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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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上,萌萌不在,兩個大人放縱恣意,簡晳被他弄得一顛一顛的,都快吐出來了。她總算看出來,賀燃的特殊愛好又多了一樣。

  簡晳實在搞不明白,他哪兒來的這麼多資源,日韓歐美室內野外,每放一部,他還聲情並茂地介紹,「你看這個長歪了,還沒我的直。」

  簡晳聽得面紅耳赤,賀燃十分得力,「這個姿勢咱們試過,你受不住。」

  簡晳:「……」

  賀燃把她的腿拖下來一些,問得直接,「老婆,打坐嗎?你腿盤著我的腰。」

  簡晳:「!!!」

  這當了爸的人,真是相當無恥不要臉到登峰造極了。

  折騰了小半宿,賀燃也累得腰身發麻,喘氣不停。

  簡晳實在是佩服他,「你就不怕精盡人亡。」

  「為了你我可以。」賀燃癱在床上,背朝上,肩胛骨聳起硬邦邦的一團。「簡醫生,明天給我帶點枸杞回來補補腎。」

  簡晳笑得亂顫,拿著枕頭往他頭上一蓋,「看你還得不得意。」

  「給我半小時休整一下,這種事太他媽燒腎了。」賀燃側過臉,勾著眼睛看著她。

  簡晳被他看得有點久,「怎麼了?」

  賀燃彎嘴:「我媳婦真漂亮。」

  簡晳的心尖兒就這麼挑了一下,滿意地說:「這話好聽。」

  賀燃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愛我嗎?」

  簡晳點頭,「特別愛。」

  賀燃笑得更深,「愛哪裡?」

  「對你對我一心一意。」簡晳俯下去,和他額頭碰額頭,「愛你給了我一個家。」

  賀燃吹了一聲口哨,「我以為你會說,愛我的活兒好呢。」

  簡晳伸出食指,往他腦門上一戳,「好吧,這也算一個。」

  賀燃神色一動,抓住她的手,順勢含進了嘴裡,粗糲的舌尖打著圈地添了一輪,才說:「其實我對你是一見鍾情。」

  簡晳微怔。

  「在那個KTV,你被人欺負,傻乎乎的,拿個酒瓶也不敢往人頭上砸。」賀燃聲音平靜,每一幀細節都記得,「我看到你第一眼,覺得這女人真好看,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簡晳無聲,嘴角彎起。

  「後來又見了你幾次,說真的,我也想當一頭豬了。」快兩年了,賀燃不再是一身匪氣的叛逆青年,他沉穩,收斂,在浮沉歷練里,扛起這個家。

  簡晳聽後,眼眶輕輕地濕了。

  賀燃在她手背上落了一個吻,「好姑娘讓我來愛,我這輩子都行大運。」

  簡晳叫了一聲,頭往他胸口一栽,「你討厭,老是逗哭我。」

  「哭了不也挺愛我的嗎。」賀燃心情極佳,特沒正經地調侃說,「每次都是嘴硬心軟,你這女人能不能對自己誠實一點。」

  簡晳張嘴就咬他耳朵,賀燃「嘶」聲喊疼,「我日,你這女人,還沒斷奶呢。」

  簡晳從被窩裡鑽出來,頭髮稀亂像個小獅子,「幹嗎?你有意見啊?憋著。」

  賀燃眯縫了雙眼,「簡醫生,你很囂張啊。」

  簡晳下巴一揚,「憋著。」

  賀燃點點頭,「那行。」他的老實服軟沒持續兩秒,被子猛地一掀,果斷迅速就把簡晳按住不能動。

  簡晳趴著的姿勢,被他弄得笑場,「餵。」

  賀燃往下壓了壓,「你剛才吸得挺帶勁啊?這下該換我了。咱倆比比賽,看誰多。」

  簡晳:「比什麼賽?」

  賀燃特不正經地說:「喝奶呀。」

  簡晳:「……」

  ———

  很快,就到了萌萌周歲生日這一天。陶溪紅和簡嚴清商量後,還是請幾個平日走動密切的親戚一塊慶祝。

  礙於簡嚴清的身份,加之簡晳也不想勞師動眾,所以他和賀燃結婚沒有辦酒席,這一次,親戚們正好借著機會,紅包給得厚。

  賀燃算是第一次正式以女婿的身份走場,雖然是小宴,但他里外打點周全,迎客接待得體有章法,很得簡家人的好印象。

  陶星來電影宣傳期,正好在本市,下午參加了一場試片映禮,忙完也過來了。


  「我天,姐夫你今天好有慈父光環,腦上頂了一圈亮閃閃,小仙女呢。」

  賀燃笑得半死,「姐夫求你了,別對我開炮,陸悍驍在裡頭,去煩他,煩死他我給你大紅包。」

  陶星來摘了墨鏡,理了理領結,「什麼嘛,都聽不出我在誇你,我一點也不愛你了,找我悍驍哥玩去。」

  他把紅包塞給賀燃,「超大的,有沒有,超厚的,愛不愛?」

  賀燃接住,「愛愛愛。」

  萌萌被三姑六婆圍著逗,小丫頭一看到舅舅,就可勁兒呼喚:「逼逼雞,逼逼雞。」

  陶星來對著她一指,做了一個打槍的手勢,「嗶嗶嗶嗶。」

  萌萌圓臉一癟,嘴角一壓,「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陶星來目瞪口呆:「我靠,你才是影后呢。」

