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她不是說死不了嗎,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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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祖母推進府中,虞方屹又主動上前將她們引至香雪苑,

  「之前的長虹苑有些偏僻了,香雪苑大一點,你就跟你祖母在這兒住,她的傷勢或許也能恢復得好一些。」

  虞方屹有些侷促,

  「屋子裡面的東西你若是有哪些看著不喜歡的,你就直接讓倉房的人去換。」

  虞疏晚沒有多言,只是看向虞老夫人,虞老夫人嘆了口氣,

  「疏晚,讓你父親推著我,這麼久沒回來,你也該熟悉熟悉府上,我跟你父親說會兒話。」

  見虞疏晚當真半點不擔心地往花園走去,柳婉兒好奇,

  「你不怕會出什麼意外嗎?」

  「虞方屹雖然不喜歡我,甚至對我刻薄了些,可他對祖母是極好的。

  更何況這一次的事情對他衝擊力不小,他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也不會讓祖母出半點事情,沒有再比虞方屹眼皮子底下更安全的地方。」

  「這樣啊。」

  柳婉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你母親呢?

  我怎麼看她像是把你當仇人一樣?」

  虞疏晚站住腳,柳婉兒有些費解,

  「怎麼不繼續走了?」

  虞疏晚看著腳下的鵝卵石,慢條斯理地問道:

  「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柳婉兒:

  「這是花園?」

  虞疏晚笑出來,說道:

  「這是我回府不到半個月的時候,蘇錦棠用帶有倒刺的荊條在這裡鞭打我,我在那時就已經和她斷絕了母女關係。」

  柳婉兒有點想像不太出來。

  虞疏晚收回目光,淡淡開口,

  「所以她對我是什麼態度,與我而言都沒什麼要緊的。

  我只希望接下來,她不要妨礙到我做的任何事。」

  柳婉兒點點頭,

  「怪不得你不肯回來,在外面自己住。

  偏心的爹娘,討厭你的兄長,虎視眈眈的冒牌貨,的確很難在這種環境下活得開心點兒。」

  她走上前,同情拍拍虞疏晚的肩膀,

  「你從前太苦了。」

  「是嗎?」

  虞疏晚勾了勾唇,

  「我倒是聽說過一個詞,叫做否極泰來。」

  柳婉兒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

  「我覺得你說得對。」

  「那你呢,躲著聽了半天的話,怎麼連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

  虞疏晚的目光落在一處假山後,銳利的幾乎要凝為實質,讓藏身於假山之後的虞歸晚身子一顫。

  她咬著牙,終究是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許久不見,你的氣色倒是不錯。」

  虞歸晚強作鎮定的打著招呼。

  虞疏晚端詳著她的臉,嘖嘖有聲,

  「終究比不上你,從前我只聽說過偷人偷情,沒有聽說過偷走旁人的身份還想要偷走別人的臉,怎麼,你不要臉嗎?」

  虞歸晚的手指插入掌心,僵硬地扯出一個笑,

  「這麼久不見,我以為我們之間會化干戈為玉帛,疏晚,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急躁。」

  「急躁?」

  虞疏晚低笑出聲,往前走了一步,虞歸晚白著臉霎時往後退去,惹得虞疏晚忍不住放肆笑出聲來。

  虞歸晚想到自己剛剛下意識的動作,臉色頓時難看下來。

  等笑夠了,虞疏晚這才輕描淡寫地開口,

  「你放心,我的急躁在你幫我送來姜瑜和那二十多人的時候都已經發泄完了。」

  她饒有趣味地看著虞歸晚,

  「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嗎?」

  被虞疏晚這樣一提醒,虞歸晚又想起來了姜瑜那顆血淋淋的人頭,胃裡的翻湧讓她踉蹌著扶住一邊的假山。

  虞疏晚笑眯眯的開口,

  「所以你瞧,我如今是不是脾氣好多了?


  我從前總想著有些人是能被打服的,可有人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她不怕。

  畢竟走不過一頓挨打而已,她卻可以得到更多的東西。

  所以後來我就在想,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該怎麼斬草除根呢?」

  她目光落在虞歸晚的身上,

  「你覺得呢?」

  虞歸晚咽了一口口水,強做鎮定道:

  「可有的事情錯了就是錯了,即便是鬧出再多的水花也不會回到過去。

  安於現狀不好嗎?

  為何一定要對對方斬草除根?」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而不是問我。」

  虞疏晚輕笑,

  「更何況,哪裡是事情掰正不過來,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你說對嗎?」

  虞歸晚被她步步逼退,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隨著虞疏晚的聲音落下,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虞疏晚笑著伸出手來,

  「瞧你,昨夜才下過雨,這地上都還沒幹呢,也不怕髒了衣裙?」

  虞歸晚尖叫著想要打開虞疏晚的手,

  「我不信命!

  我只相信人定勝天,我想要的東西我自然有自己的辦法拿到!

  你殺不了我,你也殺不死我!」

  下一刻,窒息感讓她再也說不出剩下的話。

  虞疏晚臉上的笑已經淡了下去,眼中的殺意畢現,聲音冰冷,

  「即便我殺不了你,可我能夠斷了你的手腳,毀了你的臉,剝了你的皮。

  如果那個時候你還是不死,說明上天要你活著。

  我們要不然賭一把?」

  虞歸晚拼命地掙扎著,髒污的泥水已經將她華貴的衣裙全部弄髒,此刻也沒有了保持形象的想法,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逃!

