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三章戰馬
街道兩邊，地上，埋著粗大的木樁子，上面拴著牛、馬、羊等四條腿的牲口。
剛走近牛馬市，一股刺鼻的腥臊味傳來，陶仙微微皺眉，算是知道，為什麼伍石留要把賣牛馬的集中在一起。
這味道，難怪沒多少人愛來這裡，但凡一點愛乾淨的人，都會避而遠之吧。
更何況，這牛馬的價格，不是普通的人家能承受得起的，畢竟，一個村子，也就那麼一兩家有牛馬的。
不知道，自家一下子多了牛車和馬車，會不會遭人嫉恨。
陶仙一邊走一邊想著，沒注意，旁邊不少賣牛馬的販子看她的視線很灼熱。
這小姑娘，一看就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忽悠好了，能多掙不少錢。
心中有了貪念，那些商販開始賣力氣的吆喝起來。
「強壯的黃牛啊，帶回去，可以耕地，可以套車啊。」
「賣馬啦，上好的黑馬。」
叫賣聲拉回陶仙的思緒，陶仙疑惑的看看周圍的商販，她怎麼覺得，她來之後，這牛馬市變得熱鬧起來。
這大街上，來往的人十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他們這熱情的程度，都趕上集市了。
陶仙有些莫名其妙，繼續往前走，邊走邊看。
人都說，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陶仙，完全屬於後者，她好奇的四處打量，還時不時的聽聽商販的對話。
這不，前面一處賣馬的攤位前，傳來爭吵聲，有熱鬧看，陶仙也順著人群，圍了上去。
拴在木樁上的，是一匹棗紅馬，看起來很強壯，那紅色的馬鬃修的整齊，毛管放著亮光。
可見，這馬匹的主人，很會伺候馬。
「我說，老於頭，你這馬，二十兩賣給我得了，你都出來賣了半個月，還沒賣出去，不著急上火啊。」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二十七八的樣子，穿著藍布短褂，小眼睛，趴鼻子，看起來不討喜，有些賊眉鼠眼。
他聲音尖銳刻薄，眼中是不是的閃過狡詐，眼底蘊藏著算計。
「我這馬，少四十兩不賣。」
馬匹的主人，是個上了年歲的老人，看起來六十多歲，穿著灰撲撲的布衣，慈眉善目，精神爍爍，他看著要買馬的男子，似在生氣，花白的鬍子微微顫抖。
聽到老人報出的價錢，陶仙有些咋舌，這牛馬市的馬匹挺貴啊。
「老於頭，你這馬，值這麼多銀子嗎？竟然獅子大開口。」
「是啊，整個馬市也就你這匹馬最貴了。」
周圍的議論聲傳入陶仙的耳中，讓她心生疑惑，這老頭看起來也不傻，怎麼會做給別人扛價的事情。
陶仙決定繼續聽聽，看看其中的隱情。
「你們懂什麼？我這馬，可是戰馬的馬駒，四十兩我都捨不得賣呢，怎奈歲月不饒人啊。」
老於頭愛惜的摸著棗紅馬的鬃毛，眼底帶著濃郁的不舍，陶仙看得出來，這老人與馬之間，有些濃厚的感情。
她記得，小時候，爺爺養過馬，有一次，爺爺喝多了，是馬把他帶回來的。
在這麼熱鬧的地方，陶仙走神了，等她回過神來，便聽到那年輕男子譏諷的話。
「老於頭，你還真能吹，戰馬都是軍隊裡面的，你怎麼得到的，莫不是偷來的。」
年輕男子眼珠子亂轉，說出的話帶著算計：「看來，這馬駒是沾不得了，老於頭，你要吃官司啊。」
「胡說，我老於論人品，誰人不知，怎可能做那偷竊的事情。」老於頭被年輕的男子氣得不行，擡起手，顫抖的指著年輕男子。
「哎呀，這人也太壞，為了低價買老於的馬，竟然污衊他。」
「是啊，老於也算是這牛馬市的老人了，人品很不錯的。」
周圍傳來議論聲，明眼人對年輕男子的意圖，看得很清楚。
「都在嚼什麼舌根子，老於頭，你要是不把這馬賣給我，就等著吃官司吧。」年輕男子眼中閃過陰鷙，掃了人群一圈，那議論的聲音明顯小了不少。
