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男人低沉嗓音,夾雜著愉悅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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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瀾之眸色無奈,輕嘆道:「睡吧,我給你關燈。」

  他拎起床邊的拉線燈,往下一拽。

  剎那間,房間被黑暗籠罩。

  坐在床上的秦姝,目送男人高大身影離去。

  門被帶上的聲音響起,臥室恢復之前的安靜。

  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殘留著,獨屬於謝瀾之的冷感氣息。

  秦姝也許會誤以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她起身掀開窗簾,看到謝瀾之披著月光,跟一個男人並肩而行。

  兩道熟悉身影,漸行漸遠,很快融入黑暗中。

  秦姝放下窗簾,重新躺回床上,揉著被扎疼的臉頰。

  謝瀾之來去匆匆,嘴巴也嚴,無法窺知行動進展如何。

  胡思亂想的秦姝,以為今晚又是個難眠夜。

  可她再次睜眼,已經是中午了。

  這一覺,她睡得相當沉。

  睡了個安穩覺的秦姝,氣色又恢復之前的嬌媚艷麗,容顏嫵媚動人。

  她元氣滿滿的來到衛生院,迎面就碰到,手裡拿著藥的孫玉珍。

  這一次,她既沒有避之不及,也沒有憤恨的盯著秦姝。

  可她眼底的幸災樂禍,都快溢出眼眶了。

  仿佛秦姝馬上就要倒大霉了。

  秦姝感到莫名其妙,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孫玉珍開口說話了。

  「昨天晚上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麼?

  秦姝不解地側頭,眼神疑惑地去看她。

  孫玉珍眼神如毒蛇吐芯般,緊緊盯著秦姝。

  「謝團長不在,你昨晚在房間偷男人。」

  「……」秦姝大寫的懵。

  她偷男人?

  確定不是謝瀾之半夜翻牆,來爬她的床?

  秦姝無語的表情,落入孫玉珍眼中,以為她是在害怕。

  她一副高高在上,得意又囂張的嘴臉,輕蔑一笑。

  「勸你不要惹我不開心,否則你偷男人的事,就會人盡皆知!」

  「我好怕啊。」

  秦姝受驚般後退兩步,佯裝害怕,拍了拍胸口。

  她敷衍的偽裝,沒有絲毫誠意,眼底凝著淡淡的嘲諷。

  孫玉珍因太過得意,並沒有發現。

  她眼神嫉妒地掃視著秦姝,嘲諷道:「果然是離了男人,就活不了的狐媚子,滿身的騷味兒!」

  自以為是的評判,語氣惡劣,令人作嘔。

  秦姝眼底浮出一層寒芒,抬手在鼻子前揮了揮,滿臉嫌惡。

  「你這張嘴是抹了開塞露嗎?怎麼一股子糞味兒。」

  她語速溫柔到了極致,懟起人來,絲毫不嘴軟。

  孫玉珍臉上的得意消失,面目變得猙獰,眼神陰冷地盯著秦姝。

  她直逼秦姝的面前,冷聲質問:「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醜事說出去?」

  秦姝應該卑躬屈膝的跪在她腳下,痛哭流涕的苦苦哀求。

  而不是現在,這副清高傲然的姿態。

  讓人見了,恨得牙痒痒。

  秦姝冷漠無溫的眸子,掃向孫玉珍手上的藥。

  有幾個字眼,清晰映入她眸底。

  秦姝臉色微變,紅唇勾起譏諷弧度。

  「就算你添油加醋的去說,我也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

  緊接著,她話音一轉:「倒是你,別是自己做了醜事,就看誰都跟你一樣。」

  秦姝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瞄向孫玉珍手上的藥。

  孫玉珍下意識把藥,往身後藏了藏。

  她心慌意亂,色厲內荏道:「少來污衊我,我可沒你這麼不要臉。」

  秦姝懶洋洋道:「嗯,不要了,正好你沒有,給你了。」

  此時此刻,她的情緒很穩定。

  還有心情耍嘴皮子,把孫玉珍給氣得臉色發青。


  論嘴皮子,孫玉珍哪裡敵得過她。

  兩人又交鋒數回。

  孫玉珍被氣得胸膛起伏不定,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對秦姝咬牙切齒道:「你得意什麼,遇到個廢物男人守活寡!昨晚還空虛寂寞的偷男人,可見你骨子裡就是浪賤的貨色!」

