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天賦怪怎麼比得過掛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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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武堂章程下放,蘇定方拿到章程後,看到上面的講師名單,感覺到壓力山大。

  這裡頭的人,陛下太子拋開不談,李靖也不談。

  其他的,比他的上司都還要大上一級。

  「太子待我甚厚,不知何以為報啊。』

  蘇定方心驚膽戰,又倍感殊榮。

  裴行儉建議道:「將軍,聽說太子也要去當講師,將軍何不把自己的心得,

  整理成冊,獻給太子呢。」

  跟隨蘇定方學習多年,裴行儉知道師父的軍事才能,絕對不亞於那些名將們只是得不到建功立業的機會而已。

  太子都沒讀過幾天兵書,現在講學肯定空白,蘇定方獻的心得,就等於幫著太子備課了。

  哪怕是照本宣科,誰也不能說太子講得不好。

  「好想法。」

  蘇定方肯定後,連夜為太子趕製備課內容,次日一早,就送往東宮。

  李承乾對此哭笑不得。

  他自然有自己的準備,否則怎麽去招攬心腹。

  「這份心得,孤且收下了。」」

  「殿下若有不明之處,可隨時喚臣注釋。」」

  「好,有勞蘇將軍了。」」

  「這是臣的本分。」」

  蘇定方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的太子的形狀了,畢竟這份恩情來的太重。

  李承乾感覺,如果自己拉著蘇定方去謀反,估計是會跟著一起的。

  蘇定方走後,李承乾拿起兵法心得看了看。

  確實是乾貨滿滿,其中還有不少引經據典。

  歷史上,蘇定方的功績主要體現在唐高宗時期。

  西滅突厥,東平百濟,南鎮吐蕃,縱橫萬里,「前後滅三國,皆生擒其主」,西域諸國震懾降服。

  更難得的是,蘇定方在人生的最後時光卻依然被委以重任,「為諸將節度」,以七十多羅高齡默默鎮守在吐番戰場的最前線。

  而後邊疆病逝,配享太廟。

  可以說自李靖死後,大唐軍神的頭銜就到了蘇定方這裡。

  現在的蘇定方,在軍事能力其實已經很是成熟,欠缺的只是表現自己的機會跟他差不多的,還有一人。

  下午。

  陳雲超告訴太子:「殿下要的人,明天即可抵達了。」

  「明早安排他直接進宮。」

  「是,殿下。」

  這就是薛仁貴了。

  薛仁貴出身於河東薛氏世族,是山西絛州龍門人。

  絛州就在洛陽邊上,距離長安也就隔了兩個州。

  來回有個十來天的功夫就行了。

  夜。

  灞橋驛。

  「今晚宵禁,進不了城了,明日一早,咱們就進城。」

  「這趟差事,也算是完成了。」

  「說起來,你小子運氣真好,也不知太子殿下從哪裡聽到你的名字,竟然直接點名道姓要見你。」

  「想來這往後,薛兄弟受太子賞識,跟我們這些衛士不同,必定要飛黃騰達,青雲直上。」

  「屆時再見了,可莫要裝作不認得。」

  為首的東宮衛士笑呵呵的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親近巴結。

  原本他以為是哪個世家子弟,到了地方才發現薛仁貴家裡不僅不富,還很窮困,連個飽飯都吃不到。

  當然,這跟薛仁貴的飯量也很有關係,要是開肚皮吃,怕是早把家裡給吃垮了。

  這些日子在驛置吃飯,辦差的他們自然都是免費吃喝。

  然後他們就被薛仁貴驚人的飯量驚嚇到了。

  一人吃七八個人飯量,這是個什麽鬼玩意,簡直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怕是餓死鬼投胎都沒這麽能吃吧。

  一碗碗米飯上還不夠,最後薛仁貴直接抱著木桶吃。

  這樣的人,看著都怕。

  先前衛士們還以為薛仁貴餓久了,後來發現每餐都這麽吃。


  閒暇之餘衛士們好奇,比試力氣。

  結果三個人都拉不動吃飽的薛仁貴,

  那就更不用說拳腳功夫,刀劍功夫了。

  「定不敢忘記諸位兄弟。」」

  薛仁貴拱手,神情肅穆。

  衛士們哈哈笑著:「搞這般正式幹嘛,早些休息,明日天不亮就要起床了。

  「見了殿下沒精神,還以為是我們虧待你了。」

  晚間,薛仁貴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明月,心裡憧憬期待。

  薛仁貴是世家子弟,可惜到他這輩家道已經沒落,且父親早亡,自小過著貧寒的生活。

  一直在家務農的薛仁貴,三十歲的時候,聽別人說遷移祖墳能給人帶來好運,就想把自己家的祖墳遷移一下,希望藉此帶來好運。

  妻子柳氏說,有才華的人要把握好時機,而不是去靠運氣,現在皇帝親征遼東,正是用人之際,你學了那麽多的本事,為什麽不去軍隊建功立業?等將來立功回來,再改葬父母也不遲啊!

