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雞同鴨講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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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因為太累還是如何,說完這句話,蘇錦棠身子一軟,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大半夜的,忠義侯府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虞疏晚那邊亦是沒有睡著。

  她整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可不知道為何,就是閉不上眼睛。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溪月這才端著燭台忍不住過來道:

  「小姐若是覺得煩心,就不如走一趟吧。」

  「我為什麼要走一趟?」

  虞疏晚下意識的反駁,隨後又有些底氣不足,

  「分明是他說翻臉就翻了臉。

  我原本都準備好怎麼賠償哄他了的。」

  那可是自己重新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她哪兒會真的將人家給一頓利用沒有半點表示?

  一想到今天慕時安看自己時候那雙冷冰冰的眼睛,虞疏晚就是止不住的心煩。

  溪月一愣:原來小姐還想過要怎麼哄夫人的?

  既如此就好辦了。

  她連忙道:

  「小姐,這個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更何況那樣對您,想來現在也已經知道錯了。

  您既然也放心不下,那就去看看就是。

  你們之間的關係,就算是去看一眼也是應當的。

  要是她還對您有微詞,那就不必再管,您說呢?」

  虞疏晚看了一眼她,忽地從床上一言不發的起來了,

  「讓月白準備馬車,不用叫醒可心,你跟著我就行。」

  是啊,自己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過去做個台階唄!

  人家可是將宅子都給了她,低個頭算什麼?

  溪月沒想到這一回虞疏晚這樣爽快,連忙應聲。

  等準備好快出了門,虞疏晚這才慢半拍地想起,

  「我這樣去是不是不太好?

  得帶點兒東西吧?」

  溪月笑起來,

  「小姐能想著這些,她肯定很高興。」

  「但願吧。」

  虞疏晚嘀咕著,心裡卻輕鬆了幾分。

  上一世的賀淮信開始對她也很好。

  她知曉慕時安跟賀淮信不一樣,自己也不該代入去懷疑慕時安,這對慕時安不公平。

  只是重生回來,除了祖母和宋惜枝,自己真的不知道該信誰。

  這個世界如果按照虞歸晚的意思,那麼每個人都早就有了自己固定的命運。

  她不知道最開始的故事發展應該是怎樣,但直到現在,她還是很怕。

  怕重生只是她臨死的幻覺,怕身邊的人早被固定在條框,更怕自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又親手挑了一些東西帶好,虞疏晚這才帶著溪月上了馬車。

  「小姐,去哪兒?」

  「侯府」

  「鎮南王府。」

  異口同聲說完,虞疏晚跟曦月對視,眼中都是驚詫意外。

  「小姐,您不去侯府看府上那位嗎?」

  「我去看她做什麼?」

  虞疏晚皺眉,

  「虞歸晚死了?」

  「……沒。」

  「那就不必去看。」

  溪月無法,只好道:

  「您不是知道夫人暈倒所以才一直睡不好的嗎?」

  「那我只會是高興的。」

  虞疏晚別過眼,

  「她自作自受。」

  虞疏晚再次吩咐,

  「去鎮南王府。」

  等到了地方,虞疏晚讓月白去請慕時安過來。

  其實她不確定慕時安會不會來,但方才那句說蘇錦棠的「自作自受」也算是用在自己的身上。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承擔責任,她虞疏晚不是連錯都不敢認的孬種。


  溪月也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只是乖乖的坐在一邊。

  感情剛剛的小姐那麼好說話是因為兩個人說的壓根兒不是一個人啊?

  還以為母女二人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誰知道……

  哎。

  虞疏晚面上一派鎮定,可實際上手心都已經出了汗。

  她性子倔強。

  上一世開始為了虛無縹緲的父母之愛曾對虞歸晚低頭認錯過,後來見行不通,索性一直躲著。

  即便是虞歸晚她們堵在自己面前逼著自己認錯,虞疏晚也不曾鬆口半分。

  後來嫁給賀淮信,逐漸找回了從前的明媚。

  知道自己不受待見,索性不出門,府上下人哪兒敢讓她認錯?

  後來,也就是宋惜枝死時她求了一次,之後再也未低頭過一次。

  所以這還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第一次低頭,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做才對。

  看似人還在這兒坐著,其實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

  好在她等的時間不久,聽見外面的動靜,她撩開了帘子看去,只見慕時安宛如踏月而來的謫仙,緩步而來,站在距離馬車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

  院內梧桐的光影將他臉上的神色模糊下來,看不清他現在高不高興。

  虞疏晚原本想嘗試通過他的神色見機行事,但眼下是沒有機會了。

  月白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識趣地拉著不明所以的溪月離開在不遠處。

  虞疏晚猶豫了片刻,將準備好的東西抱著走了下來,在慕時安的面前停下,看著他波瀾不驚的神色,心下有些氣餒。

  果然,就算是看見了慕時安的臉,她也猜不出來慕時安是什麼意思。

  有些自暴自棄地將盒子遞給他,慕時安並不伸手去接,只是眼神晦暗的看著盒子輕笑,

  「虞二小姐這是做什麼?」

  他眼中依舊是涼意,讓虞疏晚竟生了幾分退縮。

  她低下頭,咬住唇,方才打好的腹稿一片空白。

  可這麼晚過來,她不是站在這兒當傻子的。

  深吸一口氣,虞疏晚也顧不得再斟酌語言了,直接開口道:

  「我知道這件事兒我錯了。

  我不該讓白昌看見你對你有想法,又為了計劃找了像你的人去跟他。

  你把我當朋友,我也是把你當朋友的。

  我跟你認錯,以後也絕對不會再利用你。」

  說完,她有些底氣不足,

  「如果你願意原諒我的話。」

  「為什麼把我跟白昌扯一起?」

  聽見慕時安開口,虞疏晚抿著唇,道:

  「我得找一個可控的人。

  我不知道他會喜歡怎樣的人,但是你長得好看,基本不會有人見了你後還喜歡別人的。

  你的身份在那兒,就算是發現以後,他們不會聲張。

  我想鑽這個空子,所以……」

  「再借著我的名頭,讓白昌失去繼承名頭?」

  果然。

  她就這麼點兒道行,在慕時安這個老狐狸面前哪兒夠看的?

  虞疏晚轉移話題,

  「但是你放心,我不會真的讓他對你做什麼。

  那個男寵在白家事情平息後也不會出現在京城。」

  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剩下的話也沒那麼難了。

  虞疏晚故作輕鬆,

  「這一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有什麼我都認。

  這是我之前讓人打出來準備送你的,你就算是不理我,東西是無辜的,你得收下。」

  她打開匣子,裡面是亂七八糟的一些東西。

  慕時安眸光落過去,就看見裡頭都是憨態可掬的金動物。

  但瞧著……

  怎麼都是狐狸?

  慕時安覺得虞疏晚是故意的。

  這些金子是之前容言謹送來的,她原本就是打算熔了做小狐狸給慕時安。

  之前是調侃,但現在,這些金子也勉強算得上至少一半的宅子錢。

  「是送我賠禮還是撇清關係?」

  慕時安輕嗤一聲。

  在虞疏晚以為他不會動作的時候,驀地感覺手上一空,下意識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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