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這個答案,我等你及笄後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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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感動。

  虞疏晚嘴上向來不饒人,她嘴硬道:

  「你就不怕傳出去以後對你這個風光霽月的世子爺名聲不好嗎?」

  「別說現在傳不出去是我乾的,就算是傳出去了,那又如何?」

  慕時安伸出手,不輕不重地在虞疏晚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名聲,地位,不是我的首位。」

  「那什麼是你的首位?」

  虞疏晚脫口而出。

  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讓兩人瞬間陷入了沉默。

  深秋的天氣晚上越發的冷,屋子裡早就已經開始燒起了地龍。

  虞疏晚覺得,或許是屋子裡的地龍熱得太狠了些,不然自己怎麼現在身上有點兒發燙?

  她能夠感受到手心都已經逐漸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慕時安微微挑眉,看著她許久才問道:

  「你覺得我是將什麼看作首位?」

  虞疏晚沒說話。

  慕時安自顧自道:

  「聽說有個小蠢貨生氣,胳膊有傷都還在發脾氣。

  若不是怕她再次衝動惹了什麼麻煩,我也不必將手上的事情全部暫時擱置下再次回京看看。」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帶著一抹喑啞,莫名叫虞疏晚的心跳也越發的快了起來。

  慕時安見她不說話,低笑一聲,伸手將她的被子往下扯了扯,

  「別把自己悶死了。

  虞小狗,你方才的問題如今可有了答案?」

  他現在忙的是兩邊跑,偏偏自己又放不下虞疏晚。

  一開始只是覺得這個傻丫頭很有意思,後來發現,這個傻丫頭很是特別。

  若是用一種東西來形容,那或許就是一縷青絲。

  看似柔軟,可實際上卻堅韌得不像話。

  虞疏晚看起來像是無法無天無所畏懼,可他卻瞧得出來,這個小姑娘分明怕極了失去。

  後來就是越來越多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最後……

  連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竟動了心。

  今夜的話他說得婉轉又直白,虞疏晚那般聰明定然是聽懂了。

  虞疏晚不敢去看他有些滾燙的目光,別開目光又把自己悶進了被子裡,

  「什麼啞謎,聽不懂。」

  說完,她手指觸碰到一個柔軟的東西,這才想起來是慕時安的香囊。

  既然現在見到了,那就還給他好了。

  虞疏晚將香囊扯出來,

  「之前找你要的香囊。

  現在小鈴鐺回來了,也該還給你了。」

  慕時安看著香囊的眼神有些微妙,隨即卻起了身並未去接,

  「這個香囊是你的了,記得存好。

  你給的東西有一樣很難尋,我大概會離開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裡你最好是保全自己,不許讓自己受傷。

  最多一個月,我就回來了。」

  虞疏晚是個犟骨頭,嘴硬道:

  「我又不是受虐狂,他們欺負我,反擊的時候我不小心受點傷怎麼了……」

  「讓離戈跟著你,讓柳婉兒跟著你。」

  慕時安語氣帶著強硬,

  「離戈也跟我說了老夫人的事情,你既然怕,我就撥了兩個人,一個在跟前伺候,一個暗中保護。

  你不許再來回奔波地跑,一切等我回來了再做打算,聽見沒?」

  虞疏晚沒想到他考慮得這般周到,一時間愣了愣,道:

  「你……不怕我算計你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算計我。」

  慕時安風輕雲淡道:

  「更何況我早就說過,我心甘情願。」

  說完,他忽地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額頭低聲道:

  「我方才說的,你都要記住。」

  「……知道。」


  「我說的,是答案的事兒。」

  慕時安無聲地勾了勾唇,

  「你若是願意,等到及笄後我再提。

  你若是不願意,我也等到你及笄後再提。」

  虞疏晚的臉黑了下來,

  「你真無恥。」

  慕時安悶笑出聲。

  有沒有恥在未來能不能有個稱心意的世子妃前實在是太過輕飄。

  他可沒忘記眼下容言謹還在京城之中。

  「睡覺吧,明日李家的案件重審。」

  慕時安看著她。

  虞疏晚有些彆扭,

  「你走你的,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兒。」

  若是往常,虞疏晚早就罵他是登徒子了。

  可唯獨今日,她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分明都是表達心意,虞疏晚也不明白為何容言謹說的時候她是想立刻劃清楚界限,可慕時安說的時候,她卻在想自己是怎麼就得到了對方的青眼。

  就像是今日的事情。

  京兆尹的確是朝廷命官,容言謹是太子,步步都要算好了走。

  可是他全然忽略了她的所有感受,那樣明顯的京兆尹的錯,為何要全盤否認了她的感受?

  且,秀娘當時都受傷了,難道不是至少責問京兆尹嗎?

  為何要輕飄飄揭過去?

  虞疏晚不明白。

  她甚至不是非要一個說法。

  可慕時安手上還有事情在忙,聽聞這些事情後能夠第一時間做到將她的感受放在首位,她就是感動的。

  虞疏晚覺得自己向來膚淺。

  對方怎麼說的沒那麼重要,反倒是對方做了什麼,她就會一直惦念著。

  她在慕時安那裡,是特別的,是首位的。

  虞疏晚指尖微微蜷縮起來。

  慕時安將她方才落在外面的香囊給拿起來,親自掛在了她的床頭,

  「往後這個香囊你得掛在身上。

  你既然搶走了,就得好好的對它。」

  「我說了還給你。」

  虞疏晚瓮聲瓮氣。

  慕時安哼了一聲,語氣明顯帶著幾分不悅,

  「想要就要想還就還,虞疏晚,你從哪兒學的這等不負責的做派?」

  「?」

  她只是拒絕了一個香囊而已,怎麼在慕時安的口中就成了一個不負責的人?

  「我想你戴著。」

  慕時安皺眉,

  「不能取下來。」

  虞疏晚不知道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多的話,惱得將腳伸了出來直接給了他一下,

  「囉嗦,知道了!」

  被踢了這麼一腳,慕時安的臉上反倒是泛起了點點笑意,

  「那你好好顧著自己,等我回來了給你帶禮物。」

  說完,他這才起身離開。

  房間很快就恢復了一片的寂靜,只有更漏微不可聞的聲音和外面的風聲在夜中顯得格外明顯。

  虞疏晚被惹了一通,已經沒了睡意。

  她坐起身來,忍不住將床頭的香囊捏了捏,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弧度。

  可很快她又收了笑。

  如今的當務之急哪兒是顧念這些風花雪月?

  虞歸晚不死,她沒有安穩的人生。

  憑著虞歸晚那股瘋勁兒,只怕是到時候她的牽絆都會成為虞歸晚手上拿捏的把柄,無端地連累無辜的人。

  虞歸晚——

  虞疏晚的眼中全然冷了下來。

  此刻的虞歸晚睡得極不安穩。

  她好像又回到了還沒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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