  薛仁貴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就去絛州城投奔了張士貴將軍。

  現在的薛仁貴二十八歲,比歷史上提早了兩年,嚴格來說一年多,畢竟馬上就要過年了。

  其實他是想在家過完年,再來長安的,但妻子柳氏說,太子賞識你,你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哪裡還有機會。

  薛仁貴於是就跟著東宮衛士出發了。

  「我真的會被太子賞識嗎。」

  帶著這份擔憂,薛仁貴進入夢鄉。

  次日一早,薛仁貴隨著東宮衛士們進城。

  高大的城牆,寬闊整潔的街道,密集的人群,一直生活在鄉下的薛仁貴,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

  一直到東宮,人都是懵的。

  「你就是薛仁貴?」

  當踏入東宮正殿時,一道聲音讓他驚醒,連忙跪地磕首:

  「小民薛仁貴,拜見太子殿下。』』

  「起來說話。」」

  「是。

  李承乾打量著薛仁貴,這是個一米九高的魁梧大漢。

  這樣的身材在東宮也不算太過出眾,東宮衛士作為太子依仗,基本都在一米八起步,一米九的很常見。

  「孤聽說你很能吃?」李承乾好奇問道。

  薛仁貴一下子就緊張了,他擔心太子因為他太能吃而嫌棄,慌忙回道:「不能吃,不能吃,吃得不多。」

  「哈哈哈哈。」

  李承乾頓時被薛仁貴這個樣子逗笑笑完後問道:「你今日吃了早膳否?」

  薛仁貴猶豫後回道:「沒吃。」

  李承乾吩附道:「文忠,讓人拿二十個羊肉夾胡餅,再來一大碗羊肉湯送來「孤且看看,他能吃多少個。』」

  「是,殿下。」

  不多時,滿滿兩盆子羊肉夾胡餅端了過來,還有一大碗羊肉湯。

  薛仁貴遲疑著不敢上手。

  李承乾道:「吃吧,先把肚子填飽了,難道在孤這裡,還能讓你餓著?」

  「等你吃完,去孤的演武場,孤要看看你的武藝如何。』

  聽到太子這樣說,薛仁貴也不含糊。

  拿起羊肉夾胡餅就吃了起來,幾口下去一個就沒了,連湯都不用喝。

  李承乾都擔心他壹著,可薛仁貴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他吃過胡餅,也就吃過兩次,還是給兒子買來慶生時,嘗過一點。

  現在這羊肉夾胡餅,別說吃,看都沒看見過。

  放在旁邊呢,香氣就鑽到鼻子去了,那還不得多吃兩口。

  李承乾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看吃播一樣,兩大盆的羊肉夾胡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減少。

  什麽叫狼吞虎咽,這個詞在薛仁貴這裡表達得極其立體形象。

  半刻鐘不到,二十個羊肉夾胡餅就進了薛仁貴的肚子。

  然後就看到薛仁貴端起那盆羊肉湯,比臉還大的盆。

  咕嚕咕嚕,一口氣給全部喝光,湯汁都沒有一滴灑出來。


  「吃飽了嗎?」李承乾好奇問道。

  「大致是吃飽了。」薛仁貴有些猶豫的回道。

  他其實更想吃米飯,米飯可比羊肉胡餅更扛餓。

  李承乾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對於薛仁貴這般摸樣,是真討喜。

  「走,既然吃飽了,就去演武場消消食。』

  「正好,你來給孤推四輪車。」」

  李承乾最開始的說法,就是找個力氣大的人,來給他推四輪車。

  在陳雲超的指導下,薛仁貴小心推著太子四輪車,向著演武場的方向過去。

  心裡想著,果然是太子,原來平時腳都不用沾地的。

  校場上,陽光灑下,熠熠生輝。

  薛仁貴握刀而立,手腕一抖,刀光如閃電划過。

  猛踏一步,長刀劈下,勢如開天闢地,地面微顫。接著轉身揮刀,刀光如銀練,密不透風。

  換長槍,槍尖指天,如沉睡巨龍。身形如獵豹衝出,槍法如蛟龍出海,靈動多變。

  「給他上戰馬,強弓。」

  李承乾很想看看,有著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貴,箭術有多麽高超。

  只見場內薛仁貴翻身上馬,一石硬弓在他手裡,跟個玩具一樣,輕鬆拉開毫無壓力。

  縱馬奔騰,彎弓搭箭,三十步開外,三十枚箭矢赫然定於箭靶中心。

  「彩!」

  看的東宮衛士們不由天聲喝彩。

  這是他們自太子後,再見到的一名神箭手。

  陳雲超目瞪口呆,他就是給太子去尋了個推車來的,結果來的是這麽個猛將?

