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1|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田媽決定將田爸車禍的事向田奶奶隱瞞到底,對於這個決定,安安當然舉雙手雙腳支持。畢竟老人家心臟不好,如果得知兒子受了那麼重的傷,指不定會出什麼問題。

  於是安安和她媽媽一起編織了個善意的謊言,那就是田爸去外地出差了,大概得一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回b市。這段時間,由目前是無業游民狀態的安安擔任主要陪護人員,她媽和徐梁迪妃從旁打副手。

  儘管是自己勞心勞力,可是安安覺得,在田爸住院這一事件中,作出了突出貢獻的人卻是她最近忙得飛起的老公大人。

  封霄來過醫院後,她爸的主治醫生從一個普通大叔,直接變成了專家級的副院長大叔,病房也從普通雙人間轉到了偏居家式的舒適單人間,不僅配備陪護人員休憩用的小床小沙發,還有單獨的淋浴裝置。

  而她和她爸每天的早餐午餐晚餐,也全都由徐梁從封宅里直接送來,出自大廚菲利亞之手,清淡可口,營養健康。

  對於新姑爺各方面都極其周到的照顧,田媽和田爸覺得很貼心,不約而同地在心中為封先生點亮了五顆星。

  聽著爹媽每天都把她的泰迪往天上夸,安安內心溫暖不已的同時,其實還很震驚。

  她知道,他骨子裡鐵血冷漠,卻也言出必行極有責任心。能為她的家人做到這個地步,必然是出於愛屋及烏的心理。他曾說過會為了她,尊重並保護她的家人,他絲毫沒有食言。

  安安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

  封霄這個男人,分明大多時候沉肅寡言,卻又總能在不經意間打動她的心。她承認自己是個容易感動的人,這樣的他,令她切切實實地喜歡進骨子裡。

  田爸住院的第三周周二,田安安脫臼的右手基本上復原,清晨時分,英俊儒雅的唐楊醫生走進了第二人民醫院的住院部,盡職盡責,親自替他們封先生的心肝寶貝拆除繃帶。

  望著唐楊那張在異性面前相當討喜的帥氣俊臉,封夫人非但沒有心情欣賞,反而覺得,怎麼看都有些恐怖兮兮。

  一個月前的接骨復位,仿佛還歷歷在目,安安向來不是個矯情的人,可是那種切骨之痛給她幼小心靈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深了。

  於是,當唐楊那雙戴著消毒手套的修長雙手,以最輕柔的姿態觸上她裹得像木乃伊一般的小細胳膊時,田安安嚇得臉都白了。她心中驚濤駭浪,瞪大了眸子下意識道:「等等!」

  唐楊動作驟頓,與此同時,屋子裡幾道視線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田媽坐在病床邊兒上打毛線,見閨女一臉神色緊張,不由蹙眉,語氣怎麼聽都有幾分嫌棄的意味:「拆個繃帶而已,弄得像要你上刀山下油鍋一樣,瞧你那點兒出息!」

  「阿姨說的對,你磨蹭什麼啊?拆個繃帶就幾分鐘的事,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說話的是來探田爸爸病的陳銳笙,他咬了口蘋果,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瞥田安安一眼,陰柔俊美的面容上滿是鄙夷。

  「你曉得個球,閉嘴!」安安對gay蜜冷嘲熱諷的語氣相當不滿,她白眼亂飛,然後清亮漆黑的大眼眸子才定定看向唐楊,很鄭重地問出一句話:「唐先生,真的不會疼嗎?areyousure?」

  聽了這話,唐楊一陣無語。

  天曉得,在他數年的行醫生涯上,救治的傷員病員絕大多數都是封家精英中的精英,無麻藥縫合,無麻藥取子彈,這些鮮血淋漓的案例舉不勝數。他毫不誇張地表示,封夫人的的確確是封家人員中另類中的另類——

  尼瑪,連拆個繃帶都怕成這樣,簡直是有損他們先生英明神武的威名!

  默默腹誹了幾秒鐘,唐醫生表面上還是十分恭謹有禮的。他朝這位嬌滴滴的小夫人擠出個略帶僵硬的微笑,很懇切地回答:「夫人,我向您保證,真的不疼。」

  「……」呵呵,上回你丫不也這麼說嗎?誰把她的手臂擰得要死不活的,疼得她差點兒沒一口氣背過去。過去是她年輕不懂事,現在算是明白了,天底下當醫生的沒幾個不是騙子,說的話,頂多信一半。

  安安扯了扯嘴角,餘光往四周環顧了一遭,只見病房裡的所有人都古怪地看著自己。道道目光中,有鄙夷的,諸如陳銳笙;有恨鐵不成鋼的,諸如她爸媽;有嫌棄得要死的,諸如徐梁和迪妃。

