔的塔牆上,竟篆刻了許多密密麻麻的梵文佛經。

  「這是?」

  陳褘當下來了興趣,未曾想此地還有佛經。

  他仗著身形已隱,索性大搖大擺,穿過一眾做苦力的支應僧,來到了塔牆前。

  陳褘從未學過什麼梵文經卷,除了心經便沒看過什麼佛經。

  然而許是因為破戒佛,又或是他慧根極佳,這些東西他全都無師自通。

  想要辨認這些篆刻,自然不在話下。

  陳褘打量了一番,不過卻越看越失望。

  浮屠塔牆面上的篆刻,並非什麼諸如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這種,蘊含大智慧的佛理經卷。

  其上所篆刻的梵文佛經,僅僅只是用於讚頌傳唱的東西。

  大體意思,貌似是說東土大唐的高僧,欲去西天取經,途徑此地,斬妖除魔。

  救萬民於水火,使公主完璧而歸。

  功德無量,當日日夜夜,享香火供奉。

  不過關於東土大唐的取經人,牆上篆刻的讚頌,僅僅只寫了這麼多。

  其餘大部分,都在讚頌觀音菩薩。

  牆上經文,詳細的寫出了大唐高僧走後,此地爆發狼患,百姓死傷慘重。

  後因觀音菩薩顯聖,賜下一顆寶珠,這才暫且平息了狼患。

  觀音菩薩點化他們,要懂得感恩,念佛信佛,方可免受災害。

  於是乎,他們便修了這座浮屠塔。

  滿城百姓,日日夜夜,供奉觀音菩薩,還有那位大唐高僧。

  而這一層的支應僧,便是曾經那些為了感激菩薩救苦救難,而甘願剃髮入塔,當起修塔苦力的工匠。

  陳褘看到這裡,心頭卻有幾分疑惑。

  「怪哉……」

  「若按這塔牆上的經文所述,這些支應僧生前,都是甘願剃髮入塔。」

  「那為何如今,這些傢伙死後,反倒一個個怨氣未消,似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模樣。」

  陳褘順勢看向那些,充當苦力的支應僧。

  這些支應僧,滿臉苦大仇深。

  一個個拖拽著石頭,修建牢房。

  時不時,它們口中還會蹦出幾句,渾渾噩噩的抱怨之言。

  「又累又餓,好苦啊……」

  「那些官老爺,何時放飯啊。」

  「我好悔,不該當這苦役,這和坐牢有甚差異。」

  而每逢這個時候,便會有熟悉的鷹犬鬼,向它們抽去鞭子。

  「放甚飯!」

  「不修好佛祠,你們就是老爺們的飯!」

  此情此景,周而復始。

  它們似乎也如那些怨鬼一般,始終重複著生前的行為。

  「佛祠?」

  陳褘咬文嚼字,頓時有些好奇。

  恰在此時,一頭支應僧似是因飢餓勞累,不甚跌倒在地,再起不能。

  而到了這個時候,那鷹犬鬼便會抽打著鞭子,命令那些僧侶將倒下的支應僧,將之抬進由其自己修好的牢房。


  牢房內早早備好了石頭蓮台,上面還有矗立著一根,又粗又長的鐵杵。

  僧侶抬著累倒的支應僧,不顧其哀求,便將之狠狠插在了鐵杵上,使其能夠身坐蓮台而不倒。

  這一幕,看得陳褘眼皮直跳。

  而這還不算完!

