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姜瑜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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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的事情她其實並不曾忘懷,只需要一個小小的鉤子,就能夠將她那些所有的恩怨都從記憶深處勾出來。

  如今,有人會同她說:

  「貴重的東西才配得上你。」

  這樣的話讓虞疏晚的眼睛有些忍不住發澀。

  容言謹沒有注意到虞疏晚的情緒,將令牌掛好後,還是忍不住笑著將虞疏晚的髮絲揉亂,

  「疏晚,相比起你要一個人承擔所有,我更喜歡看你如何麻煩我。」

  虞疏晚將心頭瀰漫起來的情緒全部壓了下去,若無其事的開口,帶著幾分調笑,

  「看來殿下也覺得我是一個闖禍精,怕的將這護身符都掛在我身上來了。」

  容言謹被她惹笑,復手而立,

  「卿安還在等你,你且去吧。」

  虞疏晚不是矯情的人。

  東西都已經被強硬的掛到了她的身上,大不了往後不用就是了。

  她摸了摸還帶著幾分餘熱的令牌,對容言謹璀然一笑,

  「好,多謝殿下。」

  看著虞疏晚的背影遠去,容言謹藏在袖子裡的手忍不住緊了緊。

  那上面還有方才觸碰她柔軟髮絲的觸感。

  他向來自詡是君子,可面對虞疏晚,反倒像極了一個卑劣的小人。

  想到這兒,他又忍不住自嘲一笑。

  就算是小人,也能夠伴在自己在乎的人身邊,不讓對方受到傷害,可自己始終是慢一步。

  容言溱將方才二人的動作都看在了眼裡,緩步上前笑道:

  「殿下很中意二小姐。」

  「女子名譽最為重要,你還是莫要胡說。」

  容言謹看向他的神色淡淡,可容言溱顯然沒有那麼容易放過容言謹,只是笑道:

  「並非是臣弟胡說。

  近來京城中時安和虞二小姐走的很近,虞二小姐是臘月的生辰,距離及笄也就只剩下幾個月的時間。

  我只是想要提醒皇兄,既然是動了心,也自當早些為自己謀劃。

  時安的性子你也知道,他若是看上一樣東西,是無論怎樣都會想方設法得到手的。」

  「時安為人如何我心裏面自然清楚。

  虞二小姐也非是物件。」

  容言謹眼中多了幾分冷意,

  「二弟今日的話未免太多,操的心也未免太多。

  與其在這兒操心孤的事情,倒不如想一想下個月的選秀你要選哪位小姐做你的皇子妃。」

  容言溱面色一僵,容言謹已經擦著他的身側離開,輕飄飄的丟下了一句話,

  「孤不管你有什麼心思,離疏晚遠點。」

  ……

  去壽康宮的一路上,祝卿安很是新奇的看著虞疏晚身側的令牌。

  「太子哥哥可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這樣上心過,你可真是頭一份兒。

  照這趨勢下去,往後指不定你是要做太子妃的呢。」

  但說完之後,祝卿安又覺得有些苦惱,

  「可每次時安哥哥都會出現在你身邊,幫你許多,如此看來,我倒是覺得你嫁給時安哥哥好。」

  「嫁人嫁人,莫非是你如今想嫁人了,在這兒給我牽什麼紅線?」

  虞疏晚含笑看了她一眼,狀似不經意的扯開話題,

  「我聽說,定國公府如今都下大獄了?」

  「可不是嘛!」

  一說起這個,祝卿安頓時來了精神,

  「聽說戶部和吏部一起去抄家的時候,姜瑤哭暈過去好幾次呢。」

  虞疏晚就這麼一句話,卻叫祝卿安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堆。

  看來這也是個大嘴巴,往後是斷然不能跟她說一些要守嘴的事兒。

  「……這定國公府膽子也是真大,都已經快成簪纓世家了,怎麼還想著這些東西?

