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赤血鯉魚
片刻後，厲山停了下來，他氣息平穩，一切如常。
常肅卿，蘇從文，蘇靈韻，高升四人，則是微微喘息，額角冒汗。
顯然，明勁武師的耐力遠超煉肉境。
「方師弟，你來跟高師弟對練試試。」厲山衝著方休招手。
「是。」方休早就有些手癢了，畢竟跟厲山對練，完全是一面倒的結果。
「方師弟，我的力氣很大，你小心一點。」高升活動著拳頭，指節捏得噼啪作響。
「還請師兄手下留情。」方休抱拳。
兩人來到站到場中，正準備開打，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大師兄，縣衙來人，說是有要事，請你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厲山點點頭，衝著五人道：「你們繼續，我去衙門看看。」
「我回一趟衙門。」厲山前腳剛走，常肅卿便緊跟著離開。
「常師兄，一起吧。」蘇從文開口道。
「好。」常肅卿點點頭，望向蘇靈韻，「蘇師妹呢？」
「我也去。」蘇靈韻跟了上去。
此時，院子裡只剩下了方休和高升。
「嘖。」高升砸吧了一下嘴，拍了拍方休的肩膀。
「方師弟，別介意，這些富家子弟跟咱們尿不到一個壺裡。」
方休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我們繼續吧。」高升笑道。
「好！請高師兄多多指教。」
方休擺好架勢。
「接我這招！平地驚雷！」高升大叫著，朝著方休沖了過去。
然而，他再靠近方休的時候，卻是突然雙拳齊出，使出了聚蚊成雷這一式。
方休反應不慢，出手還擊，但還是被高升擊退了數步。
「方師弟，記住了，這叫兵不厭詐！」高升仰起馬臉，頗為自得。
「......」方休嘴角一抽，這一招只對非常了解奔雷拳法的人有用，對其他人恐怕作用有限，不過確實值得學習。
「高師兄！接我迅雷風烈！」
方休有樣學樣，腳下幾個箭步前沖。
「同樣的招式對我......哇！」高升得意一笑，不退反進，下一瞬間，卻是突然怪叫一聲，被方休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真的會啊？！」
高升驚訝地望著方休，爬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
「方師弟，你的力氣還真大，感覺不像是磨皮境的武者，都快比得上煉肉境了。」
「我天生的力氣比較大。」方休笑著說，通過剛才的短暫交手，他終於可能確定自己能跟煉肉境一戰了。
雖然高升留手了，但是他也一樣沒用全力。
不然，剛才這一拳很有可能打得高升筋斷骨折。
「再來！」高升頗為不服，似乎想找回作為師兄的面子。
「好。」方休樂得有人陪練。
......
傍晚。
方休在武館吃完晚飯，準備回縣獄。
他剛出武館，沒走多遠，便見到街道入口處，有一個懷抱著灰布包裹的少年狂奔而來。
「給我站住！」
後面追擊的三人凶神惡煞，其中一人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朝著少年扔了過來。
「啊！」
石頭正中少年的後背，他慘叫著撲倒在地，不過還是死死地抱著懷中的灰布包裹。
石頭滾落在方休的腳邊。
「他娘的！你這個雜種當真是膽大包天！」
其中一個壯漢快步沖了過來，飛身就是一腳，狠狠地踩在了少年的背上。
此時，少年看著不遠處的方休，突然將懷中的灰布包裹奮力扔了過去。
包裹滾到方休腳邊，露出了裡面竹子編的小魚簍，魚簍裡面是一條一尺多長的灰白怪魚，背部有一條赤紅色的線狀紋理。
赤血鯉魚！
方休瞳孔驟然放大，一斤重的赤血鯉魚最少能賣出七八兩銀子。這條赤血鯉魚目測超過三斤，少說二十多兩銀子。
「武者大人救救我！這條赤血鯉魚我只要五兩銀子！」少年掙扎著大叫。
此時，方休才注意到，少年正是上一次在三絕武館門口遇到的。
追擊他的三名壯漢，其中一人也是上次毒打他的金錢幫打手。
「原來是方小......方爺！我們......」
壯漢見來人是方休，連忙賠笑著，他們作為尋街的打手，消息必須得靈通。
上一次他可以不把方休獄卒的身份放在眼裡，但這一次他不能對一名正式武者不恭敬。
壯漢一邊賠笑，一邊蹲下身去拿魚簍。