  這一哭,引來了群起圍攻,陶溪紅皺眉走過來,「星來,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萌萌過不去?」

  「我倆互動呢。」

  陶溪紅看了他一眼,眉頭更皺,「你呀,都二十四的人了,也跟個孩子一樣。」

  簡晳在邊上,「不對吧媽,他今年二十六。」

  陸悍驍被哭聲勾來,特別有底氣,「別胡說,我星明明二十三歲半。」

  陶星來都成化石了,他捂住胸口,阻擋那翻湧的氣血,憂傷道:「你們真的是熟人?我二十五歲啊親媽。」

  簡晳和陸悍驍看著他受到暴擊的表情,良心有些過不去。

  倒是陶溪紅,平平淡淡地「哦」了聲,「你不是1993年出生的麼?」她嘀咕著,心裡還想不清,去門口招呼客人了。

  92年出土的陶星來,拉著簡晳的手,一臉問號,「我覺得我需要叫上老簡,一家四口做一下滴血驗親。」

  簡晳抱歉地笑,「對不起啊,姐生了萌萌之後,記性沒以前好了。」

  陶星來立刻反問:「賀燃出生年月。」

  簡晳飛快:「1987年4月20日,丙寅年屬兔。」

  陶星來:「……」沉默片刻,他真心實意,「如果不是萌萌周歲宴,我真的會哭給你看。」

  簡晳摸摸他的腦袋,「不能哭,你要記住你的小名。」

  陸悍驍好奇,「陶兒你還有小名啊?」

  陶星來側目,委屈臉,「幹嘛,小名陶堅強,你有意見啊?」

  陸悍驍站原地,回味了兩秒,嘖嘖嘖,「妙啊。」

  市委有事,簡嚴清姍姍歸遲,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一個小玩意。

  賀燃陪著他進來,這才是真正的大牌,在場的小輩都起身打招呼,陶星來還沒從方才的打擊里緩過勁,坐在那不動,兩手撐著下巴目光呆冷。

  簡嚴清問:「星來怎麼了?」

  陶溪紅說:「沒事,他啊,一個月總有二十九天不舒服。」

  一屋人哄堂大笑。

  陶星來太氣憤了,「我要記住你們的每一張臉,到時候簽名的時候想都別想。」

  有個小堂妹,古靈精怪,「哥,你幫我問喬殊要張簽名照好不好啦。」

  哪壺不開提哪壺,陶星來鬱悶極了,「不好,不熟。」

  小堂妹少女音脆耳,「新聞上寫,拍戲的時候,你對她不停流哈喇子呢。」

  「靠,這是誹謗,市長,抓它,可不能讓這害群之馬破壞我市和平穩定!」

  簡嚴清難得地笑了起來。

  陶星來不屑,「你辦公室鑰匙我複製了十幾把,放床頭當風鈴呢。」

  簡嚴清不與傻瓜論短長,他走到簡晳身邊,「來,給我抱抱孩子。」

  萌萌胖乎著手,張開直抓,「外外公,外外公。」

  簡嚴清把人抱起,拿出手裡的撥浪鼓,輕輕一搖,鼓聲脆脆,「小傢伙,周歲安康。」

  這種傳統的小玩具,萌萌很是喜歡,捧著就往嘴裡啃。簡皙拂開她的手,「閨女,這個咱不吃,搖搖響。」

  萌萌還真的挺配合,拽著直撲撲,鼓點一響,她就咯咯地笑出了聲。

  離開宴還有一會時間,小輩們攢在一塊打牌玩,賀燃陪簡嚴清與年長的叔輩聊天,陶溪紅則抱著萌萌和女親戚閒聊去了。


  陸悍驍和陶星來組隊,兩個人口若懸河,跟演相聲似的。簡皙拿了兩瓶QQ星,走過去一人發了一瓶,「來,解解渴。」

  於是,倆大帥逼咬著吸管,邊說邊喝更有感覺。

  簡皙哭笑不得,手機正好響了起來,拿出一看,她愣了愣。

  賀正安的電話。

  簡皙瞄了眼賀燃,然後走到窗戶邊,小聲接聽,「老爺子。」

  聽了幾句,簡皙皺眉,「您過來了?那我來接你。」

  賀正安拒絕了,報了個地址便掛斷。

  簡皙想到他在電話里的再三叮囑,思量半天,握緊了手機。屋裡熱鬧,各忙各事,簡皙輕手輕腳,沒有驚動任何人,走了出去。

  賀正安在慕林酒店,離這裡過個馬路的距離。

  簡皙一路小跑趕到,找著5106房間。

  門虛掩著,賀正安正站著泡茶。

  簡皙心思一轉,斟酌片刻,推門而入,叫了聲,「爸爸。」

