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救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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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已經到了這樣,崔安如並不想繼續待在這裡。

  她面向皇上,跪了下去。

  「皇上,如今我們鎮國公府的清白已經得到澄清,可是方才梁大人越俎代庖,要讓臣女嫂子給一個騙子讓位當妾室,還要把鎮國公府的小世子交給一個大慶的人撫養的時候,心裡怕是已經為了一己私慾,忘記了自己該有的立場,請求皇上務必嚴懲……」

  梁大人嚇壞了,剛剛崔安如懟蕭家的時候,那個嚴肅無比的樣子,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躲不過去。

  剛剛他就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儘量不往前,不冒頭。

  結果崔安如在對付蕭家那樣激烈的情況下,還能想起來拐個彎收拾他,他也是有些擔心。

  皇上鐵青著臉,如今看來這個梁大人確實是丟人現眼。

  「貶。」

  皇上就一個字,已經讓梁大人痛苦不已。

  之後,皇上直接做出決定,梁大人有失國體,一擼到底,遷出京都,全家隨行。

  這個決定,幾乎是斷了梁家之後所有的前程,梁大人跪在地上,只能謝恩。

  崔安如沒有動,還是筆直地跪在那裡。

  他在等,等皇上處置蕭讓。

  她只是不提醒,並不是不想聽。

  皇上也意識到她在等什麼,最終還是說道:「安南侯一時失察,差點釀成大錯,罰俸一年,閉門三月,以儆效尤。」

  崔安如一陣心寒,看來皇上果然是要保住蕭讓的。

  之前陸景琛說的話,再次在耳邊縈繞。

  這位皇上,真的值得他們崔家全部的信任麼?

  林知音沒有得到什麼懲罰,也沒有人對她軍醫的身份提出任何質疑。

  崔安如想了想,這個時候確實沒有必要提。

  皇上的態度,已經決定了他現在不會動蕭家。

  無論是因為溫家,還是因為朝廷想要一個活著的功臣。

  她看了一眼万俟百里,再看了一眼已經絕望的假公主,果斷地提出要離開。

  畢竟她守孝期間,原本就不該參加宮宴,更何況她不會允許自己跟意圖抹黑她父親的大慶人坐在一起。

  她要離開,陸景琛也不想留。

  「皇上,臣身子還沒有大好,不宜飲酒,也接受不了長時間的喧鬧,想必郡主心情不好,臣帶她回攬轡閣看看外面的風景,換換心情,畢竟有時候看看大自然的壯美,比看到醜陋的人心,更加讓人放鬆。」

  陸景琛的話,扎了在場好多人。

  就連李皇后都覺得一陣難受。

  畢竟剛剛落井下石和渾水摸魚的人,她絕對算是一個。

  皇上沒有什麼理由拒絕,而蕭讓卻覺得陸景琛和崔安如之間有什麼別的事。

  他那種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又在作祟,他不要的人,要麼找個比他差得遠的男人,過著無比悲戚的生活,讓崔安如終身活在悔恨當中,不然就一直沒人要,見證自己兒孫滿堂。如今,崔安如憑什麼跟翊王走得這麼近?她想幹什麼?把翊王治好了當王妃?

  越是想到這裡,陸景琛就越難受。

  皇上沒有攔著他們,經過這些事,他也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崔安如經過万俟百里身邊的時候,站定了看著他。

  「百里皇子,你可知道我的名字是出自哪裡?」

  万俟百里本來就心虛,此時他再怎麼能算計,在絕對的劣勢之下,也施展不開。

  「請郡主賜教。」

  「風雨不動安如山,這是我父親對大夏百姓的美好希冀。他這一生征戰,為了大夏,為了百姓,只希望他們能過上安穩的生活,你們卻造謠他好戰,希望戰爭不要停止,我永遠不會原諒。即便將來大夏和大慶真的和解,對於你今日的行為,還有大慶參與了這個計劃的人,我都不會原諒。」

  之後,她回過頭看著蕭讓,又看了看林知音。

  「至於大夏的一些人,還是去過邊關,從邊關撿漏獲得軍功的人,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維護我父親,反而默認大慶的人毀掉我父親的名聲,從而動搖大夏的軍心,雖然皇上沒有重罰,我還是希望這樣的人,再也不要出現在戰場上,容易變節。」


  崔安如沒有理會皇上變化的臉色,跟著陸景琛離開了。

  一句「風雨不動安如山」,已經足夠表達鎮國公活著的時候對大夏的忠心耿耿。

  不少大臣都低下頭,大概是在自省。

  蕭讓和林知音聽到剛剛崔安如的話,感受著大臣們看向他們的目光,也覺得有些擔憂。

  讓他們賴以生存的軍功,在万俟百里這個敗類的反向證明之下,變成了撿漏。

  皇上剛剛的有意維護,更加像是一個笑話。

  從宮中出來,陸景琛笑著說了一句:「今日本王算不算是救了鎮國公府?」

  「多謝王爺,此恩無以為報……」

  崔安如沒有否認,這種事沒有必要否認。

  陸景琛又說道:「其實你也有辦法證明,只不過太危險,那個人現在不能出現,不然會引起軒然大波。除了鎮國公府,剛剛本王還救了你一次。」

  崔安如心領神會,說道:「王爺看出來了?」

  「是啊,本王再不把你帶走,估計你就要追問鎮國公和大將軍為什麼會兵敗戰死,之後反而被蕭讓這個半吊子撿了軍功。」

  崔安如沒有否認,她確實想過,只是不會這樣直接。

  「本王相信你也看到了皇上方才的態度,有些事現在就是不能說,而且蕭讓的軍功,你否定得太狠了,對大夏的軍心是個打擊。眼下大慶邊境的危機解除,還有其他的邊關……」

  崔安如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君是君,臣是臣,這些年父親從未逾越,為了讓君放心,更是從來不結黨營私,那又如何?他和哥哥的死都已經被多年的對手無意中說出有蹊蹺,君同樣置若罔聞,還要公然維護那個假貨……我父親無愧於他,無論是君臣,還是兄弟,而他對我父親,只怕午夜夢回的時候,只能強調自己是君主,身不由己,如此安慰自己了。」

  陸景琛輕鬆地說了一句:「之前你還會藏著掖著,今日這樣坦誠地說出這些話,看來已經相信本王了。」

  崔安如看著天上的太陽,釋然地說道:「畢竟那位已經表現得如此明顯,除了王爺,這些話臣女已經不知道該同誰說。」

  陸景琛很知道分寸,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深耕。

  他轉換了一個話題:「那個胡白商臨走之前特意在賀家門前晃悠,那個賀家老太爺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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