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說不是野種,誰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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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蘇成宗那一百兩賭債的事鬧出來之後,錢氏帶著蘇大寶蘇小寶回了娘家。後來大概是見蘇家捏著鼻子掏了銀子出來還了一部分賭債,知道蘇家手裡定是還有些余錢,這才又帶著兩個孩子回了蘇家。

  喻三豹也聽說了這事,是以,對著錢氏還算是有點面子情。

  說到底他也得叫一聲嫂子。

  錢氏喜氣洋洋的:「……我看著像你,果然是你啊。三豹啊,聽說你最近出息了,開了鋪子,帶嫂子去看看?」

  喻三豹明顯不願意,笑道:「嫂子這話說的,我們喻家還沒分家,哪裡是我開的鋪子,是我爹娘的鋪子,我不過就是個夥計罷了。」

  錢氏見喻三豹說得滑溜,她眼珠子一轉:「嗨呀,不管怎麼說都是你們喻家的鋪子,帶嫂子去看看唄。」

  喻三豹婉拒道:「今兒天色都這麼晚了,也不太方便……」

  錢氏一聽喻三豹這麼說,瞬間變了臉。

  她眼神落在喻三豹抱著的杏杏身上,又掃了喻三豹另一隻手裡拎著的點心。

  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妹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錢氏聲音尖銳,「旁的不說,大寶小寶好歹喊你一聲姑父,你都多久沒去看他們了?你倒是有閒心照顧這不知道哪裡來的野丫頭!」

  杏杏察覺到錢氏對她的惡意,她抿了抿唇,扭過頭去,抱住喻三豹的脖子,不看錢氏。

  喻三豹臉色有些難看:「嫂子,我叫你一聲嫂子是給你臉,你別給臉不要臉!」

  錢氏冷哼一聲,看喻三豹護杏杏護得緊,滿是惡意的猜測:「……這別是你在外頭偷偷生的閨女,為了防著柔兒,所以謊稱是你爹娘收養的吧!」

  喻三豹這下是真的惱怒了,他瞪了錢氏一眼,奉行了好男不跟女斗,抱著杏杏扭頭就走了。

  「哎,哎!」錢氏在喻三豹身後大喊,「別是我戳到了你的痛處,你這才慌忙跑了吧?」

  喻三豹根本就不理會錢氏!

  他當時雖說不在家,但也聽說了,錢氏,還有蘇父蘇母,在他們家鬧成了什麼樣子!

  這些日子,他媳婦兒都沒再跟娘家聯繫過!

  喻三豹心想,我還真是給她臉了,才讓她這麼得寸進尺!

  錢氏則是看著喻三豹快步離開的背影,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這些日子,看著蘇成宗是老實了不少,去了一家糧行幫著算帳,看似是在實打實的賺錢。

  但錢氏總覺得蘇父蘇母手裡還有些錢,她這些日子總覺得來錢著實太慢了,從前蘇成宗手氣好的時候,能掙好些銀錢,她購置了好些胭脂香粉,漂亮衣裳什麼的。

  眼下蘇成宗實打實的賺了幾天錢,能掙幾個錢,哪有從前來錢快?

  再說了,還有賭坊大幾十兩銀子的債沒還呢!

  錢氏又看了一眼喻三豹的背影,有了個主意,匆匆回家,把這事跟蘇父蘇母說了。

  「我這兩日聽鄰人提了一嘴,說好像在什麼鋪子裡看到柔兒她男人了,我當時還嗤之以鼻,就喻家那窮得響叮噹的人家,還有錢開鋪子?」錢氏難掩激動,「誰知今兒晚上我還真就見到柔兒她男人了!這麼晚還沒回鄉下那破地方,還真是有鋪子了!」

  「有鋪子?!」蘇父頭一個不信,「他們哪裡來的錢?」

  「先前不就聽人說,柔兒她男人出去走商了,應該是掙了不少錢!」蘇母激動無比,「眼下看來,是真掙到錢了!都能開鋪子了!」

  蘇成宗心裡酸溜溜的,面上還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來:「……我看,說不定就是給人當夥計,他一個鄉巴佬,還開鋪子?」

  錢氏冷嘲道:「你別不信啊。我明兒再去問問鄰居,她在哪兒看到的柔兒她男人。到時候去看看就知道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似得?」

  蘇成宗氣急,猛地拔高了音量:「行,不就是去看看?!誰還怕誰了!」

  蘇父儘管也不太相信,但還是覺得,萬一呢?

  錢氏還在那喋喋不休:「……你們今晚是沒見著,喻三豹那廝懷裡還抱著喻家收養的那個野丫頭,還給她買了點心!依我看啊,那野丫頭沒準就是喻三豹在外頭跟別的女人生的種!我就問了一句,喻三豹那廝都快指著我鼻子罵了,那股護著的勁兒,嘖,說不是野種,誰信啊!」

  蘇母眼神驟然亮了起來!


  這些日子,蘇柔兒同她們決裂,已經很久沒回過娘家了。

  從前蘇柔兒每次回娘家,手上都沒空過,對蘇家來說,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額外收入。

  再加上,蘇母對蘇柔兒也並非是全無母女情的。

  但上次鬧得很是難看,蘇母一直拉不下臉來去找蘇柔兒。

  若喻家收養的那個野丫頭,真的是喻三豹跟人在外頭生得野種……

  蘇母攥緊了手。

  這不就是一個她跟她閨女關係破冰的好機會嗎?

  而且,喻家為了不讓她家柔兒知道這事,甚至不惜以收養的名頭把那野丫頭留在身邊,顯然還是怕她家柔兒為了這事鬧騰的!

  那到時候這事一揭開,喻家為了安撫她家柔兒,說不得就得再許些什麼東西出來!

  一舉兩得啊!

  蘇母精神振奮了一夜都沒睡好。

  第二日一大早,就催著錢氏去鄰人家打探情況。

  ……

  而此時的醫館中,衛婆子跟衛老四一宿沒敢合眼,但衛峰一直昏迷不醒,衛婆子跟衛老四腿都要嚇軟了。

  直到大夫清晨過來,替衛峰把了把脈,口中直呼奇怪。

  衛婆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夫,這,這咋說?」

  大夫有些遲疑道:「……這脈象依舊弱得很,偏又一直沒斷。」

  他眉頭緊鎖,似是很有些不解。

  衛老四手都在打顫:「那,那我兒,這命……」

  大夫又給衛峰把了許久的脈,這才緩緩收回,斟酌之下,說了一個較為謹慎的結果:「……命應該是保住了。不過也不好說,須得再觀察一日。」

  衛老四腿一軟,差點跌坐下去。

  還好衛婆子沉穩些,一把拉住了衛老四。

  「那就再觀察兩日。」衛婆子道謝,「辛苦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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