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我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未曾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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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兒萬分解氣:「都說了表小姐壞,可是沒人相信,老爺跟三位少爺都跟眼瞎了一樣,現在好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終於遭報應了!」

  鬧起來吧。

  鬧得越大越精彩。

  葉二與阿夏他們雖沒去過太傅府,但多少也聽過相關傳聞。

  外界都說小姐惡毒、狹隘、心思壞,現在看來,最惡毒的人莫過於那位雲表小姐。

  「不過小姐,」柔兒罵完了,不免又擔憂起來,「您會給三少爺醫腿麼?」

  葉錦瀟喝了口薑茶:「你猜。」

  「啊?我猜?」

  小姐跟三少爺關係不好,可好歹同父異母,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於情於理,小姐應該幫三少爺。

  可這些年來,三少爺對小姐並不好。

  柔兒糾結的皺著眉頭,一時拿不準主意。

  葉錦瀟笑著坐下來,「天氣冷,要沒什麼事的話都各自回屋去吧。」

  「小姐,你還沒回答我呢。」

  「下次告訴你。」

  「……」

  「小姐,我們先出去了,有事您喚一聲。」

  葉二與阿夏幾人走到門口,冷不丁的瞧見外頭的一道墨影。

  「王爺!」

  王爺是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葉錦瀟掃了一眼,淡淡的合上杯蓋,「我睡會兒午覺。」

  柔兒雙手接過茶杯,擺在桌上,逐客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王爺,小姐要休息了,您有什麼事麼?」

  楚聿辭立在台階下,望著屋內那抹慵懶的身影,坐在暖爐前懶散的像只貓兒,眉間柔和,略有惺忪,叫他看了一眼便有些難以移開眼。

  「瀟兒。」

  他張了張嘴,「剛從太傅府回來,吃點東西再睡?」

  一名婢女會意,拎著食盒趕緊上前,但站在門口不敢貿然進屋,請示的目光看向王妃。

  葉錦瀟揉著腕子,「多謝,不餓。」

  「瀟兒!」

  他奔上前兩步,眼中掛著一絲小心翼翼,「你往日鮮少睡午覺。」

  他早已詢問過阿春阿夏四個婢女了,她很少睡午覺,再加上平日忙,總是早出晚歸,更別提睡午覺。

  她分明是不想看見他。

  他喉頭有些哽澀:「瀟兒,既然答應給我五十日時限,我們能否像尋常夫妻一般相處?」

  別這麼冷漠地拒他於千里之外。

  明明同在一個屋檐下,哪怕是坐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就算是靜靜地看著她,也足夠。

  葉錦瀟一時不言。

  他扶著門框,萬分期待的望著她,不敢進來,害怕拒絕,仿佛如履薄冰處處小心。

  葉錦瀟不禁覺得好笑。

  他向來自傲得很,自負自我,何時這般束手束腳過?

  「放著吧。」

  「是。」婢女得了命,趕緊進屋,把食盒擺在桌上,殷切的取出新鮮出爐的紅棗蒸糕,雙手奉上。

  楚聿辭就像得了特赦般,長腿一邁就趕緊進屋,那速度敏銳的模樣,生怕慢了一秒,葉錦瀟就會反悔似的。

  「你愛吃的紅棗蒸糕,嘗嘗?」

  葉錦瀟並無困意,隨手捻了一塊,坐在暖爐旁,咬了一口。

  「味道可好?」他坐在一旁,目光如炬。

  「……」

  「太甜了?」

  「……」

  「還是膩了?」

  「……」

  怎麼像條狗?

  很吵。

  葉錦瀟皺眉,在耐心盡失之前,還算好脾氣的應了聲:「還好。」

  「喜歡就好,那就好。」他握著雙手笑,忽地像個傻子,手背上一片灼紅突然映入眼帘。

  這是……

  燙傷?


  這紅棗蒸糕是他親手做的?

  葉錦瀟柳眉捏了捏,吃在嘴裡蓬軟甜膩,沒什麼特別的,也就這樣。

  「有什麼事一併說完。」

  「瀟兒晚上可有什麼想吃的?」

  她隨意:「我自己有小廚房。」

  他忙道,似討好:「魚可好?今日下面的人垂釣的太湖銀魚,此魚專門生長在南山後太湖裡,冬日山里湖面結冰,好不容易才鑿了一條。」

  「刺多,麻煩。」

  「這魚沒刺!」

  葉錦瀟微默:「我不喜歡吃魚。」

  楚聿辭眼中的光逐漸暗了下去。

  她豈止是不喜歡魚,明明是不喜歡他,故而連聽他說話的耐心都沒有,坐在這裡仿佛跟煎熬一般。

  可他卻多想坐在她身邊,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她。

  她又催了一句:「還有事?」

  楚聿辭唇角苦澀:「瀟兒……」

  「說。」

  「我……」

  忽然發現這一刻的蒼白無力,好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激不起絲毫水花。

  當初,她巴巴的追在他身後跑時,也是這般失落麼?

  楚聿辭苦笑一聲,取出袖中的一本燙金帖子,「三日後是二哥生辰,我們一起去參加可好?」

  葉錦瀟直接拒絕了:「那日我可能會有別的事,你跟德王殿下說一聲,我實在抽不開身,望他諒解。」

  她現在只等著五十天一到,爭取年前回太傅府,跟娘親一起過年。

  有關皇室的任何人或事,有多遠避多遠。

  「大哥三哥四哥他們都會攜王妃去,二哥在帖子裡特地專門邀請了你。」

  「就說我身體不適。」

  「瀟兒。」他滿目苦澀,「就當是去走走,散散心,德王妃是個真性情的女子,你或許會喜歡她。」

  葉錦瀟對這些事不感興趣。

  「你若覺得各位王爺都帶了王妃去,你獨自一人沒伴的話,可以隨便帶個喜歡的女人去,回來後無論是收作通房,還是納作妾室,我都沒有意見。」

  就算是要她的正妃之位,她也高高興興的雙手奉上。

  楚聿辭心口似針扎一般,「瀟兒,我從不濫情。」

  他一直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即便對柳明月好,也是因為救命之恩,才處處照顧。

  「過去的事是我糊塗,總顧忌著那並不存在的恩情,被柳明月騙得團團轉,可我並不喜歡她,這些年來,我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未曾碰過。」

  葉錦瀟怔了下,眼中飛快的划過一抹驚訝之色。

  他們沒發生過關係?

  這怎麼可能?

  軟香在懷,他又疼惜得緊,但凡是個男人都不可能坐懷不亂。

  他倒是會給自己洗白。

  一句『糊塗』,解釋了七年來所犯下的一切,將所有過錯全部推到柳明月身上,從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柳明月是綠茶,可他要不是熱水,這綠茶能衝起來?

  要不是他放縱,原主會死?

  呵!

  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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