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軍醫考核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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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現在不光會產生幻聽,還產生幻視了?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沈傲哪怕懷疑自己腦子有病,都沒有懷疑是自己眼睛瞎了。

  儘管認定遠處的白英是大腦產生的幻覺,沈傲在跑步的時候還是放緩了腳步,唯恐自己跑得太快會讓幻影也跟著消失得太快。

  沈傲薄唇微抿,暗暗琢磨。

  看來是他太想白英了,以至於連幻覺都會頻繁出現,等這幾天訓練結束就找機會請假去大隊看白英……

  「連長,你怎麼也掉隊了?」跑在最後頭的小戰士納悶道。

  這道聲音喚回了沈傲的神智,他打量了下四周,見自己確實不知不覺就成了吊車尾,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對著剛才提醒他的小戰士道:

  「跟上,別掉隊!再掉隊罰你做一百個伏地挺身。」

  小戰士:「……」他就多餘張嘴。

  沈傲腳步加快,轉瞬間就又回到了排頭位置,面容冷峻,呼吸依舊平穩,可見還有餘力。

  「三分鐘跑回去,不然都別想吃早飯了!」

  誰都別想耽誤他請假回家看白英!

  「……」

  沈傲那鐵血般的強硬手段,簡直令一眾戰士叫苦不迭。

  跟隨著沈傲的步伐,正在訓練的戰士們逐漸遠去,只留下了空蕩蕩的訓練場。

  一旁。

  眼睜睜看著沈傲跑走的白英,氣得忍不住鼓起了腮幫子。

  怎麼都明明看見了她,還真沒看見似的?

  就幾天沒見難道大佬還變心了?

  白英摩挲著下巴,暗暗思索起來,部隊裡清一水的男人,就這條件大佬還能給他自己創造機會?

  白嘉慧扯了扯白英的衣擺,「姑姑,你剛才喊誰呢?是姑父嗎?」

  白英黑著臉道:「很快就不是你姑父了。」

  聞言,白嘉慧更加納悶了,「姑姑,姑父不是長頭髮的嗎,那個人頭髮那麼短,怎麼會是姑父?」

  「撲哧!」

  聽到這話,本來還心情不美麗的白英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吧,小孩子認人不是靠髮型就是靠衣服。

  沈傲下放的那一年都沒剪過頭髮,自然就顯得有點兒長,而部隊裡男兵都是清一水的寸頭,沈傲現在回了部隊肯定也要跟著剃頭。

  白英仔細回憶了下剛才看到的沈傲——

  別說,剃了寸頭的大佬還挺帥的。

  嗒嗒嗒——

  身後響起一連串的腳步聲,白英回頭看去,就見到剛才把帶她過來的戰士已經回來了,手裡還扯著個身形精瘦的男青年。

  他也理了個寸頭,沒了頭髮的遮擋,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瘦了,偏長的臉型,臉上幾乎沒什麼肉,樣貌還算端正,只是那雙充滿靈性的眼珠子一直在眼眶裡瞎轉悠,一看就知道心思活絡。

  此時,男青年的腮幫子還在不停地鼓動著,顯然是飯還沒吃完就被人給揪過來了。

  他含糊不清地抱怨道:「就不能讓我把飯吃完了,再帶我過來嘛!」

  戰士扥了扥男青年的袖子,示意他看向白英,「人家女同志都到了,你還磨蹭個什麼勁兒,也不怕被人看笑話。」

  聽到戰士這麼說,男青年這才順著他的目光示意,看到了牽著白嘉慧的白英。

  只瞬間,男青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侯一鳴。」

  他立馬向白英伸手。

  不過,還沒等白英跟他握手,侯一鳴後知後覺意識到手上剛拿著油條啃來著,一手的油,他趕緊又把手收了回去,在自己的衣擺上使勁磨蹭了幾下,等到手心重新變得乾爽,這才又伸出了手。

  侯一鳴儘量擺出一副最禮貌的樣子,「你就是白同志吧?我是咱們團現在唯一的一名軍醫,只要你留下來,那咱們就是部隊裡唯二的軍醫了。」

  「哈哈。」

  瞧著有些不知所措的侯一鳴,白英忍不住笑了下,然後也伸手跟侯一鳴握了一下,「如果我能通過考試留下來的話,那以後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哎,馬上就都是同事了,跟我客氣啥!」侯一鳴說笑著,又看向白英身邊的白嘉慧,「這個孩子是……?」


  這麼大的孩子,總不可能是這位姑娘的孩子吧?