  她囧,一時間也不好意思再磨蹭了,只能咬咬牙將心一橫,豪氣萬丈道:「行,那你拆吧!只要別又逮著我手臂往死里擰,我和唐醫生還能做朋友。」

  唐楊默了會兒,然後再三保證,「只是拆繃帶。」再然後,那雙戴著手套的雙手開始小心翼翼地替她解開纏繞了一圈又一圈兒的紗布,等雪白纖細的手臂全都暴露在空氣中後,他很淡定地補充了一句,「檢查的時候我也會很輕。」


  「……」你大爺的,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

  眼睜睜看著他的十指握住自己的手肘一截,田安安真是嚇得臉色都白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想念過封霄,他不在,她覺得頭頂的天都灰了……

  胡思亂想著,唐醫生已經開始敲打她脫臼之後接回去的手肘了。

  幾指頭敲下去,安安背上的冷汗涔涔直冒,卻沒有預想中鑽心徹骨一般的劇痛。她稍稍放鬆幾分,緊繃著的神經和肌肉也松泛下來,任由唐楊東敲敲西摁摁,替她的手臂做恢復情況檢查。

  幾分鐘之後,簡單的檢查工作已經完成。在封夫人萬分忐忑的注目下,唐楊道,「傷處已經基本癒合,可以不用再吊繃帶了。」

  話音落地,田安安心裡懸著的大石頭總算落地。她很開心,吊著繃帶冒充了將近一個月的殘疾人士,如今骨頭癒合,自己又是一條四肢健全的好漢!

  思索著,她面上勾起一絲笑容,開始試探著彎曲手肘。嗯,雖然還是會有點疼,但是比之前動一下就痛得撕心裂肺的程度已經好太多了——終於,可以重新感受到自己刷牙自己洗臉自己沐浴自己吃飯的快感了otl。

  拆完繃帶,唐楊又給了她一些有助痊癒的治療藥物,然後叮囑,「雖然繃帶已經拆除,但是這段時間,建議夫人還是不要提重物,不要頻繁彎曲手肘,也不要進行劇烈運動。」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有意無意地看了眼坐在旁邊的迪妃。

  安安當即頓悟,明白這話的意思是不能太快就恢復搏擊訓練。

  迪妃微微頷首,朝唐楊露出一個微笑,很客套並禮貌的語氣:「謝謝唐醫生,你交代的事我們會記住的。」

  唐楊點頭,接著便提起醫藥箱準備離去,他站起身,目光望向一旁的安安爸和安安媽,沉聲笑道:「那麼我先告辭了,祝伯父早日康復,再見。」

  「唐醫生一來就開始忙,水都沒喝上一口呢,怎麼就急著走呢?」田媽一臉感激,連忙從果籃子裡拿了些蘋果梨子給唐楊遞了過去,臉上笑盈盈的,「來,吃些水果。」

  唐醫生自然百般推辭,向來熱情的田媽自然盛情難卻。兩個人就這麼推來推去了好一會兒,安安終於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一把將她媽手裡的水果奪了過來,不由分說就塞進了唐楊隨身帶著的包包里,淡定道,「唐醫生今天的確辛苦了,我媽給你的你就拿著,雖然這些果子值不了幾個錢,但都是好品種,味道巴適得很。」

  徐梁和迪妃相視一眼,相顧無言。

  唐楊扶額,「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不喜歡這些?」安安恍然大悟,於是又拿起幾根皇帝蕉塞進他包里,拿小手拍了拍,「這個呢?」

  唐醫生給跪,只能無可奈何地妥協:「謝謝夫人,謝謝伯母……」

  幾分鐘後,田安安和她媽一起站在病房門口揮揮手,兩張臉上都笑得很是燦爛,「唐醫生慢走!」

  他僵笑著朝兩人禮貌地點頭,然後才轉過身,走進了電梯門。

  有史以來第一次收到病人手裡收到水果的唐醫生,很有幾分凌亂。他一面瞪著樓層數字緩緩滾動,一面靜靜地思索。未幾,他摸出手機一五一十地向他們的先生回報拆繃帶的情況。

  在講述完全過程後,他很誠實地補充了一句:夫人送了我一個品種很好的蘋果,一個品種很好的梨,還有兩根品種很好的皇帝蕉。

  短暫的等待後,對方回復了過來,簡簡單單的七個字,透出濃烈至極的威脅意味:你收她送的東西?