  支應僧坐在蓮台上,活活痛死後,便會被澆築金漆,形成一尊金佛像,受這些鬼怪磕頭跪拜。

  此情此景,倒與陳褘所知曉肉身佛,相差無幾。

  陳褘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這一層的牢房內,竟然都是這種肉身佛。

  這些肉身佛,生前當苦役,修建牢房,死後當佛陀,住進自己修建的牢房,著實可悲。

  相較於那些正經的佛像,這些由活人澆築的肉身佛,每個面目都極為猙獰痛苦,似是在慘叫。

  它們身下的蓮台,還篆刻著一行行小字,細緻的寫出了,每具肉身佛的功德。

  寶象國曆,遭逢狼患,困於塔內,糧盡水絕,以身飼人,解脫坐化,功德無量。

  高僧惠園,修繕佛塔,勞累而亡,眾人食其三日,活重臣王公十一人。

  高僧惠科,修繕佛塔,飢餓而亡,眾人食其二日,活重臣王公九人。

  一行行篆刻,觸目驚心。

  陳褘深吸一口氣,凝神看去。

  但見這一座座金身佛像,其內囚禁怨鬼,滿是哀嚎喊叫之聲。

  它們遭金漆困住,不得解脫,不得超生。

  此情此景,陳褘只看出了兩個字……吃人!

  「這就是所謂的『佛祠』?」

  陳褘面色微沉,眼含厭惡。

  想不到當初一場狼患,竟讓困在浮屠塔內的權貴們,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勞役僧侶,逼迫修塔。

  死後亦不放過,吃干抹淨,澆築成佛。

  甚至還想再加利用,賺些香火錢。

  陳褘深吸一口氣,強行掐滅了心中嗔火。

  眼前這一切,都不過是受怨氣影響的情景再現

  哪怕他再怎麼厭惡這種行徑,也無濟於事。

  畢竟這些鬼怪,僅僅只是在重複生前的行為罷了。

  「走吧,去尋第五層的入口。」

  陳褘搖了搖頭,不願在此地多待。

  此地也就肉身佛還算奇特,其餘並無什麼值得出手的東西。

  既是如此,自然不必在此浪費時間。

  相較於前面幾層,這一層的門扉並沒有藏著掖著。

  僅僅片刻功夫,陳褘與骨女便尋到近前。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顯靈……」

  骨女為了防止開啟門扉時,那些僧侶會來搗亂。

  於是乎,她念動咒語。

  一面石牆升騰而起,使得僧侶一時難以靠近。

  而陳褘則是趁機,掄動九環錫杖,強行破開了門扉。

  隨著門扉被開啟,陳褘心中頓時有所躁動。

  他頸上龍首,咧著大嘴,神情興奮。

  「近了,近了!」

  「龍子,快些,再快些!」

  龍君似是感受到了寶珠,顯得急不可耐,恨不得直接飛過去。

  「閉嘴,現在先安份些!」

  陳褘受其影響,面色不快,低聲呵斥。

  而這一幕,則讓聽不見龍君聲音的骨女,看得頗為怪異。

  「咳,佛子大人,門開了。」

  骨女眼見那些支應僧,即將衝殺而來,連忙提醒陳褘。

  而也就在此時,一股猛烈的寒風,順著開啟的石門,自五層傾斜而下。

  強烈的寒意,甚至讓周遭的磚牆,迅速掛上了一層冰霜。

  但隨即又是一股熱風交替湧出,使得冰霜盡數融解,讓人皮膚燙得生痛。

  「跟緊!」

  陳褘邁開步子,並未廢話。


  這點寒氣熱風,對他來說還算不了什麼。

  骨女並非血肉之軀,本就是死後化生之物,自然也不怕冷熱。

  她緊跟陳褘步伐,踏入第五層。

  一入第五層,映入眼帘的便是兩條綿延往上的道路。

  一條刮著刺骨寒霜,陰風陣陣。

  一條遍布炙熱黃沙,熱風呼嘯。

  骨女見此一幕,眼前一亮,心中思緒頓時活躍起來。

  「這一層的模樣,倒是與那小浪貨所提及的地方,有些相像……」

  而也就在骨女,心中念頭升起的剎那!

  他心通,便將之捕捉!

  陳褘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骨女,想起了那夜,骨女與狐女之間的密謀。

  莫非那朵所謂的雙生花,便開在這一層?

  果不其然!