然而，方休卻是上前一步，攔住了他。
「方爺？」壯漢面色微變。
「你扔的石頭......碰到我了。」方休冷冷道，為了這條赤血鯉魚
「方爺這是鐵了心不給我金錢幫面子了？！」壯漢臉上的笑容完全斂去。
此時，他身後的兩名壯漢也走了過來。
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三絕武館什麼時候需要給金錢幫面子了！」方休身體緊繃，正欲出手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他轉身望去，只見高升站在武館大門口，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原來是高大爺！我們這......」壯漢明顯緊張了起來。
「說啊！」高升仰著馬臉，睨視對方。
「小的失言！小的該死！」壯漢當即給了自己幾個響亮的巴掌，臉頰出現了清晰的指印。
「夠了！滾吧。」高升不耐煩地擺手。
「是！是！」三名壯漢灰溜溜地離開。
「多謝兩位武者大人！多謝兩位武者大人！」衣衫襤褸的少年爬起身來，衝著兩人連連磕頭，這一次若是被抓回去，他可能就沒命了。
「起來吧，要謝你就謝方師弟吧，正常情況下，我們是不管武館外面的閒事的。」高升淡淡道，看似是對少年說，其實卻是在提醒方休。
方休領悟到了高升的意思，「高師兄，這次是我......」
高升抬手打斷了他，「方師弟你記住，在外面可不能丟了咱們武館的臉面。」
說完，高升瞥了一眼地上的魚簍，轉身往武館走去。
「多謝高師兄！」方休抱拳，隨後望向跪倒在地少年。
「起來吧。」
「多謝方爺！」少年爬起身來，連連道謝。
此時，方休才注意到，少年露在草鞋外面的兩個大腳趾都被切掉了。
「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白星，是漁村的漁民。」少年連忙道。
「你要拜入三絕武館？」方休又問。
「請方爺垂憐，小人只需五兩銀子的報名費。」白星撿起地上的魚簍，雙手奉上，滿臉的謙卑和討好。
「也罷，我就幫人幫到底了。」方休從錢袋子裡摸出五兩銀子遞給方星，從他手裡接過重新包裹嚴實的魚簍。
刺鼻的魚腥味，在此刻卻顯得尤為誘人。
雖然因此提前招惹到了金錢幫，但用五兩銀子買到三斤多重的赤血鯉魚，還是值得的。
「多謝方爺！」白星接過銀子，又要給方休磕頭。
「進了三絕武館，咱們以後就是師兄弟了。」
方休將他扶了起來，這筆買賣，他賺大了，白星也一樣。
有了三絕武館弟子的身份，金錢幫就不能在明面上為難他了，等成為了正式武者，就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別看剛才金錢幫的三人氣勢洶洶，就算高升不出面解圍，他們也不敢真的跟方休動手。
正式武者打三個普通成年壯漢跟玩一樣。
「跟我進去吧。」方休帶著白星進入三絕武館，由於厲山去了衙門，所以他先讓高升幫忙照看一下白星。
他得趕緊回去將赤血鯉魚放水裡養起來。
雖說赤血鯉魚比一般的魚生命力強得多，但脫水這麼長時間，已經有點蔫了。
死魚的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高師兄，明天到師弟家裡喝魚湯。」
臨走前，方休在高升的耳邊小聲補充了一句。
「這不太好吧...」高升有些意動。
「高師兄願來，那是給師弟面子。」方休補充道。
「方師弟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高升頓時笑容滿面。
「師弟還得回一趟縣獄，麻煩高師兄等一下大師兄。」
方休抱拳道。
「好說，好說，方師弟快回去吧。」高升催促道。
「白星，你跟著高師兄在這裡等大師兄回來，接下來這個月，你可以住在武館裡面。」方休叮囑白星。
「多謝方爺！」白星攥緊了手中的銀子，指節有些發白。
......
方休快步跑回家，將赤血鯉魚放進銅盆里養了起來。
為了防止他出門的時候有人溜門撬鎖，他直接沒去縣獄。
反正犯人少吃一頓也餓不死。
「赤血鯉魚......真是好寶貝啊！」
看著重新恢復活力的赤血鯉魚，方休眼神發亮。
單論補氣生血，赤血鯉魚比人參鹿茸之類的藥材效果都好，有了這一條赤血鯉魚，他的修煉速度又能大幅度提升了。
......