  先前武藝的展示還沒太多感覺,這手箭術,已與太子不相上下,堪稱離譜。

  「雲超覺得如何?」李承乾笑問道。

  「臣自愧不如。」陳雲超低聲回道。

  他明白,從這一刻起,薛仁貴必然要受到太子賞識,甚至,很有可能超越自己。

  但他雖然羨慕,卻沒有嫉妒,這樣的才能,在哪裡都會發光。

  羨慕的,是這身武藝,那一手箭術。

  演練完後,薛仁貴回到太子身邊,這般強度的演練,連汗水都沒幾滴,估摸著就是熱熱身。

  古代猛將之天賦,恐怖如斯,簡直駭人聽聞。

  李承乾問道:「力氣很大,能開幾石弓?」

  薛仁貴搖頭道:「臣不知,沒試過。』」

  家中貧寒,弓箭都是自製的,沒得好弓。

  李承乾也生起一股好勝心,站了起來:「來,孤跟你比試比試力氣。」

  薛仁貴連忙擺手:「臣不敢。」

  李承乾笑道:「就手腕吧,你若是贏了孤,孤便賜你東宮校尉之職。』

  薛仁貴眼晴一亮,不由道:「殿下所言可保真?」

  他是懂行的,東宮校尉,可是從六品上。

  從一介白衣到從六品上,可謂是飛躍式升官。

  李承乾道:「君無戲言,可若你要是輸了,那就只能當個旅帥了。」

  內侍文忠,左內率陳雲超聽太子這般說,眼神迥異。

  他們當然知道,在這個時候賜旅師之職,意味著什麽。

  太子這是準備把薛仁貴放到講武堂去啊。

  不過從輸贏的安排來說,太子對自己的力氣,也很有信心。

  「好,那臣便得罪了。」

  薛仁貴感覺自己勝券在握。

  論比試力氣,長這般大,他還沒輸過誰。

  李承乾起身,一一拐的朝著旁邊的石墩子走去。

  薛仁貴這才知道,原來太子有腿疾,

  「殿下,這樣不公平。」薛仁貴開口道。

  李承乾問道:「怎麽就不公平了。」

  薛仁貴解釋道:「對殿下不公平,手腕也要用到腿部的力氣,然殿下有腿疾,不能發揮全力。」」

  李承乾笑道:「小瞧孤,那你自己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薛仁貴小心翼翼道:「殿下,如果是這樣輸了,你可不能不認帳。」

  面對這番赤子之心,李承乾道:「放心,孤便是有腿疾,也能勝你。」

  薛仁貴見太子堅持,便也不再推辭,於石墩子上半蹲而立,伸出右臂,擺好為勢。

  李承乾也伸出手臂,兩人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

  薛仁貴手掌粗大,握在一起,比李承乾要大了一圈。

  一旁的侍從們都緊張地注視著,大氣也不敢出。

  隨著內侍文忠喊開始,薛仁貴當即上了力氣。

  薛仁貴知道自己力氣大,不敢用力過猛,生怕傷到太子。

  然而不斷增加的力氣,就好像泥牛入海,紋絲不動。

  「你若只是這點力氣,可就是輸定了。」」

  李承乾感受到手裡的力氣,面色如常。

  「殿下,得罪了。」

  這一刻的薛仁貴也知道,是自己小瞧了太子,當下不自覺地微微弓起膝蓋,

  身體重心稍作移動,腿部暗暗使力,渾身的力氣都壓在手掌上。

  李承乾感覺到手部的力氣,也認真起來。

  屏氣凝神,右臂開始發力。

  薛仁貴眼睛圓瞪,他感覺自己握住不是手,是一塊精鐵。

  猶如一座高山壓向了自己,即便再怎麽反抗,那座大山依舊是穩穩的壓下來。

  哪怕是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氣,也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腕逐漸落下。

  勝負已分。

  衛士們紛紛為太子喝彩。

  「臣輸了。」』

  薛仁貴很沮喪,不是因為自己輸給了太子,而是校尉的官職沒了,只能當個旅帥。

  同時也為太子的力氣感到極其震撼,在他看來有些瘦弱的太子,竟然蘊藏如此巨大的力氣。

  陳雲超站出來笑著說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現在的旅師,哪裡是校尉可以比擬的,便是我都想去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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