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無痕,賀淮信到底能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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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香樓的人還在熱議著昨日的事情,一個個的唾沫橫飛,恨不得說出一朵花來。

  虞疏晚無心看熱鬧,在胡有才的引領下從一個顯得隱蔽一些的入口上了樓梯進入包房。

  這個包房還是虞疏晚第一次來,但裡面裝飾的卻很是精巧。

  都不必看,虞疏晚就知道這是虞歸晚的手筆。

  胡有才心眼子多,見虞疏晚只是環視了一圈兒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連忙開口道:

  「東家,這兒地方好,視野也好,適合您身份。

  您且放心,這裡頭的東西是在下看著一點點的收出來的,都是新的。」

  虞疏晚嗯了一聲坐下。

  可心吩咐道:

  「有勞胡掌柜,小姐請了慕世子過來有事要議,稍後還請您給引路一番。」

  等到胡有才下去,可心這才擔憂地蹲在虞疏晚的身側,仰頭看她,

  「小姐,苦心姐姐的事情您別太憂心,早晚能夠知道是誰做的。」

  「憂心?」

  虞疏晚輕笑一聲,眼中依舊是凝結了冰爽,

  「我知道,你也先下去吧。」

  可心欲言又止,但終是應聲去了門口守著。

  虞疏晚垂眸,不住的摩挲著那竹節,似乎是要將竹節的所有細節給記在腦中。

  慕時安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虞疏晚枯坐在那裡的樣子。

  不似從前一般的生機勃勃,反倒是有種行如枯木的腐朽之感。

  他心頭一緊,語氣故作輕鬆,

  「我還沒恭喜你白家的事情都在掌握,怎麼今兒就換了一副面孔,瞧著這般沮喪。」

  虞疏晚回過神來看向他,並未像是從前那般開玩笑懟回去,反倒是伸出手展開了手心,

  「你認識這個嗎?」

  慕時安目光觸及她掌心的竹節飾品瞬間沉了下來。

  「你哪兒來的這個?」

  「有人要殺我的丫鬟。」

  虞疏晚一字一頓,

  「這人是誰?」

  慕時安面上微妙。

  他伸手拿過竹節仔細地看著,頭也不曾抬起,

  「你總得告訴我為何會招惹上吧?」

  「我讓苦心去殺賀淮信,賀淮信身邊的人護著的。」

  虞疏晚坦然,卻讓慕時安忽地回頭緊盯著他,

  「殺賀淮信?」

  「你不幫我,總不能讓我自己不出手。」

  虞疏晚冷笑,

  「我殺他有我的道理,現在我們說的是這個竹節的事兒。」

  慕時安不知道虞疏晚為何要執著去殺一個根本就沒見過的人,想問,但虞疏晚眼中噴薄的恨意讓他將詢問的話給咽了下去。

  虞疏晚看似張狂,可做事卻極有章法。

  賀淮信與她之間,必然是有關聯的。

  他將竹節飾品放在桌上,道:

  「這是江湖上的另一個組織,叫無痕。

  他們多是探聽情報,並無多少武力傍身,苦心的身手完全不在話下。

  苦心若是傷得輕你也不會這樣急,能夠重傷她的,唯有無痕里的四位護法。

  只是這四位護法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又怎會為了一個賀淮信現身?」

  慕時安上次就已經特意查過賀淮信。

  賀淮信是錦官城人士,自小天資聰穎,溫文爾雅。

  從凌煙閣傳來的消息裡頭,慕時安也算是看出來此人必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是良善之輩。

  可不管如何,慕時安都沒有查到半點賀淮信跟無痕有關係的痕跡。

  要不然是賀淮信心思深沉,身份神秘。

  再要不然,就是賀淮信的確與無痕的人無關,這一次的事情是個巧合。

  「不知道。」

  虞疏晚繃著臉蹦出三個字來,

  「能不能找到無痕的人?」


  慕時安皺眉,

  「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講道理。」

  這句話慕時安是半點不信,可虞疏晚卻啪的一聲將自己的令牌放在了桌上,

  「這是我的手牌,我把我手上的東西都抵押給你。

  等之後我拿銀子一個個贖。」

  「做什麼?」

  「我要買無痕的消息。」

  虞疏晚笑起來,

  「四大護法既然神龍見首不見尾,那我就慢慢找。

  只要是有無痕的人的消息,我都買。」

  手牌被推嚮慕時安,虞疏晚的眼中帶著徹骨的冷,

  「慕時安,幫我。」

  慕時安沉默半晌。

  在虞疏晚都覺得他不會同意的時候,慕時安將她的手牌推了回去,

  「我幫你早不止一次。」

  他站起身來,低聲道:

  「消息到時候我會讓月白送過去。」

  虞疏晚怔住,卻見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頭莫名地攢動著些情緒。

  「虞二小姐在這兒?」

  外面傳來一道聲音,虞疏晚立刻回了神,

  「誰?」

  外頭的聲音有些耳熟,

  「在下陳沉。」

  是容言謹身邊的貼身侍衛。

  虞疏晚有些驚訝,就見可心挑著珠簾進來,

  「小姐,太子殿下恰巧在樓中,想請您過去他的包廂坐一坐。」

  虞疏晚皺眉,但也未推辭。

  等到了容言謹的包廂,只見得他一人。

  虞疏晚行禮,卻被容言謹制止,

  「你可怨我?」

  「無緣無故,我怨殿下做什麼?」

  虞疏晚目光澄澈,容言謹抿唇,

  「前些日子,我原是想讓忠義侯他們能對你好一些,沒成想弄巧成拙。

  後來知道,我也說過了。

  你那個時候不願意見我,是不是……怨恨我?」

  「殿下多慮了。」

  虞疏晚搖頭,

  「就算是皇上為我說話,他們不喜歡我也絕不會有半分的改變。

  我早就知道他們眼中只有虞歸晚,從未有過期盼。」

  容言謹嘆息一聲,上前一步低聲道:

  「疏晚,那你可怪在你該有人撐腰的時候,我從未出現嗎?」

  「殿下心繫百姓,理應如此。」

  「東宮事務繁多,我讓時安給你轉贈兩個人護著你,怎的也不要?」

  容言謹看著她,語氣忍不住地柔和下來,

  「你一個姑娘家,身邊無人護你,只怕會吃虧。」

  「我會一些功夫,我身邊的丫鬟也會,何必再配別人?」

  虞疏晚看向他,

  「殿下不必覺得這件事跟您有關係。

  我從未因此事怪過你,反倒是覺得很感激。

  因為除了祖母,你是第一個會去找他們想為我討公道的人。」

  雖然沒成功,可心意也算是到了不是?

  她的言語誠懇,可容言謹還是察覺到虞疏晚說話的語氣似乎與從前不一樣。

  從前的明亮歡快如今看著倒像是蒙了一層說不上的陰霾。

  他緩了聲音,

  「是遇見了什麼事?

  我瞧著你臉色不大好,是誰又欺負你了?」

  「沒有。」

  虞疏晚搖頭,容言謹自是不信的,他道:

  「若是有誰讓你不高興了,你告訴我,我會給你做主。」

  鬼使神差,虞疏晚忽地開口,

  「那我想殺一個人呢?」

  「虞歸晚?」

  虞歸晚現在肯定死不了,自己沒必要操心。

  虞疏晚冷靜道:

  「一個書生,我夢見他殺了我,所以我不想他活著。」

  容言謹皺起眉,

  「無緣由?」

  「無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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