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三英戰捲簾,神將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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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三英戰捲簾,神將凶威!

  「哈哈哈……」

  破戒佛咧嘴大笑,口吐蓮花!

  三十六品血肉蓮台飛出,頓時將祂包裹其中。

  霎時間,血肉滋生,佛軀重塑,梵音禪唱!

  破戒佛盤臥血肉蓮台,面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仙帶飄渺,環繞其身。

  血海沉浮,天昏地暗。

  「天蓬!你豈敢壞我好事!」

  「當初在凌霄寶殿上,我敬你三分,但如今這裡可不是天庭!」

  「此地乃我八百里流沙河!」

  捲簾殺氣騰騰,弱水翻湧不息,不斷壓下血海,將之覆蓋!

  眼下正是出手的好時機,可不是看戲的時候!

  陳褘豈會坐視捲簾耍威風,手中九環錫杖祭出,直直掃向捲簾的腦袋。

  「妖怪!看招!」

  捲簾手中寶杖與錫杖碰撞,破萬法下,弱水之勢,不由得緩上半分!

  石敢當也不願放過這等機會,再度掙扎爬起,渾鐵棍照著捲簾後背便掄了過去!

  三英戰捲簾,雙拳難敵六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捲簾接連應對,各種手段被鉗制,首次露出了些許頹勢!

  「滾開!」

  捲簾暴喝一聲,側身舞杖,半避半迎。

  然而其肩背處,卻仍舊被石敢當的渾鐵棒擦過。

  一時之間,捲簾身上那件,由陳褘親手縫製的熊皮襖,破開了一道大口子。

  些許鮮血飛濺,不複方才那般威風。

  而這正是此番惡戰,陳褘一行首次建功,擊傷捲簾!

  捲簾雙目之中,殺意沸騰。

  祂滿頭紅髮飄動,宛如火焰燃燒!

  洶湧澎湃的浪潮,撞開陳褘一行。

  捲簾正欲喘息片刻,卻見破戒佛望了過來,殺機盡顯!

  曾經的破戒佛,本我不全,尤為怕水。

  但如今卻有不同,自打高老莊後,破戒佛便沒再怕過水。

  畢竟……

  「吾亦曾掌三千弱水……」

  「而今三千血海生,破戒已成佛!」

  三千血海,遮天蔽日!

  血雲升騰,染紅長空!

  三千弱水與三千血海相匯,此消彼長,難捨難分!

  「丑東西!你爺爺俺的本事如何!」

  「再來讓俺打上幾棍,讓你死個痛快!」

  石敢當見捲簾的三千弱水受阻,當即乘勝追擊,猛地一棍砸向捲簾,口中放肆嘲笑!

  「咚!」

  捲簾舉起寶杖,架住渾鐵棍,發出金石碰撞之聲。

  然而祂這邊剛剛擋住石敢當,正值舊力剛退,新力未起之際!

  神足通!

  陳褘痴念加身,瞬間落至捲簾周遭。

  這一刻,曾經被捲簾打殺的那些取經人,齊齊高舉九環錫杖,猛地朝其頭上砸了過去!

  捲簾反應迅速,匆忙抬起寶杖招架。

  「咚——」

  一聲巨響,捲簾倒飛而去!

  弱水濺起滔天浪花,點點血紅蔓延。

  「嗖!」

  破戒佛下手極為很辣,招招要命。

  祂絲毫不給捲簾喘息之機,抬手便擲出一朵血肉蓮花。

  血肉蓮花滴溜溜一轉,砸落弱水。

  然而很快,便被破水而出的寶杖,打了個稀巴爛。

  捲簾再度踏浪而起,氣息略顯繚亂,看起來頗為狼狽。

  祂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爛不堪的熊皮襖,虎皮衣。

  一時之間,祂口中止不住的念叨著,眼中不舍與癲狂不斷交織。

  「壞了,都壞了……」


  「刺啦!」

  捲簾直接伸手扯下熊皮襖,撕碎虎皮衣。

  此時此刻,難以言喻的殺氣,逐漸籠罩全場。

  祂周身縈繞著的仙帶,愈發凝實,且越來越長,綿延不斷……

  氣氛陡然間,不知為何變得更加壓抑。

  九霄雲外,南天門若隱若現!

  但見捲簾拄著寶杖,口中低聲忽吟……

  「吾自生來神氣壯,乾坤萬里曾遊蕩。」

  「萬國九州任我行,五湖四海從吾撞。」

  捲簾周身,仙帶飄揚環繞。

  一股難以言喻的神性,緩緩蔓延……

  「一朝得拜玉皇顏,親口封為捲簾將。」

  「南天門裡我為尊,凌霄殿前吾稱上。」

  捲簾話音落下,抬起了頭。

  隱約間,似有甲冑披著於身,顯得威武雄壯,明亮不已。

  正好似……

  腰間懸掛虎頭牌,手中執定降妖杖。

  頭頂金盔晃日光,身披鎧甲明霞亮!

  浪潮再起,卻不似先前那般洶湧澎湃,而是在沉默中席捲天地!