  秦姝淬了冰般的美眸睨向孫玉珍,語氣平靜地問出一句話。

  「你知不知道,人賤一輩子,豬賤一刀子?」

  如果不是有件事不能確定。

  秦姝早就把孫玉珍,一巴掌給呼牆上了。

  孫玉珍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她這是被罵了。

  她懶得再偽裝面子功夫,滿是惡意地盯著秦姝,說出內心的陰暗想法。

  「秦姝,我給你一個機會。」

  「你現在跪下來求我,否則我就把你偷人的事說出去!」

  孫玉珍扭曲的臉上,爬滿了興奮與期待。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秦姝跪在地上狼狽求饒。

  秦姝輕嗤一聲,嘲諷的笑聲中,帶著一種冷漠的殘忍。

  「賤人就要有賤人的覺悟,你這樣賤的,往往都會死得很慘。」

  她就不明白了。

  孫玉珍為什麼要來招惹她。

  她在村子裡的閒話,謝瀾之的絕嗣隱私,還有眼下她的惡意。

  樁樁件件,都讓秦姝百思不解,懷疑不知什麼時候得罪了她。

  被罵了的孫玉珍,瞬間被引爆了,口不擇言地怒罵。

  「你才賤,整個營地都找不出,像你這麼賤的狐媚子!」

  秦姝倏然上前一步,出其不意地,用兩指捏住孫玉珍的手腕。

  「你幹什麼?」

  孫玉珍大呼小叫起來,

  「怎麼?惱羞成怒想打人?」

  她氣憤又示弱的聲音,有意在揚高,似乎為了吸引其他人來。

  秦姝摸到孫玉珍的脈搏,眼神瞬間就變了。

  又滑又流暢的雙脈!

  秦姝眼神鄙夷地睨著孫玉珍,嫌棄地甩開她的手。

  「滾我遠點,否則,我怕不小心讓你一屍兩命!」

  真是晦氣死了!

  不怕賤人矯情,就怕賤人懷孕。

  這種才是最噁心人的,打不得還碰不得。

  要是孫玉珍再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管誰對誰錯,所有人都會站在她那邊。

  秦姝前世跟楊雲川那些,懷了孕的小情人們,發生過無數次摩擦。

  她從最開始總是吃虧,到後來,慢慢總結出來經驗。

  遠離與無視,

  才是不沾屎的最好方式。

  秦姝翻了白眼,跟孫玉珍擦身而過。

  站在原地的孫玉珍肌肉緊繃,臉色蒼白,捏著藥的手不停地抖。

  「秦姝!秦姝!我要你身敗名裂!」

  她猙獰的臉上,露出一絲神經質的古怪笑容。

  秦姝認為自己憋屈的退一步,這事就過去了。

  下午,事發了。

  孫玉在衛生院珍小產了。

  秦姝得知消息時,正在給一個兵哥哥接骨。

  她手都沒有抖一下,三兩下把錯位的骨頭復原。

  面上不動聲色的秦姝,心下並不怎麼平靜。

  她好像又回到,被小三小四小五小六……陷害污衊的支配感。

  簡直就是噩夢!

