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她的後背重重撞在他冷硬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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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裡面!」

  「抓住她!」

  嘭!

  為首的男人握著火把,首當其衝的衝進屋,卻見屋內一片昏暗,格外安靜,只有一具屍首冷冰冰的橫在那裡。

  人呢?

  官差們奔進來,四處尋了起來。

  「方才明明看見有人影晃動……」

  「莫非跑了?

  「不可能,外面都被堵住了,她插翅難逃,找!搜仔細了!」

  他們擴散開來,里外周圍屋頂全都仔細嚴查。

  殊不見,頂部房梁的大樑柱後,逆光的一塊小匣角里,緊緊貼著的兩道身影。

  「葉七?」

  「你怎會在此?」

  葉錦瀟嗓音壓低,她的後背緊貼著夜冥的胸膛,呈懷抱的姿勢,藏在房梁後。

  但,他的手並未抱在她的腰上,而是用劍鞘卡住。

  方才,千鈞一髮之際,他突然現身。

  夜冥垂眸:「聽說了此處的事,過來看看。」

  葉錦瀟扶著橫樑,借著開拓的視線朝著下方掃去,一眼便注意到那個左手拿著火把的黑衣男人。

  左撇子!

  下盤穩。

  會武功。

  「果然是沖我來的。」

  白日抓走春靜,沒有達成目的,又派人守在此處,二次下手,柳明月從何時起竟然有這麼深的心思了?

  等等。

  仔細一想,又有些不像柳明月的作風。

  難道……不是她做的?

  「找!」

  「一個角度都別放過,屋頂房梁都看看!」

  下方,幾個官差拿著火把去照房梁。

  葉錦瀟腳尖微晃,一大片裙擺不慎撒了出去。

  「當心。」

  夜冥腕子用力,劍鞘抵住她的腰往後一帶,二人更為貼近的藏在角落,她的後背重重撞在他冷硬的胸膛上!

  兩三秒後,她的體溫隔著衣物布料,緩緩過渡到他的懷裡。

  夜冥身體微僵。

  垂眸只見她柔和的側臉輪廓,白皙細膩的可以看見近乎透明的毛孔,圓潤的耳垂像珍珠,有一個小小的耳洞,但身上除了一根銀簪,沒有別的任何首飾。

  有很淡的清香染到了他的劍鞘上……

  葉錦瀟專注的盯著下方,並未注意到夜冥的微妙變化。

  「怎麼找不到?」

  「難道方才看錯了?」

  「這裡除了這具屍體,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他們沒找到,小聲的商議著什麼。

  那黑衣男人似不死心,但尋了兩圈後,當真無果,不得不就此作罷。

  收隊。

  上封條。

  官差們離去。

  街角暗處,葉錦瀟身形詭輕的站出來半步,看向那黑衣男人離開的方向。

  夜冥:「追?」

  「走。」

  夜潛跟隨,兩刻鐘下來,黑衣男人進了翊王府。

  葉錦瀟駐足,忽然便明白了。

  「原來是她做的。」

  柳明月的好友——翊王妃。

  二人乃閨中密友,關係極好,翊王妃總愛為柳明月出頭,給她使了不少絆子,現下為了針對她,更是殺了謝霆。

  夜冥側頭:「翊王府與聿王府身份等同,你手上沒有確切的證據,即便知道真相也指證不了她。」

  葉錦瀟看著對面那座奢華的王府,不急不緩道:

  「有時候,不一定需要證據才能報復一個人。」

  當初楚聿辭不信任她時,所有的證據都是廢紙,他一張嘴便能定她的罪。

  她早已過了事事拿證據說話、一心苦於尋找證據的智障時期了。

  夜冥疑惑:「你打算如何?」


  葉錦瀟唇角隱晦的勾起。

  柳明月跟翊王妃的關係極好麼?

  多年交情?

  好到什麼程度?

  她突然倒是有幾分好奇了。

  「不急,跟我來。」

  柳府。

  閨房裡,一碗無比惡臭的髒物放在桌上,是老鼠屎,泡過水後漲開擴散,一碗都是……

  「嘔!」

  柳明月光是看了一眼,便噁心的直吐。

  月珠捧著碗,差點都要哭了:「小姐,恐怕只有這個辦法才能恢復容貌了,您頂著這張臉,何時才能重獲聿王殿下傾心?」

  不如就按聿王妃的法子,吃老鼠屎解毒……

  「噁心!」

  「太噁心了!」

  「拿遠點!」

  她堂堂千金大小姐,怎麼能吃這等髒物?

  說不定是葉錦瀟故意耍她。

  「都怪你!」

  想來,一巴掌憤怒的甩在月珠臉上。

  「當初下毒時,也不仔細一點,但凡你能事成,我至於被那個賤人反擺一道?你這沒用的飯桶!」

  月珠紅了臉,也紅了眼,委屈的敢怒不敢言。

  「小姐,為了大局著想,還請您忍忍,您吃老鼠屎的事天知地知,您知我知,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那……那我嘗一口?」

  「嗯……」

  「嘔!」

  「……」

  主僕二人在屋裡吃屎,絲毫沒覺察到屋外晃過的兩道身影。

  夜冥手裡拿著一條披帛,上面刺著精緻的柳葉圖案,還有女子身上的脂粉香,他一張冷臉卻憋得黑紅黑紅。

  半夜潛入女子閨房,偷取披帛……

  他左手拿劍,右手拿披帛,渾身僵硬得連路都不會走了,仿佛手裡抓著的是什麼燙手山芋。

  葉錦瀟回頭,忽然見他這般模樣,有種逼良為娼既視感,一股罪惡感直衝頭頂。

  「葉七。」

  她腦中的一根弦繃緊。

  一根披帛而已,竟彆扭成這樣。

  「你……該不會連女子的手都未曾牽過吧?」

  夜冥身體一僵。

  握著劍的指尖緊了緊,捏到發白,臉上神色自若,話音如常:「牽過。」

  「那牽過幾次?」

  「……」

  葉錦瀟一眼識破他拙劣的謊言。

  連謊話都不會說,偷一根披帛便忸怩成這般,再加上他容貌清冷,氣息孤傲,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上位尊者,這根披帛掛在他身上著實格格不入。

  她忽然來了興趣:「葉七,看你歲……」

  「閉嘴。」

  他肅冷倨傲,後退半步。

  葉錦瀟指尖一揚,抓住披帛一角想把他拉過來,但他的反應更快,絲毫不給她靠近的機會,劍鞘已經壓住她的手背。

  她眸子一眯,突然直迎上前。

  他皺眉,即刻揚著劍擊開她。

  她翻了兩圈,折斷一簇細長的樹枝,用作劍般與他打了起來。

  「誰在外面?」

  屋裡,月珠警惕的打開門,可院子裡夜色如水,安靜得很,沒見什麼可疑身影。

  「月珠,是誰?」

  「小姐,沒有人,許是野貓躥過。」

  柳明月捏著鼻子,就著老鼠屎沖水喝了好幾口,噁心得臉都白了,撫著胸脯直反胃,更是憤恨的捏緊指尖。

  葉錦瀟!

  你這小娼婦!

  將我弄出了聿王府,以為就贏過我了?

  看翊王妃怎麼替我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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