  無邊弱水,覆壓天空,沖毀山脈,淹沒血海……

  陳褘一行,頓感壓力暴漲。

  難以想像,遠超尋常大妖魔的壓迫感,驟然籠罩於此。

  弱水之重,加諸於天地!

  在這股恐怖的壓力下,陳褘一行難以動彈。

  禪杖難起,血海退縮,頑石之軀沉重難移!

  「好重的神性……」

  「不對,捲簾身上不該有這麼重的神性才對……」

  破戒佛原本咧嘴含笑的模樣,逐漸收斂了起來。

  祂望著這一幕,顯然看出了什麼。

  然而此時此刻,箭已上弦,不得不發。

  哪怕捲簾再怎麼難對付,也得硬著頭皮上。

  三千血海起起伏伏,悍然迎上三千弱水。

  石敢當順勢而起,僅存的山嶽紛紛隆起,化作一根頂天立地的石錐,誓要洞穿浪潮,轟碎捲簾!

  「嘩啦啦!」

  捲簾揮舞寶杖,徑直將三千血海分割兩半!

  祂猛地轉身,借力一砸,便粉碎了參天石錐。

  石敢當高高躍起,舉棍砸來。

  捲簾不亂陣腳,一杖砸偏了石敢當的渾鐵棍,轉而一腳將其踹飛。

  祂不管石敢當,反而對著破戒佛窮追猛打。

  三千血海破碎,血肉蓮台被捲簾一鏟生生打爆!

  不過捲簾這般不要命的攻勢,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祂身軀被破戒佛打得迸裂,側腹被陳褘九環錫杖砸中,骨裂聲起!

  「佛子,吾便助到這了……」

  月牙鏟刃猛地落下,破戒佛頓時被一劈兩半!

  不過其口中吐出的蓮花,卻將捲簾胸膛擊碎,甲冑盡毀,一舉重創。

  捲簾面露猙獰,仙帶扶搖直上,縱使重傷,仍不減分毫氣力!

  陳褘沒有想到,強如破戒佛,竟也如龍君當初對付黃風怪一般,敗得如此乾淨利落。

  破戒佛一敗,原本鉗制弱水的血海,頓時崩潰。

  三千弱水洶湧澎湃,猛地拍向石敢當與陳褘。

  陳褘無處可躲,當即口吐鮮血,胸膛凹陷,被沖開百丈有餘。

  一時之間,唯有身軀沉重,力大無比的石敢當,安然無恙,硬撼弱水!

  正當石敢當想要破開弱水,執棍再戰之時,卻猛地見得自己胸前,已然被一根寶杖穿胸而過!

  寶杖之上,同樣縈繞縷縷仙氣,顯得妙不可言。

  「吼!給你爺爺死!」

  石敢當發狠起來,不顧川芎之痛,雙手持起混鐵棍,重重砸向捲簾的腦袋。

  捲簾偏頭側開,卻未能完全將之躲過。


  石敢當這一棍,直砸得捲簾,左肩凹陷,慘白骨茬鑽出!

  捲簾眉目含煞,兵刃不斷攪動,似是要當場格殺石敢當!

  陳褘連忙運起神足通,九環錫杖迎頭砸下,想要救下石敢當。

  然而捲簾卻看也不看他,只是晃了晃琉璃盞。

  霎時間,霞光異彩,紛紛呈現!

  七彩琉璃火!

  一縷火焰自琉璃盞中竄起,燒得陳褘的皮肉焦黑。

  陳褘因此杖勢不定,九環錫杖刺穿了捲簾的肚腹。

  此時此刻,石敢當胸口被前後洞穿,形成了一個大窟窿。

  祂渾身開裂,神采暗淡,失去了氣力。

  捲簾一腳將其踹入弱水,巨浪席捲間,便將之徹底淹沒。

  「啊——」

  七彩琉璃火,專燒眾生執念。

  而陳褘如今,一身偉力來源,正是那些萬千陳褘的執念。

  此時這些執念,被燈火焚燒,登時便叫他慘叫連連。

  雖然此火一時焚不盡,他身上如此深重的執念,但焚身痛苦之感,卻是難以想像的!

  陳褘胸骨凹陷,口吐鮮血。

  七彩琉璃火,不斷鑽向他的周身竅穴,使他五內俱焚!

  捲簾看著倒在殘存山石上,滿地打滾,渾身皮肉焦爛的陳褘。

  祂咧嘴獰笑一聲,將流出的腸子重新塞回肚腹,扎了起來。

  隨即捲簾便不顧自身慘狀,緩步朝著化作火人的陳褘走去。

  「你害的我好苦啊……天命人。」

  「不過今天,你終於又落到了我的手裡……」

  「這一遭,我可不能再讓你,死的和往日一般痛快了!」

  捲簾的月牙鏟刃,冷不丁重重插下。

  陳褘左腿被刺穿,登時鮮血四濺!

  血液噴灑,沾染捲簾的面孔。

  這使得祂格外暢快,哈哈大笑!

