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門主……在罵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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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錦瀟猜測二人關係極好,君無姬身中劇毒,才會放心將自己的後背交給逍遙王。

  前幾天來此處為逍遙王包紮時,他說的不便帶回逍遙王府,只能養在外面的人,便是他吧?

  只是前幾日,他既然在此,為何不現身?

  「逍遙王放心,我定竭盡所能。」

  逍遙王低聲提醒:「按照輩分,你該喚我一聲四哥。」

  葉錦瀟張了張嘴,叫不出口。

  楚聿辭那邊的親戚,她都不想攀附,亦沒興趣去處理關係。

  「是,逍遙王。」

  「?」

  「我再去為他看看。」

  葉錦瀟提步走到石桌旁,看著面前的紅衣男人,他眉骨冷而邪肆,像一把殺人無形的刀子,稍微掉以輕心就會遇到危險。

  為了能見他一面,她可費了不少心思。

  「救命之恩,不知門主打算如何答謝?」

  君無姬危險的眯眸:「你在跟本門主談條件?」

  好一個膽大的女人。

  「你可知自己當下處境?」

  相思門接了單,會全力追殺她。

  不死不休。

  別忘了,是她有求於他。

  「原本挺急的。」葉錦瀟拿起茶杯,吹了吹熱氣,抿了兩口暖暖身子。

  「但看見逍遙王也在,反倒不急了。」

  「本門主窮凶極惡,殺人如麻,想通過逍遙王,在我這裡攀關係,聿王妃恐怕是尋錯地方了。」

  男人慵懶的揚著指尖,根根蒼白修長的指節,就像殺人的利器。

  葉錦瀟淡淡地望著他:

  「北燕皇室。」

  「我要北燕皇室的消息,特別是北燕太子戰九夜。」

  她想知道他的死活。

  若戰九夜死了,她只怕會被北燕皇室盯得死死的。

  君無姬冷笑:「聿王妃莫不是聽不懂本門主的話?」

  相思門遍布天下,集情報、殺手、珍寶等於一體的江湖組織,每一處據點、每一個教眾都是花費重金,一點一點堆積起來的。

  相思門的情報,向來兜售天價。

  葉錦瀟輕笑一聲,指尖扣著桌面,食指不急不緩的抬起,指向不遠處的蕭痕。

  「他。」

  他的心腹下屬。

  「他出賣了你。」

  「你身中劇毒,他卻將我這個外人帶到了你的藏身之所,將你置於危險之地,聽聞相思門門主窮凶極惡,殺人如麻,怎麼不處死他?」

  「除非,蕭痕聽從的是你的命令。」

  換言之,是君無姬故意將她引來的。

  金三雕背叛他,全員皆誅,足以可見蕭痕對君無姬的衷心。

  話已至此,也別裝了,成年人的交流簡單直接一點。

  「門主既然有求於我,又拉不下臉面,我也並非得寸進尺之輩,只需北燕太子的消息便可。」

  君無姬的眸色陡然沉了下去,泛過一絲戾氣。

  好大的膽子!

  明明是她為保小命,受制於他,卻被她三言兩語間拿到主權,反制他一招。

  呵。

  倒是個聰明人。

  不錯,確實是他讓蕭痕將她引來的,可他偏不承認。

  「本門主豈會有求於人?」他嗪著茶杯,凜笑著抿了一口,「你為我醫治,我收回擊殺令,你我各取所需。」

  挺嘴硬。

  這自傲、自負,又極度好臉面的性格,倒是跟楚聿辭一模一樣。

  葉錦瀟摸了摸耳垂,側頭輕聲跟他說:

  「方才我給蕭痕寫的那張藥方里,有幾味藥是錯的。」

  「……」

  「您這毒無比霸道,若不信我,大可另請高明;若是寄希望於我,還請您高抬貴手,至少在毒解之前,別撕破臉皮。」

  「……」


  啪!

  指節蒼白,杯子捏緊得咔咔響。

  威脅他?

  君無姬掀起寒眸:「就不怕本門主殺了你?」

  葉錦瀟勾唇一笑:「生意人,和氣生財,五日後,我要結果。」

  嘭!