  唐楊臉皮子一僵,當機立斷:先生放心,我馬上把這些水果全都送到封宅去。

  此次事件發生的兩個小時後,封家內部興起了一個新的不成文的規定:小夫人送你的東西不是你的,是封先生的。小夫人給你的食物不是你的,是封先生的。

  簡而言之一句話,小夫人的什麼都是封先生的。

  差點給唐醫生招來殺身之禍的田安安絲毫不自知,她還坐在病床旁陪她爸嘮嗑,神吹鬼吹不亦樂乎。接近中午左右,請了半天假的田媽離開醫院,準備回單位上班,病房裡除了安安以外,便只剩下了陳銳笙和迪妃徐梁。

  田爸吃完午飯後便開始睡午覺,安安躡手躡腳地替她老爹將被子蓋好,然後目光掃過屋子裡的另外三人,心頭暗暗打算了一番。

  沒片刻的功夫,她暗搓搓地從帶來的收納箱裡,摸出了一副,微型麻將。

  「就是這個了。」安安半眯了眸子陰惻惻一笑,將手裡的微型麻將往桌上一擺,十分熟練地拉開了架勢,小聲道:「四個人鬥地主得兩副牌,幸好我早有準備,來來來,我們來打小麻將,一塊的吧。」


  邊兒上陳哥正在喝牛奶,聞言被嗆了個結結實實。

  他瞪大了眸子看向自家姐們兒,臉上的表情比吃了翔還精彩,湊過去沉聲道:「田安安,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讓封霄的兩個高級助理陪打一塊錢的小麻將,尼瑪,虧她想得出來!

  迪妃整張臉都黑得差不多了,她嘴角一抽,轉過頭,看向邊兒上同樣滿臉無語的徐哥,壓低了嗓子十分壓抑道:「前段時間都是你在這兒陪守,也陪著夫人打麻將?」

  「不是,」徐哥搖頭,滿臉滄桑,「我陪著鬥地主。」

  「……」迪妃沉默,不知怎麼接話了,只能以眼神向這幾天奮戰在第一線的徐梁表示同情:心疼徐哥。

  徐梁回她一個眼神:你還是心疼自己吧。

  那頭安安還在和她家gay蜜秘密會談。見陳哥滿臉鄙夷加不可置信,她認真思考了下,拿起塊五筒的小麻將在他面前比劃比劃,試探道:「不然……兩塊?」

  「兩塊你大爺!」陳銳笙低低罵了她一句,大手一揮就往她腦袋上給了一下,「你咋這麼缺心眼兒呢!成天不是鬥地主就是打麻將,你的人生一點兒意義都沒有,我實在是為你感到悲哀!痛心!」

  田安安靜默而了兩秒鐘,然後道:「五塊,不可能再多了。」

  「好,就五塊,但是得加番!」

  徐梁和迪妃:「……」

  當天傍晚時分,在醫院裡守了田爸整整十幾天的封夫人收到了來自封先生的一通電話。彼時,安安剛剛餵她爸吃完晚餐,將將坐到麻將桌前準備繼續酣戰。

  當看到來電顯示是「泰迪老公」時,她內心微微一沉,莫名升起一股十分不祥的預感。懷揣著絲絲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接起了電話,小小聲道:「餵?」

  「在做什麼?」清冷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唔……」安安將小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摸了張七筒打了出去,很誠懇地道,「嗯,在打麻將,和陳銳笙。」

  陳哥虎軀一震。

  邊兒上迪妃和徐梁長舒一口氣,心中無比慶幸——還好還好,夫人良知尚存,沒有將他們兩個供出來。

  然而這種慶幸很快就化成了陽光下的泡沫,因為安安繼續跟她老公繼續補充:「哦,還有迪妃,還有徐梁。」

  兩人精緻出眾的面容瞬間黑如鍋底。

  封霄那頭沉默了好一陣子,再開口時,仍舊是平靜淡漠的語調,他問:「我不在你身邊,你很高興?」

  「唔……唔?」她出牌的小手驟然頓住,剎那之間警覺了起來,回答的嗓門兒莫名有些低,聽起來頗有幾分做賊心虛,道:「沒有啊……」

  這半個多月,封霄非常地忙碌,她又堅持要在醫院照顧她爸,仔細算算,她在醫院暫居的十幾天裡,兩人見面的次數一隻手就數得過來。她心裡當然很想念他,只是也不得不承認,被放養在外的生活,實在是太愜意太隨心所欲了。

  ……好吧,說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

  忖度著,封霄低沉醇厚的嗓音再度從聽筒里傳了出來,他淡淡道,「我問過你父親的主治醫師,他的病情已經穩定。」

  「呃,是嗎?那太好了呵呵。」她抱著鴕鳥心態裝傻。

  他的聲音沉沉的,「今晚迪妃會在醫院,你必須回家。」

  又是一貫的命令式語氣,安安聽著略微有點兒不舒服,也不敢拒絕,只能訥訥地點點小腦袋,「……哦,我知道了。」

  封霄大概聽出了她聲音里的不情不願,頓了下,低聲繼續道:「我很想你。」

  淡淡的四個字,瞬間令田安安內心的小情緒蕩然無存。她雙頰飛起兩片紅雲,兩隻掌心都被汗水打濕得滑滑膩膩,連小麻將都握不穩了一般,小聲地嗯了一聲,羞澀不已,「我知道了,我晚上……會回來。」