  這一次的虞疏晚讓虞歸晚感覺到了一絲陌生。

  從前的虞疏晚不管怎樣,總會讓她有能夠逃脫的想法,可這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

  她只感覺到了恐怖!

  虞疏晚的手沒有半分的鬆懈,紅唇微微貼近虞歸晚的耳邊,輕聲道:

  「弄瞎祖母眼睛的時候,你是和我現在一樣滿心都是快感嗎?」

  虞歸晚驚恐,掙扎得更厲害了。

  她知道了!

  全都知道了!

  虞歸晚發不出一個字,只覺得腦子一陣陣的發痛,意識都有些飄忽起來,忽地,她被丟進了池塘中。

  冰冷刺骨的池塘水立刻將她凍得一個激靈。

  虞歸晚下意識地想要張口求救,口中就灌入了一大口的腥臭的池水。

  虞疏晚看著池塘里沉沉浮浮的虞歸晚不為所動。

  柳婉兒有些擔心,

  「她如今是容言溱的未來側妃,你要是弄死她,之後不好交代吧?」

  「有什麼不好交代的。」

  把容言溱一併處理了就是。

  從前虞疏晚不想沾染過多的是非,只想和祖母好好地生活,可既然總有不長眼睛的人湊上來,那就只好請他們為自己的安寧生活讓讓道了。

  虞疏晚眼中含著冰,唇角帶著笑,神色淡漠,

  「柳師姐,難道你剛剛沒有聽虞歸晚說嗎?

  她不會死。」

  「我覺得應該是她比較嘴硬吧?」

  柳婉兒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虞疏晚,

  「你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麼可能相信她這些話?

  光是你說的什麼剝皮,斷手斷腳,這些都足夠她喝一壺的。

  你剛剛掐著她的脖子把她丟進去,她還來不及呼吸呢。

  而且現在這麼冷的天,你要是再不把她撈上來,估計會凍死的。」

  虞疏晚想了想,說道:

  「不撈。」

  她的話又簡單又乾脆,柳婉兒皺了皺鼻子,認真開口,


  「那要是她死了的話,我去和慕時安好好聊聊,怎麼把你撈出來吧。」

  死一個還沒過門兒側妃,問題應該不大。

  虞疏晚想笑。

  柳婉兒到現在都還以為剛才兩個人只是在說賭氣的話,可事實上,虞歸晚就是死不了。

  至少眼下,她絕對不會死在自己手上。

  若是虞歸晚現在死了,那就是她賺到了,不必再面對接下來的那些痛苦。

  如果虞歸晚沒死,那她可就要衝著將她玩死的程度動手了。

  虞疏晚緊緊盯著水中顯然已經體力不支的虞歸晚,心中有些好奇,難不成真就這樣死了?

  那可真是有點太便宜她了。

  柳婉兒撞了撞她的胳膊,

  「好像快死了。

  待會兒你爹出來看見這飄著他從前的心肝寶貝,會不會哭啊?」

  「應該不會。

  可能還會去讓人放一掛鞭去去晦氣。」

  這一次虞歸晚算是觸碰到了虞方屹的逆鱗,虞疏晚確定虞方屹動過殺心,只不過是因為容言溱的插手這才沒能繼續。

  但誰又說得准虞方屹沒有在背地裡面使壞呢?

  說起重情重義和感情淡漠,虞家人還真是一脈相承。

  沒有觸碰底線之前,當然是乖乖女兒。

  可觸碰之後,哪兒還有什么女兒,那叫做孽畜。

  眼看水中逐漸沒了動靜,虞疏晚的眼睛泛起了亮光,

  「真死了?」

  「我瞧瞧。」

  二人還沒來得及確定虞歸晚死沒死,只聽見一聲巨大的落水聲,一道黑影迅速地朝著虞歸晚游去。

  昏迷的虞歸晚整個人被托起來望著岸邊移動。

  像是怕虞疏晚使壞,那影子亦是朝著另一邊游去。

  可虞疏晚也不動,就是靜靜的看著,宛如自嘲一般笑出聲,

  「你瞧,我說過,她命大著呢,死不了。」

  那黑影將虞歸晚放在岸邊,不斷的搖晃著已經昏死過去的虞歸晚。

  虞疏晚默不作聲的將袖子裡藏著的一把小巧臂弩對準了黑影,只聽見利劍破風的聲音,隨即就是一聲痛苦的悶哼。

  「虞疏晚!」

  那黑影猩紅著眼轉過頭死死的盯著虞疏晚,卻見虞疏晚又裝上了一支箭。

  「別來無恙,無痕。」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一支箭再次飛了過去。

  可這一次無痕卻躲開了。

  他一把將濕漉漉的虞歸晚抱起,眼睛死死地盯著虞疏晚,咬牙切齒道:

  「你不要逼我!」

  「我逼你又怎麼了?」

  虞疏晚再次上好箭,

  「你對她還真是情深似海,即便知道我就是要逼你出來,也沒有猶豫。」

  無痕咒罵著,

  「她是你的姐姐,你當真是喪心病狂!」

  「又不是親的。」

  虞疏晚笑出聲來,

  「更何況,我要是沒有說錯的話,虞歸晚對我祖母下手的時候你也在旁邊吧?」

  柳婉兒怒了,

  「就是他作為幫凶害的老夫人成了現在這樣?」

  她將袖子擼了兩把,身子一躍,如蜻蜓點水一般在湖面上飛過,

  「老夫人是好人,你竟然這樣對她,你的確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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