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相信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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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把碗筷遞給一旁的莫詩雨,溫柔地說:「給,趁熱吃。」

  莫詩雨抬頭,恰好對上他眼中的笑意,臉頰霎時一片緋紅,接過碗筷時,手指不經意間觸碰,仿佛有電流輕輕掠過,心跳不自覺地漏了一拍。

  楊謹誤以為林墨想幫忙所有人都夾上魚肉,笑道:「額呵呵…林兄不必如此客氣,我等自來便可。」

  說著,他便夾起一塊魚肉吃了起來,魚肉一進口中,衝擊著味蕾,讓他忍不住驚呼出聲:「這…這味道,果然是人間美味,比起皇…皇城醉仙樓的菜餚勝過不知凡幾。」

  「想不到林兄不僅學識淵博,連庖廚一道都有如此造詣,楊某已然想不出用何種讚美之詞來表達對林兄的敬仰之意。」

  「來,楊某敬林兄一杯。」

  林墨淡淡一笑,拿起酒杯與楊謹對飲起來。

  隨即看向楊知雪,輕笑道:「楊姑娘莫要客氣,林府沒那麼多講究的,姑娘只管敞開吃,矜持的話可要餓著肚子哦,呵呵…」

  「林兄言之有理,雪兒你快嘗嘗,此等佳肴確實難得。」

  想不到就因為楊謹的一句話,無意中化解了莫詩雨與林墨之間的小曖昧。

  莫詩雨輕抿嘴唇,心裡就跟抹了蜜一般,別提有多甜了。

  莫詩雨品嘗過後,笑著對蘇家姐妹說道:「二位妹妹,你們也趕緊嘗嘗,林公子研究的美食做法新穎獨特,真的別具一番滋味。」

  見莫詩雨開口,林墨淡漠地看了二女一眼,說了句,「吃吧,不必客氣。」

  緊接著林墨挪了挪身位,朝身後的彩衣寵溺地說:「來,彩衣,坐下來吃。」

  彩衣連忙擺手,怯生生地說:「少..少爺,夫人喚我幫忙呢。」彩衣說著,趕忙朝正廳走去。

  見彩衣落跑,林墨不禁苦笑一聲,暗自感嘆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莫詩雨的丫鬟以及楊謹的隨從都在一旁吃著麵餅,見這情形,林墨也就沒去喚他們一起吃。

  眾人此刻全都是席地而坐,屁股上僅僅是墊著石磚而已。

  有道是入鄉隨俗,雖說看上去有些滑稽,卻是很接地氣。

  待彩衣走後,林墨便也開始吃了起來,剛吃了幾口,他便忍不住說道:「蒽…就是就個味,地道。」

  緊接著一群人全部跟著林墨的節奏吃了起來。

  蘇畫與楊知雪有些矜持,兩人僅是夾了一塊,吃了一小口,便沒再動筷。

  林墨見狀,便幫著楊知雪夾了些,忍不住吐槽著楊謹說道:「哎呀,楊兄你也真是的,都不知道照顧咱妹妹。」

  說完又幫著莫詩雨夾了些,笑容燦爛地說:「詩雨姑娘可要多吃一些,這女子太過瘦弱可不好。」

  「我跟你們說啊,這好友間的會餐就該如此,無拘無束,放鬆身心,太繃著可不好。」

  蘇畫就跟個局外人一般,心裡別提有多酸了。

  楊謹道:「林兄此話甚得我心,當浮一大白。」

  林墨拿起酒杯再次與楊謹碰了一下,二人都是一飲而盡。

  「呵呵…想不到楊兄亦是如此豪邁不羈,你我二人雖相識不久,但是自此刻開始,你楊三郎當得上我林墨的知己。」

  林墨說著,又把酒杯滿上,道:「來,這杯酒敬知己二字。」

  楊謹正色道:「不瞞林兄,楊某初見林兄之時,便已有相見恨晚之意,這杯酒得喝,敬知己二字,哈哈…快哉、妙哉。」

  話匣子一打開,林墨與楊謹便開懷暢飲起來,莫詩雨偶爾會與兩人共飲,作為女子,自然不敢太放開。

  不多時,蘇棋拿起酒杯站起身,對林墨說道:「林公子,昔日家兄多有冒犯,小女子在這想替家兄向公子陪個不是,還望公子能夠看在林蘇兩家世代交好的份上,原諒家兄的荒唐之舉,蘇棋這便先干為敬。」

  今日的蘇畫完全不在狀態上,全然沒了往日的從容淡定,說話做事都慢了妹妹一拍。

  見蘇棋都說到這,蘇畫才後知後覺地端起酒杯跟著站起來,道:「林公子,武弟的荒唐之舉,爹爹早已嚴厲教訓於他…」

  林墨打斷蘇畫說道:「兩位蘇小姐,今日你二人來者是客,這杯酒,林墨權當陪客人喝了,若二位是特意前來致歉的話,那大可不必。」

  「蘇畫小姐,該說的話,在下當日在貢院外已然說的明明白白,不過今日,林某還想再加上一句,道理全在書里,做人做事卻在書外,若是不能將書中知識學以致用,讀再多書籍亦是枉然。」


  今日能讓她們進來,林墨已經算是給了天大的面子,原諒的話,以林墨的性格,難於上青天。

  林墨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見蘇家姐妹還想再說什麼,林墨直接站起身,對楊謹說道:「楊兄,在下突然有感而發,此刻已有詩稿在腹,還請楊兄品鑑一二。」

  林墨這時候念詩可不是為了裝…除了不想搭理蘇家姐妹外,也是想過渡眼下的壓抑氣氛。

  畢竟除了蘇家姐妹外,還有其他客人在場,擾了興致也不太好。

  見林墨說要作詩,楊謹便直接忽略了蘇家姐妹與林墨的那番交談。

  「哎呀!楊某倍感榮幸之至,林兄所作詩詞,皆可稱上千古絕句,真是不虛此行啊。」

  莫詩雨與楊知雪皆是激動不已,痴痴地望著林墨,向他投去期待的目光。

  這該裝的環節,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只見林墨淡淡一笑,站起身,身姿在光影交錯中顯得格外挺拔,微微向前踱了幾步。

  隨著步伐的停止,他突然一個華麗的轉身,衣袂隨風輕揚,宛如即將展翅的仙鶴,優雅而不失從容。

  雙手自然而然地背負在身後,眼眸一閃,緩緩抬頭,仰望藍天。

  在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仿佛靜止了,只剩下林墨那清晰而富有韻律的聲音,在空中迴蕩: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林墨每念一句,無不是在撥動四女的心弦,讓她們為之傾倒。

  如果這時有人問她們一句,「你相信光嗎?」她們定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待此詩念罷,再次驚呆眾人,楊謹高呼一聲:「好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詩仙之名,林兄的確當之無愧。」

  「此詩甚是應景,林兄詩才,真乃曠古絕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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