  骨女似是確定了什麼,當即恰到好處的適時開口出聲。

  「佛子大人,此處路分兩頭,其中似是又有諸多岔路,看起來倒像是個塔中迷陣。」

  「尚且不知上層入口在何處,強闖後果難料,倆人一同又頗耗時間。

  「不如我等,各選一條道路,若是尋到了上層入口,再以玉如意,告知對方如何?」

  陳褘早有預料,面色不變。

  他微微頷首點頭,語氣帶著些許讚許。

  「你想的倒是周到,那便依你所言吧。」

  骨女心中一喜,當即掏出玉如意,輕念咒語。

  一團光點飛出,化為兩顆乾癟的菩提子,分別落在雙方手中。

  「佛子大人,若尋到出口,可將此物捏碎,屆時另一方自會有所感應。」

  陳褘擺弄著菩提子,點了點頭,隨手收了起來。

  「還請佛子大人先挑。」

  骨女語氣恭敬,垂首謙讓。

  陳褘也不磨嘰,當即便選了黃沙路,步入其中。

  骨女目送陳褘遠去,這才放下心來,轉而朝著冰霜路而去。

  ……

  陳褘自黃沙路上,突然頓住腳步。

  他鼻尖微動,隨手將菩提子扔掉,轉而尋著骨女的氣味原路返回。

  既然骨女肯提出分頭而行,那麼定然有所倚仗,能夠尋到雙生花所在。

  與其一味亂走,不若緊隨其後,看看對方究竟在耍些什麼花樣……

  大約半柱香後。

  陳褘便跟上了骨女,他並沒有靠的太近,以免被發現。

  擁有天眼通的他,想要遠遠盯死骨女,簡直不要太容易。

  而此時的骨女,對此毫不知情。

  她走在冰霜路上,時不時便有鬼怪攔路。

  這些鬼怪渾身遍布寒霜,拿著一把鐮刀,嘴裡不時發出嘻嘻奸笑。

  凍餓鬼!

  若有鬼兮凍寒道,腹鼓鼓兮頸生毛。

  既騁凶兮讒且狡,子懼予兮丑相貌。

  骨女不似先前在陳褘身邊時,毫無作為的廢物模樣。

  她面對這些凍餓鬼,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詞。

  玉如意搖動間,便有攔路的凍餓鬼,炸成滿地碎屑。

  骨女不做停留,一路繞開冰柱,穿過雪霧,甚至直直穿過冰川。

  不過盞茶功夫,她便一路走出極遠,隱隱可見前方景色變幻。

  陳褘眯了眯眼,神足通緊隨其後。

  他不走近路,只走骨女走過的道路。

  很顯然,骨女隱藏了什麼,他所不知道的要訣。

  若是陳褘真的傻傻信了骨女之言,恐怕等其取了花,尋到了出口,他還在迷陣里打轉。

  到了那個時候,骨女先尋到出口,再通知陳褘。

  他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甚至還要謝謝骨女。

  骨女逐步深入冰霜路,不多時前方突兀的出現了一處墳冢。

  墳冢之上,生長著一黑一白,相互纏繞的二色花朵


  骨女瞧見此景,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心中暗暗竊喜。

  「想不到竟如此順利……」

  「還要多虧了佛子,菩薩果然料事如神。」

  「如今得了此物,破了那奎木狼的謀劃,回去再獻予菩薩。」

  「此番做事精幹得力,定然不會虧待了菩薩的重用賞識!」

  隨著骨女快步走近,墳冢一旁的墓碑上,一行字跡逐漸清晰。

  愛妻百花羞之墓,幾個朱紅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骨女見此,不由得微微一怔。

  菩薩似乎提起過,如今寶象國內那位瘋婆子百花殺,她的前身貌似便是百花羞。

  想不到雙生花所生長的地方,就是百花羞之墓。

  骨女壓下思緒,轉而朝著墳冢探出了手。

  「砰!」

  一縷青煙,自骨女手掌升起。

  骨女吃痛抽回手掌,當場現出了原形,化作成了一具白骨骷髏。

  她抬頭一瞧,這才發現墳冢上,竟然還罩著一個琉璃罩。

  其上隱隱約約間,還有星斗閃爍。

  「哼,雕蟲小技……」

  骨女昂著腦袋,這等手段可攔不住她。

  她搖動玉如意,連連點亮琉璃罩上,諸多星斗紋路。

  頃刻間,一張星圖勾勒而出。

  玉如意順勢點在二十八宿奎星之上,琉璃罩當即應聲破碎。

  一時之間,雙生花的氣息,緩緩飄散而出。

  骨女感受到這股氣息,總覺得有些熟悉,不由得微微一愣。

  不過她很快便回過神,伸手便要去掐斷雙生花的莖幹,取走這株對於奎木狼,分外重要的丹材。

  突然!