  風和日麗天朗氣清的白晝宣告結束,黑夜降臨在晚上六點半左右。城市華燈初上,醫院裡有些冰冷的白光將整棟住院大樓打得通亮一片。

  封霄說要她回去,那麼毋庸置疑,安安今晚當然必須回封宅。如他所言,迪妃留下來繼續守著田爸,對於這位替班的護理人員,安安心中還是很滿意的。迪妃雖然拳頭硬身手好,但的確也是個很細心的姑娘,由她照顧田爸,安安很放心。

  簡單叮囑了幾句後,田安安在徐梁的陪同下走出了病房。在上電梯之前,她走進了四樓的洗手間,負責保護夫人安全的徐梁保持著高度警惕,他上前幾步,在距離洗手間五步遠的位置站定,靜靜留意著周圍的情況。


  解決完生理問題,安安推開隔間門走了出來,到男女共用的洗手台前清洗雙手。剛剛彎下腰,背後卻傳來了一道低沉微冷的男性嗓音,很輕,低柔溫和,「小姐後頸的刺青,十分漂亮。」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猛地抬起頭,只見正前方的鏡子裡映出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著白藍相間的病號服,應該是這裡的病人。

  膚色帶著些病態的蒼白,白色口罩覆蓋住大半張臉。

  安安眸光微動。

  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是歐美血統的深邃,濃密的長睫似乎綴上幾絲薄光,流轉進眼底,非常地璀璨明亮。

  是混血人種,卻說著一口極其流利的中文。

  她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和靦腆的笑容來,五指下意識地摸了摸後頸位置的刺青,算是解釋道:「這是我丈夫的姓氏。」

  男人幽深的眸子裡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田安安朝他禮貌地點了點頭,接著便轉身,繞過男人高山一般挺拔偉岸的身影,走出了洗手間。

  在外頭等候的徐梁見她出來,含笑隨意道,「夫人去了挺久。」

  「剛剛洗手的時候耽擱了會兒。」

  她回答的同時,腦子裡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睛一閃即逝,很快就將那個讚美過自己刺青的病人忘記了。

  田安安回到封宅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多,得知封霄還沒有回來後,她獨自一人回到主臥,打開壁燈,進入浴室洗澡。

  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雖然日用品都是家裡帶去的,可畢竟在外面,或多或少還是很不習慣。回到熟悉的環境中,空氣里似乎都瀰漫著他身上淡雅怡人的氣息,使她多日以來的疲勞仿佛都被一掃而光。

  洗完澡換上睡衣,她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困意襲來,於是裹著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忽然驚醒過來,一片黑暗之中,男人帶著淡淡菸草味的唇舌正糾纏著她的小舌。她詫異了一瞬就鎮定下來,雙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嬌媚的身軀妖嬈熱情地纏了上去。

  然而封霄卻不打算直接就進入主題。

  帶著薄繭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她柔軟的腰肢,她已經被吻得有些昏沉了,當他的唇離開時,她微微驚詫地睜開眼,看見男人正雙手撐在床邊,低頭俯視著自己。

  「……」安安有點困,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含混不清道,「看我幹什麼?」

  他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啞,輕聲道:「離開我半個月,你玩兒得很開心?」

  安安滯了下,回過神後嚇尿,想也不想地矢口否認,神情嚴肅眉眼真摯,就差指天發誓了:「沒有啊,我一點兒都不開心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每分每秒都在思念你,恨不得和你長在一起呢!」

  封霄挑眉,靜靜注視了她半晌後,左手扣住她兩隻纖細的手腕壓在頭頂,他低頭,薄唇在她香軟清新的小嘴上摩挲,低啞道,「舌頭。」

  她怔了怔,不大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舌頭,」他在她的唇瓣上輕柔地舔吻,「伸出來。」

  「……」伸舌頭做什麼,呃……

  安安有點無語,只好依言將粉嫩嫩的小舌頭伸了出來。然後,他順理成章地將送到嘴邊的果肉含進了嘴裡。用力地吮吻舔舐一番後,他微微使力,在她柔嫩的小舌頭上咬了一口。

  「唔……」她吃痛,睜大了眸子怒視他,躲開他的唇嬌喘吁吁道:「你咬我幹什麼!」

  他的衣服已經脫下了,露出精壯結實的麥色胸肌,她看得面紅耳赤,有點害怕地往大床里側躲,卻被他一把抓回來,扣在胸膛上緊緊箍住。

  「懲罰。」封霄低沉醇厚的嗓音有些沙啞,然後一點點細膩地親吻她嬌嫩潮紅的臉頰和脖子,「半個月了,想我怎麼吃你?」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