  給秦姝送消息來的護士長,劉翠娥隱晦地打量著她。

  「秦姝,昨晚在你房間的男人是誰?」

  是了。

  孫玉珍就像她說的那樣。

  把秦姝偷人的事,宣揚得人盡皆知。

  秦姝風輕雲淡地說:「他啊,就是半夜無聊,來找我說說話。」


  謝瀾之回營地這事,她不確定是不是機密,還是先瞞著為好。

  秦姝引人遐想的曖昧發言,令李翠娥神色怔住。

  躺在床上的兵哥哥,也震驚地睜大雙眼。

  秦姝拍了拍男人的胳膊,說:「好了,訓練的時候注意點,去藥房取三天的膏藥。」

  兵哥哥眼神閃躲,紅著臉道謝:「謝謝小秦大夫。」

  秦姝遞上藥單把人打發走,側眸去看,表情複雜的劉翠娥。

  她淡聲問:「孫玉珍那邊什麼情況?」

  劉翠娥同情地說:「孩子沒了,正哭鬧呢。」

  秦姝冷笑一聲,又問:「她說我推了她一把,把她孩子給推沒了?」

  劉翠娥點頭:「是這麼說的,這件事可大可小,不處理好對你有影響。」

  要知道,孫玉珍來營地好幾年了。

  秦姝初來乍到,還長得這麼漂亮,備受非議。

  在人緣上,她很容易吃虧。

  秦姝絲毫不懼,走到劉翠娥身邊,低語了幾句。

  劉翠娥愣住了,「你確定他在營地?」

  秦姝點頭:「我看到他了。」

  「好,我這就去找人!」劉翠娥小跑著離開。

  秦姝雙手插兜,邁著散漫步伐離開,前往病房區域走去。

  *

  「嗚嗚嗚……」

  「我的孩子沒了,我也不活了!」

  「我跟強哥盼了那麼久的孩子,就這麼沒了……」

  秦姝還沒踏入病房,就聽到孫玉珍悲傷欲絕的哭聲。

  「年紀輕輕的,不要這麼想不開。」

  「別傷心了,你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那秦姝也太狠心了,竟然對一個孕婦出手。」

  屋內的人,都在同情的安慰孫玉珍,還有人出言指責秦姝的不是。

  「篤篤——」

  倚在病房門口的秦姝,敲響了房門。

  在眾人回首時,她悅耳含笑的嗓音,徐徐響起。

  「我來澄清一下,孫玉珍肚子裡的孩子,是她自己注射了打胎針……」

  「你胡說!」

  秦姝話還沒說完,被孫玉珍急聲憤怒打斷。

  她扶著床沿坐起來,雙眼通紅,怨毒且兇狠地怒視著秦姝。

  「分明是你被我揭穿昨晚偷男人,惱羞成怒的把我推倒!」

  「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也不會沒了!你要給我的孩子償命!」

  孫玉珍好似恨極了秦姝,下床就要跟她拼命。

  「玉珍,你先消消氣。」

  「這個時候忌諱大喜大悲,別生氣。」

  圍在病床前的眾人,七手八腳地把孫玉珍按回床上。

  弱者最容易引起眾人的同情。

  有人眼神不善地盯著秦姝,仿佛她是人人唾棄的壞女人。

  秦姝前世經歷過,比這還要挑戰三觀底線的場面。

  此刻,她心底一片平靜,清冷嗓音不緊不慢。

  「我記得這裡所有藥品都有單據,就在呂院長那裡。」

  「不如請呂院長來核實一下,看看藥房是不是丟了打胎針。」

  面對秦姝的指控,本該傷心欲絕的孫玉珍,身形微僵。

  她面露恐慌,眼神飄忽不定,雙手緊緊攥著被子。

  下一瞬。

  「嗚嗚嗚……我不活了!」

  「你害死我的孩子,還污衊我!」

  「我盼了那麼久的孩子,怎麼可能捨得傷害它!」

  還是老一套的說辭,孫玉珍要死要活的,偏屋內同情她的人,就吃這一套。

  有人對秦姝冷嘲熱諷:「小孫是體面人,一直都本本分分的,你是要逼死她?」

  秦姝反擊:「誰還不是個體面人,我所作所為,問心無愧。」

  又有人看不慣她,「自從你來了之後,鬧出來多少么蛾子,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秦姝煞有其事道:「你是蒼蠅?如果是,那你說了算。」

  旁邊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埋怨。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怎麼還得理不饒人。」

  秦姝詫異道:「原來你們也知道自己不占理。」

  「你這張嘴還真是厲害。」

  身後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

  低沉渾厚的嗓音,夾雜著愉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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