  異變陡生!

  一隻渾如白玉,強而有力的大手,猛地從其一旁伸出,率先摘走了雙生花。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骨女呆愣當場。

  骨女回過神,連忙轉過腦袋。

  便見陳褘不知何時,已然站在她的身旁,手中輕捻著雙生花,細細端詳。

  「黑白雙生,一陰一陽,想不到還有如此奇株,當真奇妙無比。」

  「骨女,你好大的膽子……」

  「說說吧,費盡心思將我支開,取這花來,究竟有何用意?」

  陳褘話音落下,骨女便思緒大亂。

  這段時日相處下來,陳褘是個什麼性子,骨女大致了解。

  如今自己這番行事,已然犯了大忌!

  若說陳褘會就此放過自己,骨女自己都不相信。

  一時之間,骨女眸子鬼火閃爍不定。

  而正當她糾結是否要扯個謊,矇混過去,還是就此自戕,以報菩薩大恩之時……

  陳褘卻好似感受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看向某個方向。

  霎時間!

  一道凌厲的刀光,滿載殺氣與煞氣,破空而來!

  周遭頓起鬼哭狼嚎之聲……

  陳褘毫不猶豫,便舉起禪杖,九環齊鳴,環聲蕩漾!

  破萬法!

  刀光破碎,鬼哭狼嚎頓消。

  「你們好大的膽子!」

  「你們這兩個小毛賊,竟跑到人家裡來偷,還打殺了我看門愛臣,壞了夫君的丹材……」

  「莫非當我寶象國,好欺負不成?」

  一道清冷含煞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褘與骨女,望向前方。

  只見一位著甲冑,披紅袍,看起來英氣十足的女子身影,自雪霧之中緩緩走出。

  一股難以言喻的殺氣,籠罩周遭,讓人難以呼吸。

  女子每走一步,四周便會響起一聲金戈鐵馬,碰撞廝殺的聲響。

  恍惚間,此地仿佛化作了一片沙場。

  毋庸置疑,這是一位大妖魔!


  陳褘目光微凝,便將雙生花塞入懷中。

  他一把拎起了骨女,抓住其脊骨,以防其遁走。

  骨女剛剛升起的逃竄心思,頓時熄滅無蹤。

  這一番動作,看得對面的英氣女子,口中不由得發出了響亮的「嘖」聲。

  她面容秀美,顯得過於白皙,脖頸之上,一道青紫色的勒痕極為醒目。

  她的手中同樣拎著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看起來鼻青臉腫,不過卻讓陳褘分外眼熟。

  「申猴……」

  陳褘眸光微動,心中詫異。

  這傢伙怎麼又被抓了?

  這般做賊,如何活到得今日?

  陳褘不做言語,緊握九環錫杖,目光死死盯著英氣女子,思緒電轉。

  放眼寶象國,能有這般能耐的傢伙,除了那位百花殺貌似就沒別人了。

  沒想到除了奎木狼,這百花殺竟也是個大妖魔!

  陳褘十分清楚,眼下的他想要快速擊殺一位大妖魔,無異於是在痴人說夢。

  而一旦被其拖住,說不準便會惹來奎木狼。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可就要在他人的主場,同時面對兩頭大妖魔,其中還有一位是曾經的星君!

  這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勝算都只能用渺茫來形容。

  眼見陳褘沉默不語,百花殺提著申猴,隨手晃了晃。

  申猴被這一晃,險些一魂出竅,二魂升天。

  那副狼狽模樣,看得陳褘都有些不忍直視。

  「你這同伴,重情重義,遭我一番拷打,仍不肯招供,只說些胡言亂語,拖延時間。」

  「你這賊偷,若不想讓這傢伙死,那便趁早投降了吧。」

  「若將相公的丹材交出,其罪可贖,或可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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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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