  姑娘瞧著也就剛成年的樣子,應該生不出這麼大的孩子才對……

  儘管如此,侯一鳴還是有點擔心這個孩子真的是白英的。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他不就沒機會了嗎?他還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呢!

  畢竟這麼好看的姑娘,誰不想娶回家當媳婦兒?

  而且也學醫,跟他還有共同語言哩!

  從今往後他們就是上陣夫妻兵了……

  見到白英的第一眼,侯一鳴就連他們的孩子叫啥名都想好了。

  「哦,嘉慧是我大哥的孩子,我的小侄女,」白英輕輕拉了一下白嘉慧,提醒道:「快叫叔叔。」

  侯一鳴瞧著也就剛二十出頭的樣子,算是跟她一個輩的。

  「哥哥好。」

  白嘉慧揚起一張小臉,天真無邪地叫道。

  侯一鳴一時語塞,「呃……我都二十五歲了,你叫我叔叔就行。」

  白英也提醒道:「不是哥哥,是叔叔,」

  白嘉慧委屈道:「可是……這個大哥哥他看著沒有姑姑你成熟可靠,不像個叔叔的樣子。」

  「……沒、沒事,小孩子愛叫啥叫啥。」

  侯一鳴心裡對白英的那幾分愛慕被白嘉慧一聲叔叔給叫得散去大半,徹底歇菜了。

  他雖然是很想要找個學醫的姑娘當媳婦兒。

  但、但是性子強勢的姑娘在他的計劃之外,他還是更傾向於性子軟一點,能聽他話的姑娘。

  發覺侯一鳴再看向白英時,不會再眼冒星星了,白嘉慧暗中鬆了口氣。

  是的,她剛剛就是故意的。

  白嘉慧雖然年紀小,但因為成長環境複雜,從小就得學著察言觀色,自然不難看出侯一鳴眼底對自己白英的覬覦。

  她還是挺喜歡現在這個姑父的,起碼長得高高壯壯的能保護姑姑,所以不想換個姑父。

  而面前這個男人長得這麼瘦,壓根就不指望他能保護姑姑,要是真的遇到危險了,估計還得姑姑反過來保護他吧?

  她必須得保護好姑姑!不讓這種不靠譜的男人來打姑姑的主意。

  侯一鳴冷靜下來,提醒道:「那個等會兒給人治病怕是會見血,讓孩子看見不好,這樣吧先把孩子送去家屬院那邊讓幾個嫂子幫忙照料下,她還能跟院裡的小孩一起玩,你看行嗎?」

  「嘉慧,可以嗎?」白英低頭詢問白嘉慧的意見。

  白嘉慧雖然擔心這個男人還會騷擾姑姑,但也不想給姑姑添麻煩,只好點了點頭,「嗯!」

  其實……她也有些期待會不會有同齡的小孩。

  在這裡她能不能交到新朋友呢?

  聽到白嘉慧答應了,侯一鳴趕緊看向把他揪過來的戰士,「兄弟幫個忙,把這小孩送去家屬院,托個嬸子照看下。」

  戰士不由得嘟囔道:「猴子,你怎麼這麼多事事兒,我又不是你的勤務員,你怎麼好意思整天指使我的?」

  當著姑娘的面兒被人叫外號,侯一鳴臉色綠了,「少說廢話,趕緊去!還有,不准叫我的外號,再讓我聽見你叫一聲,你下次受傷就別來醫務室找我來!」

  「別介啊!」

  ……

  白嘉慧跟著戰士去了家屬院。

  侯一鳴則帶著白英到了部隊的醫務室,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稍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屋內除了幾張病床外,就是一張書桌,瞧著十分簡潔。

  通往裡間的門口掛了張帘子,看不清裡頭到底是什麼情況,不過白英猜裡面應該是手術室。

  「隨便坐。」一進去,侯一鳴就開始坐在書桌前,寫起了工作報告。

  「……」

  白英環顧四周,壓根就沒找到個凳子坐,她也不想坐病床,乾脆就繼續站著。

  「不是說要考試嗎?什麼時候開始?」

  侯一鳴看了眼手錶,「八點才開始考核,現在還有個人沒來,再等等。」

  「好。」

  白英點頭,也就十幾分鐘,她等得起。


  見白英似乎有些緊張,侯一鳴出聲安慰道:「加上你就兩個人參加考核,最後只錄取一個人。不過今天的考試也就走個過場,因為另外一個人壓根就不懂什麼醫術,儘管把心放回肚子裡吧!這個軍醫名額鐵定是你的。」

  白英:「……」

  怎麼侯一鳴越這麼說,她就越不信呢?