「我這馬，就是白送人，都不會賣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老於頭也挺倔，他說出決絕的話之後，便輕聲呢喃：「那戰馬，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位騎兵送的，那棗紅馬帶著重傷的官爺來到於家坡，那官爺不幸身亡，臨終把馬交給我照顧。」
老於頭的情緒有些低落，嗓音中帶著無奈，當年，他正值壯年，膽子也大，就這麼把戰馬留下，被人誣告，殺害官兵，要不是里長幫忙，要村民聯名上書，他這條命也就沒了。
那戰馬原是公家的東西，因為戰亂，便留在於家坡，他養了它二十年，它老了，他也老了，因為牢獄之災，沒有人願意嫁給他，他一直是一個人。
如今年歲大了，他照顧不了那戰馬的馬駒，只能拉到牛馬市，找個能照顧這馬駒的好人家。
「騎兵送的，多新鮮啊，我怎麼沒遇到騎兵送我一匹戰馬？」
年輕男子撇著嘴，滿臉的不信，還轉頭問身邊的人：「該不會，是你貪財，害了那人吧。」
「我沒有，當年，官府已經判我無罪。」
老於頭不幹了，他忍讓了那麼久，這人還是如此不識好歹，真當他好欺負。
「哎呦，老於頭，你膽子挺大啊，知道小爺我是誰嗎？我可是南公子的手下。」
那年輕男子一臉自傲，撇著嘴，把南璃搬了出來。
「原來是南公子的手下啊，真是失敬，南公子的作為，可是震驚三鎮，能在南公子手下做事，兄弟真是好福氣。」
「老於頭，這是南公子的手下，你這馬就便宜點賣給他吧。」
那男子自報家門，一時間，惹來身邊人的恭維，還有人開口勸老於頭賣馬給他。
年輕男子掃視一眼周圍，挑釁的看著老於頭一眼，嘴角輕勾，跟他斗，真是找死啊。
「不賣。」老於頭挑眉，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他才不會把馬賣給這樣的人呢。
陶仙站在人群中，看著轉變如此之快的人，滿頭黑線，這些人對南璃，到底有多感激啊，都不分青紅皂白，就相信這麼一個看起來就不是好人的人。
剛走近牛馬市，一股刺鼻的腥臊味傳來，陶仙微微皺眉，算是知道，為什麼伍石留要把賣牛馬的集中在一起。
這味道，難怪沒多少人愛來這裡，但凡一點愛乾淨的人，都會避而遠之吧。
更何況，這牛馬的價格，不是普通的人家能承受得起的，畢竟，一個村子，也就那麼一兩家有牛馬的。
不知道，自家一下子多了牛車和馬車，會不會遭人嫉恨。
陶仙一邊走一邊想著，沒注意，旁邊不少賣牛馬的販子看她的視線很灼熱。
這小姑娘，一看就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忽悠好了，能多掙不少錢。
心中有了貪念，那些商販開始賣力氣的吆喝起來。
「強壯的黃牛啊，帶回去，可以耕地，可以套車啊。」
「賣馬啦，上好的黑馬。」
叫賣聲拉回陶仙的思緒，陶仙疑惑的看看周圍的商販，她怎麼覺得，她來之後，這牛馬市變得熱鬧起來。
這大街上，來往的人十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他們這熱情的程度，都趕上集市了。
陶仙有些莫名其妙，繼續往前走，邊走邊看。
人都說，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陶仙，完全屬於後者，她好奇的四處打量，還時不時的聽聽商販的對話。
這不，前面一處賣馬的攤位前，傳來爭吵聲，有熱鬧看，陶仙也順著人群，圍了上去。
拴在木樁上的，是一匹棗紅馬，看起來很強壯，那紅色的馬鬃修的整齊，毛管放著亮光。
可見，這馬匹的主人，很會伺候馬。
「我說，老於頭，你這馬，二十兩賣給我得了，你都出來賣了半個月，還沒賣出去，不著急上火啊。」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二十七八的樣子，穿著藍布短褂，小眼睛，趴鼻子，看起來不討喜，有些賊眉鼠眼。