  權力再大,豈能大過皇家?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就是太貪了,否則的話怎會如此下場?」


  祝卿安一邊說一邊搖頭,

  「姜瑤從前也是京城裡面數一數二的貴女,即便是挺讓人討厭的,可如今這個下場八成會被安排進教司坊,就她那樣高傲的性格,恐怕難捱得很。」

  「你是想要去看個熱鬧嗎?」

  「那倒不至於,即便是從前欺負過我,可她本性也沒有太壞。

  她那樣驕傲,落井下石的事兒我不屑干。」

  祝卿安看向虞疏晚,

  「你要去?」

  「不去。」

  虞疏晚沒有湊熱鬧的興趣。

  上一世姜瑤哭著來求虞歸晚救她的時候,那個慘樣她已經見過了。

  沒有多少痛快,只有一種莫名的空洞。

  但姜瑤也就罷了,姜瑜的下場她是一定要知道的。

  聽見虞疏晚問起姜瑜,祝卿安面上有些鄙夷,

  「平常看著風光霽月的人物,誰曾想背地裡做了什麼勾當,聽說下頭都爛了。

  估計是因為這個變故才瘋了的吧。

  不過這樣也好。

  如今定國公府大廈將傾,他若是清醒著也免不了被砍頭的下場,這樣瘋瘋癲癲的足夠可憐,皇上即便是為了彰顯仁德,也會留他一條命。

  如此也算是給了定國公府留了一條血脈,讓苟延殘喘的活著罷了。」

  祝卿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眉宇之間染上幾許哀傷,

  「瘋瘋癲癲的,總好過一個人面對往後種種。」

  想到祝卿安的身份,虞疏晚猜測她大抵是想父母了。

  她不會安慰人,只是站住腳,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祝卿安,你瞧,今夜的月色很好。」

  祝卿安看了一眼圓月,也笑了起來,

  「確實好看。」

  虞疏晚沒有得到過虞方屹他們的寵愛,祝卿安失去了雙親,都只有一個親人在努力的保護著自己。

  這種類似的遭遇讓虞疏晚一時間對祝卿安也親近了幾分,兩個人相處下來也越發坦然。

  到了壽康宮,兩個姑姑都提著燈籠,眉間焦急地張望著外頭。

  看見二人,二人趕緊迎了上來。

  瑤池帶著些許嗔怪,

  「郡主怎麼又是不聲不響的消失那麼久,外頭還有宮人走了幾波,說是找二小姐,這是怎的了?」

  「我在花園看花迷了路,郡主去尋我了。」

  虞疏晚有些不太好意思,

  「讓姑姑擔心了。」

  知秋也有些不快,

  「早知道奴婢還是得跟著您。」

  說完,知秋帶著歉意看向瑤池,

  「我家小姐對方向不甚敏感,今日還給添了亂,實在是歉意得很。」

  「說這些話可不是見外了嗎?」

  瑤池搖搖頭,

  「在宮中只要是沒出事就好,娘娘那裡奴婢沒提,近些年她的身子也越發不好,還是別讓她操心了。」

  兩人點點頭。

  穿過滿庭芬芳,二人很快就到了太后寢宮。

  太后正在喝藥,看見二人進來,將藥往旁邊推了推,笑著說道:

  「到底還是孩子,怎麼今日如此貪玩?」

  「都怪臣女,御花園的花太美,一時間看出了神,忘記了時間。」

  虞疏晚抿著唇笑著上前,

  「娘娘說話歸說話,可這藥也該吃了不是?」

  一邊伺候用藥的瑤草順勢開口,

  「奴婢知道您是想要招待郡主和二小姐,可是也總該顧及著自己的身子,喝完了藥也是一樣的。」

  「娘娘不會是和疏晚一樣,怕藥苦,所以不肯喝吧?」

  虞疏晚衝著瑤草眨了眨眼睛,

  「姑姑,這可是您的不是了,但凡多準備一個密餞,現在哪兒還有這事兒?

  我今日瞧著太后娘娘年紀輕,原來是心性兒也和咱們小孩兒一樣。」

  怎麼拿捏長輩,虞疏晚早就已經信手拈來。

  她俏皮的看向太后,

  「若有一個甜蜜餞兒,娘娘可願意喝藥了?」

  一番話惹的宮中所有人都不由得輕笑出聲來。

  這樣的善意鬨笑聲,亦是虞疏晚不曾體驗過的。

  還有點兒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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