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搬出去,另立門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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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枝枝出嫁之前,但凡王氏動這樣的大怒,容枝枝定是十分乖順地站在王氏的面前。

  不管王氏是叫她跪下認錯,還是扇耳光,容枝枝都不會有半分怨言。

  然而今日,王氏進來發作了一通,卻見容枝枝坐在主位上,動都沒動,手裡還端著一杯茶,優雅品茗,只淡淡抬眸瞧了王氏一眼。

  王氏被這雲淡風輕的一眼,看得差點背過氣去。

  她氣得發顫,指著容枝枝道:「你見著我來了,還不過來拜見我?」

  容枝枝淡淡道:「拜見什麼?我如今是正二品的縣主,而夫人並無封號在身,若真是要拜,怕是夫人要拜我!」

  她也算想明白了,既然已經做了這個縣主,那也不妨靠著這個身份,叫自己過得好一些。

  王氏差點沒被容枝枝的話氣死,只因自己並無誥命在身,先前一品誥命夫人的位置,容太傅請給老太君了,還沒機會給自己請。

  這論起身份,自己還真不如容枝枝,更別說如今夫君丁憂在家,外人雖還是叫一聲太傅,但嚴格說來,其實就是白身。

  她青著臉,瞧著容枝枝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你這縣主的位置,是從哪裡來的?」

  容枝枝奇怪地看她一眼,淡聲道:「我自然知道了。」

  聖旨上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

  王氏咬牙:「你既然知道你是沾了誰的光,你還敢這樣猖狂?」

  容枝枝覺得,自己這生母,真是越發令人費解,或許她是沾了沈相的光,可她為什麼就不能猖狂了?

  救了攝政首輔,沈相又認自己這份恩情,自己便是在上京橫著走路,也沒人敢罵她是螃蟹。

  見容枝枝瞧著自己不說話,王氏氣得心梗:「你真是忘恩負義!我怎麼生了你這樣不知道感恩的東西?」

  明知道是得了姣姣的好處,竟然還這樣害姣姣,可憐她的姣姣,被氣得臉都青了,這會兒還頭昏著。

  容枝枝也不知道此事怎麼就扯上忘恩負義了,她也並不關心。

  便只是道:「容夫人覺得是就是吧,總歸這些年,容夫人也沒用過什麼好詞來形容我。」

  「三妹妹的衣裳在偏房,容夫人若是擔心放壞了,便給她帶回去。」

  「今日之事,相信夫人尋個守門的奴才問問,便能知道來龍去脈。若夫人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我們一併去父親跟前評理也是行的。」

  王氏氣急了,她當然也知道,是姣姣不該出去見那齊語嫣,到了夫君跟前,姣姣也會挨罵。

  便是怒道:「容枝枝,有你這樣同自己的母親說話的嗎?」

  容枝枝輕笑:「夫人真是健忘,我們不是早就斷絕母女關係了?」

  「夫人自己也說了,日後再也不會管我,不會多說我一句。」

  「今個兒這是怎麼了?又擺出母親的譜了?」

  王氏指著容枝枝的鼻子道:「當日不過是一句氣話,你便當真便不孝至此,連你的親生母親也不認不成?」

  容枝枝想笑,這人該履行些母親的責任的時候,不曾將自己當作母親。想找自己麻煩了,倒是知道拿母親的身份壓人了。

  她不咸不淡地道:「夫人,你我之間,本就從未有過母女之情。說這些沒意思的話做什麼?你與其過來擺譜,不如回去好好關心關心妹妹。」

  王氏聽完,氣得指著容枝枝的鼻子:「好好好!我算是明白了,你這就是因著做了縣主,覺得自己不同往日了!」

  「我看等你妹妹與相爺的婚事定了,你還能得意什麼,還敢不敢在我與你妹妹跟前猖狂!」

  話說完,王氏氣哼哼地要走。

  見著玉嬤嬤還真的叫人將偏房裡,容姣姣的衣服都取出來,想叫王氏一併帶走。

  王氏厭惡地道:「這些衣衫放在倚梅苑,沾了不少晦氣,我的姣姣才不會再穿,我自會給姣姣置辦新的衣裳,這些都燒了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見她走遠了。