他聲音尖銳刻薄，眼中是不是的閃過狡詐，眼底蘊藏著算計。
「我這馬，少四十兩不賣。」
馬匹的主人，是個上了年歲的老人，看起來六十多歲，穿著灰撲撲的布衣，慈眉善目，精神爍爍，他看著要買馬的男子，似在生氣，花白的鬍子微微顫抖。
聽到老人報出的價錢，陶仙有些咋舌，這牛馬市的馬匹挺貴啊。
「老於頭，你這馬，值這麼多銀子嗎？竟然獅子大開口。」
「是啊，整個馬市也就你這匹馬最貴了。」
周圍的議論聲傳入陶仙的耳中，讓她心生疑惑，這老頭看起來也不傻，怎麼會做給別人扛價的事情。
陶仙決定繼續聽聽，看看其中的隱情。
「你們懂什麼？我這馬，可是戰馬的馬駒，四十兩我都捨不得賣呢，怎奈歲月不饒人啊。」
老於頭愛惜的摸著棗紅馬的鬃毛，眼底帶著濃郁的不舍，陶仙看得出來，這老人與馬之間，有些濃厚的感情。
她記得，小時候，爺爺養過馬，有一次，爺爺喝多了，是馬把他帶回來的。
在這麼熱鬧的地方，陶仙走神了，等她回過神來，便聽到那年輕男子譏諷的話。
「老於頭，你還真能吹，戰馬都是軍隊裡面的，你怎麼得到的，莫不是偷來的。」
年輕男子眼珠子亂轉，說出的話帶著算計：「看來，這馬駒是沾不得了，老於頭，你要吃官司啊。」
「胡說，我老於論人品，誰人不知，怎可能做那偷竊的事情。」老於頭被年輕的男子氣得不行，擡起手，顫抖的指著年輕男子。
「哎呀，這人也太壞，為了低價買老於的馬，竟然污衊他。」
「是啊，老於也算是這牛馬市的老人了，人品很不錯的。」
周圍傳來議論聲，明眼人對年輕男子的意圖，看得很清楚。
「都在嚼什麼舌根子，老於頭，你要是不把這馬賣給我，就等著吃官司吧。」年輕男子眼中閃過陰鷙，掃了人群一圈，那議論的聲音明顯小了不少。
「我這馬，就是白送人，都不會賣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老於頭也挺倔，他說出決絕的話之後，便輕聲呢喃：「那戰馬，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位騎兵送的，那棗紅馬帶著重傷的官爺來到於家坡，那官爺不幸身亡，臨終把馬交給我照顧。」
老於頭的情緒有些低落，嗓音中帶著無奈，當年，他正值壯年，膽子也大，就這麼把戰馬留下，被人誣告，殺害官兵，要不是里長幫忙，要村民聯名上書，他這條命也就沒了。
那戰馬原是公家的東西，因為戰亂，便留在於家坡，他養了它二十年，它老了，他也老了，因為牢獄之災，沒有人願意嫁給他，他一直是一個人。
如今年歲大了，他照顧不了那戰馬的馬駒，只能拉到牛馬市，找個能照顧這馬駒的好人家。
「騎兵送的，多新鮮啊，我怎麼沒遇到騎兵送我一匹戰馬？」
年輕男子撇著嘴，滿臉的不信，還轉頭問身邊的人：「該不會，是你貪財，害了那人吧。」
「我沒有，當年，官府已經判我無罪。」
老於頭不幹了，他忍讓了那麼久，這人還是如此不識好歹，真當他好欺負。
「哎呦，老於頭，你膽子挺大啊，知道小爺我是誰嗎？我可是南公子的手下。」
那年輕男子一臉自傲，撇著嘴，把南璃搬了出來。
「原來是南公子的手下啊，真是失敬，南公子的作為，可是震驚三鎮，能在南公子手下做事，兄弟真是好福氣。」
「老於頭，這是南公子的手下，你這馬就便宜點賣給他吧。」
那男子自報家門，一時間，惹來身邊人的恭維，還有人開口勸老於頭賣馬給他。
年輕男子掃視一眼周圍，挑釁的看著老於頭一眼，嘴角輕勾，跟他斗，真是找死啊。
「不賣。」老於頭挑眉，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他才不會把馬賣給這樣的人呢。
陶仙站在人群中，看著轉變如此之快的人，滿頭黑線，這些人對南璃，到底有多感激啊，都不分青紅皂白，就相信這麼一個看起來就不是好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