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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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侍們個個彈冠相慶,稱是皇帝吉人天相有上天保佑,拓跋婉兒也跟著高興起來。

  只有張玄注意到幾名太醫的神色有異,張玄猜想事情恐怕並沒有那麼簡單

  而皇帝拓跋禮接下來的表現更是坐實了張玄的猜測。

  拓跋禮身體剛好一些,便立馬要求召開朝會!

  並在朝會上迫不及待地冊封了拓跋婉兒為皇太女,進位東宮,張玄也蒙蔭受封了乾王並汴州牧,在朝廷的實職也從六品主事一躍成為三品的御史大夫!

  這種著急的人事安排,立馬引起了朝堂上眾多不滿的聲音,而拓跋禮也一改往日溫和的面貌,在當場杖殺了兩名不滿的官員後,不滿的聲音被他強行壓制了下來。

  拓跋婉兒也很是不解自己的父皇為何如此著急,於是在下朝之後便拉著張玄前去覲見拓跋禮。

  然而當拓跋婉兒再次見到拓跋禮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明明早上還龍行虎步威壓群臣的帝皇,這會兒卻只能臥在床榻不停地發抖,皮膚也變得無比鬆弛,仿佛短短半天便老了二十歲!

  「父皇!你怎麼了?別嚇女兒啊!」

  拓跋禮這會兒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只能顫抖著用手指指向太監陳岩穿手裡的一張詔書。

  說是詔書,其實更像是家書,眼前的一切顯然早就在拓跋禮的意料之中。

  這時一名太醫也走了過來向拓跋婉兒解釋道:「陛下昨日醒後便自知時日無多!我等無能亦是回天乏術!為了給殿下登基鋪路,陛下不得已服用了極樂丸,眼下已是神仙難救,殿下還是早做安排吧!」

  張玄一邊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一邊也有些好奇這極樂丸是何物,居然能讓一個將死之人變得和常人無異,雖然藥效一過立馬打回原形。

  但這種效果很像他那個世界一些受到嚴格管制的藥物!

  「我不聽!我不聽!」拓跋婉兒自然難以接受,本來以為自己父皇已經恢復了,哪曾想是一次加強版的迴光返照!

  然後不管拓跋婉兒如何不肯接受,拓跋禮還是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拓跋禮這位曾經的北涼之主,終於是合上了雙眼。

  雖然沒能像他期望的那樣留給拓跋婉兒一個容易掌控的錦繡江山,但他還是盡了全力給拓跋婉兒鋪平了道路。

  至少從禮法上來說,如今的拓跋婉兒便是無可爭議的北涼女皇。

  拓跋禮大薨的消息很快就傳播了整個燕京,一時間整個燕京城素縞一片,拓跋婉兒也於一片哀嚎聲中登基為北涼的第一任女皇。

  至於張玄該不該成為皇后,倒是又引起了一些爭議。

  「後」這個詞本意是司掌的意思,譬如「后羿」即執掌弓箭之人,從詞意來說「後」並不意味著男女,但多年實際操作下來,皇后又都為女性,且執掌後宮管理眾妃嬪。

  可一來拓跋婉兒只有張玄一個配偶,百官們雖然勉強接受了拓跋婉兒為女皇,但也不認為拓跋婉兒有納妃嬪的必要。

  畢竟皇帝納妃嬪的重要目的是為了延續血脈,多一個子宮便多一份希望,可女皇的尷尬之處就在這兒了,不管有幾個丈夫,也只能受孕一次,從生理角度來說,女皇納妃實無必要。

  如此一來張玄也就沒有可掌管的後宮,且張玄還在外朝任職御史大夫一職,就更不好擔任後宮職位了。

  因此在眾臣商量過後,這皇后一職便這麼空缺下來了。

  這點關於禮法的小爭論很快被兩通爆炸性的消息給遮蓋過去了。

  首先是來自北涼國內的!

  不知道是不是武川軍損失過於慘重,反正神武衛回到燕京後,雖然嚴防死守了半個月,卻依然沒能等到對方的進攻。

  僅有些漠北部落的游騎想來打秋風,但很快被神武衛派出的騎兵消滅。

  然後燕京城就收到了來自拓跋慎的「討賊檄文」,文中稱拓跋禮為「偽皇」,想來是寫檄文的時候還沒得知拓跋禮駕崩的消息。

  總之拓跋慎自稱北涼正統,糾結了包括上京道、西京道在內的北涼大半國土反叛,並有著草原諸多部落的支持。

  並宣稱不日便要南下消滅「偽朝」,希望燕京道和南京道的官員「棄暗投明」。

  對於這封檄文,拓跋婉兒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就算拓跋慎不來找她,她也準備找拓跋慎尋仇。


  畢竟不管是拓跋義和拓跋禮的死,都和拓跋慎有著逃不開的關係。

  只是目前燕京四衛折損太多,她又才登基,地位還不穩固,無力發動北征豎清叛亂。

  另外一個重大的消息則是來自於張玄的故國,也就是大乾!

  大乾竟然也換了個新皇帝,而這個新皇帝就是此前恨不得將張玄挫骨揚灰的四皇子張昊!

  因為此前北涼和大乾曾結為名義上的兄弟之邦,所以大乾也藉口拓跋禮得位不正,準備聯合拓跋慎向北涼發動進攻。

  這兩個重磅消息一傳來,一時間燕京城裡是人人自危。

  燕京四衛折損過半的消息終究是瞞不住有心人。

  失去了拱衛京師的四衛,又平添了兩大強敵,也不怪這些鮮卑貴族們不多想。

  於是乎拓跋婉兒接手的北涼遠比拓跋禮預計的還要兇險。

  不少鮮卑貴族已經開始和北方的拓跋慎暗通曲款,而一些漢人官員則和南邊大乾曖昧不清。

  看著手下人呈遞上來的密報,拓跋婉兒怒不可遏。

  「這些人太過分了!父皇頭七都還沒過,他們就這麼做!乾脆把他們全殺了好了!」

  張玄在一旁聽得直撓頭,自己這個老婆當了皇帝還是一副莽夫思維。

  無論在哪個時候,這種牆頭草都是大多數,真要動手殺這些人,只能是將更多的人逼到敵對方。

  「這些人不用管他們!他們只是誰贏幫誰而已!只要我們能取得一兩場勝利穩定住局面,他們便又會向我們靠攏了!」

  拓跋婉兒聽後立刻嫌棄道:「既然他們這般無用,為何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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