「算了，好東西還是別隔夜了。」
天黑之後，方休思慮再三，決定今晚就將赤血鯉魚吃下肚，防止被人惦記。
於是，他到門口找到一個正在玩耍的男童，給了對方兩個銅錢，讓他去三絕武館找高升。
等高升來了，再給男童八個銅錢。
男童歡天喜地地朝著三絕武館跑去，十個銅錢，能買半隻燒雞吃了。
常肅卿，蘇從文，蘇靈韻，高升四人，則是微微喘息，額角冒汗。
顯然，明勁武師的耐力遠超煉肉境。
「方師弟，你來跟高師弟對練試試。」厲山衝著方休招手。
「是。」方休早就有些手癢了，畢竟跟厲山對練，完全是一面倒的結果。
「方師弟，我的力氣很大，你小心一點。」高升活動著拳頭，指節捏得噼啪作響。
「還請師兄手下留情。」方休抱拳。
兩人來到站到場中，正準備開打，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大師兄，縣衙來人，說是有要事，請你過去一趟。」
「我知道了。」厲山點點頭，衝著五人道：「你們繼續，我去衙門看看。」
「我回一趟衙門。」厲山前腳剛走，常肅卿便緊跟著離開。
「常師兄，一起吧。」蘇從文開口道。
「好。」常肅卿點點頭，望向蘇靈韻，「蘇師妹呢？」
「我也去。」蘇靈韻跟了上去。
此時，院子裡只剩下了方休和高升。
「嘖。」高升砸吧了一下嘴，拍了拍方休的肩膀。
「方師弟，別介意，這些富家子弟跟咱們尿不到一個壺裡。」
方休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我們繼續吧。」高升笑道。
「好！請高師兄多多指教。」
方休擺好架勢。
「接我這招！平地驚雷！」高升大叫著，朝著方休沖了過去。
然而，他再靠近方休的時候，卻是突然雙拳齊出，使出了聚蚊成雷這一式。
方休反應不慢，出手還擊，但還是被高升擊退了數步。
「方師弟，記住了，這叫兵不厭詐！」高升仰起馬臉，頗為自得。
「......」方休嘴角一抽，這一招只對非常了解奔雷拳法的人有用，對其他人恐怕作用有限，不過確實值得學習。
「高師兄！接我迅雷風烈！」
方休有樣學樣，腳下幾個箭步前沖。
「同樣的招式對我......哇！」高升得意一笑，不退反進，下一瞬間，卻是突然怪叫一聲，被方休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真的會啊？！」
高升驚訝地望著方休，爬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
「方師弟，你的力氣還真大，感覺不像是磨皮境的武者，都快比得上煉肉境了。」
「我天生的力氣比較大。」方休笑著說，通過剛才的短暫交手，他終於可能確定自己能跟煉肉境一戰了。
雖然高升留手了，但是他也一樣沒用全力。
不然，剛才這一拳很有可能打得高升筋斷骨折。
「再來！」高升頗為不服，似乎想找回作為師兄的面子。
「好。」方休樂得有人陪練。
......
傍晚。
方休在武館吃完晚飯，準備回縣獄。
他剛出武館，沒走多遠，便見到街道入口處，有一個懷抱著灰布包裹的少年狂奔而來。
「給我站住！」
後面追擊的三人凶神惡煞，其中一人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朝著少年扔了過來。
「啊！」
石頭正中少年的後背，他慘叫著撲倒在地，不過還是死死地抱著懷中的灰布包裹。
石頭滾落在方休的腳邊。
「他娘的！你這個雜種當真是膽大包天！」
其中一個壯漢快步沖了過來，飛身就是一腳，狠狠地踩在了少年的背上。
此時，少年看著不遠處的方休，突然將懷中的灰布包裹奮力扔了過去。
包裹滾到方休腳邊，露出了裡面竹子編的小魚簍，魚簍裡面是一條一尺多長的灰白怪魚，背部有一條赤紅色的線狀紋理。
赤血鯉魚！
方休瞳孔驟然放大，一斤重的赤血鯉魚最少能賣出七八兩銀子。這條赤血鯉魚目測超過三斤，少說二十多兩銀子。
「武者大人救救我！這條赤血鯉魚我只要五兩銀子！」少年掙扎著大叫。
此時，方休才注意到，少年正是上一次在三絕武館門口遇到的。
追擊他的三名壯漢，其中一人也是上次毒打他的金錢幫打手。
「原來是方小......方爺！我們......」
壯漢見來人是方休，連忙賠笑著，他們作為尋街的打手，消息必須得靈通。
上一次他可以不把方休獄卒的身份放在眼裡，但這一次他不能對一名正式武者不恭敬。
壯漢一邊賠笑，一邊蹲下身去拿魚簍。
然而，方休卻是上前一步，攔住了他。
「方爺？」壯漢面色微變。
「你扔的石頭......碰到我了。」方休冷冷道，為了這條赤血鯉魚