  君無姬猛然拍桌而起,探掌抓向對坐之人,旁邊的逍遙王立即沖入二人之間:

  「住手!」

  趕緊把葉錦瀟護住。

  葉錦瀟灑脫的拱手:「告辭。」

  逍遙王立馬訓斥他:「我說你是不是糊塗了?她能解毒,你小命不想要了?耍哪門子的威風?」

  「我們老五媳婦是千金貴女出身,比不得你們這些江湖習武之人,她身子嬌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手無縛雞之力,萬一弄傷她怎麼辦?」

  蕭痕:「??」

  聿王妃手無縛雞之力?

  被打傷的位置隱隱作痛……

  「而且她心地不壞,雖然脾氣沖了些,卻心腸耿直,樂於助人,捨己為人,是個心思單純的好姑娘。」

  特別是七年前,她還救了老五的命。

  蕭痕:「??」

  她單純?

  逍遙王,雖然她是你弟媳婦,可您也不該如此顛倒是非的護短吧?

  君無姬冷冷地剜了他一眼:「智障。」

  拂袖,轉身進屋。

  「喂,你這人,怎麼還罵人呢?」逍遙王跳起來指著他,「人家為你醫治,救你小命,你還罵人家是智障,你真是不知好歹!」

  蕭痕摸著鼻尖,低下腦袋不言語。

  有沒有一種可能,門主……在罵別人?

  -

  聿王府。

  葉錦瀟與往常一般,又是早出晚歸,且甩掉了『尾巴』,叫楚聿辭探聽不到她的行蹤。

  眼看天色漸晚,她還未歸。

  楚聿辭莫名煩躁。

  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像隔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同時,柳明月也纏著他哭啼了整日:

  「聿辭哥哥,月兒的臉只怕是醫不好了,御醫們都束手無策,與其這般醜陋,倒不如死了暢快。」

  「聿辭哥哥……聿辭哥哥……」

  月珠也纏著哭:

  「都怪王妃心狠手辣,側妃被逼的沒有活路,還請王爺開恩啊!」

  「王爺!」

  楚聿辭看摺子無法安心,耳邊啼哭聲嗡鳴,似數隻蜜蜂振翅般吵鬧,看著柳明月那哭泣的楚楚可憐模樣,第一次覺得吵。

  很吵。

  吵得他煩悶。

  終於,合上摺子,有些厭煩道:「本王不是御醫。」

  哭成瞎子,他也醫不好她的臉。

  「聽聞王妃醫術不錯,你不妨去王妃那裡求醫。」

  柳明月悲痛的抽泣著,帕子緊緊地捂著臉:「月兒與姐姐有過節,只怕姐姐不肯給月兒解藥。」

  「這怎麼會呢?」

  楚聿辭反問道:

  「之前她每次欺負你時,你都原諒她了,還多次為她求情,你這般為她著想,心胸開闊,不計前嫌,她感激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排擠你?」

  「難道說……你們之前鬧得那些矛盾,另有蹊蹺?」

  柳明月身體狠狠一僵,眼底飛快的閃過什麼。

  之前……

  她是不是說漏嘴了?

  以前,她每次都借著王爺的寵愛,看似在為葉錦瀟說話,實則陷她於善妒、狠毒之地,令她受到更嚴重的懲罰。

  打她板子,扇她耳光,扣她月銀,搶她嫁妝,還不准廚房送任何食物。

  葉錦瀟只怕是恨死她了,絕不可能為她解毒。

  「王爺,我……我……」

  柳明月面色微白:

  「月兒的意思是,姐姐深愛你,勢必將月兒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若能除去月兒,正合她心意,她恐怕不願意為我解毒……」

  楚聿辭看著她,眼中沒有什麼情緒:

  「你性格溫善,一直與王妃交好,為了王府後院和平,一直委屈自己,讓著王妃。」

  「你所做的一切,王妃都看在眼裡,又怎麼會排擠你?」

  「王爺,我……」

  「好了,去找王妃吧,來人,送側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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