  總感覺這個人好像有點兒不靠譜的樣子……

  很快,八點就到了。

  然而,人依舊沒到。

  別說白英了,侯一鳴的耐心也要用光了,他正要宣布白英不戰而勝時,打從外頭進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

  男青年頭髮長得快要蓋住眼睛,整個人站沒個站像,瞧著相當的吊兒郎當,不像個正經人。

  侯一鳴眉頭立馬皺緊,「你就是方紅旗?」

  雖然早就聽說過方營長這位不成器弟弟的大名,他也壓根沒對此人報什麼期望,但方紅旗一出場,還是帶給了侯一鳴一定的震撼感。

  緊接而來的便是怒氣上涌。

  真當部隊是什麼垃圾收容所嗎?怎麼什麼人就都塞過來!

  方紅旗探頭四下里張望,「難道這裡還有另外一個叫方紅旗的人?」

  侯一鳴強忍怒氣道:「說是八點前到,你怎麼現在才來?你遲到了十分鐘,知不知道?」

  方紅旗振振有詞道:「又沒開始考試,我這也沒來晚嘛。」

  侯一鳴一陣氣惱,「……別以為你哥是營長,我就拿你沒辦法!」

  「要不是我娘非逼著我哥給我在部隊安排個差事,你以為誰還想來這裡工作?」

  方紅旗非但不以為意,反而倒打一耙,「到底收不收我?不收我可走了,到時候你跟我哥解釋,就說我配合你了,是你自己瞧不上我。」

  說著,方紅旗轉身,大喇喇地就要準備離開。

  侯一鳴只好強忍氣悶道:「先別走,既然人都來了,那就等考完試再走。」

  「切。」

  方紅旗撇撇嘴,瞄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白英,就算是見慣了好看姑娘的方紅旗,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艷。

  「姑娘,你也是來參加軍醫考核的?」

  白英雖然不太想搭理這種不正經的人,但出於禮貌還是點了點頭,「嗯。」

  「這麼說我們還是對手了?」

  方紅旗語氣拔高了幾分,瞬間就被激起了好勝心。

  有什麼是比用自己身為男人的強大能力折服美女,更好玩的事情呢?

  雖然他確實不會醫術,但這姑娘年紀比他還小,肯定更不擅長!

  而且,娘說了,男孩子後勁兒足,他肯定一學就通!

  方紅旗摩拳擦掌,剛才還不樂意繼續待在醫務室,現在卻開始催促起了侯一鳴,「不是考核嗎?趕緊的啊!」

  侯一鳴正要開口說出考核內容,這時候窗戶玻璃忽然被人從外面敲響。

  「侯一鳴,出來一下!」

  窗外響起一個沉穩的男聲。

  侯一鳴顯然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忙應道:「王營長?我這就出去。」

  「你們倆在這裡等會兒,我馬上回來,屋裡的東西別動。」

  侯一鳴跟白英和方紅旗囑咐了一句,就出了醫務室。

  白英是挺老實的。

  但方紅旗肯定不會那麼老實,他對屋裡的東西沒興趣,倒是對外頭兩人的談話感興趣,不好站在門口偷聽,他乾脆直接趴在窗戶上往外看。

  醫務室外。

  被侯一鳴稱作王營長的是個中年漢子,一身筆挺軍裝,瞧著正派得很,身上還帶著戰場上歷練過的悍勇之氣。

  不遠處的牆根邊,站了名高挑的女青年,正在往這邊看。

  王營長壓低聲音問侯一鳴,「軍醫考核結束了沒?選出人來了沒?」

  侯一鳴坦言道:「沒,人剛到齊,正準備考呢。」

  「還沒考就行,」王營長鬆了口氣,瞥了眼站在牆根的女青年一眼,提醒道:「考核再加個人,就是她。」

  「啊?」


  聞言,侯一鳴滿臉的困惑,「考核人選不是早就定好了嗎?這都要開始了,怎麼又臨時加進來一個。」

  王營長語氣不耐道:「少廢話!讓你加你就加。」

  「……收到。」

  侯一鳴皺緊眉頭應聲。

  雖然心裡不樂意,但領導的話又不能不聽。

  不管了!就走個過程,反正他屬意的人是白英,也肯定會留下白英。

  侯一鳴掏出隨身的小本子,拿筆記錄起來,「那她叫啥?我記一下人。」

  王營長乾脆道:「賀詩雯。」

  聞言,侯一鳴手上動作一頓,語氣中滿是驚訝。

  「姓賀?難道……是那位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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