「方爺這是鐵了心不給我金錢幫面子了？！」壯漢臉上的笑容完全斂去。
此時，他身後的兩名壯漢也走了過來。
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三絕武館什麼時候需要給金錢幫面子了！」方休身體緊繃，正欲出手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他轉身望去，只見高升站在武館大門口，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原來是高大爺！我們這......」壯漢明顯緊張了起來。
「說啊！」高升仰著馬臉，睨視對方。
「小的失言！小的該死！」壯漢當即給了自己幾個響亮的巴掌，臉頰出現了清晰的指印。
「夠了！滾吧。」高升不耐煩地擺手。
「是！是！」三名壯漢灰溜溜地離開。
「多謝兩位武者大人！多謝兩位武者大人！」衣衫襤褸的少年爬起身來，衝著兩人連連磕頭，這一次若是被抓回去，他可能就沒命了。
「起來吧，要謝你就謝方師弟吧，正常情況下，我們是不管武館外面的閒事的。」高升淡淡道，看似是對少年說，其實卻是在提醒方休。
方休領悟到了高升的意思，「高師兄，這次是我......」
高升抬手打斷了他，「方師弟你記住，在外面可不能丟了咱們武館的臉面。」
說完，高升瞥了一眼地上的魚簍，轉身往武館走去。
「多謝高師兄！」方休抱拳，隨後望向跪倒在地少年。
「起來吧。」
「多謝方爺！」少年爬起身來，連連道謝。
此時，方休才注意到，少年露在草鞋外面的兩個大腳趾都被切掉了。
「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白星，是漁村的漁民。」少年連忙道。
「你要拜入三絕武館？」方休又問。
「請方爺垂憐，小人只需五兩銀子的報名費。」白星撿起地上的魚簍，雙手奉上，滿臉的謙卑和討好。
「也罷，我就幫人幫到底了。」方休從錢袋子裡摸出五兩銀子遞給方星，從他手裡接過重新包裹嚴實的魚簍。
刺鼻的魚腥味，在此刻卻顯得尤為誘人。
雖然因此提前招惹到了金錢幫，但用五兩銀子買到三斤多重的赤血鯉魚，還是值得的。
「多謝方爺！」白星接過銀子，又要給方休磕頭。
「進了三絕武館，咱們以後就是師兄弟了。」
方休將他扶了起來，這筆買賣，他賺大了，白星也一樣。
有了三絕武館弟子的身份，金錢幫就不能在明面上為難他了，等成為了正式武者，就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別看剛才金錢幫的三人氣勢洶洶，就算高升不出面解圍，他們也不敢真的跟方休動手。
正式武者打三個普通成年壯漢跟玩一樣。
「跟我進去吧。」方休帶著白星進入三絕武館，由於厲山去了衙門，所以他先讓高升幫忙照看一下白星。
他得趕緊回去將赤血鯉魚放水裡養起來。
雖說赤血鯉魚比一般的魚生命力強得多，但脫水這麼長時間，已經有點蔫了。
死魚的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高師兄，明天到師弟家裡喝魚湯。」
臨走前，方休在高升的耳邊小聲補充了一句。
「這不太好吧...」高升有些意動。
「高師兄願來，那是給師弟面子。」方休補充道。
「方師弟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高升頓時笑容滿面。
「師弟還得回一趟縣獄，麻煩高師兄等一下大師兄。」
方休抱拳道。
「好說，好說，方師弟快回去吧。」高升催促道。
「白星，你跟著高師兄在這裡等大師兄回來，接下來這個月，你可以住在武館裡面。」方休叮囑白星。
「多謝方爺！」白星攥緊了手中的銀子，指節有些發白。
......
方休快步跑回家，將赤血鯉魚放進銅盆里養了起來。
為了防止他出門的時候有人溜門撬鎖，他直接沒去縣獄。
反正犯人少吃一頓也餓不死。
「赤血鯉魚......真是好寶貝啊！」
看著重新恢復活力的赤血鯉魚，方休眼神發亮。
單論補氣生血，赤血鯉魚比人參鹿茸之類的藥材效果都好，有了這一條赤血鯉魚，他的修煉速度又能大幅度提升了。
......
「算了，好東西還是別隔夜了。」
天黑之後，方休思慮再三，決定今晚就將赤血鯉魚吃下肚，防止被人惦記。
於是，他到門口找到一個正在玩耍的男童，給了對方兩個銅錢，讓他去三絕武館找高升。
等高升來了，再給男童八個銅錢。
男童歡天喜地地朝著三絕武館跑去，十個銅錢，能買半隻燒雞吃了。