  這個稱呼讓賀正安手猛地一抖,傾斜的水柱也跟著偏移,灑到了杯子外面。

  簡皙深吸一口氣,沒事人一樣走進來,「我來幫您倒。」

  賀正安鬆了手,任她。

  簡皙把茶端給他,「正好快開宴了,您跟我一塊去。」

  賀正安面色沉和,抿了一口茶,才說:「不去了,我和那小子是天生的仇人,見面就吵架,不要讓你家裡人看笑話。」

  簡皙:「沒有誰是天生的仇人,其實你們……」

  「好了,不用再說。」賀正安抬手打斷她的話,「幾十年了,改不掉。有機會再去拜訪你父母。」

  簡皙張了張嘴,有話難言。

  賀正安折身到矮櫃邊,拿起上面的包,從中掏出兩樣東西。

  一樣是紅包,一樣是一個灰黑色的精緻小木盒。

  「萌萌一歲,我這個做爺爺的,比路人還陌生。」賀正安微嘆一口氣,說:「紅包是圖個吉利,這盒子裡面,是一塊玉墜子,傳了好幾代,就交給你吧。」

  簡皙順從地接過,不死心,堅持遊說,「爸爸,今天都是自家親戚,挺熱鬧的,萌萌也特別開心,您跟我一塊去吧,就吃個飯,我陪您,不讓賀燃靠近,行嗎?」

  賀正安感嘆道:「我要是有你這麼個乖女兒,命都能多活幾年。」

  「我就是你女兒啊。」簡皙笑得乖巧,「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賀燃,真的在改變,如果你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賀正安的手抬至半空,往下壓了壓,打斷她,「你去忙吧,我也走了。」

  簡皙知道,多說無益,她攙著賀正安,默聲下樓。

  司機早就等在酒店門口,扶賀正安坐上去,簡皙忙喊,「等一下。」

  她從包里拿出一瓶出來時順手塞的牛奶,伸進車窗,「爸,這都要吃午飯了,您先墊墊肚子,別餓著。」

  賀正安無論是五官還是氣質,都偏鋒利嚴肅,就連眼角的皺紋都像深溝刻印的一般。但此刻,他眼角眉梢全是動容。

  簡皙生怕他又高冷拒絕,於是直接丟過去,「慢點開車。」

  她走了幾步,發現車沒動,於是又轉過身,帶著希望再次詢問:「要不,您跟我去看萌萌,菜是我點的,特別好吃。」

  賀正安微微頷首,然後讓司機開車。

  簡皙看著車尾消失街頭,心裡悵然若失。

  賀燃的電話打了過來,「要開席了,你去哪了?」

  簡皙邊說邊往回走,「有點事兒,就過來。」

  回到宴席,賀燃的目光不放心地在她身上溜達巡視,簡皙抬頭,遞給他一個「放心」的微笑,然後抱著萌萌,咿咿呀呀地逗弄著。

  賀燃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也沒來得及深究,一屋子親朋齊齊舉杯,歡聲笑顏滿堂。

  簡皙臉上帶笑,但心裡始終記掛著,賀正安從遙省悄然而來,只為給孫女偷偷塞一個周歲紅包,又孤身而去,一個老人家,坐在奔馳車裡,高高在上卻也萬分孤寂。

  「星星哥,你能幫我拿一張《快樂小本營》的門票嗎?我好想去看現場哦。」幾個年紀稍小的妹妹,開始攛掇起陶星來。


  「那你們去我微博下,每人評論十條誇我的話。」陶星來模仿數錢的動作,「幫我省點兒買水軍的錢。」

  陸悍驍拍著胸脯,「我去,陶兒,我誇你。」

  「悍驍哥,去你的。」陶星來還記得,「你上回在我一張自拍下面是怎麼留言的——說我的腹肌沒你的美。我當場就生氣了。」

  陸悍驍眉毛一挑,「忠言逆耳,實話都不好聽。」

  陶星來:「去年夏天,我只有四塊,今時不同往日,六塊在手,型男我有。」

  陸悍驍都他媽快要笑死了,指著賀燃道,「咱哥仨回頭比一比,看誰的腹肌漂亮,我讓你們沒臉掀衣服。」

  「哇哦,我好怕怕哦。」陶星來才不會服氣,「擇日不如撞日,等會就去洗手間,記住,第二個茅坑,不見不散。」

  賀燃趕緊撇清關係,「你倆玩,我這當爸的人就不去湊熱鬧了。」

  陶星來還想說,手機響,是微信。

  估計是李小強,他點進去。

  竟然是喬殊,她問:[你頭像怎麼換了?]