  朝夕才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容姣姣穿過的衣服才晦氣呢,放在這裡才是壞我家姑娘的氣運,燒了就燒了,呸!」

  玉嬤嬤看她一眼:「如今是在容府,當謹言慎行。」

  朝夕撇撇嘴,不說話了。


  玉嬤嬤一回身,卻看容枝枝望著窗外,看著那面院牆,眼神似要看到屋檐外頭去,看到容府之外的廣袤天地,玉嬤嬤一時間有些心慌。

  也是這個時候,容枝枝叫人關上了門。

  問了一句:「玉嬤嬤,你說,等查出與覃氏一起害祖母的幫凶,我搬出去,另立門戶如何?」

  玉嬤嬤最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她忙是道:「姑娘,如此萬萬不可啊!如今您在家中,雖然諸事不順,夫人和公子、姑娘多有為難,可到底還有主君的庇護。」

  「若是出去另立門戶,那些流言蜚語且不說,更難的是……您這樣的容貌,落到外頭,家裡又沒有郎君,難免是要惹出禍事的。」

  姑娘如今雖然已經是縣主了,可這是哪裡?

  是盛京。

  王爺、郡王、一品國公府都不知多少家,這其間也不是沒有覬覦姑娘美色的。若是遇見那強取豪奪的、肆意為難的,姑娘當如何是好?

  許多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得很,傾城的好相貌,是好東西,可也是要命的東西。

  玉嬤嬤甚至道:「不說旁人,就是陛下的皇叔祖之一,喪了王妃的驍郡王,回回瞧見您,那眼神都不對勁。」

  「你若是出去立了門戶,家裡沒個郎君做主,主君也鞭長莫及。」

  「驍郡王帶人上門污了您的名聲,陛下還能殺了他不成?便是殺了他,您的聲譽也挽不回了,怕只會叫您嫁給他做續弦!」

  「更難聽的,說不定還會有人說您,是故意勾引郡王。」

  容枝枝哪裡不知道,玉嬤嬤的話有道理。

  她笑了笑,輕聲道:「你放心,我有辦法的!」

  只待祖母的事情處理完,她便走,這個家裡並不比齊家好過。

  她求的從來都不多,有一個家人在乎她,愛她就可以,從前有祖母在,容家的不順心她都能忍,可如今一個都沒有。

  父親防備,母親刻薄,弟妹更是不提也罷,皆沒半分溫情。

  她實在不願意與這樣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天天被他們為難。

  玉嬤嬤害怕得很,生怕姑娘有什麼寧為玉碎的消極想法,還想勸什麼,卻見容枝枝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再談的模樣。

  ……

  容世澤聽了容太傅的命令,帶著禮物上門看望沈硯書。

  得知是容家來人,黃管家笑著出去迎接,畢竟相爺的心思,還有哪個心腹不知道?

  見著相府的人,都對自己客氣得不像話,容世澤更是覺得,相爺與姣姣的婚事是穩了。

  跪下對沈硯書見禮之後。

  他便聽見了沈硯書帶笑的聲音:「容二公子請起,不必多禮。」

  乘風小心地去看相爺的臉色,看得出來自家一貫冷冷清清,不苟言笑的主子,是很想要這個小舅子,也很想表達友善了,這都強笑了。

  申鶴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只恨自己沒機會認容枝枝當個乾姐姐什麼的。

  容世澤起身,卻開口道:「相爺您這回,也屬實是太冒險了,容枝枝她一個棄婦,一條賤命,哪裡值得相爺您捨命相救?」

  乘風:「?」

  完了。

  他家主子一臉的笑意,登時蒙上寒霜了,冷得叫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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