  「啊!」

  陳褘目眥欲裂,這份刺骨的痛意,反而讓其因執念被燃燒,而混亂無比的腦袋,多出一絲清明。

  陳褘瞪著被燒得難以視物的雙眼,不斷在地上胡鬧抓撓,意圖喚回自己的九環錫杖。

  九環錫杖有靈,當即飛了回來。

  然而!

  捲簾寶杖一揮,便將飛來的九環錫杖,重重砸入弱水,沉入河底。

  而陳褘的右手,則是被祂一腳重重踩下,反覆碾壓,發出骨肉碎裂的嘎吱聲!

  「痛嗎!天命人!我問你痛嗎!」

  捲簾神色癲狂,不斷向著陳褘開口發問。

  祂面上笑意緩緩褪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恨意與狂怒!

  「我失手打碎琉璃盞,便要被罰在這流沙河中百年,每七日受飛劍穿胸百次之苦!」

  「我辛辛苦苦數百年,不惜作惡也要拼好琉璃盞,重返天庭,卻被隨手打碎!」

  「而當年我以為,還有機會再拼一次琉璃盞時!」

  「你卻又一次,粉碎了我的希望,就為了讓我西行!」

  「西行!西行!西行!」

  「殺不絕的天命人!殺不盡的取經人!」

  「你們為什麼一個個,都要往西而去!」

  「為什麼一個個,都要去那靈山,取那勞什子的真經!」

  「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拼好琉璃盞,重回天庭嗎?啊?」

  捲簾似是將自己的一腔怒火,盡數吐露而出。

  祂喘著粗氣,嘴角緩緩滴落鮮血。

  祂隨即微微點頭,似是在自言自語。

  「對,對,就這麼辦。」

  捲簾低下頭,看著身上火焰漸漸熄滅的陳褘,開口說道。

  「來,天命人,我們玩個遊戲。」

  「如果你肯答應不再西行,不再去靈山,不再取經。」

  「我也未嘗不可,放這輩子的你一條生路。」


  「我問,你答。」

  「錯一次,我斷你一條肢體。」

  捲簾拔起寶杖,將半月鏟刃牢牢卡住陳褘的左腿,低聲喝問。

  「你……還西行嗎?!」

  陳褘因遭受七彩琉璃火的炙烤,使得他腦中執念迴響的聲音,變得有些微弱。

  不過那股強烈的情緒與痴念,卻是怎麼燒也燒不掉。

  陳褘心中閃過一幕幕過往景象,包括在流沙河底,所見到的萬千沉屍。

  死在此處的萬千陳褘,都已然把執念,託付給了自己,讓他能夠帶著他們那份,繼續活下去。

  他又何嘗能在此刻改口!

  「別婆婆媽媽了!捲簾!你都殺過我多少次了!」

  「我會繼續西行!」

  霎時間,半月鏟刃,鑽破皮肉,直抵骨頭反覆摩擦。

  捲簾原本冷靜下來的臉龐,再度浮現猙獰之色。

  「既然死性不改!那你就多受些苦頭再死吧!」

  捲簾的鏟刃不斷搖晃,慢慢磨碾著陳褘的腿骨。

  陳褘雙目赤紅,血絲爆裂。

  許是感受到死亡臨近的威脅,使得陳褘那顆,已經被壓抑許久的嗔心,緩緩跳動。

  一世世的執念閃過,龍君的眼皮微抬,魔障滋生。

  陳褘於痛苦之中,反覆掙扎,但就是不願鬆口。

  他不斷彈起身軀,想要反抗,卻被捲簾的鏟刃,死死釘在地上。

  終於,陳褘的左腿被捲簾鏟斷,骨肉分離。

  捲簾看著陳褘逐漸扭曲的模樣,咧嘴大笑。

  祂語氣越發癲狂,將鏟刃放在了陳褘的頸脖之上。

  「天命人!我最後一次問你……」

  捲簾的話音未落,卻猛地被一把碎石沙粒,打的麻癢不已。

  陳褘躺倒在地,已然疼得快要有氣出,沒氣進。

  然而饒是如此,他卻仍然抓起一捧碎石,狠狠砸向了捲簾的面門。

  「好!我懂了!那你去死吧!」

  捲簾流露出猙獰神色,正欲將月牙鏟重重向下鏟去。

  然而卻猛地聽見自己胸前,傳來了一聲脆響。

  祂低頭看去,卻發覺自己胸前,掛著的那三顆破戒佛頭骨,此刻被碎石砸得碎開了數道裂痕。

  破戒佛頭骨搖晃間,隱隱散發出的梵音,使得祂頭疼不已。

  本就神智癲狂的捲簾,冷不丁聽到這聲梵音,不由得意識模糊。

  「什麼東西!」

  祂拽下佛頭骨串,似是想起了什麼……

  這,這好像是佛爺,親手給祂做好並戴上的佛骨串。

  佛爺曾說過,此物可是大妖魔的腦袋,戴脖子上小妖不敢靠近,可保平安……

  「佛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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