  陶星來賊溜溜地回覆:[你可管不著,我媽才能管我。]

  喬殊:[兒子。]

  哇靠,挺野啊。

  陶星來:[你生不出這麼帥的後代。]

  喬殊:[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又是一個語言陷阱,拐著彎地占他便宜呢。

  陶星來一眼看穿,[你別意淫我,我今天穿的可是牛仔褲。]

  聊天頁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但信息遲遲沒發來,陶星來看了又看,納悶了。

  手機震的那一下,他覺得心臟都顛出來了,趕緊看。

  喬殊:[我不意淫你,難道還淫你,我沒問題,隨時可以。你要洗香香一點哦。]

  陶星來意識到自己大概又被調戲了,十分憤怒地回覆:

  [你是不是女孩子啊,真不文明,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想跟我玩Q|Q愛呢!告訴你,別說沒門了,連狗洞都沒有!]

  才不跟你文愛呢。

  陶星來氣呼呼地把手機擱桌上,想想不解氣,又把屏幕給翻過去,眼不見為淨。

  信息很快來了,震得旁邊的陸悍驍到處找,「什麼動靜這是,陶兒弟,你是不是偷偷藏了個電動跳蛋啊?調得最大頻率吧。」

  「沒救了。你們這些從小不愛學習的壞學生!」陶星來拿起手機,憤憤離席,「爸,媽,姐,我去洗手間。」

  他邊走邊看剛才的新信息,喬殊這次只發了兩個字:[出來。]

  陶星來頭皮一炸,日,又來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他這一家子人都在,萬一被狗仔騷擾,簡市長可能要發飆。

  陶星來戴上墨鏡,趕緊跑出去,站在酒店門口東張西望。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陶星來警惕地回頭,就看見一身黑色緊身T恤的喬殊,酷酷地望著他。

  陶星來急壞了,「你你你,趕緊的躲起來,咱倆保持三十米安全距離,被拍到就完蛋了!」

  喬殊輕抬下巴,模樣清冷逼人,「我是有多配不上你?」

  「你太那啥了,我都不好意思那啥了,我老師從小就教我,女孩子不能那啥的。」

  喬殊都快被他整懵逼了,「什麼老師教的?」

  陶星來瞎掰胡扯可高明,「陶星來老師呀。」

  「……」這個臭傻逼,誰讓她就喜歡這個臭傻逼呢。

  喬殊清了清嗓子,問:「你想不想我?」

  陶星來爆炸:「我靠,咱倆下午才同台宣傳電影四小時,我幹嘛要想你?」

  喬殊低聲,語氣低落,「是麼,可是我很想你,才分開就想的不得了。」

  陶星來雞皮疙瘩立正稍息,全身跟過電似的,後勁還挺酥酥麻麻,蠻舒服的。

  就在這時——

  「啊啊啊!喬殊!那不是喬殊嗎!」

  「對對對!旁邊那個,哇!陶星來!」

  糟糕,被粉絲認出來了。

  「都怪你!」陶星來惱怒,「你不知道你又漂亮又出名嗎?」


  喬殊驀地,被他凶的紅了臉。

  粉絲的叫聲有點大,圍觀側目的越來越多,陶星來想也沒想,牽起喬殊的手就往反方向跑。

  陶星來的手指長而有力,緊緊的,特別有存在感。他的背脊挺直,跑起步來也不彎曲。喬殊的目光下移,寬肩窄臀,人雖幼稚,身材卻男人。

  陶星來牽著她,逆著人群,躲開車流,跑過花壇,繞過噴水池,樹影在倒退,這個速度剛剛好,每一幕都像電影的慢鏡頭在回放。

  不,比電影還要美。

  喬殊看著他的背影,偷偷彎起了嘴。

  兩人跑進小巷裡,終於停住,陶星來撐著膝蓋喘粗氣,「陶飛人快累死了。」

  喬殊沒吭聲,很安靜。

  陶星來納悶,「你怎麼不喘氣啊,你肺活量大了不起啊。」

  他邊說邊抬頭,但迎接他的,是一個親吻。

  喬殊的臉近在眼前,皮膚跟剝了殼的蛋白一樣,真好看。

  陶星來渾身僵硬,完蛋,他的初吻。

  好半天,他才漲紅了臉,憋出一句,「你這人真是的,動手動腳也就算了,怎麼還動起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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